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夫夫+番外 作者:古城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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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听的不真切,问道:“你说什么?”
文卿对上他的视线:“我在想有些事要不要说出来。”
“什么事?”叶蓁的眼神明亮清澈,好似能一眼望到心里。
文卿挫败地低下头。半响,抬眸一笑,伸手摘下花圃里一朵不知名的花:“罢了。若这朵花的花瓣是双数,我便告诉你。若是单数,我就当自己没有来过。”
“你要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你该不该成亲。”文卿一边答话,一边数着花瓣,末了,手指在触到最后一瓣时顿住。他低笑一声,有些自嘲道:“果然我今天不该来……”
见他离去,叶蓁急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对你而言也许好,也许不好。但对所有人而言,并不是个好消息。既然连上天都觉得我不应该说出来,那你就不需要知道。好歹你我曾相识一场,我于你而言,也算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作为朋友,我也觉得这样过下去……挺好的。”
叶蓁没有挽留文卿,也没有追问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因为无论是什么,对叶蓁来说都不重要了。叶小公子已经死了,不是失忆,是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不管他曾经怎样,那些过去跟叶蓁都没有关系了。
大喜的日子想起这件事,实在有煞风景。叶蓁倚着树叹息良久,心里对叶小公子说了一句又一句抱歉,而后收拾好心情,准备去迎亲了。
鲜衣怒马,十里红妆。
不知道的人定然以为叶蓁要娶的不是巨贾千金也是官家之女。但陈漪实在是平凡的紧,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令人咂舌的背景。只有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叶蓁对她其实挺用心的。为了不被街坊四邻笑话,私下给她父母不少银子,让他们备下嫁妆。看着迎亲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不知让多少女子嫉妒不已。这么好的少年郎,偏生就被陈漪这死耗子撞上了。
两面开道,锣鼓喧天。一路吹吹打打,抬着花轿到了叶家门口。
新娘由喜娘搀扶着下了轿,过火盆,跨马鞍。
缀着并蒂莲花的喜帕边垂着明黄色的流苏,随和新娘子碎步前移,不停的荡来荡去,看的叶蓁心中竟莫名的有些烦躁。
就在新郎新娘准备拜堂成亲时,门口开始哄闹起来,吵杂声一直从大门口持续到大厅。人群自发靠往两边,中间让出一条路。
叶蓁回头,见一人身着红色官服,站在门口。虽疏眉朗目,却带着一丝难捱的戾气和阴沉。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厅中的每个人,双眸似冷月,带着琢磨不透的神秘,又似寒星,闪着熠熠辉光。
此人他认识。
陈漪的前未婚夫。
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刚上任的扬州知府。
消失了三年的——顾庭芝。
不应该说消失,他只是在三年前的秋天离开了扬州而已。举家迁移,所以没有人知道顾庭芝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只是一个月前,整个扬州都在谈论叶家小公子婚事时,扬州知府曹景仁却因收授贿赂、贪赃枉法、贩卖私盐被押解回京。扬州知府这一职务不过空余了半个月左右,新一任的知府大人就已上任。
叶世安曾想亲自拜访的。对生意人来说,能和当地的官员处好关系至关重要,所以他当即送上拜帖。只是这知府大人神秘的很,放言此后半个月为了更好地接手府衙的各项工作,拒绝任何拜访。
叶蓁能认出他就是刚上任的扬州知府,是因为那扎眼的官袍和身后跟着的几名当了十来年差的刑房典吏。只要住在扬州,就会经常看见他们办案或巡街。
所谓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叶世安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周旋于形形色|色的官商之中,更是深深知晓。所以他赶紧起身,在正厅门口恭恭谨谨地行礼道:“顾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让老夫受宠若惊。但不知大人有何贵干?如需老夫效犬马之劳,大人只管差人来吩咐,无需亲自跑一趟。”
顾庭芝的下巴微抬,虽是年轻些,但眼里的老城一点也不必叶世安少,褪去了三年前的清浅明亮,他双眼泛着幽冷的寒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牵着红绸花的新娘子。不知新娘子是不是感应到他的目光,不可抑制地抖了抖身体。
顾庭芝把目光移向正一脸怀疑地盯着他的叶蓁,淡淡道:“令公子涉及一桩命案。本官知道今日是令公子大喜之日,但发生这种事情,本官实难包庇。还请令公子随我回一趟府衙,协助办案。”
几人听这话俱是一惊,叶世安亦是心头凉了半截。叶蓁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虽说平日里不务正业,不学无术,有些放荡不羁,但绝对不至于杀人犯法。这分明是顾庭芝蓄意污蔑。可如今人家已是四品官员,叶世安根本束手无策,只能任其宰割。他正想开口求情,见叶蓁扔下红绸,一脸怒气的冲了过来。
从见到顾庭芝开始,叶蓁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他先命喜娘将新娘子牵入内堂,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顾庭芝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恼道:“什么牵涉命案,协助办案!顾庭芝,我看你分明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顾庭芝看了眼与他鼻尖近在咫尺的手指,脸上浮上一丝讥笑。
叶世安一把拽过叶蓁:“逆子,你不想要命了?怎么能这样污蔑朝廷命官?顾大人怎么可能会假公济私?”
自从顾庭芝出现在喜堂之上,叶蓁就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叶蓁甩开叶世安的手,气愤道:“我这些日子连大街上都没去过,牵涉什么命案?分明是他这个昏官托公营私,见我今日成亲,特来搅局,心存恶念,寡廉鲜耻……”
叶世安一个嘴巴甩了上去,叶蓁惊愕地扶着发烫的脸颊,干瞪着叶世安,似不相信他就这样打了自己。要知道叶小公子长这么大,以叶世安对他的宠溺程度,别说打了,就是摸一下,都是万分小心的。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结结实实地掴了他一巴掌!
叶世安怒急攻心,差点被背过气,“你这个逆子,口无遮拦,这是要逼死你爹吗?”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顾庭芝岂是他们这么平民百姓能得罪的起的?叶蓁一时的冲动只会让顾庭芝抓住把柄,以此发难。叶世安怎能不阻止,眼睁睁看着他将事情闹大?
顾庭芝冷眼盯着两人,仿佛在看一出闹剧,不咸不淡地道了句:“若论寡廉鲜耻,本官实不及叶公子。不知道叶公子所谓的公报私仇,又报的是什么仇?”
“你……”话到了嘴边,被叶蓁给咽了下去。他若是说出来,定会影响陈漪的名声,如今只能暗暗吃个哑巴亏,他气愤至极地狠瞪顾庭芝一眼。
“顾大人,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蓁儿他一直奉公守法,绝对不会做出任何逾越律法的事。”叶扶苏道。
顾庭芝的嘴角含着冷笑:“误会?叶公子说的误会是什么?再说了,令弟守不守法,得本官说了算。”
叶扶苏闭了嘴。
“顾大人放心。犬子一定会全力配合大人查案。顾大人明察秋毫,定不会让好人含冤下狱,坏人逍遥法外。”叶世安一边恭维道,一边朝管家使颜色,“顾大人要不稍作休息,喝杯茶水解解乏,再……”
“不必了。”顾庭芝有些微不耐道,“叶老爷的那些小心思还是收起来为好!在我这里用不到!叶蓁,走吧。”
叶蓁又瞪了顾庭芝一眼,没办法,人家现在是知府大人,就是想反抗,他也没那个能力,只能不甘心地重重哼一声。
走就走!老子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一朵花来?
作者有话要说:顾公子华丽回归。开启虐身模式~希望不会有人觉得小顾是渣攻……
☆、杖刑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
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叶蓁却无一丝一毫欣赏沿途风景的心情。
顾庭芝脊背挺的笔直,大红色的官袍让他的背影更显的从容雅致。
叶蓁跟在后面,嘴里骂骂咧咧了一路。大喜之日上公堂,饶是谁都会愤怒的。走了小半个城,整个扬州的人立马都知道叶家小公子犯事了,被知府大人亲自押到衙门。一路上听人小声嘀咕,幸灾乐祸有之,鼓掌连连有之,大声叫好有之,冷眼旁观的亦有之。
“叶公子当真是不得人爱啊!”顾庭芝如画的眉目里带着十足的嘲讽。
叶蓁气结,低头不语。这些人分明是仇富心理作祟。他自穿越来后,没做过一件损人利己的事情,这些人怎么就与他有此般仇怨?说起深仇大恨,还是有一件的,就是抢了知府大人的心上人。叶蓁心想,人是不能做一点亏心事的吧?瞧,如今报应来了。
顾庭芝见他平日牙尖嘴利,眼下这般沉默,也不再多说什么。
整整三年没有回来,顾庭芝此番重回故地,心境大为不同。三年前,他与何舒月到了江宁,参加当年的秋试,轻而易举地拔得头筹,接着参加了第二年的春试,然后殿试,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最终三元及第,成了当年的新科状元,何舒月则是同年的榜眼。
后来,顾庭芝被封为翰林院修撰。彼时新皇帝刚刚登基,大权旁落,他急需培养自己的势力,又被顾庭芝的才华吸引,暗生惜才之心,曾私下旁敲侧击地提点过顾庭芝。
顾庭芝想要往上爬,自然只能依附于皇上,他和何舒月没有丝毫迟疑地做了选择,此后与吏部尚书向嘉彦等人一起扳倒了先帝的几个宠臣,尤其是李相和司马将军,为皇上夺回兵权。这其中免不了栽赃嫁祸、勾心斗角、谋略算计,但顾庭芝知道他做这一切为的是什么。所以,最后何舒月被封为大理寺卿,他却在曹景仁入狱之后,只想取而代之,当个偏安一隅的扬州知府。
离开京城时,何舒月曾费劲唇舌地想要留下他,连皇上都几次挽留,顾庭芝全部断然拒绝。他心中埋藏的疙瘩需要解开,仇恨亦需要宣泄。所以,他必须要回扬州。但顾庭芝并不着急报仇,这几年让他学会了不动声色。
他等了半个月,为的就是今日。
又走了几条街,到了衙门口。
叶蓁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府衙。远远就望见府衙大门上挂着一块黑色匾额,上书金黄色的四个大字——“扬州府署”。
再近一些,可以看到柱子上的一副对联,叶蓁唇角一扬,低声念了出来:“从来清白无遗漏,自古贪争有后殃。说得好!”
顾庭芝闻言,乜了他一眼,叶蓁叹道:“若是顾大人能以此为训,多为百姓做好事,将来定会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顾庭芝冷哼一声,“叶公子自身都难保了,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见顾庭芝走了进去,叶蓁跟着一群衙役也跨了进去。刚穿过仪门,到了大堂,还来不及打量四周,就见顾庭芝已经端坐在公案之后,脸上神色肃穆。叶蓁有些诧异,仿佛这个人一坐在大堂之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气场强大到让他有些微颤。
顾庭芝遣散了衙役,整个大堂空无一人。
他把惊堂木一拍,喝道:“叶蓁,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摆谱!叶蓁险些气出一口血,他狠瞪顾庭芝几眼:“升堂没有衙役,顾大人不觉得寒酸吗?”
“如果你是怕一会儿没有人来执行杖刑的话,放心,本官很乐意亲自上阵。”
“什么!你……你,你要杖刑?顾庭芝,我就知道你这是公报私仇……”叶蓁还没喊完,就听“啪”的一声,顾庭芝的巴掌已经呼了过来,脸颊火辣辣的疼,叶蓁捂着左脸,怒道:“你居然几次三番打我!”
顾庭芝拍拍手,悠然走到公案后:“污蔑朝廷命官,理应掌嘴。叶蓁,我劝你不要自讨苦吃,接下来,我们会玩儿很久。”
叶蓁闻言,心中一惊,颤声道:“你不是说我牵涉命案吗?为何公堂之上只有我一个人受审?”
顾庭芝靠在椅背上,嘲笑道:“那只是个幌子。本官现在要审的是你三年前欺辱陈漪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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