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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 作者:阿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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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布衣生活

 
  年三十晚上,义父和张来都换上了我缝制的新棉袍,我自己也是一样。还要感谢顾府那三年对我的训练,时下女子会做的事我也尽会。也许是小时候生活经历的原因,我习惯让自己忙碌,所以即使不缺银子,即使有成衣可买,我也仍然一直亲手为家人缝制衣服鞋袜。年前还用羊皮给他们做了极保暖的夹袄和靴子,即使在这腊月寒天里走活儿也不会冻坏了。
  我也因为经常骑马外出的原因习惯穿胡服了,何况这里的百姓无论是什么民族,都习惯穿胡服,便于干活。头发编成数个辫子再攒到一起,极爽利方便。总不见得梳着云鬓,穿着水袖到处跑马护卫。
  “小溪,这个给你”,张来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掌来,掌心里是一对松石耳环。我当初的嫁妆里有不少古董字画都是极值钱的,还有首饰也是名贵上品。可是那些东西不方便出手,也不容易携带,所以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都没有带来,只有金银早就被我换成了银票带在身边。我平时也不带什么首饰,这松石在这里是极便宜的东西,可他这份心意还是让我喜悦。这松石耳环是一串葡萄的造型,倒也十分可爱。
  “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俺在集市看见了,觉得你带了肯定好看,就买了。”
  我伸手拿过来当即带在了耳朵上,“好看么?”
  “嗯,好看”,他笑得很憨。
  我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进去吧,爹等咱们喝酒呢。”
  炉火上涮着羊肉,我们三人共同举杯,“愿来年诸事顺遂,幸福安康。”
  我一直在调养身体。皇帝说只有他有药能治愈我的不育,我根本不信。我的不育是由药物造成的身体受损,既然他那里有药可以治愈,那就一定有其他方法可以治疗。这里虽然没有什么神医,倒也有个医术不错的老大夫,他说我是喝了那种勾栏院里常用的绝子汤,因为我喝得不多,而且年纪也不大,所以喝汤药调养个七八年,还是有可能恢复生育能力的。
  即便是恢复不了,我也不会要皇帝的密药。什么也没做,就被利用的彻底……若是欠下那么大的人情,我还要用什么来还?说到底,不能生育对我来说虽然遗憾,但终究不能动摇我心里的根本。
  得到这些边民的信任并不容易,这里人口流动大,充斥着各路的商人,逃兵,马匪,奸细,护卫,还有当地的隐性保护者。彼此虽然相安无事,但没有谁会轻易相信他人。一年多来,我们算是在这里安了家,虽然当地人对我们还保留着审慎的态度,但小商队不会过分挑剔我们的身份,只要我们能够胜任护卫工作。
  我觉得在这里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虽然在商路上也算是提着脑袋讨生活,可是回到家里,就会真正的放松愉快,平和幸福。
  血腥和杀人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于来到这里的有血性的人都不算什么。不提国仇家恨,单是那些马贼抢掠屠杀的残酷手段,已经让我有了充分的挥刀和出箭的理由,不需要任何犹豫。
  我因为天生的大力气,又经过师傅的调教,自以为射箭已是一流的水准。到这里才发现,一流那是在我静止不动的前提下。要是比骑射,我大约也就是个二三流。
  倒是原来一直平平的刀法,在生死拼杀中渐渐掌握了其中真谛。没办法,贼人都到了跟前了,再用弓箭根本来不及。
  我喜欢这样的冒险的生活?当然不是。按说我已经报了家仇,也没有为国奉献的胸襟和理想,本身的性子也是喜欢安逸平和。要是有别的路可走,我怎么可能选择这样的生活?还拖累了师傅和丈夫。
  可是我没有别的路可走。得罪了最大的当权者,我又不想叛国,也没本事逃到什么海外仙乡去,所以只有想法子取悦皇帝,建功立业,来给未来求一条生路。
  这个皇帝,据我观察,虽然偏执,却并不是个容不下人的。只要于国有用,我想他应该会放过一个私人的“乐子”。
  我很有自知之明,他若不是对我一时兴起,就是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希望我现在所努力经营的价值能超过他原本想利用我的地方。
  至于离开京城,我并不后悔。那里迷雾重重,存在着我看不清楚的风险,与其那样,还不如在这大漠里刀口舔血的过日子,起码我知道危险在哪里。
  如果皇帝是想把我当成个玩物,他亦不是我的好选择。我虽然没有为自由而死的气节,但是总得为自己争取一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这一步。
  我是经历过苦难的人,疾病,家破人亡,饥寒交迫,人情冷暖……和能够活下去相比,这些算什么?所以作皇帝的姬妾情人玩物,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就算到了那一步,我也会给自己争取最好的。
  所以我选择离开京城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气节什么的,也不是因为对皇帝恐惧憎恶。而是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家,美满的家庭。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家而已。
  第一年,在这里只不过是勉强立足。
  第三年,才真正被这里的大帮派认可。
  第五年,我招募护卫,成立了平安镖局。按照皇帝的意思,安插了几个他的人进来帮我收集情报。
  第八年,镖师的人数达到了一百人左右,其中皇帝的人有二十几个,平安镖局基本成型。亦是本地口碑较好的一个镖局。
  师傅,我和张来都不再需要经常深入大漠。师傅毕竟年纪大了,他留在镖局里训练武师,专门调教那些武艺不精的护卫。至于张来,我也不舍得他再去冒险,丈夫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大漠里的风沙干燥酷暑都很难忍,以前不过是我硬抗着罢了,如今既然有人代替了,我何苦再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有人来镖局找护卫的时候,若是平常的任务,我就派普通的镖师去。若是有可疑,或者需要收集什么情报,我就派皇帝的人去。皇帝派来的人身手都很好,基本没有伤亡,普通的镖师淘汰率则和其他的镖局差不多,这样倒也不会让外人察觉到什么。
  我和皇帝这样两厢配合起来,一个小小的情报站就建成了。我不知道皇帝有多少其他类似的耳目,但我的本意原本只是画一张完整的西域地图,顺便收集一点情报,杀几个汉奸而已。
  情报战的建立,完全就是皇帝一手促成的。我只能佩服他利用了一切能利用的东西。这个镖局的存在,可以给很多皇帝的探子一个合理的身份和收集情报的条件。万一有失手的情况,也不太会牵连到镖局本身。因为镖师在大漠里死亡率不低,常常要雇佣新人,这个职业在这个地方本身就流动性很高。
  皇帝派来的人并不效忠于我,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个管理者而已,所以我想皇帝对这里应该是很放心的。需要什么情报,皇帝会给我打个招呼。然后我自己统筹分配,让人去办。至于结果或者收集到的情报,除非失败了,我基本都不过问的,由他们自己交给皇帝。知道太多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我平日里生活很悠闲,练练武,分配一下任务,管管帐。镖局内里的是情都是我在办。而见外客接任务这些事,都由张来来管了。
  他看着憨厚,其实外粗内细,是个极伶俐的人。见多识广了,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村夫了。况且经过了几年的拼杀,他手上的人命恐怕比我还多,自有一股彪悍之气。
  这样的人最适合在这里经商,也适合和人打交道的工作。既不会让人看轻了去,同时看着憨厚可信,让人放心。其实他背后算盘打得极精,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和我在一起非常合适,因为我们俩都务实之极。而且表面上都具有欺骗性,我看起来真诚,他看起来憨厚。
  但我们在一起和谐的根本却是,无论多么苦,多么难,我们都没有丢掉血性和良心。在大漠里生存不易,最后一口水留给谁?杀了受伤的同伴就能获得大笔的财富,动不动心?必须有人牺牲的时候怎么选择……这里虽然苦,却也是最是考验人心人性的地方。
  我们短短十年就能在这里立足,不能不说是与我们的心性有关。
  我既然没有打算另立山头当土匪,那培养自己的势力其实就是一件画蛇添足的事情了,反而让皇帝有借口灭了我。单看皇帝的人和那些普通的镖师之间的差距,我就没有了培养自己的武装力量的打算。
  但是狡兔三窟总是要的。在这里经营了十年,心腹也有那么两三个的。我选的心腹都是不起眼的,武艺平平,但办事老到干练的人。这种人最不引人注目,让他们出去为我办事,也不会有人注意。我在帮皇帝,也要防着皇帝,不论将来什么情形,我总得给师傅,张来和自己留几条后路。
 
  第 18 章
 
  “翁主,京城的密信已经到了,还附带了两封信”,李全表面上是我的管家,实际上是我和皇帝之间的联络人,也可以说是此情报站的实际主管。我本来提议自己不再经手消息,全部交给李全来打理,可是皇帝没同意。现在想想,也许皇帝是想让我牵制一下他吧,免得久离京城失去了控制。
  “知道了,信留下。今天晚了,具体怎么去办我们明天再商量。”
  “是,属下告退。”
  先看完密信的内容,心里有数后,就着蜡烛烧了。然后是那两封信,一封是给张来的,字迹是他妹妹的,我暂时放到了一边。另一封是皇帝给我的信,主要提到了两件事:一是顾府获罪,全家被拿进了天牢,顾贵妃也被打进冷宫了;另外一件似乎是附带一提的,说是太傅李俊近日将迎娶皇帝的侄女,一个县主,为平妻。
  想了想,烧了皇帝的这封信,我一向谨慎。
  顾府的事情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倒是顾少爷,能帮的时候,我还是想帮他一把。至于李家的事,更与我无关了。只是若是张来知道了,恐怕会火冒三丈。男人虽然三妻四妾的很多,但那样的一般都是贵人,贫苦人家倒是往往一夫一妻,相互扶持到老。
  何况李俊夫妇还是相识于微末之时,真正算是糟糠之妻了。如今娶了身份高贵的县主,又是平妻的身份,那还置张来之妹于何处?虽然我觉得她多半不会吃亏,但张来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这是……想让我们进京?
  李太傅真的要娶那个什么县主吗?还是这又是哄骗我们什么计策?不管我心里有什么怀疑,都不可能拦着张来了,他就那么一个妹子,而且十年都未见了。我没有立场拦着他,更不可能说出我的怀疑。
  凡事我总爱先往坏处想,我不喜欢措手不及。
  我已经年近三十了,因为长年练武,身材匀称,肌肉结实。又因为长期的日晒,皮肤也不复白皙,而成了健康的蜜色。对我自己而言,我一向认为,越是健康的就越是美的。所以,我对自己很满意。
  可我也明白,在大众的眼光里,削尖细腰白皙的二八女子才是美的。三十岁则已经算是中年妇人了。尤其我现在的形象,放在现代或者西方是美人,但放在这里则不正统。张来妹妹给他的家信里,偶然会提到一些京城的八卦,比如皇帝这几年都很宠爱一个柳美人和一个蔡贵人。我不觉得皇帝还在觊觎我什么,我怕的是他心理偏执,自己吃了鳖就让所有人都不能舒服。
  或者还有什么算计,总之是不会让我感觉愉快的东西。
  可我别无他法。地位和力量都相差太远,我们就像是他手中的蚂蚁,随时可以被捏死。让我心里既觉得憋闷,可又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张来掀开门帘进来,笑道:“小溪,在干什么?”
  我扬了扬另一封信,“刚才送来的,妹妹的信,我念给你听?”
  他点点头在我身边坐下,我轻声念着,果然,信里除了说想念他,还说了李俊娶妻的事情,让哥哥回去给他作主。
  张来很恼火,我们商量了一下,交待一下镖局的事物,第三天就出发去京城。这些年张来的妹妹时常寄些家信来,张来也知道这个镖局基本是为皇帝服务的,他觉得皇帝是不会再为难我们了。我希望如此,却没有他那么乐观。他虽然不乏精明,却不明白这些贵人的心态和想法。
  我悄悄让师傅回到我们安排的退路去,如果我不去接他,就不要找我们,带着几个心腹家人在那里养老。
  这次回京的事我感觉很不好。感觉有人弄好了口袋等着装我们夫妻俩,弄不好还是李太傅和皇帝的配合。可没有消息来源,只能跟着张来走一趟了。我若不陪他去,等他被扣下了,我还是得去找他,不如此时一起去了,还能互相有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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