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成长手册(第二卷) 作者:我即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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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赵元拽过帕子吐出嘴里的东西,团吧团吧随手丢到地上去。
赵谌粗重的喘息在帐子里回想,一股男子的麝香混合着淡淡的汗味弥漫开,赵元闻者浑身都变得热烫起来。他蹬掉自己的亵裤趴到某爹身上,低头接吻。
两人唇舌相交,苦涩的味道彼此交换,赵谌边吻着他,边侧身翻了过来,胳膊垫在赵元颈下,另一只手从他覆盖这薄薄肌肉的胸前滑下,绕过敏感的肚脐,朝下握住了秀长笔直的小小元。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敏感的前端,只轻轻几下,就叫赵元轻声呻吟起来。
赵谌含住他的唇瓣,叫那声音隐没在双唇之间,手指也时不时地滑向他的双臀间,更隐秘的地方……
两人痛快淋漓的释,放过后,赵谌安抚地亲着赵元的额头,声音低沉慵懒。
“闵姬的事情,你莫担心……我在绛城留了几步棋,有没有用处端看今年……没有十足把握,阿父不能带着你冒险……”
赵元侧头窝在他结实汗湿的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团起来。
有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就算是死,只要和他爹死在一处,他不害怕。
绛城。一个月前。
赵闵坐在廊上,往锦盒里一样一样地摆放东西,这些都是她算着时间提前做的,不像荷包那些绣品费时间,但应了时节,又是南边有的花样,也有些意思。
百珠也帮她一块儿装盒,最后拿丝绸打成包袱,千金是个话多的,看她们两个闷头做事,自家插不上手,不由道:“娘子,您这样费心思,那头一点儿回应也无,又是何必?”
“你说什么呢!”百珠惊了一跳,瞪她一眼,“娘子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的!”
千金话说出口也察觉不对,低了头呐呐道:“本就是啊……奴婢也是心疼娘子嘛,何况娘子身为王姬,作甚要去讨好那赵元……”
赵闵动作一顿,唇角便带上苦笑。
是啊,连一个宫婢都晓得的道理,她又何尝不知。寻常人家嫁娶她不清楚,可是也知道身为女子的矜持,若有来有往,便不算得什么……若只有她一头热,可不就是上赶着了么。
她看着手下的锦盒,虽然觉得索然无味,却还是将结打好。
樛美人现在提起赵元可不比两年前,虽然边关在打仗,可也不是日日打,从年初拖到七月都不回绛城,如今宫里人人都在议论,只怕赵谌父子并不满意这门赐婚。更有甚者,背后开始对她们母女指指点点,她不用听都知道她们说些什么,无非说因为闵儿的样貌,那赵元才不愿回来。
她过来女儿的院子,一见赵闵手边的锦盒,气就不打一处来!
“赵谌父子那般无礼,你父亲只怕也正不满,你却要送东西去,岂不惹你父亲生气?”
赵闵听了母亲这话,表情反而淡然。
“阿娘,这婚事定了便不能退,既然不能退,我想与我未来的丈夫处好关系,又有什么错呢?”她看着锦盒,轻声细语道,“都说日久见人心,也许我中间断了那许久,他误会我了。”
樛美人看着女儿,真是无话可说。
赵闵心里却在思量,父亲确实已经不允许她往西关送礼了,这次的东西,看来还是得拜托那个人呢。
端午节前上坊各家举办百草宴,也是个互相相看人家的好机会。有那名门世家的小娘子举办宴会,宫里的王姬们也会参加,赵静原来就是百草宴的积极参与者,如今她嫁了人,也就赵闵和另外几个王姬会赴宴。
赵闵一早打扮好了,吩咐百草带了锦盒。往日这种场合,她都是往华贵了打扮,今日却简单穿了一身湖蓝的衣裙,浅碧色的披帛,一头黑发高高盘起,戴了嵌青玉的花冠。
她去的是赵静的夫家,原家小娘子举办百草宴,听闻她和赵静关系好,特意请了她来。不过她今日出宫,目的却不在赴宴,而是要送东西。
第95章 槐花冷淘
崔直穿着一身元缎绣水纹的深衣,腰上却悬着一柄错金长刀,木屐踏过路上的小水坑,白色足衣一尘不染,和坊市人挤人的热闹场面格格不入。
他刚刚在食肆里吃了一碗槐花冷淘,肚子里有货,走在路上也就不免悠哉起来。
“郎君可要看看脂粉?”一旁的货郎看他眼睛停留,偏殷勤地招呼,“小子这里货色齐全,俱是从兰香阁里进的,您看看,这可是珍珠贝的盒子,送给小娘子再好不过了……”
崔直随意听着,伸手拣起一盒看了看。小巧的贝壳闪耀珠光,打开里面就是凝艳如血的胭脂,不过比起他家中母亲姐妹所用,还是差了些。
“你这儿可有什么珠花钗环之类?”他放下脂粉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走街串巷的货郎最会看人,从头到尾打量一下,就知面前这位必是高门子弟,且非是一般的清贵,并不敢怠慢。他一听崔直要看首饰,立刻弯腰从货篮最底层抽出几个精致的锦盒,打开给崔直看。
“您看,这是小子的压箱货色,宝珊楼今夏的新样式,”小货郎滔滔不绝地介绍,“这一支用了羊脂白玉雕的蝙蝠簪头,寓意有福……还有这一支,喜鹊登梅的样式,梅花儿用的红宝和珊瑚……”
崔直打断他道:“你挑的几样都是往年的款式,可有雅致些的?”
货郎只愣了一下,就低头翻了翻,拣出一支簪子来:“郎君来看,这一支怎么样?”
崔直看着花簪,眼里闪过惊艳,喃喃道:“绝讶梅花晚,争来雪里窥……的确雅致,”他定了定神,掏了钱出来,“就这个了,替我寻个好点的盒子装起来。”
这支簪子搁在珠光宝气的盒子里并不起眼,单独拿起来,却自有一种意趣。
簪身是整个白玉雕成的梅枝模样,些许的褐色杂质正在梅枝瘤结处,仿佛大雪盖住了梅枝,只露出一点褐色的枝干,十分生动。快至簪头处又有几朵半开红梅,小而精致,似若有花香,也是循着红色的部分雕琢而成,虽少却栩栩如生。
整支簪子浑然一体,若不是玉质本身称不上羊脂白,光论雕工和其中的灵气,只怕还轮不到这一个小小货郎在坊市来卖。他今日倒捡了个便宜。
崔直拿过盒子,心头却浮现那个小女子的面容。
不知她可会喜欢?
崔直心情陡然变好,脚步轻松的一路出了坊市,进了上坊。他沿着玉门街一路往前,路过中军府的时候,看了一眼威严的匾额,门廊宽阔台阶高悬,主人家却经年不在。
玄门守卫的金吾卫老远看见崔直,忙列队过来迎接。
为首的金吾卫行了礼,才问道:“大兄今日不是轮休,怎地又过来了?”
崔直将手里拎着的油纸包和陶罐,还有一串角黍递给他,笑道:“今日过节,你们却不得回家,这不是给你们送了些吃得来吗?”
那个金吾卫年龄也不大,娃娃脸立刻笑开了颜:“大兄果然记挂着咱们!”他接过油纸包打开,里面码着切工整齐的猪头肉,油滋滋的,喷香扑鼻,得有一整只猪头的分量,角黍起码得有二三十只,虽然不大,看着标记却是绛城有名的。旁边的人捧起陶罐嗅了嗅,惊喜地喊道:“顶好的和泉酒!”
顿时一阵欢呼。
前头几个抢过一片嚼了进嘴,剩下的都收进玄门旁的一处小宅子里。平日他们轮值的都在里头休息。
“大兄可要进去院子歇歇?”那娃娃脸嘬着手指问崔直。
崔直瞪了他一眼,看他不嘬手了,才道:“我不进去,就在外头坐坐吧。”
娃娃脸奇道:“您这是怎么地啦?去岁可没见您过来坐坐呢。”
崔直表情淡然:“因为去岁我也轮值,不记得了?”他顿了一下道,“这边就我一人,便在宅中,不过自娱自乐,不如过来和你们聊聊天。”
“哦……”娃娃脸理解地点点头。大哥是和他们不同,他们都是本地人,大哥家却远在清河,偏偏金吾卫职责所在,越是节日越要加紧守卫巡逻,若没有家人朋友,确实无趣。
这一坐,便坐到日落西垂。
金吾卫由左右金吾执掌,然而右金吾上了年纪不大管事,崔直身为左金吾,几乎一手掌握了金吾卫的势力。营里无论年纪大多喊他一声大兄,就为着对他表示亲近和尊崇。
也因此,崔直往这里一坐,旁边站着的金吾卫小伙子们个个都站得笔直笔直的,寻常偷个懒耍个嘴皮子的,也都嘴巴闭紧,站得比谁都精神。不过这么一天下来,真是有点吃不消啊。
点灯时分,玉门街前的麒麟桥上驶过一辆马车,马车四驾,车门垂挂黑色绣金的帷幔,显然是哪位王姬的车架。
“奇怪,前头几位都已经回宫了,这一位怎么现在才回?”娃娃脸在旁边嘀咕,带着人往前几步准备拦车。就算不检查,也得看一眼腰牌。
崔直心里却是一跳。
他站起来,负手站在玄门一侧,手心却微微发汗。
车子在玄门几米外停下,驱车的小寺人取了腰牌给金吾卫看过,车子咕噜噜往前行了几步,却又停在玄门入口的地方。
“左金吾崔大人可在?”车子里传出柔和的女声,咬字清晰,听入耳中犹如玉珠落地,清脆悦耳。
娃娃脸愣了一下,原想说咱们大人今日轮休,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了崔令使一眼,犹豫了。
崔直可不等他,已经扬声道:“崔令使正在此。”
车门便直接打开了。
赵闵坐在马车里,看着地上浅浅一点积水踟蹰了一下,就踩着藕荷色的绣鞋准备自己下车。
“闵姬稍等。”崔直制止了她,跟娃娃脸耳语一下,后者立刻返身去了玄门旁的小宅子,几息功夫就拎了一双木屐过来。
崔直给木屐安好屐齿,然后走到马车前,轻轻俯身将那双木屐放好。他抬头对上赵闵黑白分明的双眸,微微一笑,伸出手去:“闵姬请。”
赵闵只看了他一眼便挪开视线,扶着他的胳膊下了马车,正好轻轻踩进了木屐里,再不怕轻薄的鞋子被积水浸湿。
“闵姬找在下有何事?”
赵闵微微低头,便从百珠手里接过包袱,对他轻道:“劳烦崔大人,替我将此物托人送到西关将军府去。”
果然如此。
崔直在心里长叹一声,就能猜到包袱里是些什么东西。
他为难地看着赵闵低声说:“不是在下不想帮您,您不是也说过了,国君并不愿您与西关来往过密……”
实则是国君发话,不准赵静再帮赵闵寄东西,赵闵无法,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他的幼弟正在赵元手下,就找了他帮忙。他与赵谌,实则私底下有些联系,若因为赵闵无意之举引起国君的猜忌,实在得不偿失。
所以他说这话,其实是真心的为难。
赵闵并不一味强求,只是看着手里的包袱,小声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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