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之夫了个夫 作者:有礼有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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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一日张兰兰过来陪梅画时,说漏了艾美和周老么冷脸吵架的事儿,当时艾美憋着劲愣是没有应下口答应教给堂弟绣活,从那次之后周老么就没给过艾美笑脸,还经常将艾美当做透明人,艾美主动说上十句话也未必能换回周老么一句,没人愿意给做事稀里糊涂分不清里外还认为自己睿智神武的人做小伏低,自此艾美也寒了心,松了劲儿,除了晚上睡觉外多一刻也不在家待着,但是该孝敬的东西艾美从来没落下过,挑不出一丝错处,这让周老么多次想借此训斥一番的机会一点也找不出来,也不知背地里生了多少回闷气。
梅画铁了心要给大姑子长脸,所以次次送过去的点心都是最好的,他就要让周老么每次见到东西都浑身发抖却又舍不得扔掉,不过这老婆子毕竟是周里的亲娘,梅画不能直接挑唆着大姑子跟人打擂台,即使他全身活跃着好战的细胞也不行,只能手痒痒的抓着一根绳子跟抽风一样的时不时教训一下后院的那一棵树,倒是给周里留了几分脸面。
眼前儿趁着无人监管的缝隙,梅画偷摸去后面疯魔一通,等全身平静下来,就扯着嗓子开嗷,
“开饭啦开饭啦,怎么还不回来,饿死啦!”然后迅速的快步走进屋里喝了一大碗水,之后嘴角用袖子一胡噜,一甩,上面水渍一片。
常华虽然早就见惯了他这暴胗天物举止粗鲁的一面,再好的衣服在他眼里跟麻布片就没区别,但还是忍不住的眼睛抽完嘴角抽,一张圆脸扭扭哒哒的,最终默默地转过头,眼不见心不乱,背对着人说,
“你饿了先吃饼,鱼也盛好了,我在给你浇上一勺汤,今儿那边浇地,他们三人忙不过来。”
常华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梅画已经拿起一张麻酱饼开吃了,跟着嗯嗯哦哦几声。
常华把鱼碗给他端到跟前,商量说,“我要不给他们三个送去吧,那边离不开人,肯定有一个得看着,而且他们吃完了肯定还得赶回去,不如我跑一趟算了。”
“啊?”梅画看了常华一眼,待嘴里的饼沫子咽下去,说道,“那咱俩一起去吧,你一个人拿不了。”
“那怎么成?又不是近处,得一刻钟才能走到呢,今儿的日头虽说不辣,可正午的热气可不是好说的……”
梅画打了个停顿的手势,紧接着问,“那我一人在家你放心啊!”
“……”常华无言,他要放心才怪了!
梅画两手一摊他也没办法的样子,“我带上帽子不得了,快走吧,空气只会越来越闷。”说着已经站起来了。
常华也没好办法,要想两边都得兼顾只能带上他,说走就走,菜和饼留出两人的份,其他的则倒进大碗里,多带了几个腌鸡蛋,鱼没给他们,估计他们也没工夫摘鱼刺。
常华拎着装菜的大筐,梅画拎着装烙饼和玉米饼的小筐,除此,常华还拎了一铜壶绿豆汤,锁上大门,两人相伴着往地里去,要照顾着梅画的身子,常华的步子迈的不大,再加上梅画还是一边吃一边走,又生怕他噎着,更是放慢了速度。
稻田里汗流浃背的几人楞没想到家里人会将饭送过来,青牛一抬身子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招呼不远处的艾奇和周实,汉子们无论在外头多苦多累,只要家里的夫郞惦念一句,说句暖人心的话他们身上的疲惫几乎就能一扫而光,仿佛那些话就跟有有清除疲劳的魔力一样。
三人连忙洗静手擦过汗,之前光着膀子的也披上衣裳,将东西接过来走到一处阴凉地放下,艾奇笑眯着眼盯着梅画,
“你俩吃过了么,这天气太闷,以后不要送了,我们回去拿也一样。”
梅画将帽子拿下来扇风,看着艾奇说,“我吃了张饼,华子还没吃。”
不待他人说什么,艾奇急了,“那怎么行,画画你一定饿了吧,快回去快回去,千万不能饿到啊。”手还摇摆着撵人的动作,眼睛在小夫郞肚子上打转儿。
青牛和周里也是这个意思,不容两人插嘴,直接被撵回来了。
梅画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好容易出个门还没怎么地呢就回来了,撅着嘴一路都不说话。
“好啦,到家了,快把你的嘴收起来,不然我给你挂个脸盆!”常华耐心地将人往屋里推,按到凳子上说,
“我去湿了手巾子给你擦擦,等着啊。”
……
等常华再进屋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就瞧着梅画也不管脑门上的滴滴哒哒的汗,袖子撸到了胳膊肘,正一口饼一口鱼汤吃的欢快呢。
常华觉得自己有时候纯粹是瞎操心,瞧着眼前大吃大有的场景,微胖的脸上开心满足的表情,心下一阵懊恼,刚才准备了半天的那些哄人的高兴话绝对是瞎耽误工夫,根本就用不上。
☆、第92章
饱饱的又吃了肚子溜圆,梅画兀自在桌子上靠上坐了一会儿,常华端着盆子旋进来旋出去,绕的梅画一阵眼晕,
“小画子你进屋歇觉去吧。”常华将大锅刷完,炊帚甩干水立在墙边上,刚才就看这家伙的眼皮直打架,他端个碗的功夫人就趴桌子上了。
梅画脑袋在袖子上蹭蹭,他这种姿势正好窝到肚子,不是一般的难受,听着常华催他,梅画也不觉得留下他一个人不好意思,直起身打个哈欠就往屋走,边走边说,
“你也进来躺会儿吧。”
常华摘下围裙,拢龙出汗的鬓角的头发,喘口气说,“我不歇了,我就在屋里做绣活,你有事就喊我,别自己动手。”
梅画没言语,挥挥手表示自己晓得了,反正自己有家底,没有必要每时每刻争分夺秒,想想常华和大姑子都挺不容易的,过日子细,有的时候为了省几个铜板竟然能饿上一天肚子,听他们说起小时候那段穷苦的日子,梅画只感觉离自己很远,也许从未因为钱发过愁,自己永远也体会不了那种捉襟见肘窘迫自卑的感觉。
艾美在那边送完了客帮着收拾利落了才回来,这次还不赖,他往外走的时候刘芬芬给他了一个篮筐,里面装着两包点心两包白糖,还有一只烧鸡,二斤猪肉,说是这段时日辛苦了他了,拿着这些给他和弟夫分分。
东西不算多,也没多贵重,想着这些天自己跟着跑前跑后没一句怨言,还配合讲好话,笑脸不知送出去多少,还做出一副家庭和睦的景象,那可是浪费他不少时间和口水呢,艾美没客套的收下了,弟夫刚传出怀孕的时候这人给送过去二十个鸡蛋,甭管怎么样两家有点是冰释前嫌感觉,关系重新连上,以往的那些不愉快反正也过去了,至于以后如何来走则端看这人的做派吧。
周里直接回地里了,艾美将东西全拎到了弟弟家,常华见人回来而且手里还拎着回礼,不免呲牙嘲笑道,
“美子哥这回不算是白帮忙了,总算有点收获。”
艾美将篮筐往桌子上一放,端着早就给他晾好的绿豆汤猛喝了一大碗,之后歇了一口气,冷笑说,
“你以为就这一次啊,接着三聘六礼哪一样不需要人,这回要是还不表示表示谁给他做白工!”
说是这么说,要真的刘芬芬一毛不拔,过后再来找他,艾美就是跟他撕破了脸也得去,毕竟艾岭跟他和艾奇的关系还可以,他也不想因为和长辈之间不和睦耽搁了他人生的大事,失了脸面他们这房也跟着不好看,到底是堂兄弟,他们祖父这一支目前这辈儿就三个汉子,以后还不是他们之间相互帮衬着么。
歇了一歇,艾美进屋看了看弟夫,拿着干手巾给他擦擦额头和鼻尖的汗珠,拉上纱帘,拿着针线出去和常华一起做。
外面的小炉子上熬着酸梅汤,这是梅画给的方子,东西容易,价钱也不贵,只是寻常普通人家很少有喝这个的,听着就高端上档次,这都是那种宅院大户人才会有的精贵汤食,起先没人知道这么简单的几样就能熬出酸酸甜甜的味道,都以为里面搁了多了不得的东西呢。
树上的知了嗡嗡嗡的叫声高昂,层层叠叠的听多了能让人浑身暴躁,艾美和常华却充耳不闻,静着心一丝不苟的穿梭着针线。
过了两刻钟,艾美换线的功夫站起来走一走,拧拧酸胀的脖子,瞅着外面咕嘟咕嘟的小锅,问常华道,
“熬多久了。”
常华抬抬头,想了一下说,“快一个时辰了,应该好了吧。”
艾美嗯了一声,走出去把里面的火撤出来,冒热气的锅则没动它。
常华刚才脑子里突然想起个事儿,见艾美进来就问,
“哥,后个就是端午了,你准备咋过?”端午在大雪朝不算是大节气,但对于农家来讲是很看重的,一般家里都会做上一桌好饭菜把分家出去的儿子都叫回去吃团圆饭,因为端午过后一个月就是麦收,借此寓意团圆大丰收之意。
艾美脸上明显透着一股冷意,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两口,把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哼一声道,
“还能怎么的?哼,左右不过一顿饭的事儿,将就些忍耐些就完了。”
常华无可无不可地摇摇头,规劝道,“反正等不了明年你就另起房子,哥你就委屈些吧,别太争强好胜,挣那一嘴又如何?平日里你们又碰不上面,就是碰上了也是一两句话事,到别给他留了什么口舌把柄,没得分了分了还让他咸不咸淡不淡抹黑你。”
艾美显然对周老么膈色的油盐不进的性子恼恨的发愁,突然烦躁道,“愁死了愁死了,可怎么着好啊。”
“还好美子哥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大家伙相互的都知道底细,不然可不是平白的陪了名声么。”常华也放下针线,脸上闪过不喜,语气忿忿的。
艾美真想仰头长叹一声,想好好过日子还不行,总有人给你使绊子,他也不想想,周里是他亲儿子,这老么子把自己惹急了,自己能对周里有好脸色么,难道他真以为是自己上赶着他们家的?简直是笑话!一辈子活的糊涂。
里屋响起嘤嘤声,接着脚步声,艾美立刻收了烦乱的心思,给常华打个眼色两人止住了话头。
“哥你回来了。”梅画揉着眼睛出来,另一只眼睛虚眯,他从床上爬起来只穿着肚兜和里裤,肚兜歪歪扭扭的露着肚脐眼,裤子也拧的前后不分,前档都跑到腿边上去了,表情闷闷的,撅着嘴,嗓音有点哑。
艾美一见人这副打扮立刻笑了,现在也就在弟弟家他才松快些,虽然弟夫经常常让做些让人不解的事,或者偶尔让自己心惊肉跳一下,但是气氛是轻松的,笑声是发自内心的。
常华也不留情面的哈哈大笑,梅画不理会两人,只觉睡一觉醒来得全身都憋的慌,竟要一口气跑个几公里劲头,十分强烈,
“哥,我要出去玩!”大喊一声,仔细听里面还隐含着委屈。
艾美笑着走过去给人把衣服正了正,左右家里没有汉子,就让他这样凉快一会儿,而且他头发长,一披一散的也看不出什么。
“哥……”又一次拉长音,“我要出去!”简直不容置啄。
艾美心知这些天给人憋狠了,不愿他难受,便口吻一松,“你想去哪啊?”
一听有戏,梅画的脸颊不再绷着,可转念一想,他能去哪啊?到处都是山,是土地,是庄家,是不熟悉的环境,是陌生的礼仪,还有那些掣肘他步伐的封建礼教……全部一个个都不喜欢!
刚有些喜意的眼神转而落寞下来,露出茫然。
艾美就见不得他这种失落的仿佛被人丢掉的可怜的气息,忙抓着人挣命似的说,
“咱们去山上啊?这个季节山上什么都有,可多好东西了,想不想去?”
昨个儿郎中把脉说弟夫的身子非常健康,胎儿很稳,根本不用喝保胎药,他上次给开的里面含有安神的作用,告诉他只要人欢喜了开心了多吃多喝了那就成了,只要不蹦跳有大动作,他这一胎绝对安稳到生下来,当时可把艾美喜的不行,所以今儿才敢开这个口,破这个例。
“上山啊……”梅画嘟着嘴,提不起兴致,他也清楚除了这再没别的地方可去,最后无力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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