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反派熟知剧情 作者:秋风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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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他已经有了即将突破的预感。
散落在身体各处的灵力向丹田汇聚,如百川归海,聚集成一个气旋。等到周身的灵力都无法再调动一丝一毫时,那气旋忽的炸开,变作一股洪流,轰然涌入最近的一条经脉……
“嘭”“嘭”“嘭”
灵力洪流势不可挡,摧枯拉朽地一路冲破经脉上的关隘。
当最后一道经脉打通,周身顿时一轻。仿佛体内的一切污浊都被排了出去,又有天地间的无穷灵气都向体内涌了进来!
凌涟吐出口气,睁开了眼。筑基成功了!就算眼光远大如他,也不禁目中闪过一丝欣慰。若说炼气只是在修仙的山门外徘徊,筑基才算是真正跨入了修仙的门槛,从此脱离了凡人的范畴。
窗外正是落霞满天。
臧古的第二轮应该比完了吧?要赢谁,要输给谁,韦长老都会安排,不用他操心。
凌涟并没有休息,重新闭上眼睛,沉入修炼之中。刚刚突破,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巩固基础。
待凌涟再次睁开眼睛,又过去了好几日。进入筑基期之后,不再需要吃饭喝水,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如呼吸空气一般吐纳灵气。
又到了去见谢晓清的时候了。
三个月不见,谢晓清仍然像以往那般,早早等在院子中的那棵老槐树下,看到他来,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前辈”!
凌涟还没有收他做徒弟,他只得喊前辈。
凌涟点点头,伸手到他头顶,探查了一下他近期的修炼状况。谢晓清这三个月看来还是认真修炼、并未懈怠,但似乎,进展没有以往几次快。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
单是看谢晓清的气色,也能察觉出他有点儿神思不属,脸色有些苍白。
“进境还过得去。”凌涟也不点破,评价了一句,又温和地道,“说说你修行中遇到的疑难。”
待凌涟将谢晓清的疑问逐一解答,又看过他施展才学会的一样术法,便将手一挥,把接下来的功法口诀化光打入谢晓清脑海。
“好好修炼,三个月之后我再来看你。”凌涟道。
“是,前辈。”
凌涟看他纠结着欲言又止,笑了笑:“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说无妨。”
“求前辈治我娘的病!”谢晓清受到了鼓励,脱口而出,他仰着小脸望向凌涟,眼中满是热切和恳求。
“你娘怎么了?”听了这话,凌涟却是心中一动。
“我娘病倒了,”谢晓清的声音低落下去,“卧床不起好多天了,请了大夫开药都没有用。您是仙人,可以治好她吗?”
果然——
在谢晓清诉说之时,凌涟心中浮起的却是这样一个念头:命运的车轮,正在坚定地按既定的路线驶动啊……
在《缥缈仙途》中就提到,谢晓清十一岁时母亲就积劳成疾、缠绵病榻。谢晓清虽是个孝子,却也毫无办法,两年后眼看着母亲病情恶化死在了他面前。
凌涟知道谢母的病是体质亏空、常年劳累所致。他虽治不了这病,炼个药让她身体好转,多活个十年八年还是能做到的。但自己怎么会救她?谢晓清之所以会在原剧情中跟着静海真人去瀛洲派,也是因为那时候他母亲已经过世。若是谢母还活着,谢晓清绝不会离开的。
“我并不擅长医术,治不了她的病。”
凌涟低头望着这个眼中的希冀比星光更亮的孩子,摇了摇头。
谢晓清的眼睛一下子黯淡起来。
凌涟拍拍他的头,柔声道:“我给你一付药方,你每日给母亲煎服,可以缓解病痛、安心宁神,让她好受一些。不过,这药对她的病情并没有效果。”
“嗯,”谢晓清闻言,乖巧地点点头,“能让母亲不那么痛苦也是好的。”
凌涟便把药方也化光打入他脑海,又从储物袋中摸出十块灵石,交给了他。
“这些灵石给你日常开销和购买药材。”凌涟道,“你就在家照顾你娘、好好修炼,不用想养家糊口的办法。”
“是,多谢前辈!”谢晓清感激地道。
他收下灵石。家里本就贫苦,最近给娘抓药更是把最后的一点积蓄用光了,他正准备去给街口的木匠大叔当学徒,又担心自己不在家没人照顾娘。想不到大哥哥这样脱离尘俗的仙人,却还能想得这么体贴……
凌涟点点头,化风而去。如今他已是筑基期,要施展这些神通,自然不用再借助符箓。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你又看错人啦,提到钱的事,你师父比谁都算计的多
当然,他的最终目标也还是修行……
第8章 了结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修道之人的岁月总是过得特别快。
凌涟再一次从闭关中出来,已过去了一年多。
“灵石又快要用完了,看来是时候再敛一笔。”凌涟沉思着,微微一笑。韦长老的脸色,恐怕会比上次更加精彩。
进入筑基期后,服用的丹药比之前高了一个等级,材料的消耗自然增大了很多,凌涟又购买了几样贵重珍稀的材料。和韦骁交易得到的三千五百块灵石,看似很多,但也点滴耗尽了。
修仙修仙,若说最后一步由凡入仙需要考验心性,前面的几步,就是在比拼资质和资源。凌涟心中透彻,就算眼中望着的是那白云飘渺的九重天,双脚依然是踏在土地之上,终究要面对很多现实的、甚至是丑陋的问题。
为了向心中所求、虚无缥缈的“道”,一步步走下去,再卑劣的手段他都在所不惜。
“什么?这个凌涟又来求见,他想干什么?”韦骁满脸不悦。
“他……他没说。”侍童道。
“不见不见,他以为他是什么人?一个资质平庸的弟子,岂是能随随便便就能见我一个金丹长老的!”韦骁像挥苍蝇一样摆手。
“这恐怕由不得你。”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时已到了屋内。
凌涟正施施然地推开门,走了进来。韦府的仆婢们最多只有炼气修为,自然是拦不住他。
“你敢擅闯府上,老夫可是有理由教训你的!”韦骁眼神一凛,森寒地道。
凌涟不畏不惧,坦然自若地回视他:“我可是来跟你商议上一届门派大比……”
韦骁的脸色陡然一变,对侍童厉声道:“出去!”待屋中只有自己和凌涟两个人时,才开口道:“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想商议什么?”
凌涟并没答他的话,直言不讳道:“我需要五千块灵石。你凑齐给我,我就发心魔誓再不提起此事。”
“什么?!”韦骁大吃一惊,随即暴怒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普通弟子也敢跟身为金丹宗师的他玩这般花招,所以当时才落下这个漏洞。此人真是贪心不足、胆大包天!
狂暴的金丹威压涌出,往凌涟罩去,几乎要将他压得控制不住地跪倒。
但凌涟虽然额头见汗,却站得笔直,仍然眼带嘲弄地望着他。
“你……”韦骁咬牙切齿,一抬手,凌涟身旁的檀木椅就被一股冰寒灵力隔空击得粉碎。
他却不敢向凌涟动手,这毕竟是在宗门内!不管何种原因,长老动用私刑处置弟子,都会被废掉修为,逐出门派。何况,就算韦骁教训凌涟事出有因,这个原因,也是不能让掌门和其他长老知道的。
韦骁几乎要把肺都气炸了,五千块灵石虽然还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个凌涟,以为他是棵摇钱树不成?
但他又偏偏不得不答应——
“五千块灵石你明天来取,当着我的面立下心魔誓。”许久,韦骁终于强按下怒气,阴冷地道,“凌涟,你最好不要犯过失栽到我手里!”
凌涟在他的金丹威压下发不出声,闻言只能微微一笑。
这笑容看在韦骁眼里,自然更是刺眼。
“爹!”却在这时,一个人冲了进来,吼道,“别答应他!他这个卑劣小人——”
正是韦鹏翼。他本来在隔壁房间修炼,被父亲突然散发的金丹威压引了过来。
金丹威压一收,韦骁对凌涟森冷道:“滚!”
“爹,你怎么能答应他?这要求太无耻了!”凌涟走后,韦鹏翼道。
韦骁冷冷道:“不答应他?他去周掌门那里把你买通臧古作弊的事说出来怎么办?被你们淘汰的齐尧是齐长老的外孙,那老家伙可一向跟我不对付!那时候他一定会推波助澜,你和臧古因为作弊被除名,齐尧就能顶替你成为真传弟子!”
“可、可是凌涟说的全是空口无凭!”韦鹏翼嘶吼。
“空口无凭?”韦骁嘲讽地一笑,“如果现在让你和臧古再比一场,你又能赢过他吗?成为真传弟子后,宗门对你的栽培可是下了不少心血,就这样你能保证打赢他?”
说到最后,又怒气上涌,一挥袖,重重扇了他一个耳光:“归根到底,还是你太没用!”
“爹——”韦鹏翼捂着脸惊住。眼中渐渐浮起可怕的恨意。
凌涟……凌涟!!
……
半月之后。
“我来交看守丹炉的任务。”凌涟来到庶务堂执事贾闻面前,递上玉牌。
“还要接照看灵田的任务吗?”贾闻知道他的习惯,顺口问道。
“不接了,我明天出山一趟去平安镇找找合用的丹药,等回来就再次闭关,恐怕要闭关半年。”凌涟笑了笑。
“哦,好的。”贾闻眼中光芒一闪,不动声色地帮他办好手续,将玉牌和两块灵石递给他。
这个贾闻,还真会装蒜。转身往外走去,凌涟心中也是冷冷一晒。
他刚才将自己的日程说得那么详细,当然并非是因为他突然变成了话唠,而是有意要让“某个人”知道。
这些天来,他已感觉到,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是谁的手笔,一猜就知。
正好他也想找个机会了断这段因果。既然对方送上门来,他又怎会客气?
……
第二天一早,凌涟就出了丹霞门山门,进入了莽苍山林中。
早已守在出山必经路口的人立刻远远缀了上去,凌涟却浑如未觉,一心一意地在这条林荫幽深的小径上飞遁。
“咦,他这是往哪里去?”身后的人忽而惊疑地喃喃。
他们已经走了一个时辰,离丹霞门很远了。不知道凌涟是走岔了路还是别有目的地,竟逐渐偏离了通往平安镇的方向。
难不成这家伙还有什么秘密?身后人立刻紧紧地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眼前忽然开阔,潺潺水声送到耳中,是一处平坦的河滩。清凌凌的河水从满地饱满晶亮的鹅卵石上流淌而过。
走在前面的凌涟忽然站定了。
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来,露出笑容:“还不出来,你想要跟多久?”
韦鹏翼大吃一惊,心脏几乎都跳出了腔子!
凌涟嘲弄地看着脸色发白的韦鹏翼从藏身的树后走出来。
对上他这七百岁的老魔,还是太嫩了。非但没有跟踪的基本技巧,也没有被识破时波澜不惊的胆识。
“你、你,”韦鹏翼“你”了两次,方才镇定下来,望着眼前这张让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脸,狠声道,“别怪我辣手无情,是你逼我的!今rì你就死在这里吧!”
说话间,右手抬起,掌心上凝出三枚冰刃,散发凛冽寒气悬浮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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