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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娃重生记 作者:冬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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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夏老师让班里的小孩先自己看一会书,把两个小孩送出了校门,不放心地叮嘱了好多什么的。不过这个时代,村里来来往往的都是熟人,上学下学小孩都没有让家长接送的,田间的小路也不远,平常小孩子们跑到外面撒个欢也不只这么点距离,刘二娃都对夏老师那副不放心的神情有些无语了。不过在他看来,夏老师长得好看,人又温柔,有这些磨叽的小毛病也是没什么的。
  刘二娃家后面有一条大河,在水流稍窄处,有一座桥。村里去城里,去远些的地方读书、工作,都要经过这座桥。这桥离刘二娃家也就百来米的距离,桥边种着大柳树,有垂柳和杨柳,每到春夏的时候,那片浓绿都能遮住了半个河面。
  桥边有石墩,冬天河水有些浅,但清得很,村里的人都爱在石墩上洗菜洗衣什么的。白灵把刘二娃送回家时,他娘恰好在家里,说了刘二娃这档子事,他娘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刘二娃他娘把他拎到桥墩子上,三下五除二就给她剥了裤子,把他两条腿直接捅到水里,来回几下麻利地给他洗得差不多,刘二娃抱住他娘的脖子,在那里鬼哭狼嚎道,“娘哎,这水快把我屁股都冻掉了!”
  他娘一把拍在他屁股蛋上,“你这么臭,怎么在家给你洗。给你搓弄几下,回家再给你大盆热水再好好洗一下呗。”刘二娃扑在他娘怀里哼唧了一回,对着身后跟着的白灵眨眼睛。白灵见这么心大的刘二娃也是服了,用大毛巾把他包好,两人缩在桥边等刘二娃他娘把裤子淘干净。
  实际上刘二娃家冬天也不算特别冷,这时节,河水要比井水要暖和许多,洗衣洗菜时,水都还有点温。刘二娃两条小白腿被放河里涮一遍,也不算特别惨无人道的事。河床露出来后,不太深的水流刷过石头,石头变得又亮又滑,徒生几分温柔的错觉。河岸也变得宽阔些了,隔得不远的岸上趴着几只水牛,还有不多的随处乱跑的羊,在坡上吃草。
  刘二娃哆嗦了几下嘴皮,有些发冷,“娘,还没洗好么?!”
  “好啦好啦,瞧你这孩子催的。”
  刘二娃一只手牵着他娘,一只手牵着白灵,有些嫌弃地问道,“娘,你把我拉的那些屎洗在水里,我们还吃这些水呢,不脏不?还有那些牛啊羊啊鸭啊什么的,吃喝拉撒全在水边的,不脏么?”
  刘二娃他娘笑着撸了一把他的头发,“只有人脏水,哪有水脏人的。这河大的很,从西往东,常年都是流动的,你没看到那水都清的很么。”
  刘二娃心里有些不大相信他娘的话,不过他也是吃着这里的水长大的,这些也不会被他惦记在心里,也就随口一问。虽说出了糗,但意外得了半天的假,刘二娃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和白灵围在厨房里烤火,他娘又好好给他用热水洗了一遍。
  到傍晚的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雪,雪花大得很,洋洋洒洒。刘二娃怕冷得很,才没那股子兴奋劲想去雪天里玩,白灵一向是个大小孩,围在火炉边,看刘二娃他娘在灶前忙活,他和刘二娃一起围着烤火,心里就觉得很满足了。尤其外面下着雪,让他心里更是生出些温馨来。到晚上,刘二娃顶着一身雪回来时,说张老头今晚有事不能回来,便留白灵在家过夜。
  刘二娃和白灵挤在一个被窝里,看着外面亮晃晃地雪光把屋子都映得亮堂了几分,凭空生出了凛冽的冷意来。两个小孩紧紧地箍在一起,好像会更温暖些,对着外面兴奋地说了好久地胡话,便沉沉地睡着了。像张老头这种偶尔不回来的事,白灵也习惯了。他与刘二娃家熟了后,张老头不在,他便与刘二娃挤一个被窝。在他心中,刘二娃也算作弟弟了,当然,在刘二娃心中,白灵也是算作弟弟的,只是他不是个称职的哥哥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33:还木有小天使来留言,好寂寞啊好寂寞—。—刘二娃,是你不够蠢萌么?!
  刘二娃:你已经把我写得够蠢了好不好!人家不要这么蠢啦—3—
  33:呵呵,你也知道自己蠢啦——
  (头痛啊——)
 
  ☆、11.无边春意
 
  转眼到了春末,田间开满了野花,春光灿烂而又温柔,把刘二娃整个人都晒得熏熏然的犯困,整天脑细胞都像没醒过来似的。
  幼儿园第二学期也过了大半,再不久就要升小学了。那天,刘二娃放学后与白灵走到半路,结果发现自己忘了带老师发的小红花。虽然这小红花人人都有,但刘二娃也得拿回去向自己爹娘显摆啊。
  白灵说把自己的小红花给他得了,刘二娃还不干,还非要自己那朵不可。没办法,白灵又只得陪着刘二娃再回去一趟。这时才放学没多久,大概夏老师还没走的。
  等两人回到学校时,都没什么人了,没什么学生的小院平白有股阴森。刘二娃跑进教室,白灵落了几步在后面。
  刘二娃才到教室门口,小身影就顿住了。他看到一个长得十分高大俊朗的男的,把夏老师半压在讲台上,脑袋埋在他身上胡乱啃着。就是啃着,刘二娃就是这么觉得的。夏老师身上的长袖都被掀了起来,满脸绯色,紧抿着嘴唇,眼睛紧闭着,双手像是在推着那男的,但又没什么力。还有一些双方拉扯的声音和喘息。
  夏老师身上的男的注意到刘二娃,警惕地看向门边,发现是只是一个小孩时,眼神便放松了些,但又带着被打扰了好事的不耐。夏老师也发觉了,看到刘二娃时,满眼的震惊和对着那男人的羞怒,才准备对刘二娃说些什么,免得对小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便只听到,“呀,老师你可真漂亮!”
  刘二娃反应过来后就呆愣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夏老师脸涨得更红了,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人推开,把身上的衣服拉整齐,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二娃,你有什么落在教室了?”
  刘二娃脸上没有一点不自然的表情,“我忘记拿我的小红花了。”哒哒哒地跑到自己桌子边,把小红花收好放在怀里,但他那同手同脚的步子,早出卖了他的道行。
  白灵这时到门口了,在院子里他就看到了停着的一辆小车,虽说只是普通的桑塔纳,但出现在这里就满不正常的。里面的陌生男人他不认识,但他看到了那男的一眼看到他时眼里闪过的惊讶,那惊讶仿佛带着几分熟稔。
  白灵看到了幼儿园院子里那辆车车牌的归属地,这个人若是听说些什么,怕也不奇怪。但见到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他没心思关注这些,他家里的情况他是知道一些的。虽然三岁不到他就被送到了这里,但他记事早,也聪明,小时候的事、他家里的事,他其实知道些。
  他家里是个大族,他父亲是家里的嫡长子,联姻娶了另一个大族的女儿。本来他也算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只不过当他生下来时,那满头的白发和一双通红的眸子,把当时的家主也是他爷爷骇得不行。
  白家家主坚决要把这孩子送出去,说是请了有名的算命先生,这小孩八字克亲,养在身边会给家里招来灾祸。白灵母亲不愿相信一个神叨叨的算命先生的话,但白家家主态度坚决,白灵父亲态度也犹疑不定,反正在白灵不到三岁的时候便送出了家。白灵知道的就这些,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觉得大概那不是全部的事实,若是八字克亲,干嘛不直接把他送给别人收养,或是采取些更彻底的手段,却还年年给他寄些衣食。若没有其他原因,任何一个正常的家庭,怎么仅仅会因为算命先生的几句话,就把自己家的亲儿子、亲孙子送到千里之外,从不闻不问,这么久以来,他未见过他父母一面,连样子也记不大清了。
  他虽然在这穷乡僻壤之地,但见过的哪个家里,不是对自家孩子疼得像眼珠子似的呢。不过,到如今,他也不纠结这些了。过去他太小,有些懵懂,如今,他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张老头虽然有点古怪,但实际上对他还是很好的;村里的人虽然有些怕他,但都没什么恶意。这里的日子,很真实,很平和,即使他的家人不再搭理他,也不再让他有什么失落。
  他已经习惯了。他觉得他已经长大了。他的记忆已经固化成形,那些他认为本来就该在他生命中的人,那些记忆,早已在他的生命中各就各位。没有来的他已不再期待,而来到的,早已注定。
  白灵到的时候,夏老师早已收拾整齐,早已没有刘二娃撞见的香艳场景,他便也没有受到很大冲击。见到刘二娃同手同脚地走出来,不知道他是又哪根筋不对劲了,很无奈地走进去牵过他的手,对夏老师说道,“老师,我们走了,打扰你们了。”
  白灵实际上说的很诚恳,一副好学生的模样,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夏老师听到就有些羞愤了。他有些羞恼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恨恨道,“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已经离开了京城,便再也不会回去了。”
  夏老师名叫夏宁,是西北人。可是说也奇怪,西北大汉想来宽广又豪迈,偏生夏宁却生得十分清秀,性格也温温软软的。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但从小读书勤奋刻苦,读了免费的师范大学,毕业后便被分配到了这。虽说只是教幼儿园,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小孩子虽然有些闹人,而且责任重,出了什么事简直要人命,十万个心都不够他担的。但小孩子一般还是很可爱的。
  尤其像白灵这种小孩子,又漂亮又可爱,还很懂事聪明,他的情况他也听说了些,平时便不禁对他多生出几分怜爱。他想着就在这里生活也很好,等教几年幼儿园,便会调去教小学初中甚至高中了,在这些偏远的乡村,老师其实还是不够的。但他没有料到,这人竟然跟着他赶到了这里。
  对面的男人伸出手摸了摸夏宁的脸,“你知道呆在这不是长久之计。在这里你孤身一人,父母亲人,同学朋友都不在这边,连能和你说个话的都没有,你何必要赌这口气呢?”
  夏宁撇开自己的脸,冷冷道,“这不干你的事。”
  “为什么你都不和我商量,突然就自己跑到这地方?!你都不知道我找了多久!明明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就做了这个决定?!不是本来都说好了的吗?”
  夏宁微微低头敛了自己的表情,不发一言。
作者有话要说:  33:今天加班,明天还得加班,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刘二娃,快出来替俺接客!
  刘二娃:各位漂亮滴姐姐们,喜欢我滴话多撒花多收藏多捧场哦—3—
  33:嗯,乖——
 
  ☆、12.大水
 
  刘二娃记得,那年的雨下得不算很大,但下了特别久,连绵不绝。河里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着,很快就与路面持平了。
  大家都知道,那年会发大水,到了汛期,家家户户都要出壮丁去防汛,村子里整个气氛都很紧张。
  桥边的石墩子都淹没了,大柳树的长枝条也半截淹在了水里。每天放学回家,刘二娃都要拉着白灵去河边蹲一会,心里想着这水怎么还不退,还不退。
  要发大水的时候,那天都是不一样的。那云显得特别重,特别低,好像吸满了水蒸气,要么再给你下趟雨,让它再吸收些河里的水,降低些水位则是不可能的。
  那时刘二娃和白灵都读二年级了。白灵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但学的简单,得高分的挺多,像刘二娃这种粗枝大叶,每次考出的成绩便也不显眼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刘二娃发现,与白灵一起住着的张老头,平常竟然是与别人算命看相为生的。刘二娃顿时对张老头生出些敬畏的心理。
  他偷偷问他奶奶,给他算命的是这个张老头么。他奶奶摇了摇头,她说她也记不大清了。刘二娃简直恨不能一口老血憋在心头,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记不大清了!就不能编个靠谱点的理由么,年纪大了就是任性,真拿他奶奶没办法。
  不过这不影响张老头在刘二娃心目中的形象。
  那时,每周有两到三天的晚上,刘二娃他爹都要和村里的壮丁去守堤防洪。隔壁的老伯精瘦精瘦的,每天傍晚就会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一边喷着呛人的烟子一边对刘二娃说道,不知什么时候会打破垸咯。刘二娃蹲在那时不大理解,只疑惑地问道,“打破垸了会怎样啊?”
  老伯愁得脸上的黑皮都皱了起来,“什么庄稼啊、屋子咯,全都会被淹啦,没吃没住的,二娃你说可不可怕?”
  刘二娃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没吃没住是很严重的事,当然,他后来才知道会可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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