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之夫了个夫 作者:有礼有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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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画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放下白菜摆好,往上面按按,直起身子抹一把脑门,“我不累,哥,夫君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多少天了,他再不回来估计他儿子都不认识他了,有这么给人当爹么,十天半月不见人影儿,光知道出去玩,剩咱俩在家,太过分了。”
艾美每次听弟夫抱怨这些话,心里就跟蜜里调油一样,别看话不中听,可暗含的意思路人皆知,只是这做活的期限才过了一半,且得熬着呢,于是便转移他的精神戏虐道,
“画画又想二奇了?真个感情深厚,羡慕死人了!”要是往常艾美真没这么厚的脸皮青天白日的说这话,一是因为这院里没别人,二就是弟夫这么率真可爱的时候可不多见,再者也是想叫他舒缓舒缓,别再因为见不着人犯了牛脾气,他现在的身子哪能招架的住乱闹腾。
梅画撅着嘴,脸蛋子上的肉嘟嘟着,不理会大哥深层次的八卦之意,牢骚抒发过了就转头说别的,
“二叔今儿在那家吃啊?”今儿是艾寒流全家去第一次相看的小哥儿家定亲的日子,早晨岭子过来借了牛车,要带好些东西过去,梅画还开心的给抱礼盒呢。
“这是自然的!”艾美干活手快,这么一会刨了五六个了,又说,
“听婶么的意思打算年前就把喜事办了,咱这儿的习俗是定亲后三个月以内成亲,这都什么时候了,如果想年后办那就得越过正月,要叫我说也是,趁热闹赶着年下喜庆一起张罗了,哎呦,”艾美一个用力不稳后仰坐到了地上,索性坐下来歇会,喘口气接着道,
“不过也不能咱这头说了算,怎么也得两家商量这来,那小哥儿我见了三次,性子最是和顺的,铁定能跟婶么处的来,俩人断不会因着琐事吵嘴。”
梅画倒不觉得有的厉害婆婆能吃亏到哪去,受委屈什么的不还是自己硬不起来么,走过去抱着白菜,又换了话题,
“哥咱中午吃啥?”
艾美暗道一句性子真够跳跃的,便也随着他话反问,“你说呢?”
梅画无言,脑中的那些好吃的开始转圈,俩人杂七杂八的聊着,晌午头的时候娟娟领着他家娃子过了,跟梅画处的时间长了,刚开始那份紧张忐忑的心气早就平缓了下来,因此,一进门便大喇喇地说,
“今儿来你家吃白饭了,可不能撵我们。”
艾美正在院子里洗手,闻言忙说,“就怕撵也撵不走,谁叫我们娃娃最赖皮了,是不是?”
娟娟的小孩子叫铜子,一见到艾美就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出去蹦跳这围着人打转,艾美擦干了手高兴地把他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小铜子嘎嘎嘎的乐的跟鸭子叫一样。
梅画听到动静从屋里晃晃悠悠出来,手里抓这一把瓜子,瓜子皮吐了一道,在椅子上坐下来,小铜子挣开艾美的怀抱跌跌撞撞的就往他这跑,眼睛直盯着梅画的大肚子,到了跟前就见他用一只胖胖的手指着肚子,奶声奶气地大声喊,
“弟弟长大了。”
“什么什么?”梅画喝呼一声,故意露出一种凶恶的表情,狠巴巴的,“再说我就揍你,在我跟前可没有童言无忌一说,管你多大,我不高兴了谁都揍!”说哇还亮起拳头。
他这一吓唬,小铜子嗖的一下缩回了手,后腿两步,脸上怯怯的,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为啥漂亮的哥哥说的话比他爹都吓人。
“画画!”艾美哭笑不得的跑过来,抱起娃子搂住,嗔怪人,“他才多大你就吓唬他,可不行这么着,哪有你样厉害的。”不赞同的看人一眼开始柔声地哄娃子。
娟娟拎着小筐往着边走,替梅画开解道,“画画跟娃子闹着玩呢,美子你别那么护着他,叫他一点都不听话,成日里吵吵着要上这来玩,还学会撒泼打滚了,真成赖皮了,头两天刚挨了顿脚板子。”
他这一说,艾美心疼肝疼的更不把人往下放,对娟娟有些脑气,“你怎么又打他?过了年才三岁,他能懂得了什么,没见过你这么当阿么的!”
娟娟叫屈,声音柔柔的,“可不是我,是他爹,也是铜子不听说,这么冷的天一眼看不到玩了半盆水,那衣裳裤子都湿了,亏着发现早,不然真得坐下病了,你说这不打他能长记性么,可把我当家的气的不行,这次可是连我婆么都不拦,叫他好好知道自己的错处。”
大娃子听的懂大人在说什么,一说起挨爹的打,小脑袋就往艾美的怀里钻,生怕自己阿么火气大又被打一次屁-股。
梅画瞧热闹似的补上一句,“孩子不听话就得打,棍棒底下出孝子,千古名句。”
中午娟娟在这吃的饭,热汤面,两个肉菜,小铜子吧唧吧唧吞咽的那叫一个欢实,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分男女老少,这小娃子的小眼神就没离开过这漂亮的身上带着香气的人,连吃饭都要挨着坐,可把梅画难受的不行,浑身都不舒坦,好容易吃饱了赶紧跑回炕上躲着去了,他真没跟这么大的小孩相处的经验,所以宁可躲着些也不愿主动去接触。
天凉了以后庄稼人一般都不歇晌午觉了,夜里黑的早,白日里时辰短,大家都紧着做点绣活,省着晚上还得点灯费油,到叫好容易赞些的银钱都耗在灯油上了。
两人脱了鞋盘腿坐在炕上,腿上盖着一个薄被子,娟娟完工一副古色古香的绯色盘扣,放下针捏捏脖子,抬眼瞧着炕那头睡的安宁的梅画和儿子,想了想,悄声问,
“二奇还得有段日子才回来吧?画画晚上跟你絮叨么?”
艾美点点头,直直身体,脖子发酸,却憋笑说,“头两日到没啥,这些回白日黑夜跟我抱怨说不该叫二奇离家,虽然嘴上不说想,可我瞧着心里念的紧的呢。”
一听这个,娟娟也跟着乐,瞧了一眼人没醒又小声道,“终于雨过天晴了,日后你的日子富贵着呢,我冷眼瞧着,画画断不是那等凉薄无情的人,你看他待你多亲近,村里人不知多少都羡慕你呢,”
见艾美点头十分认可,接着说,“可又说,是人谁还没个脾气,只要心地不坏,不是那口舌是非三姑六婆的作风,这就值得咱们暖上一暖的,再说他出身如此,即便骄纵一些也正常,你想想,即便是咱这农户家里稍微殷实些的,那家里养的哥儿可是眼睛长到了天上去,看谁都恨不得用鼻孔说话,就那些人跟画画一比,简直一个是天鹅一个是飞蛾!”
艾美被他这比喻弄的啼笑皆非,不敢乐太大声,只好咬着嘴唇捶他,“你瞧你,这会子也学会编排人了,那牙口伶俐的,可不是刚嫁过来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了。”
娟娟好心好意地点拨人,却被接了短,登时脸红的啐了人一口,却羞涩地娇嗔道,
“我跟你自小在这里长大的不一样,我那会儿刚嫁进来,两眼一抹黑,谁谁不认得,生怕错了一步叫人耻笑了去,连着我亲家也跟着没脸,叫人说我阿么养出一个无规无矩的哥儿,而且我夫君的脾性你也知道,惯不是那种温柔小意的,你都不知道,”
说到这娟娟脸上跟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呐呐道,
“刚开始那会,我当家的每次要那个时候,我都要吓死了!”
他这又羞又躁的说着私房话,那头艾美早乐的支撑不住躺倒,两条腿乱蹬,身子乱颤,怕自己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一直用被角捂着嘴,脸也憋的通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娟娟一瞧这人这么不给面子,登时急了,扔下针线筐扑到人身上打闹起来,一时间这半边炕上被褥纷飞,还有强忍的叽叽嘻嘻的颤音儿。
就这么胡乱折腾那边梅画愣是没醒,艾美俩人打闹了一阵,便紧挨着躺在一个枕头上说悄悄说话,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射进来,点点金光容入宁静祥和的氛围中。
☆、第148章
后午艾岭过来还车,刘芬芬跟着坐到正屋门口才下来,一身的衣裙光鲜亮丽,连着人也衬托的贵气了几分,只见他目光温善,笑容和煦,将往日里虚张声势目中无人的真性情掩去大半,而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自信自满萦绕周身,不晓真情的人真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出来的主君呢。
艾美从屋里听到声音便下了炕出来,一眼就瞧到人这幅春风得意的姿容,估计眉花眼笑的一路,不知又被多少人看了去,叫那些三姑六婆的碎嘴子已经得了话把儿。
艾美迎出来,开口便关切地问道,“瞧婶么这开心劲儿,准是顺顺利利的吧?那边亲家的人可好?”
刘芬芬抬着下巴搭过他的手往屋走,步伐轻快,笑容张扬,“今儿你算是猜对了,顺利的不得了,哪哪都妥帖,就你二叔今儿也特给他们面子,说了好些话,唉你都不知道,当初我跟你二叔定亲见面的时候可没记得他这么热情欢喜。”
那时候面瘫似的绷着一张脸,半饷也听不见他说一句话,而自己好奇未来夫君的样子,又是傻大胆,趁人不注意时便偷瞄了一眼,而这人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两人的视线一触碰,就那一眼简直把自己冻成冰碴子,就好像有预警一样,自己半辈子跟个冷冰冰的人生活在一起,到现在没被他冻成冰块那是自己运到好,经常拜佛祖容得圣光庇护的缘故。
艾美实不知这话该怎么接,涉及得到二叔的事情轻易碰不得,还好这时两人进了里屋,有弟夫这个接力棒,总算缓口气,不然婶么心眼窄儿又最是多疑的性子准又叫他在记上一笔。
梅画正在屋内写字,见人进来便抬了头,放下笔,视线打量一番,眼冒精光,诚心的夸赞一句,
“婶么穿这身儿真个容光焕发,通身贵气,富态,一般人比不过你。”
“是吧是吧,这身儿衣裳可是给我赚足了面子!”刘芬芬笑容更盛,欢喜的差点做出不符年龄的手舞足蹈,就这也是强忍着冲动,兴奋的在屋里转了一圈才坐下,嗓门洪亮,
“这还得谢谢你了,不然我可穿不上这么贵重的衣裳。”这身黛紫色锦缎镶边精秀大朵富贵牡丹的衣裙正是梅画中秋节时送给自己的,还有一身枣红色的,选来选去都爱不释手,最后还是夫君帮自己选中这身,其实艾寒流就是随意一指,只不过亢奋中的刘芬芬没注意到罢了。
梅画头一次对他敞开胸怀道,“这有什么,我这还有好多锦缎,等年下我再选一些送给你,衣裳不就是穿的么,干放着到失了他的光彩,对了,你怎么没带那副红宝石的耳环啊?”
刘芬芬听他这亲热的话满心舒畅,一双圆圆的眼睛自小敏捷好动,经了岁月后更是积累了无数精明,富于看透人心,分辨真伪,这段日子他跟这浑身长满心眼子的臭小子算是吵出感情了,是以哪句是恭维人的话哪句是糊弄人的,他眼光一扫就能认清。
刘芬芬端着身子的往炕上一坐,想到那副红石榴一样宝贵的耳坠子就不舍,撇撇嘴,
“现在还用不到,等岭子成亲时我再戴上,不过估计你二叔不许,就我今儿换这身衣裳时他还冲我冷脸呢,说我去年做的那身儿就很好,什么这件太打眼了,头一次这么罗里吧嗦的还是训诫人,一点都不理解我,。”
一瞧就有故事,梅画闲的蛋疼,八卦的火焰浓烈,紧催着问,“那你怎么还穿上了?二叔没生气?”
刘芬芬喝了两口水,一想起这个就气不顺,也不怕在侄子门前出糗,声调拨高,
“他生气不生气不都那样么,在困难的日子我都过来了,他还能一年不跟我说话啊,反正我都习惯了。”刘芬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梅画还想深层次的八卦,可是人家不配合,只能意犹未尽地改从别处旁敲侧击,恰巧这时艾岭子身着一身宝蓝色精棉长衫进来,中间束着三指宽的腰带,年轻人骨骼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经初见挺拔硬朗,比往日里精神许多。
打过招呼,艾美给他倒了一杯水叫他坐在椅子上说话。
“瓜子呢?”
艾岭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放松了心情,笑说,“一下车就跑了,再也管不住他。”又问,“二哥还得几日回来啊?”
一说气艾奇,刘芬芬恍惚地拍下大腿,急忙忙道,“对对对,瞧我,正经事差点忘了,两家定了腊月二十八成亲,再过两天正好是过年,连回门的日子都定了,就初二那日,正好一起热闹了,省的还得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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