穿越古代之夫了个夫 作者:有礼有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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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夫郞会说话,懂事有礼貌,小两口的日子过的又有情有义,艾花枝心里也宽慰许多,他们家兄弟三个,大哥和大哥么去的早,当时只剩下艾美和艾奇两兄弟,当时艾美才十二岁,他和二哥是双胞胎,性子脾气却有天差之别。
当初他爹爹和阿么分家的时候不偏不倚,大哥和二哥家分的东西同样多,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后来大哥夫夫早逝,独留着两个孩子守着房子和几亩地吃饭,自己嫁的村子就在后边,算不上远,见外甥太小,就经常过来帮衬着些,本以为指着二哥能就近照顾,可二哥那脾气,哎!不说也罢,反正现在孩子都大了,嫁人的嫁人,娶亲的娶亲,日子看着越来越好,总算有盼头了,几天前他还去大哥坟头烧了纸,让他们安心,还让在天之灵也多保佑家里的孩子。
几人闲聊着天就进了屋,艾花枝把篮筐放在桌子上,掀开里面的布,露出两块熏的红亮的猪头肉,笑着说,
“家里昨天宰了一头猪,猪头没卖,我给煮熟了又熏的,这两块给你们,下面还有熏的豆皮,咸淡适口,就着粥喝最好了。”
“姑么,你怎么又给我拿东西,昨天我也买肉了,这两年我也赞了点银子,我们也宽松,您留着自己吃吧。”除了爹么,他和这个从小看他长大的姑么最亲了。
艾花枝不听他的,起身把肉给他放在灶上的筐里,他特意拿两块是因为另一个是给艾美的,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艾奇也会送去,艾美嫁了人家,自己当姑么的不能隔三差五的往他婆么家跑,知道的是好心好意,不知道的就得让那些嘴碎的瞎叨叨了。
而且那样也让艾美婆家脸上也无光,让相邻里以为艾美在他家吃不好喝不好,虽然这是事实,老周么当面不会说什么,可背地里斥责艾美,不给他脸,那这送礼的含义可就跟他本意背道而驰了,他这姑么自然不会做那种没眼力的事,疼孩子还得看人脸色,哎,亲家也不好处啊。
另一点就是艾美成了亲两年了肚子也没动静,这样让艾奇当兄弟的经常送点东西,也省得那个老周么子甩脸子,家里有个强劲的兄弟,让他说话的时候也得警醒的点,东西可不是白吃的!
梅画给艾花枝倒了一碗水,坐在另一边长凳上,对他好的人他都会记在心里。
艾花枝倒腾完又回坐再凳子上,端起面前的水咕咚咕咚喝个精光,这是外甥夫郞第一次给他倒水,得全了孩子的心,上次他来,这还子还病病弱弱地再床上躺着呢,别说水了,连话都没说上两句。
“我来还有个事,我家钱庄下个月娶亲,你们到时候可得去瞧热闹。”艾花枝放下碗,心里痛快,又把喜事一说,整个人更精神了。
“下月十六,你们赶早上去,美子那你跟着说一声。”
“啊?表哥娶亲了,这么快,上次说不是还没定呢么?”艾奇惊讶的很,他跟钱庄表哥玩的好,两人跟亲兄弟一样,往年地里麦收时,都是表哥和表弟来帮他。
艾花枝红莹莹的脸上跟盛开的花朵一样,给他念叨,“本来想着是麦收以后,后来俩孩子见了一面就喜欢上了,跟亲家一商量那就紧着办吧,对方也是敞亮人家,见了两面瞧着他们也做事大方,不是那抠唆的人,后来通过媒人商量,彩礼一共给了三两银子,再加上绸缎铺盖,还有衣裳等等,反正统共算下来差不多六两,这在周围村子已经是很高的了,我估摸着他们陪嫁也少不了。”
艾奇睁大眼睛,“六两啊!”他娶亲统共就花了二两,酒席什么还是县衙给出了一半的银子。
“唉,我就瞅着那个小哥儿人不错,不是那种扭捏算计的孩子,说了两句话也挺和我的缘,你姑父也觉得不错,是个踏实孩子,你表哥也稀罕,手掌一拍就这么定了!”艾花枝还特意做了个击掌的动作,整个人喜气洋洋的。
“恭喜姑么了,我们一定提前去。”梅画衷心祝福,碰见喜事,叫他心里也不似以往平静。
“哈哈,好好好,我就给你们说这事,刚你二叔家没人,等哪天我再跟他说吧,我就走了,家里还一大堆事呢,你们也出门吧,小画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闲了也出去转转,可不能老憋着闷着的。”虽然没说上几句话,可艾花枝真挺喜欢这个白白净净的外甥夫郞。
“姑么你放心吧,我都记住了。”梅画盛意拳拳。
艾花枝满意地点点头,起身要走。
“唉等一下。”梅画抓着艾花枝的手腕,说完自己往仓房去,昨天买了二十多斤的精米,梅画找了一个小面口袋装了七八斤拿出来,他真不喜欢欠人东西,尤其是情谊,更难还。
艾奇和艾花枝两人一头雾水,大眼瞪小眼,直至梅画捧着口袋出来。
“姑么,我们家也没什么,您对我们的照顾我们都记在心里,这是昨天新买的米,我尝着不错,您拿回去熬粥吃。”说完不管两人呆愣的表情,直接把米装在篮子里。
“你,你这孩子,这怎么行,这又不是自家出的,不行不行。”艾花枝反应过来,赶忙推拒,有这孩子一句话他就知足了,两人过的不宽裕,他怎么放心能拿这东西。
“姑么,亲戚之间礼尚往来才走的长久,相处和谐,以前艾奇一个人,难免做的不周到,现在成了亲,要是总是让姑么破费,而我们只干吃干喝,白吃白拿,什么都不做,那就是太不地道了,太薄情了,也对不起您这么长时间的关心和教导,这点东西不值得什么,礼轻情意重,姑么要是不拿,我们心里真不会踏实,也不心安。”梅画有理有据地说了一通,顿了下又笑着说,
“姑么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可得想着我点,我嘴可馋着呢。”
梅画一篇实实在在的漂亮话使得艾花枝喉咙哽咽,眼含泪花,感动得他不能自已,本以为外甥娶了夫郞以后他要远着点,不能让二奇在中间难做,他也不想让人说自己当姑么的没眼力价老是搅和外甥的日子,图外甥家的那点财产,可今天进门不到半个时辰就让他把以往的那些瞻前顾后想法全部打消了,更遑论这孩子说的这么暖人,这么恳切;
他想好了,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他们自己家过的好就行,让那些嚼碎嘴的眼馋去!
艾花枝等他说完,走过去抱着他,拍着梅画的背,感慨万千地说: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心里又说,念过书的就真的不一样,瞧瞧孩子刚才的那几句话,真真说到人心坎里,还让人推辞不了。
……
艾花枝一走,梅画两人便拿着卷画出门了,这次梅画特意找了一块布裹起来,放进了艾奇的背筐里,一路上艾奇都激动地自傲地紧紧抓着梅画的手,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又怕自己力气大把他抓疼了,时不时的来回换着。
俩人先去的艾美家,把三斤多的熏肉和四张豆皮给他,又喝了艾美给盛的绿豆汤才在他的叮嘱声中出了门往赶牛车的老艾头家走。
☆、第18章
村里有牛的人家并不多,统共算起来也就五户,要说老艾头这牛还不是自己买的,是一年前从山上捡回来的,当时牛的身体很不好,双眼无神,瘦的只剩皮骨头架子了,还有一条腿瘸了,庄稼人对这些牛啊驴啊的看的跟眼珠子一般重,看到牛的第一眼老艾头心疼的差点掉眼泪,抖抖索索地找点草药把牛后腿的血给止住,又在山上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人来寻找,他不放心把牛单独扔在山上,横竖寻思一番后就把牛领回家了,当天晚上就给里长那报告,请他发布发布消息。
艾家村西北方向是一片绵延不绝的山脉,靠山而住,围着山脚的有大大小小的十几个村子,只是有远有近,捡着牛的消息放出去以后,可火了半边天,更成为农家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别说还真有那见牛眼开的人上他家来找,可是说出的特征样貌没有一个符合的,如此投机取巧简直丢了乡下人的脸,来找牛的人有好多都被艾家村的人差点给打了,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前来浑水摸鱼的人了,那老牛也就在老艾头家住了下来。
坐着牛车颠颠地晃悠了半个时辰才到了镇上,跟老艾头约好午时见,艾奇就背着筐紧拉着梅画往闹市中走去。
今天不是大集,但街上闲逛的人也不少,两人没耽搁,直接奔书画斋而去,进门时正好碰见有人刚买完东西要走,梅画赶的巧,也没多等。
掌柜的余光瞅见一个红影,再正眼一瞧,哟,这不是昨天那位买笔墨宣纸的小公子么,不外乎老板还记得他,一是梅画长的出色,让人过目难忘,二是虽然这书房斋开了有些年头了,可镇上的文人着实不多,反倒是路过的游玩的经商的人顺脚采买的多,而昨天来的这几人一看就是附近村子的,所以老板当时还特意记了记了几人的面貌,
“小公子,欢迎欢迎。”掌柜的热情迎客。
梅画点头问好,转身从艾奇背筐拿出字画,打开裹着的布,又把画挨个展开,
“老板,这是我新作的,希望能放在贵店里售卖。”
掌柜的正惊讶这小哥如此迅速,正准备夸赞几句,当目光顺着梅画的手落在画卷上时,立时卡了壳,倒吸一口凉气,囔囔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外乎老板如此失态,因为本朝的文人墨客的书画作品均以墨为本色,即使偶尔有一两副彩色的作品,也不是特别卖号叫坐,倒不是说他们笨,只是在色彩搭配上总是把握不好那个度,不协调,多一分则娇,少一分则弱,而且他们眼界和想象力过于狭窄,画出来的作品总是不论类,与其四不像,大家到更愿意遵循旧则,不去做那被人拿话柄之事,卖的好的颜料画作不是没有,只是寥寥无几。
而他眼前的这三幅作品是怎么回事,这,这简直是可以称得上上品了,通篇下来简直是水到渠成,笔墨横姿,不带一丝生硬和娇作。
那牡丹繁而不乱,艳而不媚,贵而不奢;笔底细腻,线条流畅,色彩鲜明,就连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因其独特的着色也能占据一席之地,夺人眼球;
而那九鱼图中的鱼更是如鲜活之物,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还有那通篇的粉色……掌柜的顿时觉得自己才疏学浅,竟然一时不知如何来形容,
过了好半天掌柜的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就连他身边的小二对梅画也是肃然起敬,满目敬仰。
“公子大才啊!”掌柜的由衷感叹,心思佩服。
梅画将他方才的神色尽收眼底,也不去琢磨他究竟想些什么,只是朗朗道,“掌柜的过奖了,这画作只是有感而发。”
年纪虽轻却礼数周到,谦虚有余,掌柜的对梅画的好感又提升了几分。
“不知小公子如何定价?”
梅画来的路上已经想了,便作势深思一下,而后说道,“五十两。”
“这……”老板惊诧,哑口,思虑片刻后诚心给出建议,“我对小公子的才能十分敬仰,因着年长于你,故托大一回,小公子这画作的报价略低了。”
只见梅画没有任何诧异之处,仍旧四平八稳地说:
“老板大义,只是我已做了决定。”他自己的画价值多少他当然清楚,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引人注意,多生事端。
掌柜的见梅画小小年纪却沉着冷静,而对于自己的建议并没有生出丝毫惊讶和疑惑,想必他精通市场行情,有意如此,他把目光移到一直紧贴着梅画的另一个青年身上,觉出两人之间的情谊,心思顿时明了,既如此老板也不多说,只把佣金比例和他说清楚就去开票据。
多亏这个时候店里没人,两方的谈话也没被人听了去。
“掌柜的,今rì你这里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便嘎然而止,只听脚步声蹬蹬瞪朝柜台上的牡丹画而去,不多时,之间那人扇子一收,跳着脚,扇柄直往腿上敲,啪叽啪叽直响,
“好,好啊,好,我就要这个,唉?掌柜的,这副画我要了,我要了,谁也不能跟我抢。”挤眉瞪眼的完全是一副护崽的架势。
掌柜的打那人一进来眼皮就跳了跳,跟梅画道声抱歉,连跑带颠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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