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番外 作者:鬼面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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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些围观的女生一眼就被胡京京那身皮囊给迷得神魂颠倒,人走了大半天还捂着脸尖叫,好酷好酷……就是其中最受人追捧的女生,也就是吴城的双胞胎妹妹吴倾,也在背后偷偷觊了胡京京好几眼。
回去路上朱葛鹏一直在道歉,做低伏小满脸的愧疚,只是胡京京不爱搭理他,一路讨好无效朱葛鹏简直都想哭了。
“爷,胡大爷,我的祖宗,求你了,跟小的说句话,就是骂我也行,您倒是赏个脸哈……”朱葛鹏苦着脸跟在后头,眼见着人拐了弯就要跟不上了,忙追上去。
结果胡京京拐了弯儿就停在那儿,一个急刹车,朱葛鹏差点没整个栽倒在他身上,捂着鼻子眼泪哗哗的。
“我说爷儿,不带这么打击报复的啊,真要把我这鼻子撞塌了,您能赔得起么?”朱葛鹏抹了下脸,鼻子揉得通红,衬着他那滚滚的大眼睛,瞧着机灵又滑稽。
胡京京面无表情看他,“孙小云赔得起就行了。”
“诶,不是……”朱葛鹏摸摸鼻子,有点脸红,支支吾吾地摇头,“我和她还小,你别瞎说。”
继续面无表情,“还小就敢偷牵人小手?”
朱葛鹏恼羞成怒,“喂!!!”
胡京京这才抖着眉毛,慢悠悠往前走,朱葛鹏趁机打蛇上棍,笑嘻嘻地提议要请他吃夜宵,吃完今儿晚上这事儿就算是揭过一篇,咱就算过去了。
两人去了平时常去的一家鸭血粉丝汤店点了两份粉丝,脸对脸呼噜一碗,加了辣椒油的粉丝汤吃的两人俱是一脸热汗,吃完两人大呼过瘾,走时还打包了几份带回家。
朱葛鹏和胡京京的家在一道三岔口上就要分开走,临走,胡京京像是刚想到什么似的,扭头问他,“你爸最近和吴家走的很近?”
朱葛鹏挠挠头,对吴城刚才的表现颇有意见,忙摇手道,“是老吴家主动找的我爸,这不,我们也是没摸清底,糊里糊涂地差点被他们家带进沟去,放心,”他拍拍胡京京的肩膀,语气万分恳切道,“这事儿我心里有底。”
这话儿朱葛鹏并不是说着玩儿的,诚然,今天这事儿他是有心要帮吴城牵桥搭线的,要知道在整个江市,影响力最深远的头名就要说到胡家,往远了说,江市在被归于X省管辖之前,它的名字原就是叫‘胡家湾’。整个江市差不多九成的本地人是姓胡的,只是到了后来经济开发,子孙后辈嫁出娶进,后面几十年来也陆陆续续迁来许多外姓人家,长久下来,几乎整个江市,都和姓胡的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哪怕到了如今的现在,生性团结而护短的胡姓人,对整个江市影响力也是极为深远的。
所以,几乎每个被派遣到江市的领导,在想接任和融入江市之前都要先和本地的那些老龙头先打好招呼,混个脸熟,谁都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就连吴城他爸吴俊安都对这方面的人情世故摸得门清,知道自己贸贸然上门去拜会不好,这才找了门道让人先和朱葛鹏家搭上关系,再借着这条线名正言顺地和胡家打上交道。
当然,可能吴俊安的计划还不止这点,就如刚才胡京京对吴城说的,他要想做成政绩,通过搞工程建港湾是最为稳妥而直接的晋升之路,只是要想成功拿下这个工程还有得费心思,至少,他得先让胡家这个老龙头先点了头,才能让你在江市这地界随便撒野。
再一个就是,不论吴俊安看上‘伏羊湾’和‘江下里’的其中哪一个,他也是必得先从胡家这边通个气儿的,因为很不巧的是,江市许多靠海的地方都有胡家的产业和地皮。这点,吴俊安可能不知,但是朱葛鹏他父亲是肯定知道的,所以才有今天朱葛鹏在其中牵桥搭线的一幕。
不过,很显然,吴城这次是把胡京京彻彻底底地给得罪了。
想及此,朱葛鹏也是无奈,一个是对吴城毫无礼数的行为举止感到恼恨,另一个则是怕胡京京那边说不定还得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你以为他胡京京当面不给你甩脸子就是不跟你计较,怕了你了?放屁,这丫心肝肺都是黑的,暗地里不下狠手他就跟他姓胡,就叫胡说八道。
两人分开后,胡京京拎着份儿鸭血粉丝汤慢悠悠晃回家,但是在走到一条巷子拐角时,远处出现几个人,或站或立,呈合围之势,黑暗中隐隐透出几分危险和神秘来。
胡京京在原地又多站了几秒,慢慢就看出点门儿道了,这架势不像是在围殴打群架,倒像是……做交易!
胡京京眼神好,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人,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确定,待那人蓦然抬首露出半边侧脸,胡京京不由呼吸一窒,瞳孔微缩,怎么是他?
☆、第七章
隔天上学,袁唯生依旧在校门口等他。
朱葛鹏转头朝胡京京翻个白眼,嘿笑着戏谑道,“喂,我说,其实袁唯生是你捡来的小媳妇吧?”
胡京京凉凉瞟他一眼,定定看着等在不远处的袁唯生,神色漠然。
对于一个生性敏感多疑的人来说,任何超出预料之外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十二万分的警惕。这样的人,每走一步,便连自己是要疑上三分的。
朱葛鹏若有所感地跟着一瞥,还欲张口调笑几句,想了想,却是没再开口。
几个蹬骑,感觉后背衣服被扯了下,朱葛鹏急忙刹了车,正要回头问,胡京京自己就从车后座跳了下来。
“京京,你来了。”袁唯生笑容欢喜的上前几步,一手背在后头,似是藏了什么东西,眨着眼,脸上略带羞涩。
胡京京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看他,看他神色自然,眼眸含笑,连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和以前一样的干净纯澈,不禁抿了下唇,勾起一抹笑容,用鼻音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袁唯生低声笑了下,盯着胡京京看不出情绪来的面容,动情出神地道,“过几天学校放国庆,咱们一块去旅游怎么样,我看好了几个路线,回头咱们挑选一个,一路上可以游玩很多景点……”
胡京京或可无不可地点头,随口道,“这个到时候再看。”
没直接回绝就好,袁唯生小心看他一眼,眉眼弯弯地笑得更欢,背在后头的手动了动,正要说话,却见胡京京神色一敛,微微站直了身,连着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语气懒懒地开口,“还有事儿?”
“那个……”欲言又止。
“我要回去吃饭了,有事明天说吧,你也早点回去。”胡京京没给袁唯生拒绝的机会,三两句话就给这次谈话下了结束语。
“……好。”袁唯生低了低眉,轻轻应了声好。
眼看朱葛鹏骑着车载着胡京京越走越远,袁唯生才将背在身后的手慢慢伸出来,手里那两张新鲜出炉的电影票因为用力过度,早被捏成了一团废纸。
袁唯生面无表情地用手指头将那团废纸给一点点展开,再一点一点将其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扬,拖着书包一路走回了家。
袁唯生家住得有点偏,在一片老旧腐朽的方泥楼里的其中某一栋,里面统共住了三户人家,一个坏脾气的拾荒老太太,一对抠门小气又爱占便宜的小夫妻,三楼是袁唯生住,两房一厅,还搭个阳台。
一楼老太太一个人独居,平日里全靠捡废品为生,这大概还是个有收藏癖的老太太,所以不单房子里塞满了破铜烂铁,连过道上堵了大半,以至于楼上两户每次上楼都要小心避让,免得回头沾染上官司------老太太对她收集来的,哪怕小至一个螺丝、铁钉都是爱护有加。
袁唯生轻车熟路地走上楼梯,皱巴巴的老太太在门口虎视眈眈,眼见着人面无表情上去,耷着眼皮像是童话里的巫婆,慢慢坐回她门口的小椅子上,她总有本事让人对她印象深刻。
二楼的小夫妻上班还没回来,袁唯生在经过他们门口的时候发现铁门上多加了两条细铁链,脚步顿了顿,一时冷笑出声,二手房里的二手夫妻买来的二手破烂货,就他们屋里那些从没齐整过的东西,真当别人看得上----贱人就是矫情。
开门、关门。
三楼的房间干净简洁地没有一丝人气。
袁唯生扔下书包,开窗通气,洗了大米开始煲粥,打开冰箱,里面只剩下一些西芹、鸡蛋和半截腊肠,确定晚饭的菜单之后,他开始清扫房间。
房间里的床单、被套和沙发套隔天就要清洗一次,每日一次大扫除,一个月理一次发,一星期换一次菜谱、买一次花,他每天要做的事儿都是有规律的,现在也不过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添加些许。
袁唯生买了新鲜的水果和花替换了放在另一个卧室的供台上,袁爸袁妈两个笑容亲切地依偎在照片里,曾经的严父慈母,现在也只能安静地站在相片里,温情脉脉地注视着他们唯一的孩子。
袁唯生恭敬地敬了两束香,规规矩矩地在地板上跪下,眼神定定地看着那对远在天国的夫妻,有些无奈又泄气地歪了身子跪坐在地板上,他伸手将照片拿在手里,指尖一点一点地描摹,沉默半晌,才轻轻出声,喊她,也喊他,“妈妈,爸爸……”
“我不知道怎么办……”
“他那么美好,那么耀眼,他是我心中的小太阳。”
“到底要怎样……我才能拥有他。”
那样耀眼的少年,本就不该是自己这样只能苟且偷生,成日里生活在这种肮脏如下水道里,连光明正大露面都不能的人可以觊觎的吧
袁唯生捂着心口慢慢低下头,感觉里面有一股令人避之不及的腐烂味道从内而外地慢慢溢出来,用一种常人难以抗拒的速度快速蔓延着。
大概,人的怨望就是这样开始逐步深刻起来的。
如果自己的父母依旧完好、安然地生活在这世上,如果自己还是那个被许多人仰望、艳羡的袁少爷,而那时,自己便可以怀揣着一颗健康地心去认识他、了解他,再慢慢靠近他,水到渠成而平等的,成为朋友……如果那些人不曾诬陷他爸妈,不曾对他们落井下石、痛下杀手,如果……没有如果。
如果是梦的前提,而梦则被现实所抛弃,事实告诉我们----现实不需要如果。
袁唯生跪得腿麻,索性盘起腿坐在地板上,他从供台上取了根爸爸曾经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香烟,点燃了一根放在嘴里,深吸一口,有浓郁呛人的烟味慢慢从口鼻里逃出来,他和爸妈絮絮叨叨地抱怨,然后又在浓浓烟雾里沉默。
还是,还是很想……得到他啊。袁唯生苦恼地磨了半天牙,扬手挥散面前那团雾,决定明天还是先把手上剩下的那些不能见光的东西处理掉再说。
要想从屌丝的人生中逆袭,最好的办法就是傍上他家男神!想到这儿,袁唯生就是一叹,唉,京京这么娇气又挑剔,明天请他吃蛋糕不知道来不来?话说,他是喜欢草莓味的还是香草味的,其实芒果味的也很不错的样子啊……
所以说,爱情真是让人烦恼。
胡京京一路都在沉默,这样的气氛沉闷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朱葛鹏问他,“你和袁唯生吵架了?”
“没有。”
“但你对他很冷淡呀,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
“没有。”
“不会是怕我吃醋,今天才特地当着我面不搭理他的吧……嘿嘿嘿,其实我不介意的,真的!”
“……没有。”
“那就是他惹到你了?唉,京京你就是爱别扭,有什么嘛,所谓夫妻吵架床头开打床尾和,多正常的事儿,吵完记得和好就是,诶、诶诶……喂,你再踹,我就翻脸了啊!”
“闭嘴!” “滚!!!”
朱葛鹏闭嘴,然后圆润的滚了。
蹲门口,唉声唉气,朱葛鹏捧着老心可难过了,“这日子没法儿过咯,我这是倒了几辈子霉哦,我要跟胡京京你做朋友,刚是谁说要留我在家吃晚饭,晚上还留我住下的,转口就能叫我滚……哎哟哟,我这心难受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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