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抽卡/皇上,请翻牌 作者:银色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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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说哀家应当去救她?”赵莹蓉落下一枚棋子。
“是……是的。”
赵莹蓉柳眉倒竖:“哀家宫中出了这样的事,自省还来不及,难道哀家还要把污水往回收吗?”
雪无连忙跪在地上:“可……可是蕊初并未与王太医私通啊!”
“是吗?要是没做过,皇上自然会明察秋毫,还需要哀家去为她求情吗?”赵莹蓉轻轻落下一子,表情恢复平静,“归露,该你了。”
雪无见形势不对,连忙朝梅妆看去,但后者只是低头做针线,倒好像没看到她这个人一样。
“启禀太后,未央宫高公公求见!”
随着外头的通禀之声,雪无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兆。她慌忙退到一边,紧张地看着门口。
高力士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来,进门的时候若有深意地看了雪无一眼。
“臣高力士见过太后!”
“免礼。可是皇上有话要你告诉哀家?”
“正是。”高力士清了清嗓子道,“蕊初与太医王有德私通一事,两人俱已承认。皇上要臣宽慰太后,下人们的过失错不在太后,让太后不要放在心上。这事本应交由太后处置,不过因为还牵扯到前朝,皇上就只能越俎代庖了。皇上还想请雪无姑娘去一趟未央宫,好证明一些事,还请太后行个方便。”
“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雪无尖叫一声瘫倒在地。
赵莹蓉冷笑道:“皇上不过是要问个话,就吓成这样,想必也不干净。没想到我这长信宫竟成了藏污纳垢之所。高公公,你把人带走吧!请转告皇上,哀家有心自省,自减吃穿用度三个月。”
高力士拱手道了谢,又道:“蕊初和王有德胡乱攀咬之时,还牵扯到了归露姑娘……”
赵莹蓉断然道:“归露是哀家身边的人,绝不会做出什么不讲廉耻事来!”
高力士连忙笑了笑道:“皇上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想请太后好好安慰一下归露姑娘,免得归露姑娘有什么想法。皇上还命臣带来锦缎十匹,表彰归露姑娘的忠心。”
赵莹蓉这才低笑起来:“皇上有心了,那太皇太后那边?”
高力士微笑道:“皇上说祖母年岁大了,最好还是不要让她为这些事操心,太后要是有空,不妨去陪陪她老人家。”
赵莹蓉立即会意:“理应如此,哀家这就去长乐宫走走。”
之前听高力士暗示蕊初诬陷她和周瑜有染的时候,赵莹蓉十分震怒,如今见皇帝已经处理好了此事,她自然是十分乐意替皇帝去挡一挡太皇太后的驾的。王巨臣是太皇太后的本家,这件事要说太皇太后一点都不知道,未免太小看她。赵莹蓉了解自己的兄弟,知道赵文山最近在外面招惹了不少是非,对此她劝了一次,没有结果就不管了。不过假如有人把火烧到她的身上,她是断然不会坐以待毙的。
因为雪无已经晕过去了,高力士便让两个太监把人扛走。梅妆命人收拾好桌子,请太后用膳。归露也收起了棋盘,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赵莹蓉,见后者并不在意,便也不在意此事了。
傍晚时分,审讯有了结果。王有德和蕊初招供,他们是因为害怕自己的罪行被人发现,加上王有德又嫉恨周瑜抢走了太医院院使一职,才想出了这条诬陷他人的毒计。雪无也承认参与了此事,他们都指认王巨臣是背后主谋。
刘曦对这份供词十分满意。他本来不想用屈打成招这一招的,但是对方明显就是在歪曲事实,他再不反击倒要被人当成是没牙的老虎了。这下子这件事里的几个人一个都跑不了,甚至太皇太后都要受到牵连。虽然不能趁机扳倒赵文山,先彻底除去王家在朝野中的势力,这个结果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皇帝还没高兴太久,未央宫里就来了一个人。
“公瑾,你怎么来了?朕可没有头疼脑热呀!”院子里的血迹都已经清理干净,刘曦决定装一回傻,不过男神这一关显然是不好过的。
周瑜蹙眉道:“皇上是打算彻底瞒着臣这件事吗?”
刘曦顿时扭捏起来:“这……这事关公瑾声誉,公瑾应当……避嫌。”
“避什么嫌?皇上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以趁机扳倒王巨臣?”周瑜冷哼一声道,“臣若不来,皇上没过几天就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而臣更会毫无声誉可言!”
刘曦大惊:“此话怎讲?”
他怎么说也是把这个弥天大阴谋给揭破了吧?怎么反倒对男神不利了?
周瑜不答反问:“皇上先回答臣,皇上是不是打算借此除去王巨臣?”
刘曦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点头道:“王巨臣这个老狐狸,要找到他的差错太难了,倒不如随便给他安个罪名,打发他离开长安算了,反正在这件事里他也不是清白的。宫中阴私他怎么会知道?探听宫闱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
周瑜正色道:“皇上,屈打成招只能用在小人物身上,却不能放在如扳倒王巨臣这般大事上。后宫中出了这样的丑事,皇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王有德和蕊初处置了,所有人只会缄口不言,因为这是皇上的家事。哪怕审问的过程看起来漏洞再多,因为涉及宫闱,就绝没有人敢说三道四。但是王巨臣不同,他是外臣,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想为皇上分忧才会揭发此事。皇上若想把这件事的主谋安在王巨臣身上,包大人第一个不会同意,更何况王巨臣还有那些党羽呢?到时候案件重审,皇上觉得王有德和蕊初的供词就真的完美无缺吗?这两人只要活着就可以随时翻供,要是死了就更说不清。将来王有德和蕊初要是被证明无罪,那臣和太后之间哪怕再清白,也会因此变得不清白,无论皇上做什么事都是欲盖弥彰。皇上觉得是在保护臣,可臣看来皇上恰恰是在把臣往火坑上推啊!”
“朕没有!”
“既没有,就请皇上听臣一句话,让这件事止于后宫吧!王巨臣和赵文山之间,迟早会再起摩擦,我们的目标依旧似乎赵文山。皇上不妨想一想,怎样做才能扳倒赵文山,又不让王巨臣成为第二个王庭。”
刘曦思索片刻,点头道:“这件事朕心里已经有底了。公瑾,你真的不需要朕为你出气吗?”
周瑜摇头道:“此事说到底是因为皇上言行不够谨慎。如果皇上不半夜和太后私会,又怎么会给人机会制造祸端。臣相信皇上不是好色之徒,但皇上也应当谨言慎行,不要再如此少年心性。所幸这一次没有人怀疑到皇上身上,臣能代君受过是臣的荣幸,皇上不需要想太多。”
刘曦这才松了口气,抬头对周瑜说:“公瑾,你真厉害!就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倒你,朕要不是有你提醒,险些铸成大错。”
周瑜想要板下脸来再教育皇帝几句,却想起皇帝的性格就是如此,只好叹了口气:“皇上不要高兴得那么早。皇上这回屈打成招,虽然只是两个小人物,但也得好好想想如何过得了包大人那关。包大人对大焉的重要性臣无需多说,皇上心里明白,臣不希望皇上与他离心离德。”
刘曦连忙点头称是。
不久之后,太医王有德和宫女蕊初秽乱宫廷一案事发,皇帝下令处死两人,赐下一堆珍宝古玩宽慰赵太后,并褒奖王巨臣揭发此事有功。皇帝告诉群臣,原来那天王巨臣的秘奏就是关于这件事的。
赵文山没能从赵太后那里得到任何内幕消息。他虽然不解王巨臣的奏折为何不是和他有关,但还是立即写了一份奏折弹劾王巨臣,说他干涉后宫。这份奏折自然是石沉大海了,谁都看得出来皇帝自从这件事之后对王巨臣就有些刮目相看了。只有王巨臣自己,十分惴惴不安,弄不明白为何满打满算可以扳倒赵太后并赵文山的奏折最后竟然换回了这样一个结果。
所以说皇帝到底是在乎赵太后,还是……周瑜?
王巨臣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好好花一番功夫去了解这个曾经救过皇帝一命的太医是一个错误。皇帝毕竟是个少年人,又怎么可能放任别人去伤害他的救命恩人,这恰恰是整个计谋中的最大败笔。皇帝想要保下周瑜,那自然也不能牵扯到赵太后,所以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王巨臣越想越觉得事实就该是如此,为此他特意去询问了一次龙阳君。
自从当上了未央宫廷尉,龙阳君的身份水涨船高,甚至流传出他与皇帝时常共同出入的传闻。王巨臣认为他这步棋走对了,让自己在皇帝身边有了一个最管用的耳目。
对王巨臣的问题,龙阳君只给出了一个故意搅乱视线的答案——
“皇上已经十五岁了,太后却还年轻。皇上对周太医有所不同,不过是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论影响力他的影响力难道还能大过你我吗?”
王巨臣若有所思地离开。
这件事还有一件鲜有人知的后续。皇帝在龙阳君的陪同下亲自去了一趟包府,上演了一回“负荆请罪”。他诚恳地向包大人表达了自己认错的态度以及再有一次依然会屡教不改的决心。
包大人倒是很想甩皇帝一门板,但龙阳君恰如其分的“站位”让这件事变得不太可能。再说他也明白,皇帝人也杀了,这两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要为他们翻案未免太不识时务。最后包大人只好苦口婆心地给了皇帝好一通教导,只可惜他不知道,皇帝屏蔽说教的本领同样是一等一的,这番话除了让皇帝觉得下次再这么做一定要死死瞒住所有人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
离开包府的时候,龙阳君笑眯眯地对皇帝说,刚刚那下要不是有他挡着,皇帝只怕要吃闭门羹了。
龙阳君说这话的时候手指抵着皇帝的下巴,让皇帝有一种奇妙的错觉。
“龙阳,你这是在调戏朕?”
龙阳君大方点头:“我不是早就说过,皇上长得还算清秀,趁年少时吃了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吗?”
刘曦瞪大眼睛,觉得这件事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同。
“你……你……”
龙阳君展颜一笑:“龙阳久居上位,必定会让皇上的第一次舒服尽兴。”
这!不!科!学!
刘曦终于明白有哪里不对了。龙阳君竟然是压人的那个,而不是被压的!魏安釐王,白瞎你叫了一个这么复杂的名字,你竟然被臣子压了啊!!!
在回宫的路上,刘曦一直处于震惊状态。直到走进未央宫,他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龙阳君,你不是向魏安釐王哭诉,让他不要再纳美人吗?”
龙阳君笑得高深莫测。
“闺房之乐,皇上现在还不懂呢!”
“……”
第43章 风云突变开新枝
整个嘉禾二年的夏天,大焉的朝野在一片平静中度过。估计是突然有了危机感,赵文山的行为稍有收敛,不过却没能为他赢回多少赞誉。毕竟他之前做得太出格,让所有人觉得他是一个一旦得意就会忘形的小人。与赵文山相反,王巨臣倒是收获了不少盟友,连曹家都对他递出了橄榄枝,想要与他联姻。这样一来,在官员们眼中,王巨臣的位置顿时稳固起来。
皇帝在六月初的时候以思念皇叔为名招衡阳王刘端入朝。因为衡阳王每年春节都会来长安小住,这时候再来倒是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刘端进宫呆了几日,之后并没有返回封地,反而在长安一座皇帝赐下的宅院中住了下来。
另一方面,常驻边关的老将韩仪被调回长安,赐宅院养老。韩仪今年已经六十五岁高龄,是大焉少有的比较能打仗的将领。先帝远征鲜卑的时候,他是唯一不主张逃跑的将领,正是他的坚持为大焉保留下来了一部分骑兵。韩仪早年是文人出身,后来弃文从武,被称为儒将。他妻子早丧,并没有留下儿女,只有几个养子跟在身边。
皇帝对于韩仪的调动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去年冬天,韩仪腿伤发作,几乎站不起来,直到现在还是不能骑马。皇帝没有让他解甲归田,而是赐予爵位,令他在长安养老,考虑到这位老将对大焉做出的贡献,这种殊荣倒不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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