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国[重生] 作者:燕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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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板赶紧接过,低声道:“怎么会怎么会,公子们请随意。”
年轻男子又笑:“张老板真是实在人,以后生意往来,多多合作。”
他们这边几句定了事,这边张工头吓得头也不敢抬,心里却直骂老板见钱眼开,是个要钱不要命的钱串子。
他这个远房堂哥什么都好,就是一心掉钱眼,多给钱什么都肯干,更不用说赎出几个林场的长工。
刚才他偷偷扫了一眼,对方一出手就是五锭银子,端得大方。
等到一行人出了前院来到后仓,张工头态度更是恭敬,见他们二人站在屋檐下脱雨披,他在屋里赶紧煮上热茶,想要赚点赏钱花花。
等两个公子进了屋,那年轻管事也跟了进来,张工头已经摆好了三张椅子。
打头那位略高一些的公子见他这样殷勤点了点头,终于开口:“不知可否让我们一一见过长工?”
他们这林场只能算是偏僻的小厂子,还没大厂一半人多,林林总总勉强有个三四百工人,已经是趁着之前战乱签了一批劳力,才勉强能上些台面。这四百人,后仓有一半,山上的林场还有一半,就这样人手也是不太足的。
木工是体力活,一般人干不了,北郊又都是林场,长工可真是供不应求。
但老板都开了口,人家要带多少人走都行,张工头只得咬咬牙,笑着问:“哎呀公子,他们见天在外面做工,实在脏污不堪,您看名册可否?”
另一位看起来更温和一些的公子这次接过话茬:“唉,工头有心了。只不过这几位旧友不知是否换了姓名,我们只能看样貌来找人,劳烦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张工头还能说什么?只得出去踢了一脚小学徒,训他:“没听到贵客吩咐吗?赶紧叫人去。”
小学徒被他踢了一脚,半条腿都青了,只得委委屈屈冲进雨中。
可他也不能白被欺负,一个一个仓库找了去,见面就跟仓库的工长说:“有贵客要来赎人,你们都去工头那屋给人看看,要赶紧的,着急着呢。”
前几个仓库的人听了就往工头那里跑,也不管脚下的泥水多脏,直接进了屋。
小学徒见计谋得逞,偷偷捂嘴笑笑,却听一把懒洋洋的嗓音道:“死小子,偷笑什么?”
小学徒抬头一看,却是守在北仓的工长王老二,不由皱着脸过去把事情嘀咕一通,末了还说:“赶紧的,带你手下人过去。”
王老二浑不在意地点点头,靠在门边一点过去的意思都无。
他身后的仓库里,工人们也正认真工作,似乎对他的话不感兴趣。
小学徒急了,不由跳起来:“你这个人!老板说了都要去,一个都不能少。”
王老二“啧”了一声,回头喊:“都听见了?还不都给我滚过来。”
他话音还未落下,那六七十个工人便迅速站到门口,一排一排整齐站好,看起来特气派。
小学徒哎呀呀叫了一通,然后引着他们往工头的屋子走去:“老王,你忒会调教手下,小子佩服!”
王老二听了这话没有如往常一般得意,反而沉默下来。
大概天气不好吧,小学徒想着,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紧赶慢赶才能跟上王老二的步伐。
他们在仓库门口墨迹那一会儿,前两个仓库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只听里面一把特殊的嗓音问:“没人了吗?”
张工头结结巴巴地答:“还有几十个,等小的去催催。”
他边说着边出门,抬眼就看到这一队人,不由直瞪眼,伸手就要打的那小学徒:“动作这么慢,不想混了是不是?”
他一拳还未落下,却被一个炽热的手掌一把拽住胳膊。
张工头疼得瞬间出了汗,抬头又看到北仓的这个工长。
他见过他打架多狠,平时也很少惹他,今日被他这么狠狠一抓,手腕跟断了一样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那小学徒有眼色,过去拉了拉他衣摆:“老王,算了。”
王老二这才松开手,却还是阴狠狠盯着张工头看。
张工头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却不想落了面子,只好虚张声势:“看什么看,磨磨蹭蹭的!赶紧给我进去。”
王老二一言不发,直接进了屋子。
屋里已经点好了蜡烛,隐隐绰绰有些光彩。
两个锦衣公子正坐在椅子上,面容英俊,身姿挺拔,一看就是大家出身。
左边那位似乎格外眼熟,跟他记忆里的主家非常相似。
王老二心里转过无数心思,突然忆起主家曾经说过:“要说也是缘分,我跟殿下虽不是一母同胞,上面隔了一辈,长得却是家中最像的。”
思及此王老二浑身一震,不由自主挺直身躯,如过去一般行了一个军礼。
左边那位定睛看他,突然微微一笑:“看来我们这一趟没有白跑。”
右边那位更是温文,声音里都带着笑意:“那就恭喜你了。”
“同喜同喜。”
☆、 第48章 既明
听到他们这般说,王老二不知为何心中一松,他大约知道上面两位的身份,也知自己终于有机会能脱离这鬼地方了。
荣景瑄见他态度恭敬,弯腰认真行着军礼,不由微微点头:“看你这样子,似乎是认出我了?”
王老二扭头看了一眼张工头,把他看得转身跑了出去,这才回身行礼:“是的,两位大人,属下已经猜到了。”
听他这么快便自称属下,荣景瑄十分满意,让他关好房门,直接问:“你是什么职位?”
王老二一听,直接单膝跪地:“回大人,属下姓陆,名曰既明,是府中统领。”
“哦?”谢明泽顿时来了兴趣,“那你应当是王叔手边第一干将了。”
陆既明低下头去:“属下不敢当。”
荣景瑄同谢明泽对视一眼,显然十分高兴:“起来回话吧。”
“诺。”
“当年王叔在洪都内留有三千旧部,如今大多身在何处?”
其实他们在哪里荣景瑄都知道,只不过却要再问一问,要不然会让旁人起疑。
陆既明站起身来,端端正正站在那里,身形挺拔有力,可头却微微低着,显得干练又谦逊。
荣景瑄当然知道他是谁,慎王府有五千府兵保卫荣氏血脉,当年王叔带着其中两千人与守城军一起迎敌,大半都没有回来。
这三千精锐,他却是没有动。
尤其是陆既明,他是府兵统领,号令五千人,在大营中相当于左右将军衔。
可他却窝在王府,甘心当一个一等统领。要知道这个跟左右将军衔差了三级。
那时陆即明做了他手下的大将,闲聊时他才知道,因为王叔救过他的命,他便从此一心为王府效力,发誓一心效忠王爷。
听了问话,陆既明立即回答:“当时王爷不让属下跟着出城,命令属下躲进北郊林场隐姓埋名……大部分兵士都在这里。”
他说着,不由有些哽咽:“王爷一向和善仁慈,对待我们总是十分随和,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跟随他的兵士死。他甚至没有告诉属下如何寻找王妃和小世子,只说以后各自生活,两不相干。”
这确实是王叔的作风。
荣景瑄叹了口气,虽然听过一次,还是觉得十分沉重。
“王叔便是这样,你们都是大褚的忠臣,他不会让你们枉死。”
陆既明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跪地痛哭:“王爷……”
高高大大的汉子,哭起来的样子却那么可怜,荣景瑄不由跟着红了眼眶,却没有流出眼泪。
谢明泽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王叔求仁得仁,已经安去,我们只有好好活下去,才是对王叔的最大回报。”
陆既明哭了一会儿,跪地道:“因为我跟几个队长经常跟在王爷身边,所以大林场去不了,只得来了这里。剩下大部分兵士都藏在四大林场里,那时正是乱世,属下得以隐姓埋名活下来。”
荣景瑄点了点头。
他示意钟琦扶起他,然后郑重问:“你既然猜出我身份,那也应当知我目的。荣氏不应落寞如斯,大褚也不应断在此年。陆统领,我身边的左右将军位还空着,不知你是否愿意追随我?”
虽然他目前自己就是左右将军,但那只是目前,等到广清安排妥当,他便直接立旗复起,光复大褚。
陆既明见他这样郑重其事,不由有些激动,紧紧攥住拳头磕磕绊绊说:“主上愿意信任属下,是属下荣幸。属下不才,愿意为主上分忧解难。”
荣景瑄站起身来,终于笑了。
“好!”
陆既明肯定愿意给他当将军,因为慎王爷死得何其冤枉,无论是陆既明还是荣景瑄,都想亲自替他报仇雪恨。
既然事情已定,便不用再多说什么,荣景瑄直接吩咐他:“要带谁一起离开,任凭你定。”
荣景瑄这句话,算是给了他全权信任。
陆既明如今不过二十八岁,他二十三岁就凭借高超武艺当上统领,所有不服他的人都被他打趴下了,从此对他俯首称臣。
他带领府兵四年,对每一个手下都很熟悉,由他来选人最合适不过。
陆既明听了心中一喜,却问:“不知,以前并非府兵的可否带出?”
荣景瑄深深看他一眼,依旧道:“我说了,任凭你定。”
陆既明深吸口气,行了一个军礼退下了。
一个合格的将军,要有最起码的判断能力,谁可以用,谁不可以用都要心中有数。
而荣景瑄和谢明泽,就要把这些将军们的能力发挥到极致,那么这支队伍便可战无不胜。
找到陆既明后,荣景瑄算是松了口气,把赎回士兵的事情交给陆既明和钟琦办,他跟谢明泽则穿得富贵锦绣,整天在商街里闲逛。
用不了几天,整个洪都便知道有两个青年公子继承了家里大笔遗产,要回洪都定居。
听说他们俩穿金戴银,出手阔绰,十足十的纨绔子弟做派。
第三日晚上,荣景瑄带着谢明泽去了洪都最大的青楼红袖招。
下午商量的时候谢明泽死活不肯去,还是荣景瑄用了点小手段让他红着脸点头答应了。
他家阿泽什么都好,就是偶尔脸皮太薄,这点有待改进。
其实谢明泽倒不是脸皮薄,他是从小在书香门第教养长大,对青楼这地方,总觉得有辱斯文。
荣景瑄捏着他软软的耳垂,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什么有辱斯文,孟子曰食色性也,大家说得都是对的。”
谢明泽辩不过他,只好同意去了。
在去之前,荣景瑄还非拉着他换身衣服。
谢明泽一贯喜欢穿书生长衫,行军时就是最简单的劲装。当年在永安的时候,他只有大典和礼节时才会换上世子服,那一身穿起来实在是端方漂亮。
一身锦绣灰紫大礼服,一顶青玉莲花冠,腰上缀个双鲤玉佩,脚上踩一双踏云鞋,这是侯爵世子的从四品朝服。
以前荣景瑄就觉得这身衣服没人比他穿着更好看,现在更是如此。
虽然遗憾不能再穿,但找件锦绣华服还是十分轻松。
于是,谢明泽就穿着一身浅青锦绣长衫跟着荣景瑄出了客栈。
这件外衫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上面五颜六色绣了一堆繁花,简直让他想要扯下来扔掉。
你们都看不见我,都看不见我……谢明泽不停念叨着,转眼就被荣景瑄拉进红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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