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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非一朝一夕 作者:青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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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生子 情有独钟

  缓缓仍自拉她的衣裳,“突然想回了,咱们回吧。”
  小棲静静看他一眼,慢悠悠起身,临走还不忘嘱咐,“缓缓,与你爹爹道个别罢。”
  小孩子小心翼翼转过头来看我,低低的唤:“爹爹,缓缓回去了。”
  胸中的怒气被那一声久违的“爹爹”给浇熄了个彻底。哪怕用发梢想想,也不难猜出这是谁教的,何苦为难他?
  “嗯,回吧,路上当心。”我起身将两人送出了门,亲眼看他们驾着云头远去,其间,缓缓偷偷回头瞄了我几眼,皆被我看个正着。
  直到再看不见,我才回了房去。缓缓在此住了一个多月,每日都笑闹不断,如今这屋子忽然静下来竟有些不习惯。
  斟了杯桂花茶,托在手上细细的饮,直至一杯水见了底,才似缓过神来一般,一手支着额头,忍不住地发笑。胸中滋味难以言明,只是想笑而已。                        
 
  ☆、第50章 忌日
 
  如今这日子过得忒快,仿佛我不过晃了个神,便是三百多个日夜。  
  一年了,许是做贼心虚,已然到了缓缓过来的日子,他却没来。我特意留在家中,没去各位菩萨尊者那里求教佛理,一连几日,却连那小家伙的影子都没等到。便是连天君那里,竟也没叫人送个信来。
  左等右等,没等到缓缓,却等来了小棲,隔着窗子便看见她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小棲素来不喜花里胡哨的衣裳,却也甚少穿这种半点颜色也不带的。
  心中仿佛梗着什么事,我思索了半晌却也记不起,最后干脆掐指卜算。小棲进门时,我手中的茶水洒了大半,手指僵硬了一般骤然停住。
  今日是我全族的忌日。
  昔日鼎盛的火凤一族已然覆灭了整整一万年。
  万年的光景,说长不长,我与小棲不过是从少年长至成年,说短却也不短,且不说凡间朝代更替了多少回,便是位列仙班的那群老白胡子手底下的小仙童,也不知换过几拨了。
  身上惯常穿的灰布袍子正合适,不需打点,我便与小棲出了门。
  凡间有个说法,叫“死无葬身之地”,人生的一大悲哀。我的族人们虽不至于无处葬身,却也未能好多少。当年埋葬时,除去常常露面的几位墓碑上得了个名讳,其余大多只有一座光秃秃的坟冢。
  当年火凤一族的居所被夷为平地,我所熟悉的重重楼阁化为断壁颓垣,我的族人们便葬在这里。
  坟头上长了许多杂草,被小棲一个火诀燃了个彻底,十分利落。我本已半蹲下的身子又站直回来,不由摇头,“小棲,女子还是温和些好。”
  她没理会我,自言自语一般,“这是父亲教我的第一个术法。”
  于我而言,何尝不是。我那风流了大半辈子的老爹,好不容易端起了严父的架子,对着我与小棲两个将将比他膝盖高不了多少的孩子,一字一句念着口诀,末了气势豪迈地道:“我火凤一族的子孙,头一个要学的,便是这火诀!······”
  犹记得,当年因着出火不够快,火势不够大,被父亲唠叨了许久,一番话翻来覆去说了不知多少遍,听得耳朵都生了茧。如今却是想听也没人来说了。
  在父亲与娘亲还有三位阿娘坟前行了礼,念叨了许多话,挨个祭拜了几位兄姐,最后,我与小棲齐齐站在了阿潇墓碑前。
  我本以为可以活下来的阿潇,那个一根筋的傻弟弟,如今便躺在这冰冷的墓碑之下。合族一百八十四座坟冢,零星几座带着墓碑,其中最是讲究的一座石碑,并非我父亲或是几位母亲的,而是阿潇的。
  彭尹亲手刻就的石碑,一笔一划用长剑细细的描摹。墓碑刻完,那把随身几千年的佩剑也毁了。
  我杀了彭尹,他有过,但无罪,然而我不后悔。
  那时只当他是用我弟弟的命换得一个功成名就,手中已然沾了许多人的血,便觉着也不多他这一个。
  那日我潜进了他的府上,大殿之上,他孤身坐着,身边连个婢女都不曾得见,仿佛等着我一般。
  手边只有那把损坏多年的佩剑,他抬头看我,一如故交相见,“炎梧,你来了。”
  “你怎知是我?”
  他笑答:“你与阿潇的容貌有些相像,你第一回在天宫杀人时,我便认出你了,那人的寿宴我也去了,起初还有些不确定,直到亲眼瞧见,才信了。”
  “你瞧见什么了?”
  “自然是你将刀刃扎进那赫赫威名的元帅胸口,你当只有太子一人知晓吗?”说罢,他定定的看着我,笑问:“今日,轮到我了么?”
  杀过许多人,却也没见哪一个如他那般镇定的,叫人猜不透他是有恃无恐,还是看破生死了。
  没有与他多言,我直接向他攻了过去。
  彭尹到了强弩之末之时,单腿跪地,以剑支撑才能让他不似蝼蚁般匍匐在地,面上却是带着笑的。然而他那时的倔强在我眼中,却只是可笑。
  心下想着,他当年用我弟弟一颗魂珠换得今日的地位,如此无耻的事他都做过了,如今在我这债主面前狼狈一回却也不愿,这般做作,当真令人作呕!
  “对不起。”细弱蚊呐的三个字一说完,他便咳了口血出来。
  然而,哪怕他那时辱骂我,都不及这一句“对不起”更能令我恼火。
  我冷冷笑一声:“对不起?这句话,不该对我说罢。阿潇的魂已经散在了离恨天,你若实在被这一句话憋得慌,便去那里与他说吧。”
  我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颈,他的双脚离了地。“当初你是怎样答应我的?是怎样答应我阿爹和阿潇的娘亲的?既然阿潇死了,你却为何还活着?你何必活着!”
  手上用力,他双眼一翻,没了声息。一颗魂珠从他体内浮出,飘悠着离了大殿。我另一只手扎进他的胸膛,剜出了他的心脏。一如他当年的誓言,“若负阿潇,必定剖腹挖心以偿。”
  当年阿潇折了一条命都没能换来的这人的一颗真心,就在我手中,然而这既然不属于我那傻弟弟,便也没用了。只瞬间,我手上便只余了几点血沫。
  “炎梧!”
  我循声望去,大殿门口,平遥一袭玄色的袍子,脚步匆忙,鲜少见他穿这般沉稳的颜色,我不由多看了两眼。他一张脸却惨白惨白,悲哀的望着我,我却不知,他这一着,是悲哀个什么劲?
  “当年你弟弟并非他所杀,他是自戕。”他一边说,一边朝我走过来,步子没了平日那般四平八稳。
  我正因他的话而不解,他将手上的信封递过来,“彭尹留下的,给你的。”
  我伸手接过,取出的纸张上立马沾了一抹血迹。信上并无其他,彭尹只说他有负于阿潇,死在我手上,也是咎由自取,最终却又托我将他葬在阿潇身旁。
  我随手捏个火诀,将那纸张悬在火上,烧了片刻,却是半点也没有受损,反倒是显现出另一番字迹来。
  那是一份名单,记下了所有与我全族覆灭有关的人,那些已然死去的,被朱砂笔做了标记,包括彭尹自己。
  震惊不止于此,仿佛怕我不知后悔似的,平遥缓缓道:“炎潇是自戕的,与他无关。”
  当初彭尹与阿潇终究没能逃出去,数百兵将紧追在他们身后。唯一值得庆幸的,却是那些兵将们没能料到彭尹已然倒戈,这便是彭尹活下来的缘由。
  阿潇趁彭尹不备,自身后抽出他的佩剑,刺入自己的胸口。彭尹发觉时,只能僵硬着任凭阿潇将长剑拔出,放到他手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眼,再没能睁开过。
  “他们以为炎潇死在彭尹手中,之前那两人的逃离也被误以为是彭尹在追拿炎潇。彭尹便顶着负心的帽子过了这许多年。
  “你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纵使我不做干涉,你能杀得了天族那么多将士吗?”
  我反问他:“你又是如何得知?”
  他道:“你不知晓的,自会有其他人知晓。”
  一切明了,我却依旧嘴硬着,那些年杀戮太多,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冷了下来,硬的如同一块顽石。“你倒是查的清楚,然而不是他动的手又如何?终归是因他而死的,而他也因此得了高官厚位,享乐了这许多年,我总要叫他还些回来。”我抬起手,上面满是血污,衣袍上也染了不少,只是因着是一色的红,不显眼罢了。
  平遥眉头紧皱:“炎梧,别再杀了,你这般只会平添罪孽,这些业障,总有一天会报应到你身上的。”
  “业障?当年天族和祥凤一族灭我火凤满族的时候,怎的就不想想,将来会有这一番报应?现在与我谈什么业障,是不是忒晚了些?”
  他眼中悲哀更甚,甚至沾染苦涩:“那你为何没有杀我?我欠你的并不比他们少罢?”
  “我想过啊,可我舍不得。”我对他嫣然一笑,若是旁人看了少不得要失神片刻,他却没甚反应,当真是扫兴。
  他走近我身旁,执起我一双手,用那玄色的袍袖仔细擦着上面的血迹,明明他的脸色都这样难看了,我却仍不满意,轻笑着与他道:
  “当年我火凤一族统共一百八十六个族人,除去最终活下来的我与小棲两个,一百八十四条命,我要他们一个一个的给我还回来。至于要谁来还,得由我来决定。”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还有那一遭,我受的当胸的那一剑,改日寻个风光好些的时辰,我便去把那账算一算。说来那倒是你那未过门的妻一手导演的好剧目,你说,我是赶在你两个大婚前将这账算了呢,还是等你两个成婚后再动手?这倒是个难题了,若我在你们婚前动手,倒也不至于与你天族结多大的仇,麻烦是省了些。可是若是婚后动手,一则,我报了一笔仇,二则,这可实打实的在你天族脸面上抽了一耳光,想来心中也十分爽利,你说,我这主意怎样?嗯?平遥,天族太子殿下?”
  他不言语,我知他心中必定没个好滋味,却也由得我说,只一心帮我擦着手,可这哪是那么容易擦的净的,便是他这次擦净了,我的手终究还是要再沾血迹的。我抽出手,抚上他的脸,苍白的脸上立时染了一抹鲜红。
  “若有一日,那业障报回我身上了,那时,你待如何?”
  “我陪你。”他的声音低沉,藏着痛意。
  这个答案,我很满意。这副神情,我亦满意。
  只是那时没料到,后来的报应竟是那样,哪怕他有心陪我也是不能。毕竟动手的人是他,他又如何能陪我?
  此时,彭尹睡在他亲手雕刻的墓碑下。我终究将他们葬在了一处,许是那时的我还残存了那么一缕善心罢。                        
 
  ☆、第51章 相思
 
  忌日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缓缓仍是迟迟不来,如此看来,今年大抵是来不了了,我便不再特意留在家中等候,该出门时便也出门去逛逛,求经拜佛,一如缓缓出现之前的日子。
  近来,菩提那厮有些异常。
  三百多年来,数不清他已这般异常了多少回。若是以他的话说,那是相思病又犯了,若是以我的话说,那便是矫情。
  分明想见便能见,却为何不见?何苦一人煎熬着?  
  菩提的相思病,病根深入骨髓,时不时便要犯一犯。犯病的时辰也是不挑,有时吃到了某样菜品,忽而感慨一句:“慕一也喜欢。”便犯了病。或是路上瞧见哪位小仙、哪位僧侣,一举手,一投足,哪怕是一个背影的相似,他也要愣怔半晌。再者,出门散步时,若是遇见了谁家的孩童,又要将慕一的憨态回忆一番······诸如此者,讲个几日也讲不完。
  每逢犯了病,却也不似寻常相思病的肝肠寸断、憔悴消瘦,只是一味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想够了,便跑来我院子里,躺在那青石板上,遥遥望着天际,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我说话。我本不想搭理这厮,念着他心里苦,便将就接他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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