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航系列2 京 作者:弗r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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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把东哥的生活搞砸。
张载焓往门口追了两步:“阿姨。”
石丽雯回过头,眉头紧皱。
“什么事?”
“对不起,刚才我的态度不够好,我……我只是希望您可以多少想一想,如果东哥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好好生活这不是件好事吗?您的儿子幸福了,这不是件好事吗?并不是只有结婚才是幸福的,甚至我个人认为,结不结婚和幸福根本就没有关系。”张载焓语无伦次,只能把自己想说的一股脑儿说出来,“您也可以去多了解了解,现在大家都对同性恋是什么看法。社会早就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张载焓没说完,因为对方直接开门走了。关门的时候还不忘用力把门摔上。
整个房间突然变得毫无声响,张载焓的耳朵里嗡嗡的,还是刚才关门、他说话、毛东他妈说话的声音。一切安静下来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耳膜胀胀的,整个身体都胀胀的。他觉得很孤独。
因此他坐回到了沙发上,端起了茶几上的那杯水。
作者有话要说: Mayday就是飞机遇险的呼号。。喊这个就是快死了。
还有一种是紧急情况呼号 panpan 喊这个就是比较危险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卧槽。。。
it's like i'm sleepwalking是一个叫Bring Me The Horizon乐队的一首叫Sleepwalking的歌。。。。 大概就是 呃 那种 核的 嘶吼的
☆、想了半个小时也并不知道章名怎么起
劫机的事情过了十几天,严岫还是每天在家里放假,单位五花八门的说法传得很多,有人说严岫引导尚航飞机落地的时候违规,构成严重差错,也有人说严岫毕竟这次立了大功。不过其实大多数人并不真的清楚事情的过程是怎样的,只是有人知道严岫和那个机长私交很好。
那天的陆空通话录音被调走研究了很多次,事故调查小组里也不仅仅是民航系统的人。事件本身特殊的性质让严岫的结果更具有不确定性,因为如果仅仅按民航的安全观来看的话,在任何事情上,大家对人自身的差错都是宽容的。人犯错是人的固有特性,并不是某种罪过。所以当时严岫即使真的判断失误,让系统内的人来评判的话,大多数人会觉得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中国的民航从来不是民航人自己的。
这事情白纸黑字明文规定,“国家空管委领导全国飞行管制工作”,国家空管委可不是民航的,虽然有“国家”两个字,但全称其实是“国务院、中央军委空中交通管制委员会”。
于是,严岫即使是严谨怀的儿子,命运也变的有些扑朔迷离起来。
张载焓则从那天之后就没有见过毛东。
“禄口放行,晚上好,经纬3194,停机位廊桥205号,机型波音767,通波alpha已抄收,申请放行至北京。”
“经纬3194,”张载焓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进程单,眼前电脑屏幕上航班计划前一水儿的黄色,“你稍等一下,我联系一下上海区调。”
“好的,经纬3194等待。”
并不用他多说什么,徐行在旁边已经开始给禄口机场的进近打电话。今天全国大面积恶劣天气,所以刚才上海区调打电话来说,北京区调要求所有地区飞首都机场的航班,间隔放在二十分钟一架。现在并不是南京或是上海这边不给3194放行,而是把飞机放过去了,也落不了地。
近两年,空管针对这个问题专门搞了好几项新研究,现在基本上能实现的就是让航空器在起飞机场的地面等待,乘客们还能在航站楼里撒撒欢,尽量不让飞机在空中改航备降,引起更多的连锁性的容流压力。
等着徐行打电话问情况的功夫,张载焓这边又放了两架,一架是飞海南的,另一架飞大阪。
第三架又是经航的,还好,飞乌鲁木齐。徐行挂了电话跟他摇头的时候经航的另一架3769正在复诵放行许可。
“放行许可至乌鲁木齐,按计划航路,预计使用跑道24L,起始高度900米,修正海压1017,CJ12D离场程序,离场频率121.3,应答机5002。”
“经纬3769,复诵正确,地面准备好叫。”
“3769,地面准备好。”
“经纬3769,联系地面123.4,再见。”
“联系地面123.4,再见,经纬3769。”
张载焓叹了口气,选了刚那架飞北京的3194的应答机编码通知对方要等到十一点四十。
大概不搞管制的人听了陆空通话,第一反应会觉得“废话很多”,但其实陆空通话是最精简准确的、尽量不提供任何冗余信息的。张载焓实习的第一天就被师父骂,只是因为他通话的时候先报了高度和海压,而不是先说最有用的两个信息——放行许可和跑道号。
徐行那个电话打得有点长,所以他好奇地看了对方一眼。他和徐行一个班组有一段时间了,两人之间还是有点默契的,对方看了他的眼神之后就开始解释。
“北京天气已经好很多了,但是那边有个军事演习,所以调配空域不太够,还是得等一架一架落下去。他们说差不多恢复正常要等到十一点半。”
张载焓点了点头。他刚才报的十一点四十,是计划里经航3194前一架飞北京的航班的预计离场时间加上二十分钟之后的结果,虽然比较保守,但也没必要再专门改一下。而且据他的经验,经航的签派比较勤快,北京天气好转肯定会通知机组,机组就会提前一些让乘客登机,以保证能早走尽量早走。
情况也果真没有出乎张载焓的预料,他十一点二十五叫3194的时候,机组说马上就可以关舱门准备推出了。
到十二点的时候,张载焓从他打了两个小时仗的席位上换下来去休息,接班的是个姑娘,看了一眼进程单之后说了一句谢谢。
其实管制这个工作也多少看一些天分的,有些人第一次上模拟机就做的特别漂亮,负责的扇区里边井井有条,有些人平时不显山水一到容量高峰就是别人效率的两三倍,有些人就相对来说要差一些。
张载焓回了那姑娘一个微笑。两个小时下来他基本上把之前一片的延误处理的差不多了,该地面等待的地面等待,该走的走。不过他知道对方其实比他还厉害。管制员里虽然女性少,但很多女性都比男性更适合这个工作。
“你们今天是不是要跟那个机长吃饭?”
徐行临走之前叫住了他,没头没尾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张载焓第一反应是疑问徐行是怎么知道的,转念一想想明白了。
“你跟严岫昨天联系了?”
“昨天下午一起喝了个酒。”
管制员值班前八小时内不能饮酒,所以徐行昨天晚上应该是七八点和严岫见得面,昨天中午他们商量好的吃饭时间和地点,也通知了严岫,严岫想都没想就说自己不去了。
结果晚上就跟同事喝酒?还专门避开了他们一圈人,选了徐行?
张载焓突然一愣,嘿嘿笑了两声:“你那么关心严岫他俩干什么,对严岫感兴趣?”
“滚,老子他妈可是有老婆的人。”徐行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好奇。”
“得了,有什么可好奇的。我还好奇你们调查结果呢,我问你的话你能跟我说吗。”
徐行摇了摇头:“不能说。”
“那不得了。”
徐行点了点头,理解了张载焓的立场。不过张载焓心里最近都特别乱,刚才两小时逃避到工作里爽得很,现在回归现实,还是烦得不行,所以压根没觉察出来徐行那种玩笑之下那些真切的关心。
他直接从塔台上下来,出了机场安检就直奔停车场开车走了,也没休息,连杯水都没喝。
地方定在比较靠近机场的地方,还好。张载焓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十分钟,不过他有班,已经跟大家提前说好了。到地方之后他小跑着上楼找房间。因为他真的挺想见闻斌的。好歹是朋友,听说了劫机的最后那几分钟之后张载焓心里一阵后怕。自己可就差一点见不到这个混蛋了。
推门进去迎头看见的是申晨,手里端着酒杯在……吟诗。
“我操,什么情况。”
申晨回头冲他咧嘴一笑:“小焓焓你来了。我们已经开始了。”
功力如张载焓也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其他人。
看到毛东的时候,他心里抖了一下。
“这就开始了?我才迟到了十分钟啊。”
张载焓顺手拿起一个杯子倒上酒,直接喝了。
“哟,今天这么主动?”申晨凑过来,冲他挤眉弄眼的。
“我迟到了嘛,道个歉。”张载焓又把杯子倒满,“看你们今天这个节奏,反正早晚也是喝。你说你们矫情个什么劲……”
“最近不太平嘛。”
说这句话的人叫黄世忠,平时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做签派的,前两年跑到杰普逊卖航图去了。黄世忠智商是这几个人里边最高的,挣的也是这几个人里边最多的。这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但却准确地戳到了每一个人心里。
才死的一个机务是他们的学长,在这些人里边除了毛东,就是跟黄世忠稍微熟一些。黄世忠之前工作的公司是沈振伟那个公司的子公司。
这次出事的机长是闻斌管制是严岫,尤其严岫这种明显故意不愿意来的行为,让大家心里都有点不好过。
毛东和张载焓的心情就更不用说。
张载焓抬头看了东哥一眼,发现对方已经在看他了,可能从他进门开始就在看他了。
他低头低声骂了句我操,放下酒杯转身走了出去。
黄世忠以为是自己刚那句话说的不合适了,脸上立刻一副愧疚的样子,刚想跟大家道个歉,毛东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他就是因为严岫的事情有点担心。”毛东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出去看看。”
他们俩的事情目前谁都没跟别人说,所以这帮人还默认他和张载焓是一对。
毛东推门走出去的时候,张载焓正在走廊里打电话,一脸不耐烦。毛东看着他打了一个没人接之后又打了两个。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我操,闻斌这小子就是没良心!不知道好几个人在这儿等着他呢,迟到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说一声,这都快二十分钟了!”张载焓一早就看见毛东出来了,但是也不抬头看他东哥,只是等毛东走进了之后骂骂咧咧地尴尬地继续给闻斌打电话,“别以为他救了一飞机的人就是大爷了,不就是接受了几个采访几个嘉奖吗……”
“我妈去找你说什么了?”
张载焓一下子安静了,抬头看着毛东,脸上的表情很嘲讽。毛东下意识上前了一步,但在看到张载焓明显想避开的表情之后停住了。
因为是午饭时间,其实走廊里人来来往往传菜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张载焓收敛了一下眼神,转身开始往走廊尽头的而一个拐角走。毛东在后边跟着,看着对方脑袋上的旋儿,看着对方的腰,莫名其妙想起来了他们俩在苏州的时候。
张载焓在拐角站住,转过身之后表情就恢复正常了。
“你没跟他们说吧?”
“没有。”
“那就别说了,大家情绪都不好。这帮神经斌再知道了咱们俩的事情,今天要么就喝不下去了要么就得喝死。”
“嗯,好。”
毛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顶着一张痴汉脸。
这情景搞得张载焓有点烦,他向后撤了一步,让开足够的距离,然后绕开毛东走出了拐角。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继续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说是五年的惯性也好,说就是真爱也好。操他娘的原则,操他娘的结婚,毛东一脸苦逼,好像他张载焓不难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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