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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在乎……那就永远不要分开吧。

　　紫檀长舒了一口气，听完祁澜删减版的领悟攻略，她若有所思道：“看来，我也得去养只猫……不然？”

　　祁澜狠狠瞪了她一眼：“别打我家猫的注意！”

　　紫檀嗤笑：“猫奴，祝你们百年好合。”

　　完全不明白祁澜内心活动的韩沐一副傻爸爸的样子衷心称赞道：不愧是我养大的小孩，领悟力可真强啊！这样竟然都能领悟剑意……

　　祁澜微微一笑。

　　&

　　下一场擂台赛很快开始，待祁澜上台后才发现他的对手是自己相当熟悉的人。

　　对方没有从他的脸上捕捉到惊讶，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内心的自得。对手佯装矜持道：“没想到是我吧？”

　　祁澜面无表情。他的目光在对方的头顶游弋，看到那一头浓密的黑发之后忍不住露出一个带着讽刺意味的笑来。

　　观众席上的紫檀微微皱眉，嘟囔道：“怎会是他？”

　　场上人此刻明显被祁澜的笑刺激到了。但他却不再是幼时稍被撩拨就大脑发昏的无脑儿了，他将愤怒藏在心里，脸上然露出一个笑：“不是堂哥说你，你也多花点心思在修炼上。不要总是和不上台面的猫夭兽厮混在一起，白白浪费了那样好的天灵根。”

　　“作为天灵根的你，修为竟不及我这个三灵根。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辜负了族老的期许吗？”

　　祁江此时的修为正是筑基六层。他在不久前筑基，被一位金丹真人收入门下。他对于自己没被元婴真君看上的事实怨念颇深，加上认为自己修为高祁澜一头却没得到族中资源的倾斜，他将这一切的全部归集在祁澜身上。仿佛只要对方不存在自己就能获得一切一样。

　　新仇，加上旧恨，让祁江愈发疯狂。然而祁澜对于他不怀好意的挑衅视而不见，颇有深意道：“你的头发……长出来了啊。”当年祁江欺负小猫被紫檀当场烧成一个秃瓢，祁澜觉得不解气，在此之后的一年里只要看见他都会帮他剃光脑袋加一顿胖揍。

　　此话一出，祁江彻底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怒火充斥脑海的他挥着剑朝祁澜砍过来。

　　“啧。”祁澜随意一闪，剑招落空。下一秒，三张符篆出现，从后方朝祁澜的后背袭去。祁澜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当攻击快要近身时，他身体一闪，一个玄之又玄的滑步来到祁江身旁。挥剑，春水剑法顺势而出。

　　作为存粹道修的祁江不得不和他静距离拼起剑招。只是和精心钻研剑道一途的祁澜相比，他的剑法粗劣的不忍直视。

　　玄澈真君在一旁观战。他对祁澜仍然没有放弃。看到祁澜流畅写意参杂着某种玄妙规律的剑招，满意的微笑起来。至于祁江……他则从头到尾没有看在眼里。

　　“出招太软。”祁澜挑开祁江的剑，“错了，不是这样。”祁澜找到祁江的破绽朝他的脸刺去，一道鲜红的血痕出现，“你……只有这点本事吗？”祁澜一边使剑一边漫不经心道，并在说话的时间内将青虹架到对方的脖子上。

　　祁江满脸爆红，盯着祁澜的眼神中满是屈辱。他当然不止这一点本事，他还有高级符篆，顶级法器和那位尊者赐予的特殊攻击法诀。只是……这些他都不能用啊。

　　小小的宗门小比引来的如此多的元婴真君出乎他的意料，也使他的许多后招不能施展。

　　“你等着，今日你加之于我身上的屈辱，日后定成倍送还！”说罢，祁江伸手将青虹剑抚开，扭头下了擂台。留下祁澜站在的原地微微蹙眉。

　　赢的太顺利，反倒让他有些不安。而且，他刚刚试图激怒对方，虽然初期成功引得对方出手，可没过多久对方就从浓烈的情绪波动中走出来，最后干净利索的认输更是不太对劲。

　　这人，还是他印象中那个一点就燃的祁江吗？

　　“那个人……是祁江？”紫檀也疑惑异常。她和祁澜参加的是筑基组的比赛，在这样的舞台上看见祁江……岂不是说明对方如今也是筑基期的修士？

　　可这怎么可能？以对方的资质，若非遇到天大的机缘，否则怎会在短期之内成功筑基？

　　“他说他是筑基六层。”只是对方却没有展现出与筑基六层相符的实力来。这才是祁澜最关注的地方。

　　看见两人苦思冥想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韩沐急的喵喵直叫唤，特别想问：你们就不能往魔族的方面想一想吗？没看过小说吗你们？

　　——只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变成一声声柔弱的猫叫罢了。

　　为了不引起两人的重视，系统将他“急促的叫喊”自动转换为“柔弱的撒娇”。听到小猫的叫唤，祁澜立刻将猜测抛到脑后，他蹲下声来柔声问小猫：“怎么了？饿了吗？”

　　说罢，径直带着小猫回到了青壬峰。被完全忽略的紫檀无言以对。

　　入夜。祁江四面打量确定屋外没人之后缓缓关上房门，做出一副伤心想要早点休息的模样。房内，他布下结节之后从怀里掏出一颗深紫色的珠子，输入灵气之后光芒大涨。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珠子里传来：“什么事？”

　　祁江小心翼翼回道：“禀告尊者，您吩咐的打探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讲！”

　　祁江低下头小声说：“在近几年里成功筑基的弟子大概有八十七位。其中天灵根一人，双灵根十三人，三灵根及以下七十三人……”

　　顿了顿，他添加道：“那位天灵根的弟子就是我上次和您提到过的祁澜。此人不但灵根难得，天资极佳，领悟力还极强——今天弟子与他一战时发现其竟然领悟了春水剑意。若能将他拉进我们的阵营，假以时日定能使尊者如虎添翼。”

　　珠子上面的光明明灭灭，仿佛预示着珠子主人的心情，半晌，声音道：“你说的对，这样的好苗子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些老货们糟蹋了。若不能落到我魔道手中，老夫却也不能让他和我们作对……”

　　祁江止住唇边的笑意，恭敬道：“想来那祁澜定会不负尊者好意。”送走珠子后，祁江笑倒在床上。

　　他倒是看对方怎么选择？死，还是苟延残喘？无论哪一条路，他对不会让他好过。微微闭眼，心中已经有了对付那人万全之策。

　　——既然那样爱猫，他倒是想看看，他最爱的猫死在他的眼前，他还是否能淡定如初？

 

　　☆、第8章 那一只萌喵（8）

 

　　韩沐没有放弃向祁澜预警。自宗门小比开始时便密切关注周围的可疑情况，他好好研究过脚本的梗概。脚本中对这一段剧情的描述十分模糊，只用一句“在前往鲲鹏岛参加宗门大比时遇到魔门高人，重伤”带过。

　　然而韩沐却硬是从这句话中琢磨出了隐藏的含义：青云宗派去参赛的队伍中难道没有金丹，或者元婴期的修士坐镇吗？在者，那魔门高人如何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等到祁江上场之后，韩沐发现自己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答案。只是这一切他都无法告知祁澜，连不动声色的暗示也不行，发展到最后竟然到了他一动念头就被电击的地步。

　　韩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祁澜在他身边睡得正香甜。月光从窗中洒下，祁澜白日有些冷硬的五官变得柔和。仿佛发现自己怀中的空旷，他无意识地伸出手，将韩沐拉进怀里盖上被子。

　　熟悉的气息混合着暖意扑面而来，韩沐在心底叹一口气——他舍不得眼前这个小孩！他看着他从一个瘦弱的豆丁长成如今的模样，他在小孩身上投注的心血和感情没有谁能比得上。

　　……他不想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沐的心情都不是太好。只是世界不会以某一个人的意志而停止向前，很快，比赛接近尾声。而筑基期的十强也随之产生。

　　祁澜在其中排第四，前三是筑基九层的两位师兄和一位师姐，紫檀堪堪排第九，第十出乎意料的被祁江占去。紫檀对这样的结果忿忿不平，好强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往常在自己面前一文不值的人能一朝和自己并肩。

　　只是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事实的确如此，紫檀托人查证之后传来的消息是：祁江之所以修为大涨，是因为他在前两年历练时不小心误入幻境得到了机缘。在这样有理有据的缘由下，所有对其有疑惑的人不得不暂时闭嘴。

　　筑基期队伍的领队是一位金丹真人，直到祁江上去行礼其他人才知道这位真人正是祁江的师傅。这位木济真人性格很软，看的出来他对自己的弟子能杀出重围非常高兴。

　　由于筑基弟子自身不能支撑长途飞行，宗门专门派出一架履云舟供他们使用。韩沐久闻履云舟的鼎鼎大名，然而直到如今才亲眼见识此飞行神器的真实面目，他才真切的感受到它的奇妙，以及造出它的青云宗前辈的奇思妙想。

　　这履云舟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待进入舟内，才深刻体会“内有乾坤”一词的含义。和外表的狭小不同，舟内部的面积竟大致有上百个平米！除此之外，履云舟的操作方法也简单异常，只需要在凹孔中放入上品灵石并且用神识操控其前行方向便可，这和韩沐在现代看到的科幻电影中对交通工具的设定相似。

　　韩沐肃然起敬。只是还未等他打量完整个云舟内部，木济真人便出言将此任务分派给了祁江。

　　韩沐眼皮子一跳——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时，系统启动预防程序，在此程序的干预下韩沐发觉自己软成一滩水，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靠在祁澜身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稍微让韩沐安心一点的是，由于祁江在场的缘故，祁澜和紫檀都刻意坐的很远，并且打起十足的精神准备应付可能会出现的意外。

　　只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在履云舟行进一个时辰左右的时候，云舟发生剧烈波动，木济真人用神识探看之后安慰他们：“没事，只是些不长眼的魔族。我去去就来。”说罢，没等舟内人反应过来他便飞出云舟。留下的一众筑基期的弟子连忙用神识观察舟外情景，只见十余个小魔族见金丹真人冲着他们而去吓得四处逃窜。

　　木济真人大喝一声，以雷霆之势奔向魔族逃跑的方向追去，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履云舟依旧稳稳的在云间行驶。祁澜有些心不在焉，一下一下的摸着小猫的毛。紫檀坐直身子，依旧用神识在观察外面的状况。

　　“履云舟……好像变慢了。”紫檀喃喃自语。祁澜忽然转过头看着她，她忽然惊叫起来：“这个方向……不是往鲲鹏岛的方向！”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飞快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声问道：“祁江，你行不行啊！应该往东你知道吗？”

　　舟内十几双眼睛随着紫檀的质问全都集中在祁江身上，后者慢条斯理道：“哦，不好意思啊，我马上改……”

　　只是履云舟却仍然向东北方驶去。

　　不等紫檀再说话，祁澜忽然站起来，几步来到操作台。他带着一些粗鲁地将祁江拉起来，自己坐到操作位置上。

　　祁江很配合的站在一边，双臂抱胸，看热闹似的看着试图将航道搬回来的祁澜。不一会，他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阵的热意——正是那位尊者到来的标志。他将眼神从祁澜身上移到那只趴着的猫夭兽身上，微微翘起嘴角：下面，就请享受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吧。

　　将灵力凝成一只箭，狠狠刺上那块早已被他动过手脚的能量晶石。

　　“砰！”晶石碎了，履云舟急刹车似的忽然停在半空中，没有及时得到能源补充的它不由自主地朝地上掉去。

　　“你干什么！”七人一猫在空中稳住身形。已经有人开口质问祁澜道。祁澜瞟了他一眼，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反倒将头转过去盯着祁江。

　　祁江回了他一个隐秘的笑容——是时候让你尝尝我曾经收到过的屈辱、痛苦和不平了，我等这一天已经久到让我不想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