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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在哪里 作者:sherry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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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近水楼台

  颜浩裁纸,剪、递胶带段,颜青包书。两个人流水线一样足足弄了两个钟头。书用白色的挂历纸反面包好,应颜浩要求,颜青在每本右上角竖着写科目名称,再在左下角横着写上自家小孩的名字。
  颜浩满意的端详着他落在书本上的字,等墨迹干透以后,分批抱回自己房间。
  晚饭颜青用新上市的香椿炒了鸡蛋,颜浩吃得很香。这个寒假,他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跟在颜青身边,想到从明天开始,又要回到一早一晚才能见到这个人的日子,小孩心中未免有些惆怅。
  好在,学校生活因为有了朋友也变得令人期待。
  开学没多久,有天课间,周平又跑到一班教室问与童借橡皮。
  和同龄人相比,周平在其它任何方面都显得做事稳妥,值得信赖。唯有一点不足,就是三天两头的老爱掉橡皮。
  于是,当他站在方与童桌前,挠着头,商量似的说,“童童,我橡皮又不知跑哪儿去了。你说怎么办呢?”,与童难得的小大人一样,拿出削铅笔的小刀切了一半自己的橡皮递给他,一边好脾气的抱怨:“都是你。害我都不敢用卡通造型的橡皮擦。这样砍头断腿的,得多疼啊!”
  周平耐心的听他数落。与童四岁开始学素描,画功长进前,削铅笔的技术就已经很好了。所以,他安心地看着他动刀切,然后慷慨地拿起一半递到自己手里。
  过了好些年,颜浩终于学会了一个词的正确用法。想起当年时不时在旁边上演的这一幕,他不由笑起来。
  这就是,所谓懵懂着的“情趣”吧。
  三月末,枇杷上市了。朱彤一左一右提着两盒,名正言顺过来蹭饭。都是枇杷,品种却不相同。一种个大,一撕皮就下来;另一种个小,只能拿刀削皮,但味道更加清甜。
  姐弟俩研究一番,很快做出决定,颜青吃甜的,朱彤吃大而易食的。
  颜浩在他房间里做作业。颜青打算先给他削一碗放那儿,等他出来休息时吃。削了几个,他抬头看了看身边正举着胖乎乎的爪子扒拉枇杷皮的朱彤,忍不住笑出声。
  比起抓着个小小的枇杷折腾老半天送不进嘴,他家姐姐还是适合捧着半边西瓜拿大勺子挖的形象啊。
  这年春天,天气回暖的迹象总压不住冷空气的前仆后继。颜青每天早上督促着让颜浩穿得像个棉花包。
  “春捂秋冻。春捂秋冻。”这句老话绝没有错。从小被奶奶如此教导的颜青,现在以同样的方法照顾着自己的小孩。
  颜浩乖乖的套上毛衣,穿厚厚的防寒服。其实,颜青只要交代一次,他就会不折不扣的贯彻下去。
  不过,睁开眼睛起,颜青就守在自己床边,这样的场景实在美好。所以,颜浩老实照做,却什么也不说。
  问题出在一堂体育课。昨天晚上窗外风声呼啸了一夜,一早颜青专门翻出一件羊毛绒背心让颜浩加上。
  小升初体育不算成绩。所以越往高年级,体育课越像是放鸭子。可以领了器材自由活动,当然也有利用别人强身健体的时间多练几道题的好学生。
  颜浩此时已经跟班里大部分男生打成一片。连堂体育课,够他们踢场正规球赛了。颜浩脱下外套,在操场上踢满全场,还射入唯一一粒进球。
  一停下来,身上的热气就透过毛衣针脚紧密的间隙蒸腾起来。后两节都是美术课,颜浩脱掉毛衣、背心,只穿着外套坐在教室里。
  美术当然是更不重要的副科。所以,男生们之前才敢在操场上那样挥汗如雨。
  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课堂作业的题目“我的梦想”,画好的同学便可以做其它科的作业。
  与童在一张很大的画纸上先画出非洲板块的形状,再把各式各样的动物填充进去。画到一半,美术老师走到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笑着问他:“童童,长大是不是想开动物园啊?”
  方与童正琢磨着到底要不要把自己不太喜欢的鬣狗也画上,随口答了声“不是”。老师又转到颜浩身后。
  画的是一张角度、高度可调的绘图桌。桌旁亮着盏落地灯,桌面上摆着刚打出底稿的室内设计图。正对着的窗户外面,夜空上繁星点点。
  年轻的美术老师刚来这所学校执教,在有些喧闹的小学课堂上,对着这样的画面,不觉燃起几分对美院生活的怀念。
  家里也许有人专门搞设计吧。他看着认真上色的颜浩,没有打扰他,径自走回讲台。
  放学铃响过不久,周平背着书包过来找与童一起回家。与童把刚画好的画摊在桌上展示给他看,手指辅助性的往画面上指:“狮子,豹子,长颈鹿,蹬羚,角马,斑马,鳄鱼,河马,狒狒,”最后,他指着一处显然擦掉又重新画过的地方,撇撇嘴,“鬣狗。”
  周平了解的看着他笑了。方与童熟练地把画卷起来,一边肯定地说,“以后长大了,要去非洲。看动物。”
  颜浩把毛衣背心叠好,塞书包里,跟他们挥挥手,明天再见了。
  这天下午,颜青回了趟学校。室友考了A省的选调生,今天省里人事厅来学校政审。上午主要和院里老师,带他毕业论文的导师谈,下午就是向周围同学全方位多侧面的了解他学习生活情况。
  颜青和班里一个女生一起进去。对面并排坐着三个人。待他们坐下之后,右边那位开门见山的说,“谈谈你们对车锐的看法吧。学习上,校内校外活动,和同学之间关系,都可以。”
  按他们事先商量好的,高敏先说,车锐待人诚恳,工作热情。大二大三一直负责校报排版,又是院里篮球队队长。团队意识很强,富于创新。接着详细举出几个例子。
  等她说完,坐在中间一直低着脑袋的微胖男子慢慢抬起头,问她,“在他选择参与的活动当中,照你说的,他确实有热情,有好点子。那么对于没有选的东西,他还能有同样的发挥吗?我们这个岗位的特点,就是事务的多样性。如果他仅仅凭着个人兴趣才能付出努力,你说他能胜任吗?”
  高敏被他打个措手不及,无法回答的愣在那里。
  “我觉得,”颜青接过话,“车锐最大的优点,其实就在于他不是按自己的兴趣决定投入多少,而是根据自己当下的任务,来决定自己应该持有怎样的态度。”
  “报纸排版是繁琐往往又紧迫的工作,他可以静下来,排除杂念,保证每一步的谨慎细致;打篮球,他要鼓动士气,所以保持着劲头高涨。”
  “正是他承担的责任,改变了他的行事乃至个性。这种认真负责的特质,对于您刚才描述的工作来说,我想,应该算是合适的。”
  谈话至此顺利的进行下去。半小时后,他们起身出去。两个人没有交谈,直到进入电梯,电梯门合上,高敏终于压着声音由衷的赞叹,“太有才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圆场。难怪车锐一定要叫你回来。简直都能录下来作为范本在BBS公考板块永久性置顶了!”
  颜青笑起来,跟她说,“那些都是唬人的。根据工作性质转变性格,恐怕只有专门设计的机器人才能做到。”
  他想了想,“也许,变色龙也可以吧。”
  运动后贪凉没及时加衣,身体又习惯了重重温暖的防护。吃晚饭,颜浩便觉得吞咽时喉咙里有些硌。等做完作业,连吞口水都开始疼了。
  扁桃发炎了。听颜浩一讲,颜青心里判断着,也不敢耽误,赶紧让他洗漱后上床躺好。跟着量体温,还好不烧,他稍放下心,又翻出家里常备的感冒药,端着水杯喂颜浩吃下。
  颜浩看着他围着自己忙碌,从被子里伸出手,拍拍床边,“颜青,过来陪陪我。”
  感冒症状上来,他鼻子有些发翁,拖长了的鼻音带着几分平时少有的撒娇意味。
  颜青把他伸出来的手塞回去,重新帮他掖好被子,这才坐到他身边。颜浩侧过身对着他,被子下鼓起的身体,像一团胖胖的爬虫蠕动着靠过去。
  隔着被子,颜青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部。颜浩满足地合上眼。
  下午画的画给颜青看过了,他笑着问:“是不是想跟着我一起装修房子呀?”
  才不是呢。
  颜浩嘴角向上勾起来。
  “我的梦想”,所以,你就在那里。
  
 
  ☆、第 22 章
 
  章二十二
  恐怕没有人能比方与童更适合生在六月一日。颜浩拿着方与童给他的一捧酒心巧克力,心里感叹着。
  与童明天生日,邀请颜浩放学后到自己家一起玩。颜浩一回家就跟颜青商量送什么礼物好。颜青从工作室的杂物箱里翻出一堆五颜六色的橡皮泥,手把手的教颜浩捏了一组动物。
  正捏着,颜浩突然对他说:“今天,方与童还问了我生日是什么时候?”
  颜青手一停,他记得孤儿院的登记表上,出生日期那栏填着的只是颜浩被送到院里的那天。
  颜浩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我跟他讲,是十二月十六日,”他抬起头,望着颜青,“你还记得不,就是我第一次被你接回家的那天……”
  颜青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孩,想伸手抱住他,但两手都沾着橡皮泥。于是,他俯下身,用额头轻轻碰了下颜浩的,“当然记得了。”
  人是最善于折腾的动物。和自然界斗,和社会斗,和周围的小团体斗;升到一定境界以后,又跟自己叫起劲。好不容易将这些都应付过去,一转身,突然,又寂寞了。
  颜青小心地把捏好的天鹅摆在底板中央。所以,有个小孩真好。可以如此亲近、贴心的跟你相伴。至于将来……他看着颜浩,后者正在捏一只明显有些发胖的狐狸。
  那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吧。
  晚饭做的是莴笋烧鳝鱼。顔青特意选了小一些的,也没让剔骨,这样吃起来更有风味。如此美味自然也少不了朱彤。不过,她一下车就瞅见单元门口的角落里躺着一只死耗子,于是三步并两步的蹦上楼,刚进门就扑进厨房,像逃过一劫似的拍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顔青,老鼠。又有一只死老鼠。”
  顔青头也不抬的择着菜。朱彤虽然有双近视的眼睛,但是对哪个角落里有死耗子,路边有坨被踩过的狗屎,车站旁的路牌下面有摊吐过的残渍之类的事情,却异常敏锐。而且她自己看见也就算了,还特别愿意提醒身旁的人。
  发言没能得到重视,受惊的心也没有被好好抚慰,朱彤委屈的凑上去,“顔青,这样下去我上你家都有阴影了。”她看看切好放在碗里的鳝段,“我觉得都没什么食欲了。”
  顔青好笑的抬起头,认命的跟她解释说:“一楼那只白猫你有印象吧。”
  “嗯。经常蹲在窗台上舔毛的大胖白猫。”
  “这几天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只黑猫,老在院子里打转,时不时的还拖一只战利品放到一楼窗台下。你见着的八成就是了。”
  朱彤顿时觉得世界又美好起来,拖长声调“哦”了一声,由衷的赞美道:“顔青,我就知道你对这些猫猫狗狗的事情,了解得最清楚了。”
  饭桌上,颜浩突然问朱彤,“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朱彤愣了一下,瞄一眼笑着不说话的顔青,闷闷的讲:“十二月一号。”
  故事要追溯到朱彤的小学时代,圣斗士风靡一时。院子里的小孩聚在一起玩游戏,按各自生日进行角色扮演。朱彤便令人嫉妒的当上了星矢。
  顔青当时还小,根本认不清谁是谁。他只是被姐姐安排着坐到高处的台阶上,妈妈最喜欢的那条方形白纱巾像披风一样系在脖子上,手里拿着一支作为奖励的娃娃头。比他大的男孩女孩,接二连三的倒在他下面的台阶上做垂死攀爬状,伸长手臂仿佛希望能触碰到他,嘴里故作虚弱的喊着:“纱织小姐……”
  幸好朱彤的审美观在以后的十几年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青铜主角控进化成拜倒在黄金圣衣下的忠实信徒。如果不是她为当年幼稚的喜好而汗颜,连带着屏蔽了对一系列青葱往事的回忆,自己被骗着扮雅典娜这件事,还不知会被怎样取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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