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重游+番外 作者:藤罗
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年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与君相知
你越是用狠心的言语来伤害这个人,你越是舍不得伤害这个人;你越是以为你再也不会爱这个人了,你越爱这个人。
当唐离抛下手里的事务朝医院赶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这辈子算是栽在白清珏手里了。
明天就是小雪,难怪会这么冷。即便室内开着空调,但从窗户里看到外面肃杀的风景还是会感受到透骨凉意。
床上睡着的人眉头一直紧蹙着,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双手偶尔不安分地小幅度挥动,像是要抓住什么。
不像是受到病痛的折磨,更像是做噩梦。
唐离向来不善于察言观色,平日里只有别人察他的言观他的色的份儿,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让他动容的,也只有他面前这个人了。
到底梦到了什么,能够让你惊慌成这副模样?唐离伸出一只手,用食指轻轻揉着白清珏的额头,似是要将那皱起的眉头抚平。像是得到了救赎,白清珏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手也不再挥动。
唐离将白清珏因乱动而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放进被子里,在他要放开白清珏的手的那一刻,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人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唐离一惊,下意识地就朝白清珏看去,看了许久,才确认白清珏并没有醒过来。
“既然抓住了,就不可以再放开。”唐离低语着,被子里的手手腕一转五指灵活地撬开白清珏的手指,继而与白清珏十指相扣。
唐离另一只手伸过去摸了摸白清珏的额头,虽然还有些烫但已经好多了。看看手表,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唐离揉揉疲惫的眼睛,趴在白清珏的床边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与之十指相扣的手都已经麻木了。原本应该睡着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另一只手有些吃力地伸出来,在趴着睡觉的人脑袋上空停留了半晌,最终将手移开,抓住了散落在床上的一缕长发。
天还一片漆黑,护士就打着哈欠来取空吊瓶了,进门时正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窗边活动手臂。
是他!护士顿时睡意全消,两眼发光地多看了唐离两眼,虽然以前因为白清珏不按时回病房还玩失踪的事情被这个男人瞪过。
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昨晚文医生叫她不用再每隔两小时给白清珏量体温了。
唐离朝护士和善地点点头,护士立刻站直身子,回以自认为最美的笑容,接着容光焕发地拿着吊瓶出去了,还细心地关上了门。
看了下时间,刚好五点。唐离走到床边,弯腰在白清珏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离开了医院。
将近八点的时候天才大亮,白清珏醒来时林玉华和白岩正在忙活,一个在换花瓶里的花,一个在将保温杯里的汤盛在碗里。
见白清珏醒了,林玉华三下五除二插好一束白菊,“清珏醒了,有没有舒服些?”
白清珏盯着那束菊花,说道:“我好多了。”一说话才发现嗓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好多了就好,快来吃点东西。”然后对白岩说道:“你倒是快点呀!”
白岩盛好汤,取出保温杯里的勺子放到碗里端给白清珏。白清珏坐起来端过碗,问道:“爸,这是什么汤,好香。”有种熟悉的感觉。
白岩说道:“是老鸭汤,早上护士送来的,跟那束菊花一起。”
“老鸭汤......”白清珏轻声念了一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尝尝,这味道......“是他做的对不对,他在哪里,他是不是还在?”白清珏急切地问道,大有掀开被子起床的冲动。
林玉华眼疾手快地按住白清珏,说道:“你先把汤喝了,不能再饿着了。”
“妈,你快告诉我他是不是还在这里,你让我去找他好不好?”
林玉华眼里流露出悲伤,抬眼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白岩,继而说道:“他走了。”
白清珏安静下来,盯着手中的碗许久,然后喝完了汤,一滴都没剩。看了一眼窗外,天阴沉沉的,光是在室内看着这天气就觉得压抑。让他安心入睡的人,明明不久之前还紧紧抓着的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房里还残存着他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气息。
“爸妈,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回去上课。”正好今天下午2点半的课,现在回去时间还很充足。
“你爸爸给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别急着工作,先把身子养好。”林玉华一直朝白岩使眼色,白岩却当作没看见。
白清珏摇摇头:“我没什么大碍了,再不回去上课的话课程就跟不上进度了,数学系最重要的一门课就是高数,加上每个月月底系里都会有统一的小考,所以千万不能落下课程。再说......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你们还为我操了这么多心,这让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
“你这傻孩子,我们就你一个儿子,不操心你操心谁!既然不能落下课程那就回去上课吧,把药带上,中午记得吃药,一定要吃过饭了再吃。多穿点衣服,没事别到外面瞎晃悠,万一再着凉了。”林玉华再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再三嘱咐白清珏需要注意的事项。
“我送你回去吧。”一直未开口的白岩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可以。爸妈,你们也去上班吧,不用担心我。”
白岩和林玉华都是朝九晚五的工作,工作地点都在市区,就算再等等出发也不用担心迟到。
白清珏穿好衣服,“爸妈,我先走了。”正要出门,白岩叫住他,“清珏。”
好久没有听爸爸叫过自己的名字了。
“他是个好人。”
白清珏愣了半晌,似乎在揣测这句话的意思。明白白岩所指的是什么了之后,白清珏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谢谢爸。”
白清珏刚走没多久,护士又来了,看到房里只有林玉华和白岩,问道:“请问白清珏先生去哪里了?”
“我儿子回去上班了,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林玉华停下整理床铺的动作。
护士吃了一惊:“他走了?”要是还没完全康复就走了回头再复发她这条小命还不够赔的。
白岩对护士的反应有些好奇,正要问护士是不是白清珏出了什么问题,文清就来了。
文清扫视了一眼病房,问道:“白清珏呢?”护士说道:“走了。”
“你先去忙你的吧。”文清对护士说。
等护士走了,文清扶了一下眼镜,从白褂的包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白岩,说道:“这是给白清珏的凝胶,上次忘给他了,我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使,刚刚才想起来。让他每天晚上涂一次,半小时后撕掉。他的疤痕太大,两个月左右才能完全祛疤。”
白岩接下药膏,一脸茫然地问:“什么疤痕,我儿子他出什么事了?”
林玉华也忙问道:“是啊,清珏他都没跟我们说起过,医生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清看了一眼白岩和林玉华,冷淡地说道:“大概几个月前吧,他背上受了重伤。说起来,他住院期间也发过一次烧,两次都是他朋友守了他一夜......为了他我可没少受罪,都快被他朋友念叨死了。”
他很想说“他男朋友”,但还是忍住了。
文清性格冷淡,对任何人都是爱理不理。不过他口碑依然很好,除去高明的医术外,虽然他表面上确实是一副“我跟你很熟吗干嘛问这么多”的样子,但只要是别人问他的问题他都会详细地解答。后来人们渐渐发现,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除了对唐离,他发现唐离真的有惹毛他的本事。
“文医生,你说的清珏的朋友,是不是长头发?”
“是啊。白清珏两次都是住的这间病房,住院的费用都是他那个朋友出的。这年头这么讲义气的朋友还真是少见,不过他那朋友脾气不太好就是了,每次都勒令我把白清珏治好,治不好就拆了医院。我看白清珏脾气挺好的呀,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块儿的?”
文清像模像样地摇摇头,一脸“实在想不通”的表情出了房门。关上房门后,文清一挑眉,自言自语道:“姓唐的,你又欠我人情了。”
等房里只剩白岩和林玉华两个人了,白岩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认了,多个儿子也没什么不好。”林玉华走到白岩身边,轻轻靠在白岩肩头:“清珏能够幸福就好了。”“下次让清珏把他带回家吃顿饭吧。”“嗯,今天晚上就跟清珏说。”
白清珏并不是真的想上课,但除了上课他找不到事情做了,一安静下来就会想到唐离。
不是说“既然抓住了,就不可以再放开”吗,我没有放开,你又为什么要放开呢?
回到学校时才11点左右,他没有立即回办公室,而是在学校里转悠。虽然答应了林玉华尽量不呆在室外,但他现在真的不想回办公室。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也不知道准不准。说来也奇怪,虽然在市区能眺望百里之外山顶积雪终年不化的西岭雪山,但C市平原从来没下过大雪,下雪都很少见。仔细想想,按照实际年龄来算白清珏已经活了三十几年,三十多年来都没在C市见过几场雪,每次只要雪下得能够堆积在树上了,第二天市里各大报纸都在说下雪的事情。
不知道今年是不是也会这样呢?
在校园里转到中午了,白清珏便去了图书馆。不想吃饭,因为没有胃口,因此包里的药也没吃。随手拿了一本《折转》,翻了几页发现写得还不错,看了一眼作者,是安知。倒是听说过这个笔名,想了想,这才记起来安知就是LEMON中文系11年毕业的学生,之前在尘寰大厅的书展上还看到过他的书。
这个学生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林璧言?
不得不说LEMON还真是人才辈出。
书才看了一半就下午2点了,白清珏将书放回原处,准备上课。
缺了一天课,学生们见到白清珏都很兴奋。
“白老师你身体好点了吗,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医生啊!”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昨天缺课落下了进度,今天我们要讲快点,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提出来,课后也可以来我办公室。”
白清珏全身心投入到讲课中去,却总是有个影子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一节课八十分钟很快过去,白清珏回到办公室时发现栾胡峰不在,可能是还有课。白清珏打算坐一会儿再回家,却在看到办公桌上的一束菊花之后愣住了。
这束菊花跟今天早上那束菊花是同一种,但他不知道具体的名称是什么,此时这束花正安静地插在一个精美的陶瓷花瓶中。如果说早上那束菊花是唐离送的,那这束菊花是不是也......刚刚回办公室拿书的时候还没有这束花,上了课回来就有了,难道他来过?
白清珏想要冲出办公室去追那个人,突然的冲动之后袭来的却是失落。去哪里追呢,如果能够见到他,他就不会离开了。
盯着菊花发了会儿呆,时间就已经4点半了。白清珏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不多时便看到了回来的栾胡峰。白清珏跟栾胡峰打了个招呼,栾胡峰看到白清珏,忙问他身体状况。白清珏随口敷衍了几句,栾胡峰神经大条,没听出来白清珏的敷衍意味,眼睛在白清珏桌上遛了一圈,突然说道:“哇,白老师你喜欢鳞托菊啊?”
白清珏取下眼镜来擦拭,听到栾胡峰这么一说,问道:“你认识这种菊花?”戴眼镜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白清珏一直都在戴眼镜,虽然只是一副平光镜,但总能让白清珏产生戴上眼镜能够看得更清楚的错觉。
“哈哈,鳞托菊,永远的爱,我当然认识了!但现在不是鳞托菊开花的季节啊,白老师你在哪里买的呀?”栾胡峰自豪地说道,他才不会告诉白清珏他家那口子送过鳞托菊给他呢。
白清珏擦拭眼镜的动作蓦地停下。
永远的爱,永远的爱,永远的爱!
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疯狂的想念,白清珏擦拭眼镜的帕子都来不及收,戴上眼镜就跑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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