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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逆+番外 作者:大刀滟/夏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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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反覆,教人苦闷。
  孙文初叹息:“我想你需要抒发,把心里话说说……就算自言自语也可以。”
  唐湘昔依旧没有说话。
  孙文初起身,放出巴哈的〈G弦之歌〉,缓和气氛。“我想我还是离开的好,你好好放松,休息一会,自己一个人把话说出来,这里没摄相机,没人会知道。”
  说完把灯调暗离去,独留唐湘昔一人。
  〈G弦之歌〉旋律缓慢,悠扬柔和,唐湘昔闭上眼,把身体逐渐逐渐埋入沙发里,他像是浸入深海之中,意识迷离,遭受淹溺,被一种很深的倦怠捆绑住,难以脱身,更兴不起逃生之意。
  孙文初让他说,可说什么?又有什么好说?
  他缓缓启唇,开口:“……我没有错。”
  他没有错。
  为了家族声誉,为了大哥美满婚姻,为了……他们家该死的那一口气。
  “我没有错。”他又说了一遍。
  偏偏无力。
  他按揉太阳穴,那儿一阵刺痛,这一生走至现在,早经不得承认任何错谬,他不是Gay,他可以和女人圆满成家,苏砌恒仅是他人生短暂光影,很快就会掠去,就像钟倚阳,他现今不也没把他放置心上?
  会过去的。
  所以……
  “我没有错。”
  他疲累不堪地说着,日光自窗户筛进,〈G弦之歌〉不停反覆,他放弃了思考,仿佛自我催眠般,一遍遍说着相同字句。天气好极了,他不用担心会着凉,更不缺那碗姜汤,孩子……是得想法子要回来,但此刻他无力,不想动,只能沉浸在旋律之中,净空一切。
  “我没有……”
  唐湘昔说不下去。
  眼角传来一抹酸涩,在最后一刻,他想:他还是错了。
  错失了。
  ※
  历经一番舟车劳顿,苏砌恒离开台湾,踏上异国土地。
  周围各色人种,说着种种不同语言,他先前曾因演艺工作出国,相较于当时的稀奇,如今倒没了新鲜感,反倒是小熙,抱着他大型哆啦A梦娃娃,对一切兴奋,哇哇大叫:“飞机好大~~喔喔,它动了耶!好酷喔!我们刚刚就是搭那个过来的,对不对?!”
  在飞机上分明奄奄一息的,脚下踏地后倒是精力十足,在机场奔来跑去,四处探看。
  苏砌恒微笑,看着孩子,心里的惆怅总算淡薄许多。
  果然在那个地方,小熙太压抑了。
  他对男人情感复杂,一路上尽管已收拾差不多,可内心里仍有一处是怎样也打理不来的,就像那些总觉得有朝一日会用上的物品,无论如何整理,就是扔不掉。
  收件人那栏空白……罢,就留着吧。
  或许总有一天他会发觉无用,舍得扔弃。
  “好了,小熙过来,我们准备出关啰。”他唤回孩子,牵着他的手及抱着姊姊的骨灰箱,步步往前。
  一个家,三个人。
  只要三个人均在,那便是安身立命之所──
  他的家。
  离开那一片纷扰,苏砌恒人生里初次相信,自己做了个正确决定。
  机场窗外一片湛蓝青天,未来坦荡。
  他想,他是对的。
 
  《宠逆》正文完
  
  第55章 《宠逆》番外1之〈苏祈梦〉
  
  她怀孕了。
  医生是好友的老公,跟她有点交情,知晓她单身,并未道恭喜,而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宣布这项晴天霹雳的消息。
  苏祈梦按着肚子,低头睇睐,眼下还不显怀,小腹仅有一点肉感,她月经三个月来一次已成家常便饭,这次若非弟弟坚持要她过来检查一趟,她嫌唐僧念经太啰唆,否则仅以为肚子不适,压根儿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但,不是不可能的。
  她已习惯面对风雨,对现实收受极快,不会哭天抢地,她问医生:“如果我想拿掉,现在来得及吗?”
  医生没讲什么,就专业分析:“胎儿已经成形,孩子也有了心跳,你的身体……恕我直言,本身底基不够好,拿掉之后有一定风险,未来可能无法再怀孕。”
  又是一道雷,霹得苏祈梦滋滋响。
  她沉吟片刻,最终回覆:“让我想一想。”
  ……
  走出医院,正值炎夏,外头一片大晴天。
  她难得不怕太阳晒,一路踱至公车站,坐在候车椅上,刚才医院里的冷气有些冷,温差下她皮肤泛起一层疙瘩,她想起母亲,体质劳损,可仍坚持要给她生个弟弟,最终伤及本就不多的底蕴,早早患病而亡。
  可是她说,她不后悔。
  人世来一遭,总要留点什么。
  公车来了,苏祈梦没搭,任其喷着废气走过。
  那晚……她印象模糊,只记得抱拥她的那男人并不如想像中粗鄙,他一直关切她感受,连声说对不起,朦胧中她曾看见他胸前胎记,如绽开落梅,她被下了迷药,本该是憎厌不已的事情,却意外地没什么实感,大抵因神智太过模糊,像作了场梦。
  当然,不可能喜欢,她没罹患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当时她仅是很快接受了现实,匆匆离去,药物残留使她恍惚,加上种种打击使她脑中一片空白,当下只想洗净身体抛开一切大睡一场,压根儿忘了保留证据。等她终于平复情绪,吃了事后药,也做了性病相关检查,思前想后,决定把此事抛诸脑后,放弃深想。
  他们底层人家,没有伤春悲秋哭天喊地的余力,隔日照样得上班赚钱,辛苦持家。那是唐家的家宴,来往仅有唐家人,不是她对付得起的人物,何况她的工作还得靠他们照拂。
  很现实?很不堪?对,但这就是小老百姓的无奈。
  若她仅一个人,那或然倾家荡产亦要讨个公道,问题她还有个甫成年的弟弟要照顾,她甚至不希望他知晓这件事。
  结果不知哪儿来的蒙古药,孩子顽强留了下来,想想她一介平凡人怀着千金种,不禁有些苦中作乐,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她笑出泪来,哽咽着抹去。
  于情于理,她都该拿掉孩子。
  可医生说此次手术,她未来或许不能再怀,她就有点儿犹豫。
  她一直希望生两个,若弟弟愿意,就过继一个给他添伴,令苏家香火得以延续──她弟弟是Gay,这辈子没有与女性结婚成家的可能。
  她坐在公车站,发了很久的呆。
  没什么人生跑马灯,就是发呆。
  她觉得生活里有些事,想得越清楚,越踟蹰,远不如别想。她这回搭上公车,回到家里,苏砌恒──她弟弟晓得她今日去医院,本欲作陪,却被苏祈梦挡下:“医院阴气重,少去为好。”何况他们家跟医院,太有缘了,想想就讨厌。
  他听闻动静慌忙自房间走出,十八岁青春秀致的脸上满是担忧:“姊,怎样了?”
  “边吃边说吧。”苏祈梦倒平静,进厨房发现弟弟熬了一锅鸡汤,尝了一口,不禁笑着捏捏弟弟脸皮:“不错啊,越发贤慧了,谁娶你谁有福。”
  苏砌恒脸红了红,呐呐言:“这辈子……大概没那样的人了。”
  苏祈梦在百货圈认识不少基友,明白那圈子真爱难寻,因为太窄小、太隐蔽,敢出柜疯闹的,多数玩得开,消耗青春。她弟弟这种良家好男,反而害怕胆怯,刻意远离,于是世人眼中的同志形象变得很狭隘:打扮花稍、爱闹、爱玩、无节操,实际上多数人同于你我,仅是一介平凡人,追求属于自己的一生一世。
  在这花花世界里。
  她又简单炒了几道菜上桌,吃了一口,发现以前喜欢的葱姜蒜,现在却有点儿讨厌,不觉挑出,苏砌恒奇异:“怎,医生说不能吃?”
  苏祈梦:“我怀孕了。”
  苏砌恒:“噗!”
  他喷汤,随后瞪眼,不敢置信:“姊,你何时交男友……”
  “分了。”那晚的事,苏祈梦没提,她不喜欢遭受任何悲悯的目光,即便是她亲人,何况弟弟胆子小归胆子小,扯到她,倒是意外血气方刚,就怕他傻傻找人算帐,反倒吃了亏。
  她扯扯唇,拨弄盘子里菜肴,堵住弟弟的嘴,“孩子的爸是谁……并不重要,错误的爱情,我不想谈。”
  苏砌恒:“……”
  话到这个分上,他想问都不好问了,只能问别的:“那孩子……”
  “我会生下来。”放弃思考顺应感觉做出决定,有时候反而容易。她不想拿自己未来的生育能力去赌,苏家血缘单薄,未来夫家未必接受她把孩子过继,不如现在先生了一个。
  不过……兴许遗传了母亲吧,她看过太多人生无常,无法料及自己生命多长,眼下既然有个生命力强悍的存在,她便不想轻易放弃。“孩子姓苏,随我们家。”
  “这……”苏砌恒直觉不妥,可姊姊的决定他一向没有干涉权力。“可你未婚,带着一个孩子难免受影响……姊,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苏祈梦哂然,“你见过你姊后悔没?”
  曾经她与香港男友打得火热,对方离台之际求婚,希望她嫁到香港,她想也不想便拒绝,可并不是不伤心、不遗憾的。
  可她终归搁不下长姊如母的责任。
  放着初成年的弟弟一个人,自己幸福,目前的她做不到。
  这一桩苏砌恒不晓得,苏祈梦更不会说,她叹息:“砌恒,你喜欢男孩子,姊姊不介意,但我怕你一个人孤单。不管未来如何,这孩子我想留给你,至少让你身边能多个支持你的人。”
  “姊……”
  一番谈话,弟弟终归接受了自己的决定。
  苏砌恒问:“孩子的名字,你想好没有?”
  当然没有,姓苏是确定的,她原本打算说再想想,待晓得性别再说,然而一个名字陡然自脑海浮现,抹都抹不开。
  思量下,她道:“想好了,苏沐熙。”她喜欢清剧,那熙字,一直是希望给自己孩子用的。
  苏家首孙,无论男女,均受得起她最好给予。
  苏砌恒微笑,“沐浴光明,是好名字。”
  “……是啊。”
  ……
  半夜,她躺在床上,轻抚自己肚子。里头真有了生命?她无实感,听医生说孩子已有了心跳跟样子,那便是有灵魂的人了,他在呼吸、在汲取,她知道自己可以反悔的,毕竟不是光采来历,可是……
  苏祈梦阖上眼,事关生命,苏家死了两个人,她不想再杀死另一个。
  何况取了名字,更加难舍。
  苏祈梦暗暗叹息,罢了,就这样吧。
  ※
  若干年后,命运无情,换她缠绵病榻,孩子六岁,而弟弟二十四。
  她望着原本一脸绝望、生无可恋的弟弟因小熙的事恢复理智,忽然有点儿庆幸自己当年堪称莫名无知的坚持,令苏家不是一个人,至少她的弟弟、她的孩子,不孤单。
  “一个人撑着,死得快。”这是父亲遗言,她一直记得。
  她活得很好了,有爱护自己的家人、可爱懂事的孩子,谈过恋爱、生过小孩,维持住三个人一个家。若要谈及遗憾,不可能没有,可生命就是这样,不会因遗憾多增一分一秒,她见过了生,亦见过了死,她摸摸弟弟憔悴脸庞,心疼道:“砌恒,别这样,姊姊希望你幸福。”
  她已将死,唯愿两个心爱亲人安好,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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