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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也是总裁 作者: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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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名字吧,刚才不是叫的很好听吗?”
  房间里,吱吱呀呀的响动过了许久。空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潮湿闷热,哪怕空调开到最低,都于事无补。
  石楠花的味道溢满整个房间,床单上沾满了各样液体。
  一条肌肉匀称紧实的腿从床滑下来,踩在地面上,吻痕隐约可见,脚趾卷曲……
  “流彦……”
 
  ☆、19 各取
 
  直到沈流彦精力耗尽的睡去之后,容越方有机会,整理这个混乱的夜晚。
  身上某些部位被使用过度,他干脆就趴在床上,点起一支烟。烟雾在房间内依然明亮的灯光中升起,容越一只手撑着额角,看着身边的沈流彦。
  眼梢的红色还没有退去,他现在还记得方才沈流彦眸中充斥血丝的样子,实在是太不像平时的沈氏总裁。
  枉他在得知沈流彦身上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还在心中说了句可笑,居然被沈瑞泽用这样的方式药倒。然而自己又何尝真正看清过沈流彦?以往种种,双方都是逢场作戏,这点容越最清楚不过。可沈流彦带的面具未免太过完美,竟让他有些难以看透的感觉。
  一人一次的提议被沈流彦拒绝,接下来就是一次次接连不断的索求。做top所需体力远大于bottom,是以现在他还能维持清醒,对方却已经睡着……
  容越对着沈流彦的方向吐出一口烟,沈流彦仿佛觉得呛,眉尖拧起,唇瓣微微张开,像是想要抱怨,却终究抵不过身上倦意。
  容越想,现在这副样子,倒是有些契合自己对沈流彦最初的看法。
  躺在床上,任他所为。
  可惜现实未免差的太远。
  一支烟抽完,容越按下床头的灯。他并非想不开的人,哪怕一开始被压倒进入的时候心中还有不甘,仅仅是审时度势的妥协,之后倒也确实是爽到。
  何况对已经发生过的事再怎么执着都是无用。被睡一次又如何,他总要讨回。
  将烟蒂按在一边的烟灰缸里,容越也阖上眼,修养精神。明日醒后还要与沈流彦相对,那时候顺便纾解下晨起时的欲望,似乎不错?
  长夜漫漫,沈瑞泽看着账户上的数字,唇角是无法掩饰的笑意。眸中散发着光芒,未来美好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划过。
  沈家振还在与人通话,对方询问他对于这次见面礼是否满意。沈家振痛惜失去的股份,自然没有好语气。对方却十分悠然,劝他何必着急,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前期投入,现在就心痛以后可怎么办?钱可是实实在在被拿到的,不比从前……
  容南驲话音拉长,沈家振面色一沉。被那样简单的骗术欺瞒,这件事已经成了他心上毒疮,此刻被提起,怎会好受。
  容南驲话锋一转,惋惜沈瑞泽虽有天分,毕竟少了历练。能这样摔上一跤,只当花钱买教训吧,还好尚能再次站起。
  宛如探讨教育心得的话让沈家振的语气略有放松,容南驲的笑意从电话那头透出,再次询问起先前的问题:“那么沈先生,还满意我这些人的安保工作吗?”
  沈家振终于点了头,又叹息:“不过瑞泽年轻心软。”
  容南驲便道:“这有什么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边两人商讨愉快,那边的李雪则裹着毛巾被,坐在家中的沙发上,将头埋在臂弯里。
  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下,她一声不吭的哭着。将她救出的人告诉她是容总从监控中看到一切,才让自己前来帮忙。解释充满漏洞,但她已无意深究。
  在整个房子都黑下来之后,她大声捶门呼救。按说酒店的隔音并不会太好,却始终无人应声。直到绝望吞噬一切,终于有人破门而入。
  对于容越,李雪永远都记得对方从自己口中套出沈氏竞标价格时的循循善诱。而她只看了投标书一眼,就在流彦办公室里。流彦叫她上楼,而在她到的时候,投标书尚未被收起。
  一切都只是巧合,容越未必知道她并没有参与项目,而沈流彦也没想到容越走的曲线道路。
  后来李雪也想明白了,容越和她每一次见面恐怕都不是对方口中的巧合。这样的深沉计量让她暗自心惊,不过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真的被对方救下。
  哪怕这次容越并没有露面……
  不,还是再也不要见面比较好。
  李雪从前不止一次觉得前路茫茫,却第一次思量起,自己是否真的不适合这个城市。家人年纪也大了,也许正需要她陪伴在身边尽孝。
  三个人睁眼到天明,沈流彦与容越却睡的很好。
  光线冲破云雾,洒满大地。酒店的房间拉着厚重的窗帘,并不受影响,但架不住沈流彦生物钟准确,又睡的早些,就较容越先一步睁开眼。
  他很快就想起自己目前身处何处。
  昨夜的所有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许久未曾纾解的欲望一朝爆发,之后是一片销魂蚀骨的愉悦。容越从起初的不满到之后的投入,被汗湿的发黏在他额角鬓侧,桃花眼中透出朦胧的水意,口中断断续续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沈流彦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容越熟睡的侧颜,手指在对方颈侧缓缓流连。
  这算什么?从来只听说过女职工“误入”上司房间的。
  虽然一切都很美妙,沈流彦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颈侧的麻痒让容越意识渐渐回笼,眼睛尚未适应房间内的光线,却先一步感受到了沈流彦若有所思的视线。他撑着身子坐起,语气自然:“去洗澡?”
  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沈流彦收回手,微微一笑:“好。对了,昨天谢谢你。”
  至于是为了哪件事开口感谢,他并不提及。
  容越动作一顿,双眸危险的眯起。不过此刻他是翻身下床的动作,背对着沈流彦,也就不担心对方发觉自己语气与神情完全无法对应,道:“既然说谢,是不是该有谢礼?”
  沈流彦望着对方,仍是笑道:“不妨说开?容总,我并不在意上下,昨夜那么说只是因为想要快些解决药力……不知道容总的意思是?”
  语气里很有几分漫不经心。
  容越伸手按下床头的灯,缓缓道:“是吗?”
  沈流彦倾身上前,扶着对方的肩,低声道:“何况,容总叫我名字的声音,的确很好听……并未骗你。”
  浴室中,水流哗啦作响。沈流彦靠在冰冷的瓷砖上,身前身后是截然不同的温度。散发着热气的水顺着颈部的弧度滑下,流到胸口小腹,顺着沟壑一路向下,在被抬起的大腿上稍作停留。
  镜面上带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无法看清映出的内容,只能依稀分辨出交叠晃动的两道身影。
  沈流彦抬手挡在眼前,口中轻轻的换了声:“容哥哥……”
  容越身体一震,就听对方低笑道:“礼尚往来。实在想不到叫你什么好,阿越之类的……不过我比你大,叫你哥哥,是不是更有情趣?”
  “……沈总的确心思细腻,实在太过体贴。”容越咬住沈流彦的唇,唤他的名字,“流彦。”
  两人皆没有旷工的打算,偏偏初次碰到对方的身体,很有几分食髓知味的意思。纾解了一次过后,看看时间,两人整装分开,约好晚上再见。
  先前邀约时的束缚被去掉,容越一整天都神采奕奕,仅仅是坐下时稍微皱了皱眉。
  ……不过对象是沈流彦,他觉得像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可。毕竟在离开酒店之前,沈流彦还替他系过领带。这已经成了两人之间习惯性的小动作,系完之后,沈流彦抬头,两人在亲吻中道别。
  昨晚的事情,沈流彦在对他解释时省去大半因果,只提起沈瑞泽带的人不似平常。不过这些事不用他费心,有沈流彦自己去头疼。
  容家的事情尚是一团糟糕,他们并不欲旁人知道两人之间复杂交织的联盟关系。容越在先前诱沈瑞泽失去财产一事上出手过一次,算作“诚意”,此后一直旁观。沈流彦同样如此,只是在某些时候刻意避开与容氏相争的场面。
  或许还需要添点什么,不然一直这么不温不火下去,联盟又有什么意义?
  ……不然,还是费心一下吧。
  容越并不知道,这个时候,沈流彦也在想同样的事情。
  两人的消息渠道并不一样,很多事情容越能做到而沈流彦不能,反之亦然。容家的底子并不干净,哪怕洗白了两代,都犹有些残存的势力。是以在沈瑞泽的事情上,容越只简单出手,就达到目的。
  而沈流彦不同。手段不论,至少结果会从明面上出来。
  与容东旭之间的交易不了了之,他却在此后查到许多容东旭自己商业犯罪的证据。
  也是巧合。如果不是自下往上顺藤摸瓜,仅凭容东旭明面上表现出的那些,事情定然不会这么容易,这也是容越多年以来都下手未果的原因。
  沈流彦在想的是,自己要不要将这些交给容越。
  毕竟是商场上的路子,从机缘巧合中开始,他能查到这些,却仅限于此。交到容越手中,定然能挖掘出更多东西。
  但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沈流彦扪心自问。床伴情人是一方面,在这份关系里,容越与他哪怕只有一夜,在□□上却契合的不可思议。
  可商场上的盟友,就是另一方面。
  不过他很快作出决定,可以给容越。不过在那之前,需要足够的利益交换。
  这本就是不需要犹豫的事情。
  这件事很快被放到一边,接下来,是沈瑞泽昨晚转让的沈氏百分之五的股份。沈流彦斟酌着语气,将这件事告诉祖父。言辞间,自然将之后发生的一切略去。
  祖父沉吟片刻,也只道也许沈瑞泽是的确山穷水尽。不过又提到几句别的可能,也许接下来还有事情在等。
  何崇问他:“流彦,如果是你,会在什么情况下将股份大规模卖出?”
  沈流彦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回答:“股票即将贬值,不如及时抽身……他找到了帮手。”
  何崇道:“或许是你父亲找到帮手。毕竟,那些股份是在沈家振名下。”
  听到父亲二字时,沈流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对人的感情太过淡漠,尊重祖父更多是建立在对方对自己的真心爱护之上,对沈家振却实在是升不起一丝亲情。
  这样的心绪实在不好道出,祖父也许乐于看他与沈家振反目,却不见得赞同这般冷漠的心态……
  在开口说话时,沈流彦语气依然平静:“我也这么想。”
  关断电话,沈流彦一边批阅文件,一边思索方才的对话。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沈氏股票真的跳水,其中获利最多的,是谁?
  毫无疑问,第一个人选,就是容越。
  在这种时候想到对方的名字,然而沈流彦签字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再往后,是他那几个在容氏持股同样不少的姑伯。
  到了此刻,沈瑞泽已然成了边缘的存在。他像是一把枪,在表面上轰轰作响,重要的却不是他,而是按下扳机的人。
  他拿了钱,能做什么?
  如果是沈瑞泽自己,那么很好猜想,无非就是换个城市东山再起一类。但想到他身后的存在,沈流彦有理由相信,接下来的时间里,沈氏会出些动荡。
  先前向沈瑞泽释放善意的人,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有很多都被悄无声息的调到不重要岗位,或者干脆辞退。至于那几个墙头草小股东,他们自身的产业也受到一定狙击,在各样暗示之下,很是生出了些卖出沈氏股票的心思。
  自己在明对方在暗,沈流彦将自己代入情景,如果自己要打击一个企业,会如何去做?
  没有人能在股市上撼动沈氏,除此之外,可能性却未免太多。
  他很快决定不再去想,一味在尚未发生的事情上纠结毫无意义。只要对方出手,就一定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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