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编剧+番外 作者:寻香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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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渊回头看他一眼,点头笑了。顾予任朝他摆摆手:“跟我来。”
袁渊说:“去哪儿,还没洗脸呢。”
“晚点再洗。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顾予任大步往前走去,脚步踏过沾满露珠的青草,留下一行明显的踪迹,高原上的露水居然这么重,袁渊赶紧跟上去。
顾予任领着他爬上营地后面的山头,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拍拍自己身边,示意袁渊坐下来。袁渊挨着他坐下,一抬头,便看见天际亮起一片红光,这红光起初非常柔和,有些暗淡,慢慢地,仿佛在被加热一样,变得鲜亮起来,然后又变成了金红色,就在这时,金光四射,耀眼夺目,太阳从遥远的天际探出头来,太阳出来了。沉寂的飘着轻雾的高原在阳光的笼罩下,好像仙境一般漂渺,袁渊有一种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方外之人。
顾予任的声音响起来:“这感觉怎么样?”
袁渊喃喃地说:“太美了。”
顾予任转过头,看着袁渊的脸,金光笼在他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佛光,圣洁得叫人不敢触摸。袁渊感受到他的目光,扭头看他,他英俊的脸庞在金光里如神祗一般摄人心魄,袁渊甚至都忘了呼吸。他们四目相对,眼中只剩下彼此,金光将他们笼罩起来,一层一层镀膜上去,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
有人在山下大声喊:“开饭咯——”
袁渊猛地回过神来,红了脸,呐呐地说:“要吃饭了。”
顾予任慢悠悠收回眼:“嗯,走吧。”
有什么东西在彼此心里心照不宣着,袁渊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一晃一晃地走着,顾予任跟在他后面,看着长长的衣摆扫过沾露的野草,也不提醒他,亦步亦趋地追上他的脚步。没有人说话,怕惊跑了彼此心中那份陶然沉醉的甜蜜。
袁渊就在剧组留了下来,他有时候去看顾予任拍戏,有时候就自己写点东西,忙到时间差不多,便去给顾予任做饭。起初大家都以为他是顾予任的助理,后来才发现袁渊其实是这个电影的编剧,都觉得有些意外,怎么感觉更像是顾予任的助理,因为很多时候都是他帮顾予任在做饭洗衣。
顾予任不愿意袁渊帮他洗衣服,两人为这事差点还吵了一架。那天顾予任拍完了夜戏,洗完澡后去洗衣服,袁渊打着手电找过来了,一声不响在石板上蹲下来,卷着袖子拿过一件衣服开始搓洗。
顾予任直起腰:“师兄,你放下,不用你洗。”
袁渊低头给他搓衣服:“我帮你洗,快一点。你拍了一整天戏,衣服可以留着明天我帮你洗。”
顾予任从他手里抢过衣服:“你不用帮我洗衣服,赶紧回去,我自己能够自理。”
“谁说你不能自理了?”袁渊觉得好笑。
顾予任将衣服扔在石板上:“你又不是我的助理,更不是我的佣人,干嘛要帮我洗衣服?”
袁渊听他的语气有些不好,抬眼看着他,这片儿没有灯,只有营地里的大灯照过来,有些儿光亮,顾予任正迎着光线,眼神严肃地盯着自己。袁渊心说自己没做错什么吧,他怎么这样:“我不是看你辛苦嘛。”
顾予任说:“你没来之前,衣服还不都是我自己洗。以后不用帮我洗,洗你自己的就够了。”
袁渊兴冲冲的,被泼了一头冷水,只觉得热脸贴了人冷屁股,自讨没趣,便洗了洗手:“行了,你自己洗吧,我走了。”袁渊没按照原路返回,他给顾予任煲了点粥做宵夜,准备拿回去给他,还没走到厨房门口,便听见有人在里边说:“你们嚼冷面饼干啥,这儿不是有热粥嘛,咱们分了喝了。”
有人说:“别介,这是编剧给顾老大做的,一会儿没了顾老大要发飙。”
一个声音说:“你说这个编剧也是够奇怪的啊,他怎么像个助理一样忙前忙后的伺候顾老大,又是做饭又是洗衣,还要做宵夜,该不会是抱顾老大的大腿上位的吧,巴结的味道也太浓了点。”
另一个声音说:“其实换个角度想,如果编剧是个女的,她这么干,你们会往哪方面想?”
“哦!”一群人发出怪笑。
最开始那个声音说:“没准还要自荐枕席。”
有人说:“其实这也不奇怪,娱乐圈嘛,见惯不怪。”
“嘿嘿!”
袁渊再也没有勇气进去,转身回自己的帐篷,一边走一边想这事,是不是顾予任也察觉到了别人的态度,所以才不让自己帮他洗衣服,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他确实有点忘形,忽略了周遭的耳目。袁渊想到这里,就有些迈不动腿,他在夜风中站了很久,直到顾予任来找他:“师兄,你干嘛呢?”
袁渊开口:“哦,没事,吹吹风。以后就吹不到了。”
顾予任愣住了:“师兄你要走了?”
袁渊说:“嗯,我在这边待了好多天了,打算去青海湖看看,不然天真的冷了,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你一个人去?”顾予任问。
袁渊笑了一下:“难道你还有空去?”
顾予任无话可说,只好说:“赶紧回去睡觉吧。”
第二天上午,顾予任去拍戏了,袁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拜托剧组的司机送自己到最近的城镇,临行前,远远地看了一眼片场的方向,没有过去打招呼。等上了车,才给顾予任发了条信息:“师弟,你在忙,我就不去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北京见。”
顾予任拍完了上午的戏,才拿到手机,看到短信,是很正常的道别,心头却涌上一股不安。
第三十六章 买房
袁渊到了门源,发现自己感冒了,头痛流鼻涕,可能是昨天晚上吹冷风吹的,他没敢再往青海湖去,在县城买了感冒药就着矿泉水喝了,租了一辆车去西宁。到西宁后感冒加重了,他没敢逞强,直接去了医院。在高原上感冒可不是小事,果然,医生直接让他住院了。
袁渊躺在病床上打针,发烧咳嗽流鼻涕,幸亏已经到了西宁了,海拔只有两千多米,已经不在高原反应区了。生病的时候人是最脆弱的,闲极无聊,便忍不住胡思乱想,想顾予任的心思,想他们之间的可能性,排除最难的性别因素,他依旧觉得困难重重,顾予任的身份,他们之间的差距等等,想得越多,便越惆怅。
为了不让自己乱想,袁渊便拿出电脑来写剧本,这阵子他的心酸酸甜甜的,像极了暗恋的感觉,所以他打算写一个剧本,名字叫做《暗恋》,男主角自然以顾予任为原型,以女主角的视角来写,至于结局,他打算选择开放式的或者悲剧结局,大概他自己的暗恋就是这样的结局。
护士过来换药,看见袁渊的吊瓶水已经没了,针管都开始回血了,不由得埋怨了一声:“呀,都回血了,你怎么不叫人呢?”
袁渊从思索中抬起头来,看着护士小姐,歉意地笑一笑:“抱歉,写东西入神了,忘记了。”
护士小姐看他长得帅,态度好了点,放和缓了声音说:“你的家属呢?”
袁渊冲她笑一下:“我是来旅游的,一个人。”
“那你自己注意点吧,别再回血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了,你注意下时间。”护士小姐换好药,转身走了。
袁渊赶紧说:“好的,谢谢!”
顾予任看到信息后,第一反应就是给袁渊打电话,袁渊当时正在医院打针,电话里袁渊的声音有些沙哑,顾予任一听就听出不对劲了:“师兄,你嗓子怎么了?”
“没事。”袁渊清了下嗓子,结果喉咙里一痒,猛咳了几声,这下他掩饰不下去了。
顾予任的声音拔高了:“还说没事,都咳嗽了。你现在人在哪里,还在青海湖?”
袁渊只得老老实实说实话:“没有,我在西宁,已经在医院打针了。有点小感冒,问题不大。”
顾予任的声音冷静下来:“师兄,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从昨晚上开始,他就觉得袁渊的态度有些不太对劲,洗衣服的时候,他说话的语气不太好,那是他发现别人轻视袁渊,说他是依靠自己上位的,这令他很愤怒,袁渊还需要抱大腿吗?但是他不能拉着人家去分辩,这样无济于事,所以他不能让他帮自己做那些不必他做的事。但是这个他没法跟袁渊解释,他也不能让他知道别人这么看他的。
“我生你的气干什么?没有的事。我本来是打算去青海湖的,路上感觉有点不舒服,就赶紧来西宁了。幸亏我走了,要是在剧组生病了,又要麻烦你们。放心吧,我没事,就是有点发烧咳嗽,正在医院打吊针,温度已经降下去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好一点,我就直接回北京了,不去青海湖了。下次等你有空了,我们再一起去,顺便去看一下月牙泉。”袁渊赶紧安慰顾予任,生怕他担心。
顾予任问:“你在西宁什么医院?”
袁渊心说,他不是要跑到西宁来吧,便说:“我也说不上来。你不用担心,我最会照顾自己了,绝对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你安心拍戏吧。我都买好票回北京了,你就放心吧。”
顾予任过了许久才悠悠说了一句:“师兄,我该拿你怎么办?”
袁渊心头猛一跳,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别担心,我好着呢,你也照顾好自己,那边晚上真挺冷的。我不跟你说了,护士来给我换药了,回头我打完针再告诉你。拜拜!”说完就匆匆把电话给挂了。
袁渊看着手机,感觉耳朵发热滚烫,仿佛被刚才那句话给灼伤了,他伸手摸了摸耳朵,顾予任三番两次地跟自己说这些莫名挑逗人情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袁渊有些恨自己的鸵鸟心态,为什么不鼓起勇气问下去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问了之后呢,自己又有勇气去承担那个后果吗?
袁渊打完这个电话,内心既是甜蜜又是酸楚,原本冷静下来的思绪又开始混乱了,再没了写剧本的心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愣,直到隔壁病床的人提醒他:“小伙子,你的针管又回血了。”他才手忙脚乱地喊护士过来,少不得又要被护士埋怨一通。唉,如果护士知道这人正在恋爱中,肯定会理解的,毕竟这个时期的男女智商和魂儿经常是离家出走的状态。
袁渊平时很少感冒,这针一打,药效立竿见影,病倒是很快就好了。好了之后,他又有点舍不得走了,仿佛留在青海,就是陪在顾予任身边一样。他在西宁周边转了一圈,对去不去青海湖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去了,没准还是有机会和顾予任一起去的。
回到北京,《双喜临门》剧组已经招惹上官司了,王瑞泽把他们告上了法庭,袁渊对这种贼喊抓贼的做法非常无语,他怎么好意思告人家。袁渊早就将剧本资料给了星美艺,所以他们也没有第一时间惊动袁渊,倒是梁硕实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给袁渊打了电话:“你那个喜剧最后到底还是拍了啊?”
袁渊应了一声:“嗯,我打算和王瑞泽好好算一下账。”
梁硕说:“早就该了。我就见不得他这么排挤你,好赖也是同学一场啊,他怎么能够这么无耻!你最近到处潇洒,回北京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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