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番外 作者:鬼面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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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叔是个擅守能攻的能干人,具体体现为将手中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之余,还将目光投向了目前前景最为人所看好的那块还没完全开发出来的旅游业,并在老爷子的首肯下,投入了大笔资金批了一个荒郊区,建造成如今老爷子和胡京京现正居住的旅游区。
胡京京起得有点晚,伸个懒腰,临海的别墅区也就这点好,呼吸一口,空气中满是海水咸咸的味道,是种宁静悠远的气息,闻着整个人都是懒懒的。
这里风景很好,别看之前荒郊野岭的,到处都是细砂石,种啥啥不行,环绕四周的沟渠坑洼堵塞,浑没有样子,但在老周叔的多年努力下,往年鸟不拉屎的地方也终于开始焕发了新的春天。
这渠城之所以谓之为渠城,其重点也就在于一个‘渠’字。渠城占地辽阔,天气怡人,整体地形呈蜿蜒盘旋之状,高山低洼相间,细细勾勒出的一个渠形状,说来也是个土地优渥的好地方。只是渠城高处土地肥沃,良田亩亩,而低洼处临海的一面,却是个海水含盐浓度很高的地方,所以在古早之前,这里的花草树木生长的十分之艰难,当地人见长久之下怎么也种不出粮食,久而久之也就荒弃了。
风土沙石长年累积下得灰尘逐年掩盖了低洼处天然的优势,在习惯性被别人所忽视的时候,却在老周叔接手这个看起来有些鸡肋的地方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而随之而来地的则是源源不断投进去的投资资金,这便在旁人还没来得及注意的时候抢占了先机,将这大片荒郊归于名下,借着发展盐业的连锁性发展,起势迅猛地带起了一阵又一阵旅游业狂潮。
胡京京一手扶着阳台栏杆,一手搭在额前眺望远方,看着隔了几百米外的海滩上人群鼎沸,海上船只川流不息,那般热辣滚烫的鲜活场景极是绚烂夺目。
老周叔带着老爷子出门遛弯去了,等胡京京捯饬好自己,穿着衬衫沙滩裤加拖鞋下楼,屋子里静悄悄地,厨房的煮饭阿婆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他要不要吃早餐,胡京京摇头,打算去外面吃。
渠城属于亚热带地区,这边的人文风俗和许多城市都有所不同,它具有着南方的甜糯,又有着点北方的火辣,行云流水间带着点异国的迷彩和豪放热情,在街道上行走的时候便能从那山水建筑中看出那随意点缀的缱绻风情。
胡京京上辈子曾在渠城逗留过挺长一段时间,那时候胡老爷子才刚去世,凭胡京京的资历一时半会儿还坐不稳那位置,那会儿他和胡娉婷掐的正厉害,暗地里闹了不少幺蛾子,总之是将他搅地焦头烂额,甚至有一段时间,为了能争取公司族老的有力支持,就为了一个单子,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愣是在渠城蹲了大半年才抢到那个大CASS,也正是那一笔单子为他争取到了关键性的几票,更为以后的稳健地位奠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片别墅区是建在老城后边,错落有致的屹立在那里,有葱茏茂密的树木影绰交映,真正将老城区历经沧桑的独特韵味和别墅区的精美别致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胡京京熟门熟路地在老城区中穿梭,他喜欢这里浓厚的乡味气息,淳朴热情,在那段不长不短的逗留时间里,他尝遍了这街头巷尾的每一家美食,类似于什锦绵绵冰、玫瑰红枣糕、当归乳燕粥……尤其街头那家的抱罗粉,汤底鲜甜,甜而不腻,甜中带酸,酸中带辣,用这种鲜汤冲调米粉条,再配上本土精制的手工牛肉干、瘦肉丝、粉肠、花生米和酸笋、辣椒及酸菜骨等佐料,趁着一口热乎气儿,呼噜噜吃得满身冒汗了,那才叫一个爽。
点了份抱罗粉加一份爽口的腌渍杏果脯,这家小店的铺面开在附近一所中学旁边,和临近的几家甜品店和糕点屋生意一直很好,胡京京在靠窗的角落找了个位置等餐,眯着眼看外边人来人往的行人,稍显安静的小店里一会儿就涌进来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笑闹不停。
胡京京坐的位置有点偏,不过靠窗的地方是向着太阳的,吃完那份抱罗粉,他支着一边的手肘,眯着眼有些昏昏欲睡,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去想,脑子空空地完全放松,只觉得这日子慢慢悠悠地也就晃过去了,清闲得很。
朱葛鹏的电话打得有些凑巧,这眼皮耷拉半阖不睁地,铃声一响就把它给震回神了。
“喂,哪个?”胡京京胡乱捋了一把有些过长的刘海,眼角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拖着声懒懒道,“有屁快放?”
那边的是朱葛鹏,一听这话儿就嘿嘿笑,“哟,这吃了火药了吧?”他话语一顿,又笑,“还睡着呢?”
胡京京一笑,两人倒有点小默契的意思,来渠城这趟他心里想了很多,也会想起上辈子自己有段时间遭遇滑铁卢的时候,那样落魄的日子也是朱葛鹏陪着他走过来的,上辈子他眼瞎,心眼也小,眼睛只看得到他被夺取的,而看不见自己已经拥有的,看吧,人就是这么矫情。
来到记忆深刻的地方,胡京京的思绪总会时不时地停顿一下,不过和朱葛鹏聊天永远不用担心没话题,胡京京不吱声,他就自己嘚啵嘚啵说个没完。
“诶,我说你还要几天回来?去玩儿也不想着叫上我,要我现在在你身边,那可好,包吃包玩还□□,小样儿,想我没?想我吧,你个没良心的,哼……”
朱葛鹏说话很有特点,总是自说自话不说,还特臭美,老觉得胡京京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了,真不知道他是哪儿来那么大自信。
胡京京被他逗笑,眯着眼乐得不行,眼睛弯成月牙,鸦翅般乌密的睫毛紧紧交叠在一起,晕染成一条细翘的黑羽毛,一颤一颤地格外乖巧,他换了个姿势歪坐在椅子上,捂了半天的左脸带着微微的粉儿,握着手机狡黠笑着说话的时候有一种旁人难以言喻的俏皮和灵动。
“我说你是早上做噩梦了?昨晚上打雷了?这么大个人……”
“呸呸呸,胡京京你别坏我名声,谁、谁说我怕打雷来着,你别瞎哔哔,哥英明威猛,聪明无比……”
“是是是,你还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小的甘拜下风,行了没?”
两人隔着手机插科打诨是一点没顾忌到旁人的眼光,不过店里的几个小女生可就不行了。
瞧这小哥儿长得唇红齿白的,那眉那眼那个俊哟~几乎是在进店的第一眼她们就注意到了他,看人优雅迅速地消灭完桌上的东西,然后在角落里懒散地晒太阳,俊美地过分的少年再阳光下像是要笼罩一团光晕般,只远远瞧着都举得灼眼,更别提少年从始至终都一脸淡淡的模样,瞧着就不好接近,难搞得很。
好吧,帅哥难搞才有行情。
这不,趁着胡京京笑得一脸灿烂的时候,那几个小女生就有些骚动了,两眼红心地都在想着找什么借口去搭讪好,然后推推嚷嚷红着脸过来了。
恰时这边朱葛鹏已经聊到了女孩子的问题上,说,“草,现在才告诉我你在渠城,谁不知道渠城的女孩子羞答答又清纯纯的,漂亮的一大把,”想是听到这边女孩子清脆脆的声音,那边咦了一声,怀疑道,“我说胡京京不会是交女朋友了吧?”再一听,嗬,不得了-------
“胡京京你背着老子找三个女朋友,草,这不公平!”
胡京京冷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女朋友’,听见朱葛鹏在乎那边胡咧咧,抿了下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一手按了手机的静音,才抬眸看她们,淡声道,“不好意思,我在打电话。”
说着从钱包里拿钱放在桌上,自己捏着手机就出去了,也不管后边那几个女生多么的委屈的窘迫,叫他来看,在别人打电话的时候来故意找话说的,才叫没礼貌吧。
走出老远,他才重新按了正常通话,那边的朱葛鹏早就骂骂咧咧地叫嚣开了,胡京京翻个白眼,鄙视他,“你也就对着女生流哈喇子这点出息儿了!”
朱葛鹏大怒,“再怎么着,老子也不用被别的男生对着流哈喇子。”
胡京京暗骂一句,草,想了一会儿,问他,“袁唯生找你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朱葛鹏就头疼,恩了一声磨磨唧唧道,“可不是,找我好几回了,尼玛我和孙小云约会呢他就一股脑闯进来,恼的孙小云当场就甩脸子走了,妈的,老子是上辈子欠他怎么着,我说你和他是怎么搞得,平时不玩的挺好嘛,他是得罪你了,还是哪儿惹你不高兴了?还是……”
“没什么,”胡京京低眉,用脚尖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有点乱迁怒人的意思,别说袁唯生怎么样,这世上谁没点不想被人知道的事儿,就说他,难道他就敢拍着胸脯说他对袁唯生,亦或者朱葛鹏就是坦荡光明,正直磊落吗?不能。
所以这次钻牛角尖事件,完全可以说是他自作自受、自寻烦恼,而且过了这么段时间,他对这件事其实早没了当时的心情。
“行了,我过几天就回去,先挂了。”
“喂,我要礼物,我要礼物啊喂……”
挂掉电话,胡京京很快就没有心思去顾忌朱葛鹏的话儿和袁唯生的事儿了,老周叔带着老爷子遛弯回来,下午就领着两人很好地领略了下渠城的风情。
最后一站是胡京京最感兴趣的海港,那辽阔的大海,一望无际的广泛,撇开那片被划分为游乐区的海滩,这片船来船往的海湾才具有它真正的重大意义。
在海口眺望了一圈,老周叔顾虑到老爷子年纪大了折腾不起,转手喊人带胡京京到处去逛逛。
小向导姓周,名叫周桃,没错,就是桃花的桃,一个长着桃花眼,笑起来流里流气的小少年,是老周叔唯一的老来子。
说是少年,其实也有十八九岁的年纪了,他长得挺高,有一米八的样子,身材欣长,剃了个利落的板寸头,他的皮肤是带着点黑黑的巧克力色,咧嘴笑的时候牙齿惨白惨白的,但却意外的迷人和妖孽。
“哟,胡小弟你好,我是周桃。”周桃轻佻地吹个口哨儿,歪歪站着,一脸的不正经,见到胡京京他的目光闪过一丝惊艳。
胡小弟:……呵呵。
胡京京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你好,周小桃。”
周桃挑高眉,也不生气,咧着嘴还特爽朗的哈哈笑了两声,随意拦了辆的士就带着他瞎逛了、
他们去的是当地的一处工业区,也是渠城最为有名的船厂建造区,周桃轻车熟路地带着他进了其中一家装修的并不算十分高大上的船厂,和门卫大叔打了招呼就带人直接进去了。
胡京京好奇地四处看了看,到处钢筋铁林的鼻端全是生铁和铁锈的味道,说不上舒服,但绝对是胡京京现在最甘之如饴的美味。
“这个船厂是从胡家开宗立祠以来就一直存留到现在的,算是……”周桃斟酌着选用了个比较含蓄的用语,“算是胡家船厂意义重大也最核心的一部分吧。”
胡京京正打量四周,乍一听这话儿,先是一惊,继而勾着唇似笑非笑看他,这周桃也就看着他年龄小,才会这么糊弄他吧,若他没有上辈子的那些记忆,说不准他还真就信了周桃的话儿,保不齐就顺着他的话儿产生了好奇心,回头保管就被带到沟里去。
不过,话说这周桃,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呢?
周桃当然不把他看在眼里,他本就是老周家的老来子,别看老周叔行事一板一眼的,对这唯一的儿子自然是极上心的,虽然平时骄纵了些,但看他性子灵敏聪慧就叫他又疼上几分,所以有点傲气也是难免的,今儿个会叫他带胡京京四处逛逛,也是存了让他亲近胡家这唯一的独苗苗的意思,他是想着老爷子既然这次能带小少爷来,想必就有让他继承这私下产业的打算,暗里试探了几次,老爷子都没否认,心里也便有了他的答案。
但周桃可不这么想,他们周家在渠城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便他清楚明白的知晓自家老爹于胡家是怎样的地位,他也没觉得自己就要对胡家低头,想必在他心里他是将他和他老爹给区分出来,半分没觉出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而且,他对他老爹今天的命令特别不解也不服气,因为自他十六岁开始,老周叔就开始带他处理有关船厂的事情,这事儿周桃是一向揽在手里,捏在手心,也一直自信地认为这船厂以后是要由自己继承的,所以他才会拿眼前这个确实历史悠久,很有‘重大意义’的老船厂来糊弄胡京京。
当然,他不解,胡京京同样也觉惊讶,心里倒是第一次对老周叔如此干脆放权的魄力产生了敬佩。他不怪周桃这般的举动和那般的心思,剥去层层叠嶂,最终剩下的核心意思不还是老周叔主动让人带他去了解船厂的具体事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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