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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航系列2 京 作者:弗r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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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都市情缘 职场

 
  ☆、等了一年
 
  第二天上午一大早张载焓照例起床,出门才发现南京下起了雨。雨势不算小,他留了点心眼透过公交车的车窗看了看路台边的积水,雨滴打在上边,让水面上飘着零零星星的气泡。他小时候奶奶曾经牵着他的手指着这些气泡给他看,说这样说明雨是肯定还要继续下一段时间。
  到了地方大家都在亭子里躲雨,到最后亭子里咿咿呀呀的,直接成了“雨”主题专场。
  张载焓不怎么会其他的,昆腔那种烟雨朦胧的段子他也唱不好,因此只是听从来没有唱过。想来想去,就唱了一段《白蛇传》里的《水漫金山》,算是应了雨水的主题。
  然后那个张载焓只见过一次的四十来岁的吴姨,上去唱了长生殿里的段子。跟吴姨搭戏的是一直没怎么吭过声的一位姓孙的伯伯,看着跟吴姨是旧相识。
  这段长生殿是从第二十八出《闻铃》开始的,很是应当下的雨景。昆腔加江南的雨,除了少了戏里应有的铃声之外其他样样都很到位。孙伯和吴姨搭戏异常的和,看着像是原来就搭过的。
  淅淅零零,一片凄然心暗惊。遥听隔山隔树,战合风雨,高响低鸣。一点一滴又一声,一点一滴又一声,和愁人血泪交相迸……
  夜雨闻铃肠断声,这一出唱的正是唐明皇对杨贵妃的怀念,唱得好像人都镌刻进了心里没错,却还是不能两全。
  也难怪当年新人们觉得京戏昆曲什么的都是封建文化,最有名的段子都是男男女女凄美爱情,在戏里,家国天下都抵不过一个人字。张载焓其实小时候也奇怪过,觉得自己那点男儿热血在婉转花腔里是无处表达的,所以那时候最喜欢的是《穆桂英挂帅》——他倒是也找了一些“新时代新京剧”听一听,但是又总觉得有点奇奇怪怪的。
  后来慢慢长起来了,才发现人心不会越长越硬,反而会越长越软。
  果真一直到晚上去吃毛东的那顿饭,这雨就没有停过,只不过一会大一会小的有点傲娇。
  严岫他俩是在饭店才碰的头,所以张载焓依旧没有先跟人串供的机会。待会只能随机应变了,希望严岫别炸毛配合着一点。
  这顿饭吃的并不像学生会部门聚餐那种感觉,真的更接近散伙饭。张载焓眼见着那几个男的拿进来了两瓶白酒和一件啤酒,掂酒上桌时候那表情就跟真的要干了这碗海之蓝来世还做民航人一样。于是意料之内的,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大家就开始加酒量了,毛东跟好几个人轮番地喝,把张载焓几个大二的晾在了一边。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周到了,人家东哥自己慢慢蹭到了张载焓身边。
  严岫一直属于多少有点高贵冷艳型的,所以这酒就只能张载焓先应承下来。他挂了张笑脸端着杯子站了起来,接过毛东手里的白酒给自己满上了。
  “这两年谢谢东哥了。”张载焓酒桌上的话说了一半突然说不下去,就跟有人给他灌了斯内普的吐真剂一样。他看着毛东已经有点喝醉的脸觉得自己根本再也说不出来什么不冷不热不近不远不走心的客套话,于是心里一急,什么都没说突然把手里的一杯酒干了。
  这举动吓了毛东一跳,眼看着张载焓喝得急所以腿上软了一下差点一屁股坐下去。
  “你慢点。”他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东哥,我……”张载焓闪亮亮的眼睛盯着他,“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毛东心思转了一下,以为张载焓是心里在介意跟自己出柜的那件事情,这才猛一下想起来自己当时心里边太乱又被小他三四岁的妹子骂了一顿,正懵着,因此忘了对那天短信给个反应。
  不过这次专门让人叫了他跟严岫他们两个人,应该在张载焓来说也差不多算是表态了。再说现在这年头的年轻人,歧视同性恋的倒是少数了。
  毛东朝旁边看了看,见大家都各自说各自喝各自的,这会儿正两三杯下肚上着头,就伸手拍了拍张载焓的肩膀:“别想那么多,这种事情真的没什么,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你喜欢男的喜欢女的说白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在我眼里张载焓就是张载焓,挺好的。”
  他只是想尽量宽张载焓的心,没想过这话在对方立场上听起来会是什么味道。“挺好的”是“挺好的”,可前边还有一句“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在这种双重微妙的情况下,张载焓就觉得有一盆巨大的狗血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而且他一低头,正好看见严岫死瞪着他,用口型骂了一句:“我□□跟他说了?”
  张载焓突然想起来自己扯的那个谎话,心虚加酒劲一下子让他脑袋嗡得一声,就一门心思想着不能让毛东不跟严岫正面接触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得延长谈话,得转移注意力。
  “东哥,我能不叫你东哥了吗?”
  这句话说的声音有点大也有点认真,饭桌上一下子小范围寂静了一下。有几个学长学姐都好奇地看着这边,严岫在旁边再次用口型骂了一句我操。
  他本以为这种恨不得让他咬掉自己舌头的一时冲动的话会把毛东也吓住,可没想到对方一点受惊的样子也没有,只是盯着他看,张载焓那会差点以为毛东什么都知道明白。
  看得他几乎要撑不住了。
  “东哥,不是——”
  “行啊,叫毛东吧。”
  他男神就那么云淡风轻地把这件事情答应了,用一种听起来有些……暧昧的语气。
  旁边的几个学长学姐一起鼓着掌“yooooooooo”了半天,起哄说在一起。毛东因为张载焓的性向所以下意识想张嘴反驳,但又一想到自己这种反驳怕是会让对方误会自己想划清界限,就闭了嘴。
  他少有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加入了另一拨人的谈话。饭桌上的交谈倒是很快恢复了正常,不过他一抬头看见张载焓和严岫不知道在说什么,才想起来自己这次又把人晾在那了,还忘了要照顾严岫的感受。
  果真他妈这是……喝的有点多了吗。
  “小东子!”同寝室的一个人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扑过来搭到了他身上,一身的酒气熏得他更加晕了。
  “我操,少他妈犯病。”
  “你知道吗,毛东你他妈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对方哼哼唧唧地蹭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挤出来了一个角坐下来,“你他妈怎么就能那么沉得住气,不声不响地耗整整一年才签用人单位的,嗯?”
  桌子上几个知情的人都附和了起来,不知情的好几个被吓的卧槽卧槽的。
  院里几个就业形势不太好的专业从大一开始就被各种教育现在的就业压力,毕业的时候疯了一样挤破头想把自己卖出去,想把自己卖到专业对口的机场或者航空公司。
  第一轮招聘过去的时候,剩的一拨儿人就开始焦虑了。之前有保研的或者签到工作的都可以松一口气,考研的去考研,剩下的就要如坐针毡好几个月。
  当时毛东被剩下来的时候很多人想不明白为什么,毕竟条件这么好的人用人单位不至于抢着要但也至少会各种优先。而且据说毛东也面了好几家,互相比较着。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有些公司会错开面试时间让毕业生没有机会权衡和选择——对于用这种手段的公司,毛东全部不考虑。
  于是他继续被剩了下来,剩了将近一年之后,竟然还能找到一个这么让人眼红的合心意的工作。
  其实毛东就是捡了漏。总有些条件好的选来选去,同时应了两家最后只能留一家。这种漏下来的一般还都会是好位置。不过这时候用人单位会很挑,面起来很难,因为一个应届毕业生很难给他们想要的那种“安全感”。
  但是毛东做到了,于是这段事情在别人看来多少有些传奇性。
  这些事情,张载焓是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恶寒。
  “我那哪里是沉得住气,我那根本就是没人要好吗。”毛东笑着谦虚了过去,言外之意他不太想说这方面的事情。这人很看重家庭张载焓知道,找工作时候的种种纠结可能也是因为家庭。
  可一个应届毕业生,二十二三岁,就算做了一年学生会主席,他能这么沉得住气并且最终在种种复杂的环境中拿到自己想要的——兼顾了自己想要的——那他得有多少想法是别人根本看不出来的。
  张载焓大概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男神原来水这么深。
  冷静,理智,狠心,果断,这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现在这个年代的大学生,没几个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
  他低头骂了一句,眼一红,伸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旁边严岫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怎么?吓着了?”
  “不是。”他捏着酒杯摇了摇头,咬牙切齿的,“老子他妈爱死他了。”
  “张载焓!”喝高了的学姐突然一嗓子冲着完全错误的方向叫了一声,“来给老娘唱两句!”
  这句吼得他差点没坐好从凳子上滑下去:“我说薇姐,你这……”
  他这会儿已经真的有点喝高了,满眼满眼的都是毛东。毛东估计也是喝得有点多了,但是他喝多了之后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话越来越多,反而话越来越少,人看着越来越木,眼神都慢慢直了起来。笑得也多了,只不过笑得有点傻气。看着温文无害的,但是偶尔和他对视的时候,那种因为酒醉而毫不收敛的眼神多少有点闪瞎人。
  就像这会,他看着自己,笑着,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对啊,想听很久了。”
  然后张载焓的脑子就他妈烧起来了,严岫死皱着眉头拉着他也被他甩开了。晃着走到了还算空着的地方,站在那傻着脸问一桌子的人:“唱什么?”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贵妃醉酒!”
  “我操,每次让我唱都是这段……”他呻|吟着吐了吐槽,这不听京剧的是不是都只知道贵妃醉酒啊。
  不过喝醉了唱醉酒倒也挺合适。
  他提了口气,迈了个步子,自己打着拍子开了口。
  唱得好不好他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看着毛东唱着唱着他就撒开了眉眼,把所有的感情都就这么放在杨玉环的眼神里,直直地看着。大概也亏是大家都醉了,不然随便谁看一眼都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在勾人的吧。
  没人搭戏,他就水了高力士的小生,勉勉强强分饰两角。
  说是什么不掰弯政策,这气氛到了,谁他妈忍得住?
  长空啊,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阴,这景色撩人欲醉。
  撩人……欲醉。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 能不能同时演旦角和小生我也不造 但是觉得出个声还是可以的吧?。。
妈蛋 喝酒就是用来暧昧的。
 
  ☆、舍不舍得
 
  那顿饭吃完后大家就零零散散地往学校走。路上已经没有太多人了,张载焓摸出来手机看了看,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他们刚才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之后酒也醒了一点,然后他才有足够的智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脑子抽得有多厉害。
  不过看毛东的表情倒好像也没什么,估计也是喝多了判断力比较低下造成的。
  张载焓的大脑慢慢悠悠有一搭没一搭地思考着这些问题,突然觉得自己肩膀被撞了一下。
  “载焓,想什么呢?”
  原来刚才那一下不是被撞了,是毛东一把拍了下来,手就搭在那里不动了。人应该是喝多了所以下手没轻重,震得张载焓心里一颤。
  “没想什么,就是走路呗。东哥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下个月一号。”说完这句话之后毛东|突然把重心靠了过来,脸都凑到了张载焓的后颈边上,“叫错了,说好了不叫东哥的,该叫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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