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编剧+番外 作者:寻香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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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着,顾予任的电话打来了:“师兄你来吃饭了吗?”
袁渊说:“已经吃上了,你开完会了?”
顾予任说:“我怎么没看见你?你是不是去大食堂了?”
袁渊眨巴眼:“还有小食堂的?”他扫视一圈,难怪没看见一个眼熟的,估计在这边吃饭的全都是工作人员和群众演员。
“你要不要过来,这边有臭鳜鱼,据说是徽菜的经典,闻着臭臭的,吃起来特别香。”顾予任的话口齿不太清,估计是一边吃一边打电话。
袁渊吞了一下口水,心说真是够奢侈的,这是什么剧组啊,哪里是拍戏,简直就是来大吃大喝的:“算了,我都快吃完了,下次有机会再吃。”
顾予任嘿嘿笑:“下次啊,那你就等着吧,据说一个月难得吃一回,我运气好,来就碰上了,我先吃了,回头给你带块鱼尾巴回去。”
袁渊把电话挂了,吃了饭送完餐盘,出了食堂门,果然看见门边挂了一个用毛笔写的牌子“大食堂”,往上看,二楼也挂了个牌子——“小食堂”,估计那些剧组高层和演员们都在上头用餐。
袁渊回到房间,刚整理了一下东西,顾予任就回来了:“师兄,吃饱了没有?给,鱼尾巴!”说着扬了下手中的饭盒。
袁渊直起腰,看见顾予任和宁秀吴一起进来了:“宁姐好!”
宁秀吴朝他点了下头:“来了啊。”
顾予任将饭盒放到八仙桌上,打开来:“师兄你来尝尝。”
盒子一开,袁渊嗅到了一股鱼香味,夹杂了些不难闻的臭味,不由苦笑不得:“你还真给带了?”
宁秀吴说:“臭鳜鱼是当地的特色菜,难得一吃,小袁你也尝尝。”
顾予任坐在板凳上,翘上二郎腿,抖着脚,笑嘻嘻的:“宁姐,照这吃法,预算都要吃光啦。”
宁秀吴摆摆手:“放心,我有分寸。我算过账,请人做饭比吃盒饭便宜,而且健康美味。而且天气太冷了,盒饭从镇上送到这里来都凉透了,你叫大家怎么吃?况且住宿费都省了,条件这么艰苦,你不让大家每天有点盼头,哪来的干劲呢?”
顾予任说:“宁姐你办事我放心,反正我每天也就等着吃饭了。师兄,赶紧尝尝啊。”
袁渊说:“都不给我带双筷子。”
顾予任拿起一块鱼肉,塞到袁渊嘴里:“穷讲究,直接用手抓,好吃。”
袁渊躲闪不及,被顾予任喂了个正着,他咬着鱼块尴尬地看了一眼宁秀吴:“我自己来。”
宁秀吴正在打量屋子,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她看了一圈说:“你这屋子的条件还不错,缺什么跟一杰说,让他去帮你买。小予你赶紧收拾一下,马上就要去片场了,晚上还有你的戏。”
顾予任吮着手指头:“我今天赶了一天的路,状态这么差,就要去拍吗?”
“反正又不是一次就过的戏,你多去熟悉一下,早点找到感觉,你都快一年没有拍戏了,我怕你找不到戏感,到时候反而拖进度。”宁秀吴说。
袁渊停下吃东西的动作,两眼放光:“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顾予任起身:“那就走吧。师兄臭鳜鱼带上,做点心。”
到了地方,袁渊一看场面,便有些明白过来了,顾予任出演的角色叫岳常安,是一个青年将军,为人刚正不阿,曾是男主角偃天成最忠诚的部下,追随他征战天下。后来皇帝虞轻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实则也是拉拢他,偃天成隐退时,作为驸马的岳常安留了下来,被任命为右骁骑将军,负责京畿安全。朝中凶杀案起时,正好属于岳常安的管辖范围之内,皇帝便令他去彻查此事。岳常安一路查来,发现证据处处都指向自己的老上司,他不相信这是偃天成所为,便隐而不告,独自来见偃天成。
这场夜戏便是在主角家拍的,偃天成和岳常安的对手戏。岳常安一路风尘仆仆,连口水都没喝,也不敲门,直接翻墙上了偃天成的房顶。偃天成此刻正由夫人陪着挑灯夜读,发现有人来了,便对夫人说:“夫人,去烧水备茶,有客来访。”
偃夫人一愣:“这门没响,也无马蹄声,夫君何曾得知有客要来?”
偃天成面色和蔼地看着夫人:“客已到了,夫人且去便是。”
偃夫人面色略一变,四下偷偷打量一下房间,起身离开,离去前还不安地回头看一眼丈夫,偃天成朝她摆手,示意她安心。夫人离开后,偃天成推开窗户,岳常安矫健地翻身入窗,单膝跪下:“属下见过将军!”
偃天成瞥一眼岳常安,转身避开:“请起吧,如今我是一介白丁,岳将军身居要职,岂可随意朝人下跪?”
岳常安低着头:“将军永远都是我的将军。”
偃天成抬头看窗外的新月:“岳将军切莫再说此话,当心隔墙有耳。说罢,你深夜到此,只身一人,又不从正门入,到底发生何事?”
岳常安起身,凑近偃天成,压低了声音:“将军,出事了,前几日,贾云璐与郭子严两家惨遭灭门。”
偃天成脸色略一变,仰天叹息:“果然还是出事了。”
岳常安偷偷地打量着老上司的脸色:“将军早已知晓此事?”
偃天成摇头:“不知。然也在情理之中。”
岳常安正要再问,偃夫人敲门响起。
导演喊一声:“咔!休息一下,补妆重来。刚才顾予任翻窗的动作不太利落,是不是因为受过伤,有心理障碍?我们再试一次,如果不行,我们启用替身。”
顾予任抹了一把额头:“没关系,我可以的,伤早就好了。”
袁渊在一旁看着刚才的这场戏,呼吸都屏住了,他是头一回见到顾予任拍戏,虽然他因为赶路精神欠佳,但却正好契合了这场戏的要求,岳常安也是赶了两天的路程,满身疲惫地出现在偃天成面前。顾予任不愧是影帝,这么久不演戏,第一场戏就这么出彩,从台词到内心戏都表现得非常完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背的台词,这两天也没看他看过剧本啊。
看到萧长柳的表现,袁渊也松了口气,至少与顾予任对戏的时候,他内敛的霸气并没有被顾予任削弱。两个都是演技娴熟的演员,对戏非常顺畅。
大家又开始各就各位重来,这一场文戏并不难,然而导演要求高,反复要求再来,要求精确到演员的一个眼神和侧脸的角度。一般人看电影的时候,觉得电影中的场景再随便不过,甚至会觉得有些随意,其实都是剧组人员花费了大量心血刻画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自然,不刻意。其实所有优秀的电影画面,那是处处皆是戏,外行人不知道而已。
这场戏一直拍到月上中天才收工,导演还没满意,说明晚再来继续。袁渊简直要膜拜在地,他觉得已经表现得非常好了,简直无可挑剔了。不过作为编剧,导演这么重视自己的电影,他岂有不高兴的,自然是拍得越好越好!
顾予任累得话都不想说了,上楼的时候挂在袁渊身上,被他拖着上楼:“师兄,我浑身都快要散架了。”今晚他至少翻了七八次窗口,没用替身,自己抓着窗框翻身进屋。
袁渊说:“辛苦了,好好休息,明天加油!”然而这句话也只是个愿望而已,隆冬的黄山真是冷啊,没有任何取暖设施,被子也不够厚,无论怎样裹,将外套搭在被子上,都依旧感觉寒气入骨。顾予任抱紧了袁渊的腿取暖,他睡得倒还好,睡得不好的只有袁渊,而且完全是折磨!
第十五章 忠告
山里除了冷点,生态环境那是好得没话说,天才刚亮,就听见了鸟叫,这可是冬天,在北京,到了冬天,家养的鸟雀都不愿意叫唤了。
倍受折磨的袁渊在鸟语中睁开眼,看着从白色窗纸投射进来的暗淡晨光,心想可算是天亮了,他动了动身体,发现完全没有自由,顾予任的手搂着他的腿,腿夹着他的身体,整个人如八爪鱼一样缠紧了他。更要命的是,顾予任晨勃了,他的下体正好抵在袁渊的大腿间,硬硬的,热热的,要多羞耻就多羞耻!而羞耻的不是那个罪魁祸首,而是袁渊这个无辜的人。
袁渊挣不开来,只好出声叫人:“顾师弟,你醒来了没有?我要起床了。”
顾予任曲起双腿,夹着袁渊的腿,闭着眼睛:“一杰还没来叫我,再睡会儿。”
袁渊说:“那你放开我吧,我要起来了。”
顾予任清醒了一些:“啊呸,师兄我啃你的脚丫子了!”
袁渊:“……”好像自己愿意被他啃似的。顾予任松开袁渊:“师兄你昨晚洗脚了吧?”
袁渊没好气地说:“没有,忘了!”
顾予任赶紧呸了两口。袁渊忍着笑从暖和的被窝里爬了出来,冰冷的空气激得他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他赶紧拿衣服穿上,嘴里咝咝到吸着凉气,本来冬天起床就是酷刑,到这里就更甚了,他不由得有些同情剧组的人了。
洗漱完毕出门,看见一个衣着轻便的女孩在走廊里练形体,袁渊认识这个女孩,昨晚刘一杰告诉过他,是出演公主的演员,也就是岳常安的妻子,从电影学院挑选出来的学生,名叫舒楠。她的戏份不多,但很早就到剧组了,没她的戏,她就站在一旁观摩别人的表演,是个很上进的女孩。
舒楠看着袁渊,冲他笑了一下:“你好,早啊。”
袁渊点了一下头:“早!这么早就练功,真勤快。”
舒楠说:“你是昨天才进组的吧?我之前没有见过你。”
“对,我昨天才到的。”
“你演哪个角色?”舒楠的大眼睛里笑意盈盈,很是友好。
袁渊摆手:“我不是演员,我是编剧。”
舒楠的眼睛倏地睁大了,停下了练功的动作,向袁渊走过来:“您就是我们电影剧本的编剧吗?编剧老师您好年轻啊,剧本写得真好,我好佩服您。”说完伸出手来。
袁渊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跟她握了一下手:“哪里,过奖了。”
舒楠说:“我没想到编剧老师也在剧组里,您会一直都在吗?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您吗?毕竟您是原著。对了,我叫舒楠,是公主的扮演者。”
“我叫袁渊。请教说不上,一起讨论还是可以的。”袁渊礼貌地说。
舒楠说:“袁老师您才到吧,这里的环境特别好,我的戏不多,您要是觉得无聊,随时可以叫我给您当导游。”
袁渊还没来得及回话,女孩身后的门打开了,萧长柳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咳了一声,看着袁渊和舒楠,点了一下头。袁渊勾起嘴角,笑着点头:“萧老师早。”
萧长柳看着袁渊:“你就是编剧?”昨天袁渊到了片场的时候,顾予任就直接被拉去化妆了,没来得及给他做介绍,是以大家都不知道袁渊是编剧。而且在中国的剧组里,编剧的地位并不高,远及不上导演和制片人等,尤其是不出名的编剧,基本上是没什么话语权的。当然,一般演员也不会得罪编剧,因为惹恼了编剧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编剧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让角色去死、生病或者出国,总之让你出不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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