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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自己也很想表现得风度翩翩游刃有余久经沙场，可是只要江临一到身边，他就忍不住地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然后这些想法就像滚雪球一般，迅速充斥整个大脑，他根本无力去招架其他的事情。

　　沈明昱握紧拳头，小脸儿皱成一团，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江临洗完澡出来，只看到沈明昱坐在床上，握着右拳头时不时打着自己的腿，还在嘴里念念有词。

　　“自己念叨什么呢。”江临边拿毛巾擦着头发边走过去。

　　“啊……没有。”听到江临的声音后，沈明昱瞬间挺直腰板，头抬起来摆出专心致志看电视的姿势。

　　电视上这时播完一集抗日神剧，正在插播某男科医院广告：“选择一次，性福一生。专业男科品牌，成就健康男人……”

　　“……”听着这一言难尽的广告语，在看看此时端端正正坐在电视机前的沈明昱，江临只想掰开他的脑袋瓜子看看他的脑回路。

　　“好看么？”江临走到沈明昱身边，揉了一下他湿漉漉的头发。

　　“嗯。”沈明昱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然后转过头去看江临：“！！”

　　江临刚洗完澡，这时只在下半身围了浴巾，露出腹部薄薄的一层肌肉。因为偏瘦，江临并不算多壮实，但是看上去却很有力量感。他下半身被浴巾围住的地方露出一截人鱼线，往下延伸至目光不及之处，只让人恨不能扯下浴巾一探究竟。

　　沈明昱觉得那雪球又开始在自己脑袋里飞速地滚起来，然后体积越来越大，似乎要把氧气都挤出去。他对着江临的腹肌无意识地暗暗咽了下口水，感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临见他反应有趣，忍不住又开始逗他。他弯下腰，贴着沈明昱耳侧问：“那么怕我……不行啊？”

　　“？？”沈明昱没听懂江临这话的指向，睁大眼睛一脸疑问。

　　江临低声笑了一下，下巴朝电视方向抬了一下，那男科广告还在喋喋不休：“选择xx男科医院，让男人重振雄风……”

　　“！！！！！！”沈明昱这才注意到电视上播了什么，忙不迭抓起遥控器要换台。

　　江临右手抢过他手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便把电视关了。左手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我换个台……唔……”看到江临在自己眼中逐渐放大的脸，嘴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沈明昱脑袋里只剩下“＃@……％”的乱码。

　　唇舌交缠。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也崩断。

　　沈明昱隐隐闻到江临口腔里牙膏的清香和淡淡的酒味儿，只觉得自己也要醉了。

　　好一会儿，江临才放开他的嘴唇。沈明昱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脸颊染上两酡红晕。唇齿分离，他只顾急促喘息。

　　肺部刚刚感觉到新鲜空气的涌入，自己就被江临轻轻往后推了一下。后背碰到墙上的床板，江临欺身压上来，又用嘴唇吻住他。这次却不像刚刚吻得那般激、烈，江临这次动作轻柔，像蜻蜓点水一般，还不时用牙齿去轻咬沈明昱的下嘴唇。

　　沈明昱只觉得自己全身瘫软，周身沉浸在江临这个温柔的吻中，却突然感觉身上一凉。

　　他睁大双眼，睫毛扑闪扑闪地上下翻飞，大脑这下……彻底当机了。

　　江临身上的气味好像透过无数个毛孔浸入自己的身体，沈明昱的神志早不知飞去哪里，只剩下无意中从唇齿间漏出的呻／吟。

　　他整个人都处在无意识的意乱情／迷之中，只有在进入的那一刻，那种撕裂的疼痛才让自己的脑袋有那么一霎那的清明，“这可是……江临啊。”他出神地想着。

　　“专心点，小家伙。”江临看着沈明昱湿漉漉的眼睛泛着水光，只觉得这人怎么那么可爱，忍不住又俯下身子在沈明昱嘴唇上啄了一下。

　　然而沈明昱脑袋里的清明只持续了那么一瞬间，随即又随着身后的冲撞烟消云散了。

　　他只觉得自己一直在被江临温柔地摆弄来摆弄去，大脑彻底缴械投降，只能在无意识中配合江临。最后终于在筋疲力竭中沉沉睡去了。

　　一夜无眠，沈明昱睡眼朦胧，觉得浑身酸痛，像是昨天刚刚跑完了马拉松。身下的床十分柔软，整个人好像能陷进去一般，他舒服得只想再睡一觉。

　　他翻了个身，头蹭了蹭枕头，突然透过半睁的眼睛看到旁边的枕头和空了一半的床位。

　　“！！！”他一下子睁大双眼坐了起来，昨晚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复苏。

　　犯下的一件件蠢事、唇齿间漏出的断断续续的呻、吟、无意识地被江临摆弄，以及最后自己好像……还忍不住地求饶了？

　　“天……”沈明昱把头埋进辈子里，“怎么那么丢人啊……”

　　他在内心哀嚎了好一会儿，又突然把脸漏出来，一脸不忍细想的表情：“昨晚在床上……我肯定和木头一样……”

　　“只有一晚，明明可以眉梢含情嘴角带笑给男神留下好印象啊……”沈明昱捶胸顿足，只恨不能穿越回昨晚重新好好表现一次。

　　他一脸沮丧地抓抓自己和鸟窝一样的头发，想到一会儿还要面对江临就觉得心生苦楚。

　　他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又在床边发了会儿呆，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向客厅走去。

　　江临不在客厅，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沈明昱一边朝前走，一边有些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他想到一会儿见面的场景就觉得尴尬恐惧症又要发作。

　　那边江临正好转身拿什么东西，看到沈明昱慢慢吞吞摇摇晃晃的背影，就探出头来招呼了一句：“起来了？先洗漱吧，一会儿吃饭。”

　　“噢……好。”沈明昱下意识应下来，开始朝浴室挪动。

　　两分钟后，他回过神来，又一次想锤死自己：“为什么一见到江临，大脑就自动当机啊……”沈明昱又沮丧又不解。

　　他摇晃到镜子前面，看到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一脸纵／欲过度的表情，眼底还有淡淡的黑眼圈。

　　“所以自己这付矬样……也被江临刚刚目睹了？”沈明昱再次无语问苍天：“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在当年的男神面前处处犯傻？”

　　“不过是419而已，放宽心放宽心……”他只能在内心安慰自己，反正表现得好与不好，都只是419而已……

　　他洗漱完毕，又用水把翘起来的发梢压下去，感觉镜子里的形象恢复正常后，这才走出浴室。

　　刚一走进客厅，就看见江临一边摘下围裙一边招呼自己：“来，吃饭吧。”

　　沈明昱走到饭桌前，桌子中央摆了一大碗豆腐青菜钵，一清二白的让人看起来很有食欲。两人一人面前摆放一个小碟，每个小碟上放着两块色泽金黄的圆形土豆饼，旁边还放了一碟凉拌土豆丝。

　　“江临会做饭？还是……这么家常的饭。”沈明昱有点发愣，觉得面前的饭和江临有点不搭调。

　　“我下楼去转了转，大早上的也没什么菜，就随便挑了两样做了点家常菜。”江临见沈明昱一直站着盯着桌面上的菜，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能招呼道：“坐啊，别傻站着。”

　　“噢，谢谢江临哥。”沈明昱还是不太自在。他坐下后，食物的香味儿朝鼻子扑过来，肚子真的觉得有些饿了。

　　江临在一旁拿起勺子舀了一碗汤放在沈明昱面前：“吃吧，别发呆了。”说着他自己就动起筷子来。

　　“嗯。”沈明昱也拿起筷子，夹了面前的一个小饼咬了一口，入口焦香酥脆，味道着实可口。他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热气腾腾的汤顺着食道进了肚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变得熨帖起来。

　　他一瞬间觉得有些感动，是有多久没吃到这样热气腾腾的家常菜了啊……

　　自从大二和家里出柜以后，他就很少回到自己长大的那个小城市了。学校里的饭十年如一日的不变种类，想到要进食堂肠胃就先起反应。工作以后常常要外采，回到报社也经常只剩残渣冷饭，更别提晚上时常加班，一碗泡面就把自己打发了。

　　眼前坐着自己七年前的暗恋对象，长得这么好看，又亲手做了一桌早饭。他想，这一幕足以让他再回味七年，他要好好刻在记忆里，也把这一刻的江临好好珍藏在记忆里。

　　这样想着，沈明昱抬起眼来，想偷偷看一眼江临此刻的表情，没想到江临这时也在看他，他一时又有些慌乱，赶忙垂下眼接着喝汤，却听到江临开口说：“有没有考虑维持这样一段长期的床伴关系？”

　　“？？？”沈明昱抬眼看向江临，一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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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定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江临看着一脸惊愕的沈明昱，朝着他笑笑，觉得心里居然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这句话，从早上睁眼的时候他就开始酝酿了，现在总算说出口。

　　今天早上他醒的时候，天还蒙蒙亮。正值初春，太阳还有些犯懒的迹象。他摸出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一刻，自己却已经没什么睡意。在剧组呆了三个多月，身体果然已经适应了那种早起晚睡的生物钟，江临在心里感叹，放假了也睡不成懒觉。

　　不知是不是沈明昱感受到他这边轻微的动作，在一旁窸窸窣窣地翻了个身。他这才想起旁边还睡了一个人。

　　“醒了？”江临一边刷着昨天的新闻一边出声问道。他的声带似乎还没有完全苏醒，带着一丝沙哑的感觉。

　　话问出了却没得到回应。江临侧过头去，看见一旁的沈明昱正睡得香甜。他大半张脸都掩在被子里，只露出被睫毛覆盖的两只眼睛和半截鼻梁。昨晚折腾的时候头发还没干透，这时正像鸟窝一样乱糟糟地趴在他头上。

　　就着朦胧的晨光，他看见沈明昱的睫毛随着深睡时眼球的转动而轻颤着，贴着枕头的那边侧脸被挤压出一个鼓鼓的小包。

　　江临看着觉得有趣，不由得想把手伸过去捏捏他的脸，却又在靠近的那一瞬间停顿了一下，最终只拿手掌摩挲了一下沈明昱的发梢。

　　他脑海中显现出昨晚的画面，沈明昱不知所措的表情、青涩的肢体反应、无意识的呻、吟，以及诚实的身体反应，似乎都表明眼前的这个男孩儿少经人事。

　　看起来真干净啊。他注视着沈明昱沉睡的侧颜，不自觉又在心里感叹了一遍。

　　如果自己不是身处娱乐圈，背后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找茬，在家里养这么一个小东西似乎也不错。江临在心里想着，但随即又略带苦笑地摇了摇头：太冒险了。

　　自己正值事业上升期，演技虽然得到业界一定程度的认可，但仍遭到一部分人诟病；人气虽然还算扎实，但这种虚无的东西，恰恰最经不住考验。别说被曝出有男朋友，就算是有女朋友，也难保不会人气大跌。

　　像他这个年龄段的男明星，正是靠人气拼资源的时候。这个时候肆无忌惮地谈恋爱，无异于在偶像明星这条路上自杀。

　　他坐起来，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又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沈明昱，不禁暗嘲自己：不过是一夜春宵而已，居然一大早醒来思考起这样沉重的话题。 他暗忖，一定是这两年过得太过禁欲，身体和心理处于双重寂寞的状态。

　　他起身去卫生间把自己拾掇了一下，觉得沈明昱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来，就想先下楼散散步顺便看看能不能买些菜做顿早饭。

　　江临工作时一般都在外面吃饭，伙食倒也不错，却总觉得不及自己在家里倒腾出来的味道好，所以每每一到休息时，能自己做饭他就绝不出去买饭。

　　大清早，周围的一切都似乎还未苏醒，只有间或几声鸟叫，使这片环境更添安宁。前面的小花园里，有几个老人正不急不慢地打着太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