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编剧+番外 作者:寻香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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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渊见他这么说,抓着门把手一拧,门开了,他对周丰明说:“门没锁。”
周丰明瞪着袁渊,想发作,最后还是忍下了。袁渊已经进屋了,屋里拉着窗帘,光线很暗,他按亮了门边的灯,顾予任正在床上躺着,被子被蹬开了,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衣服只脱了外套,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周丰明大踏步走过去,手按在顾予任额头上,猛地抽回手,急吼吼地说:“都烧成这样了,难怪叫了那么久的门都没人应声。顾予任,顾予任,你醒醒!”他说着用力拍打顾予任的脸,顾予任毫无反应。
袁渊吓了一大跳,顾予任病得这么严重?他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没发现什么异常。周丰明猛地将顾予任往自己背上一拉,背着就往外跑:“我送他去医院。”
袁渊赶紧拿上他的外套跟上,披在顾予任背上:“要不要打120?”
“不用,我开车送他去。”周丰明个子很高大,跟顾予任差不多,袁渊以为他能背得动,便跑去按电梯。
结果周丰明这家伙外强中干,从门口走到电梯就气喘吁吁了,他进了电梯,扶着墙将顾予任放下来:“呼呼,顾予任,你沉得跟一头猪似的,该减肥了。”
袁渊赶紧抱着顾予任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怕他倒下去:“我来背吧。”
周丰明上下打量了一下袁渊:“开什么玩笑,我都背不动,你还能背得动?”顾予任身高1米83,周丰明跟他差不多,袁渊1米78左右,关键是瘦,跟另外两个一比,明显就小了一号。
袁渊没有理他,只是问:“你的车停在哪儿?”
周丰明说:“楼下停车场。”
袁渊没有说话,他细心地帮顾予任穿上外套,系上扣子:“你怎么知道他生病了?”
周丰明说:“这几天就一直在发低烧,让他吃药也不理人。你这助理是怎么当的,他生病了你都不知道?”
袁渊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顾予任,他滚烫的呼吸落在自己脖子上,几乎都要将他灼伤了,他小声地说:“中午我还帮他做饭了,好像没有发现异常。”不过那时候顾予任的脸色确实不大好,他以为只是太劳累憔悴的缘故。
周丰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电梯叮一声响了,袁渊将顾予任背在背上,双手勾住他的腿,往自己背上一送,大步走了出去。周丰明看着袁渊稳健的步伐,伸手摸了一下额头,自己坐办公室太久了,缺乏运动,连个小个子都赶不上了。
他追上袁渊的脚步:“喂,车在这边。你叫什么名字?”
“袁渊。”
周丰明的脚步停下了:“你不是他的助理?”
“不是。车在哪儿?”袁渊问。
周丰明跑上去开了车门,袁渊将顾予任扶到车后座上,自己也跟着上去了,将顾予任扶着往自己肩上靠着。周丰明开了前门,上了驾驶座:“我知道你,你是《潜龙》的编剧对不对?”
袁渊心里有些诧异,没想到他居然会注意到这些:“是,周先生怎么会知道?”
周丰明说:“电影我都看了三遍了,你的名字很醒目,也有点怪,想忽略都不行。”
袁渊心说,周丰明对顾予任果真是真爱,明明经常黑他,却这么在意他,装作不知道他的身份问:“周先生你和顾师弟是怎么认识的?”
“你管他叫师弟?”周丰明终于听清了。
袁渊“嗯”了一声:“我们都是戏剧学院毕业的。”
“你为什么不演戏,改行当编剧了?”周丰明问。
袁渊说:“我没改行,我学的就是编剧专业,跟顾师弟不一个专业。”
周丰明从后视镜里看了袁渊一眼,这么好的条件,居然没有学表演:“哦。”
袁渊见他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便也不继续追问,他将顾予任脖子下的衬衫扣子解开了点,让他呼吸顺畅一些,手碰到顾予任的脖子,只觉得滚烫灼人,不知道烧到多少度了,真叫人着急。
周丰明开得非常快,火速往医院冲去。到了最近的医院,他横冲直撞地在前头开路,大声呼叫:“医生,医生,急诊,救命!”
有护士推着车过来,将袁渊背上的顾予任扶下来,送到急救室去了。周丰明喘着粗气,看着急救室的灯。袁渊心说,会不会太夸张啊,只是发烧而已。“周先生,我去挂号办手续。”
周丰明说:“我去吧,你在这边等着。”
周丰明刚一走,急救室的门就开了,医护人员推着顾予任出来:“没什么大问题,发高烧,39度7,先送去输液退烧。”
袁渊跟着推车往病房去,急诊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将药配好输上液了。周丰明过了好一阵子才找过来:“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就是发高烧。”袁渊拿着酒精给顾予任降温。
“那人怎么会昏迷不醒?”周丰明有些不相信。
袁渊说:“医生说他太过疲惫,昏睡过去了,没什么大问题。”
周丰明将信将疑地在病床边坐下来,伸手摸了一下顾予任的额头,然后又看一眼吊瓶,说:“他这几天都守在殡仪馆里不肯回去,我就知道他会生病,真是犟得跟驴一样。”
袁渊听得心里一阵阵懊悔,难怪他说饿,这几天肯定都没怎么吃饭,早知道就该早点去找他的,而不是等到开追悼会时再去的。
周丰明看一眼周围的环境:“我去跟医生说,换个单间。”
袁渊说:“我已经说了,医生说没有病房了。”
周丰明扭头看着袁渊的动作:“你和他很熟?”
“嗯,我们是朋友。”
周丰明说:“那你有空帮忙照顾他么?没有的话,就联系他的助理过来照顾吧。”
“我有空,我照顾他就好。”
周丰明说:“等他醒了,麻烦转告他一声,他爸让他回去一趟,有些东西要交给他。”
“你不等他醒来吗?”袁渊问。
周丰明看一眼顾予任:“他不乐意看见我,还是算了。那我先走了,住院费已经交了,到时候你去结账就好了。这是我名片,他好了你给我打电话。”
袁渊接过:“好的。”
周丰明走了,袁渊才想起来给宁秀吴打个电话,告诉她顾予任生病住院了。宁秀吴急忙又赶过来探病:“小袁,我让一杰来照顾小予吧。”
袁渊说:“宁姐,还是我来吧,正好我会做饭,他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他做。”
“那也好,就辛苦你了。有事给我电话。”宁秀吴拍拍他的肩,走了。
袁渊静静地守着顾予任,无论多么强大的人,都会有脆弱的一面,顾予任也不例外。一直到晚上九点,药才打完,顾予任的高烧也退了,他的呼吸匀净起来。袁渊看了一下周围,其他的病人都准备入睡了,袁渊也不打算叫醒顾予任,准备就在床边趴一晚,等他休息好了,明天再出院回家。
天亮时分,顾予任终于睡饱了,他睁开眼,发现环境异常陌生,心里一惊,手无意一动,碰到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低头一看,袁渊正趴在床沿边,他缓缓睁开眼,看见自己,露出灿烂惊喜的笑容:“师弟,你醒了?”
顾予任的心被那笑容感染得暖暖的,沙哑地问:“这是哪儿?”
“医院,你发高烧了。已经退烧了。”袁渊将手从顾予任额上拿下来。
顾予任说:“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袁渊说:“是周丰明先生和我一起送你来的。”
顾予任听见周丰明的名字,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人呢?”
袁渊说:“昨晚上就走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声,你爸让你回家一趟,说有些东西要交给你。”
顾予任扭过头去,看着天花板,没有做声。
第二十五章 庆功宴
袁渊见顾予任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饿了吗,早饭想吃什么?”
“我要回家。”顾予任先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起来。
袁渊看一下时间:“等会儿吧,等医生上班了再检查一下,看还需不需要打针,我也好办理出院手续。”说完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发现全身的肌肉和关节都有些酸痛。
顾予任看着袁渊,又躺了回去:“昨晚上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
袁渊笑:“你昏睡不醒,还挺吓人的。现在感觉身上怎么样?”
顾予任身上肌肉酸痛不已,感冒的后遗症,他望着天花板,说:“还好。”说完这话,肚子里传来“咕——”一声响。
袁渊笑了起来:“师弟你饿了,我去给你买早餐。”他说着起身出去了。
顾予任看着袁渊的背影,伸手摸了一下,没找到手机,应该是没带来,他将手枕在脑后,定定地望着天花板发呆。袁渊回来的时候,顾予任还是这副老僧入定的状态,袁渊见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现在看见他这么低落消沉,觉得很不能适应,他故作轻松地说:“师弟,吃早饭了。你想吃什么?我买了包子、油条、稀饭、煎饼、鸡蛋,还有豆浆。”
顾予任扭头瞟他一眼:“我没刷牙。”
袁渊咧嘴乐:“早点又不嫌弃你。”
顾予任嘴角微微一弯:“我还没洗手。”
袁渊抬手指着后面的那扇门:“洗手间就在后头,爷,要我伺候您去么?”
“得了,我自己去吧。”顾予任终于笑了,掀开被子下去放水洗手了,回来的时候见袁渊已经吃上了,便说,“师兄你也没刷牙没洗手,就这么吃上了?”
袁渊叼着一根油条,眼睛笑成了月牙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袁渊当然没有不洗手,出去之后他还上了一趟洗手间,不然憋一晚上不放水,这会儿哪有心思吃东西。
顾予任坐在床边,跟袁渊挤在一张床头柜上喝稀饭,吃包子,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块儿,画面别提多和谐了。早饭后,顾予任要出院,不打针了,医院病床紧张,医生见他坚持出院,也不强留,签字笔一划,就同意了。
袁渊去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从医院里拿到了四千七百多块的退款,这个周丰明,居然交了五千块的住院费,一个感冒而已,真够夸张的。他拿到钱,想了想,给周丰明打了个电话:“周先生,顾予任已经出院了,住院费退了四千七,我要怎么给你?”
周丰明说:“他没事吧?没事就好。钱你拿着吧,给他买点吃的补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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