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娃重生记 作者:冬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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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宿舍楼下,好巧不巧又看见了花照和他表舅。花照表舅的车停在花坛边的花树下,虽然那花树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而已。花照打开车门,要往宿舍门边跑。他表舅不知怎么拉住了他,将他脖子上的格子围巾又塞得密实了些,不让风和雪花灌进去。花照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但那含羞带笑的神情,就刘二娃那呆脑,也看得出满满的喜欢和爱意啊。花照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边回头便摆手离开了。
刘二娃站在宿舍楼下等花照,满心的感叹。他还是挺佩服花照的,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花照也丝毫不避讳,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人或好奇或带着厌恶的目光。他只会在在自己认可的圈子留下自己认可的人,希望得到他们的认可。当然,他不会因为这些改变他的决定。
刘二娃想到自己,又叹了口气。
他觉得他自己真傻,那天真是傻。
那天到了十五月圆夜,他根本不记得了。但他觉得那天根本不能怪他啊,那晚天气不好,根本月亮就没出来好不好。他本来就是个不太记事的主。那天本来一直都好好的,毫无预兆。晚上白灵没有出去,他便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真是好不优哉游哉。
他给自己面前还摆了一个果盘,还难得勤快了一会切成了小块。他边吃边看熊出没,想着到九点多就去睡觉,他觉得他最近一直好累,睡不醒的感觉。他想是不是因为毛团影响的原因,最近毛团每天晚上都会特意给白灵净化一段时间,还负责了给冬凌草净化的任务,毛团每天也会显得有些累,都没以前活泼了,毛色也在不断加深。
不过,刘二娃想着,毛团应该没问题的,他第一次见到白灵身体变异的时候,还有上次在白家祭堂,毛团虽然都当机了,可是后来都没事,还进化了,毛团大概是因为在成长期的原因所以有些犯困,他想。
突然,所有的灯都灭了,电视也没反应了,漆黑一片。刘二娃心里一惊,又安慰自己,大概是停电了。城市的灯光从窗外照进来,刘二娃眼睛适应了些,一片昏暗,倒也好些了。他趿拉着拖鞋,嗒嗒地跑到白灵书房门前,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叫到,“白灵,停电了——”他被书房里的景象吓了一跳,后面的两个字都只是一团气息在嘴里转了一圈。
白灵一头银白的长发,半身透明的鳞片,全身泛着潮红的颜色,只是没了上次见到的那种黑色的气息。刘二娃有些懵了,他忘记了今天的日子,可是,即使记得,白灵都没怎么吃药了啊!不是毛团说它的净化肯定没问题的么!毛团,毛团好像又不见了。刘二娃脑袋里乱成一团,后来,他才明白,毛团说的净化,只是净化那些黑色的情绪,暴力、嗜血、欲望,但是其中,所谓的□□,却是其中的异数。
也不能说毛团的净化没有效果,他上次见到的白灵那身戾气,那黑色的气息,都弱化了许多,全身只剩下带着□□的潮红而已。当然,这么短的时间,刘二娃是注意不到这些的。只是刹那之间,白灵便像一道闪电一样冲了过来,刘二娃眼神一花,只见到一束移动的影子。
他完全懵了。
白灵一下子将他抵到门上,埋头就在他的嘴上、脸上、脖子上、身上乱啃,很是疯狂。那种疯狂的劲头,狠命索求的意思,一下子就感染了他。他的身体完全控制不住地被挑起来了。刘二娃只觉得脑袋被烧成了一团浆糊,直到尾部传来一股撕裂的刺痛。
刘二娃顿时有些清醒了,心里一顿哀嚎,没有润滑啊!他的处女地啊!他身体里那明显不合常理的尺寸啊!这根本不是发情,这是谋杀!
可是他看到他面前的白灵,眼神完全是迷乱的,只知道用力地冲撞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又有些心软了。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眼神,刘二娃忍不住吻了上去。但最后,刘二娃还是疼晕过去的,隐约中他闻道血腥味与下面交杂的味道。很是惨烈,但却又让他身上的白灵更加激动了。
第二天,刘二娃醒来时是在白灵的床上,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这。白灵在他身边还没醒过来,他只觉得身体里面一阵疼痛,难受地扭动了下身子,只感觉什么东西从身后滑了出来,又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刘二娃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感受,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很刺眼,昨晚,白灵肯定不会记得拉上窗帘。他只觉得自己心里弥漫着一种名为悲哀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当作发泄对象了。
他这副模样,他都不敢矫情地奢望那种叫作珍惜的东西在里面了。他感觉他那本来长得就不太大的自尊受到了伤害,或者,是他矫情,他只觉得那一瞬间,他心里觉得难受得要命。也许,那时候,只要白灵醒过来,对他一个歉意的眼神,或者一个有所表示的吻,刘二娃便也会放弃他那说不出来的难堪和坚持吧,可是白灵没有醒来。
刘二娃收拾了几身衣裳和不多的东西,便回学校了。当天下午,他便发了高烧。难受得不行,他也没有经验,便打了电话向花照求助。他不知道花照怎么想的,反正花照很快就过来了,带了退烧药和药膏。
他感觉,他好像有些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刘二娃:呜呜呜,为么这么快我的贞操就掉了!
白灵:木事,我陪你一起掉——
刘二娃:(更伤心了)这不是一回事嘛T3T
☆、36
“小白,发什么呆呢,快进去吧,冻死了——”楼道里扑面而来的暖气,让进楼的人舒服的打了几个颤,身上都仿佛能蒸腾出一层寒气。
“花花,你今晚还住宿舍?我没什么事了——”
花照作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都要考试了,我也要复习啦。在家哪能复习——”说着脸上显出点不自然的神色, “你又吃这么少!”
“最近没什么胃口——”
“你呀——”
刘二娃心里也想不太清楚,他其实没有怪白灵的意思,但在他看来,白灵肯定是不喜欢他的,而白灵对于他,小时候像兄长一样,重逢后也是别扭古怪的boss。两个人之间发生这种事,他觉得实在是太奇怪了,当时被胁制着,年轻的身体的反应被挑起来后,一时昏了头,便顾不上许多,但清醒后,满是懊恼、别扭。说他胆小也好,他本来就是个胆怂的,所以他逃避了。
他以为他逃避了就可以当作像没发生一样,可是,他发现完全不是这样。他觉得,他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心大、那样没心没肺地混时度日了。他的脑袋、他的身体,已经自动记忆,那疼痛,那激动,那被紧密碰触的感觉。时不时便会突破意识中潜藏的深海,扑湿一片时间。
刘二娃想,难道每个人成人的标志,便是去思考关于自己的感情,而这件事,往往会让一个人变成一个诗人,即使像他这么浅白的人。他想,他倒与他小时候改名时念念不忘的李白,总有那么一点相似了。刘白,还真是个陌生的名字呢——
刘二娃打开窗,虽然天气冷,但暖气闷着,宿舍里满是食物的味道他觉得也难受。花照看他的动作,眼里呆了些惊奇,以往刘二娃可是毫不拘小节,而且巨怕冷,宁愿闷着也不会开窗的。
不料,刘二娃开窗后身子却是一愣,转瞬却又当作没事人一般继续坐下吃饭,而且吃得很慢。长大后,人总是被自己的心事拖累。世间本无事,只是庸人自扰之。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就像人体的欲望掩藏着人作为人的密码一般,当人的欲望被解开时,三千烦恼丝,缠缠绕绕,延绵不绝。被时间的雨,世间的泪沾湿,沉重无比。每个人却不得不拖着这繁累,疲惫地拖行着,拖行到年华逝去,身体枯萎,欲望消弭。当欲望消弭的那刻,人的灵魂便得到了解脱。这世间的故事,怕便是欲望的生消延灭的故事。
不过,这时候的刘小白大概还是不懂得这些的,他只是在窗外看到了白灵而已。窗前有棵很大的槐树,光秃秃的枝桠,微微沾了些雪花,又迅速地融化掉。顶端的枝桠间,有个很大的鸟窝。虽然早晨有时候会听到鸟叫,但刘小白在这寒冷的冬天,是没看到有鸟儿在鸟窝里飞进飞出的。
躺在床上,也能看到那个很大的鸟窝。不管窗外是刺骨的寒风,下雨或者静止无息的冰点,那鸟窝都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暖的感觉。那鸟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就像两只成年的鸟儿,为了自己的孩子和家,所付出的努力和爱一样,没有那么脆弱。
白灵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修身的牛仔裤衬得一双腿很修长,那样子,站在那就像个学生一样。不过白灵这个年纪,本来也是学生的年纪。白灵很怕冷,刘小白是知道的,他想大概是和他身体的情况有关。身体会有那些鳞片,大概和冷血动物总是有些相似的。
白灵站在树下,那模样,很是显眼。刘小白的学校宿舍楼围成开口的“门”字形,三栋宿舍楼围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后院,院子里有许多槐树和月季,还有一圈桃树。当然,这时都是你认不出我、我也认不出你的光秃秃的枝桠。那三栋宿舍楼中,还有两栋是女生宿舍楼。
刘小白的学校里女生更多,而且还剽悍开放,白灵每天傍晚站在那,每次会呆三十到四十分钟,许多女生早就注意到了他,即使在飘着细雪的现在,那一扇扇打开的窗,窗里透过的灯光,还有很远也能听到的兴奋的余音。
那天离开的时候,刘小白没有带上毛团。也许当时他脑袋太混乱没顾得上,也许他想着白灵还需要毛团来净化,也许只是他觉得留下毛团,就像留下了某种联系而已。不过,那也只是潜意识里的矫情。现实就是,刘小白是想不到这么多的。
其实每次,刘小白想,如果他吃完晚饭,如果白灵还站在那,他就下去给白灵说,“别站这了,你看你都快冻僵了——”不过每次他都吃得太慢,食物都被冷空气吹得没了一丝热气,等吃完时,白灵也离开了。每天晚上,他都忍不住有些胃疼,他想应该是吃的东西冷了的原因,他只能稍微侧过身子,压着半边肚子和胃睡觉才好受点。那另一半,还是难受的。他还是难受的。
那天晚上,刘小白还是没有出去。不过,第二天,那天的第二天,回到学校后的第四天,他去了奇羽公司,又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就像只是放了三天假一般,又回去了。默契的是,白灵也当作只是像放假了一般。
刘小白想,这应该不是个大问题,不值得小题大做。回去纠结了三天,大概也没必要了。他觉得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不是谁的错,也没必要让白灵每天都要站在宿舍楼下冻成那样。白灵受冻大概还是要比自己的纠结重要一点,或者,那件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当然,刘小白没有想过,如果白灵换作了另一个人会怎么样。有时候很多觉得正常、习以为常的事,当换一个人时,大概自己是没那么容易接受的,也许,那个人的位置自己会看得更清楚点。
转眼到了寒假,白灵提出要跟着刘小白回家。因为,白灵说过年要给张老头上坟。刘小白家里有大年三十给死者上坟的习惯。当然,白灵并不太记得张老头了。不过,刘小白想,白灵是需要回去看一下了。张老头肯定希望看到他的。可是,不想这趟回家,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3=:哎,没有冲突,便是矫情,冲突没写好,就是别扭——
刘小白:你这意思是想虐我了么?!
=3=:哎,你怎么还是那么笨!难道冲突就只能开虐么?
刘小白:以你的智商,还能写出什么冲突——
=3=:你——
☆、37
刘小白家里的冬天,不像京城,满是光秃秃的枝桠和冰点一下刺骨的温度,但满眼望去也是苍老的绿色,疲累不已。很少温度会在零度以下,但湿气重,呆久了便容易脚凉。京城干燥,再怎么冷,脚还是觉得暖和的。在京城呆得久了,偶尔回家一下,湿气不能完全入体,便会觉得家里的冬天尤其的温柔,那小风刮得,就跟玩儿似的。
只有时间久了,才晓得那阴湿侵体,四肢冰凉的痛苦,这样的环境下,女孩尤其容易痛经、体虚什么的。所以说啊,那南方的天气还真如南方人的性格一样,初时接触时,是很温和的,接触久了,那性子里绵绵入骨的冷意才透出来,不像北方人的性格那么直爽。当然,这是不全面的,就像那只是南方冬天的天气而已,还有美妙或不美妙的春秋夏呢。
刘小白放假时都贴近年关了,村里边年味多少还是有点的。回村里的路上,要经过一个集市,大白天的,热闹的很。那路就两个车道,路边摆满了小摊,还有各色鳞立的小商铺,烟花炮竹、花生瓜子、鸡鸭鱼肉、蔬果葱蒜,喧喧嚷嚷,鸡飞狗跳来形容都不为过。路上果皮壳屑什么的,也多的是,杂乱又整洁,但那种热闹的感觉,还是就那么到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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