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是总裁 作者: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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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彦语气柔和,问:“小雪?”
容越听着,在空气中朦胧的酒意间,几乎霎时便有了反应。
身体的变动来的太过突然,连容越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咳了声,下意识就交叠了双腿,然后开口:“沈总,我是容越。”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容越耐心的等,直到沈流彦终于再次开口:“小雪在哪?”
容越简单的说明了情况。沈流彦的呼吸透过手机,传入他耳中。气息太过轻微,但他屏气细听之下,还是十分分明。
最后,沈流彦说:“我马上过去。”顿了顿,“麻烦容总了。”
分明还是那样轻柔的语气,容越偏偏听出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深夜的街上少有车辆,哪怕是在市中心,都毫无拥堵的迹象。沈流彦一路开到交规允许之下的最大码,唇紧紧的抿着,眸色深沉。
他居然疏忽了。
从小雪第一次遇到容越到今天,当初他觉得两人少有见面的机会。现在看来,一个月的忙碌之中,容越不知已做了多少。
☆、6 猝不
等到到了容越所说的KTV,他一路找到二人所在的包间,推开门。
屋内的酒气十分淡。不甚明亮的光线中,容越与李雪分别坐在沙发两端。容越正在摆弄手机,莹白的光线照在他脸上,见他进来了,眉尖便一挑。
沈流彦对他点了下头,走到一边去看李雪。李雪像是睡着了,面上还有泪痕。
沈流彦松了一口气。
他俯下`身,将李雪打横抱起。另一边,容越也站了起来。
沈流彦看了容越一眼,简单道:“已经这么晚了,改日再谢过容总吧。”
容越好脾气的笑了笑:“举手之劳。”桃花眼透出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间。到服务台前时,恰好遇见四五个面色急切的女生。对方看到沈流彦怀中抱着的李雪,连忙走来,却支支吾吾的,像是不知怎么开口。
沈流彦步子一顿,已大致明白过来。他的心情并不好,此时只道:“你们是小雪的朋友?我是她男友。”但语气还是一贯的温柔。
站在首位的女生拧着眉,仍是不放心的样子:“你怎么证明?小雪说去洗手间结果一直没回来,我们担心的简直……”说到最后,几乎是哽咽起来。
沈流彦眼神暗了暗,低下头,轻轻唤着李雪:“小雪,小雪?醒一醒。”
李雪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所处的地方太过奇怪。好似漂浮在空中,腰间腿弯却被什么挡住……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恰好看到沈流彦担忧的神情。李雪下意识的就开口:“流彦!”
那女生见李雪果然是认识那男人,也并未表现出对自己被抱住的不满,终于放下心来。
容越站在一旁,看着沈流彦面上挂笑,然而笑得越来越敷衍。最后那群女生终于散去,沈流彦面上透出一丝疲惫,继续走向电梯。
容越便也跟在后面。
一路无言。
到了停车场,沈流彦停下步子,似有踌躇。站在他后面的容越已开口:“沈总的车停哪儿了?拿钥匙不方便?”
沈流彦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开口,还是那句话:“麻烦容总了,左边。”
容越只是笑,眸光流转,却是在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沈流彦。
他走上前去,站在沈流彦背后,左手伸入沈流彦的裤子口袋。可惜是西装裤,十分宽松,借机揩油都不方便……
容越心下暗叹。他拿出车钥匙,动作间整个身体几乎都贴到对方背上。沈流彦站的很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受到某种隐秘的骚扰。
毕竟是直的。
容越重新站好,沈流彦仍侧着头看着他,两人身高相仿,目光几乎平齐。
他看到沈流彦的唇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却无非是些客套的话。
容越一一应下,按下车匙后又帮沈流彦打开后座车门。
他看到沈流彦弯下腰,将李雪放在后座上。
还是记忆里那样柔韧的腰线,再往下,还有挺翘的臀……
容越觉得,自己大概,也醉了。
才被这样轻而易举的再次挑起想望。
在沈流彦坐入车中前,容越突然开口:“沈总有一个很好的女友。”
沈流彦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回答:“容总谬赞了。”话音落下时,手已搭在方向盘上。
容越眸中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面色笼在阴影里。沈流彦最后偏头看他:“那么,这就告辞了。”
沈流彦确实很累。如果不是接到容越的电话,他大概会在办公室旁的休息室睡一晚。
原本觉得只是一些小麻烦,可小麻烦加在一起就是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到了这一步,说幕后没人他也不信了。
至于女友的情况。李雪和他提过晚上的同学聚会,也有说第二天请过假。当时他还问过李雪是否需要接送,李雪眼睛亮亮的,说不用了,等竞标结束后好好补偿她就好。
那就不送她回家了。沈流彦很快决定,否则又要绕远。
抱着李雪上楼、把人安置在客房。最后洗漱整理完,准备躺下时,已经快要两点。
沈流彦很快入睡,李雪却在床上翻来覆去。
方才睡了太久,真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反而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头痛欲裂,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时,可再怎么努力回想,都只记得同学聚会的时候自己被人渣调戏,遇见容越解围,然后男友来接她……
到底忘记了什么?
另一边,容越直接开车去了容氏。车窗被达到最大,夜风温和却迅猛,让他的欲念迅速消散。
等到到了容氏后,他拿出投标书,仔细审视。
只比沈氏的价格稍微高了一点……减些就行,不难。
原本只是随意列出,并未上心的Plan B就这么实现,容越摇摇头,深觉世事无常。如果说前几次“偶遇”还有他推波助澜,这次就真是无心插柳。
却也不算真的无心。
哪怕没有今天这一场,他也会亲手设计,将猎物装进牢笼,再以解救者的身份出现。
最后,诱导毫无防备的猎物,吐露不该说出口的秘密。
他就是这样的人。
容越想起自己念着沈流彦名字时的舌尖颤动,和再之后听到看到的声音画面,不由笑出声来。
这一晚遇见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朦胧,勃发。
“流彦……”
“流彦。”
的确好听,可惜了。
容越这么想,虽然也不甚明白自己在可惜什么。
他放下投标书,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把沈流彦和李雪的事情稍微透露一点给沈家振,这仅仅是在整场棋盘之外随意摆放的一颗子,结果收到了意料之外的结果。
再然后,就是在沈氏的其余几个项目上稍微做些手脚,弄出各种小麻烦。这一个月里沈流彦虽然亲自领导着这场竞标中的各项准备活动,对其余项目也是比较上心的,职位摆在那里,出了事儿还是要他做出决断。
都是不难解决的事情,然而会让沈流彦分神,没有时间在招标会前再对投标书研究几遍。
动作干净些,这就只是巧合。哪怕沈流彦怀疑,也找不出证据。
五月的天气,天亮的时间越来越早。
容越在总裁休息室中小憩,睁开眼的时候,恰好看到远方升起的红日。
居然只睡了个午觉的时间……容越揉了揉眉心。
在飘散的思维到达某一点时,他仅剩的睡意也消散了。
如果沈流彦知道,是李雪告诉他沈氏的价码,致使沈氏竞标失败……他还能像之前那样对待李雪吗?
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容越失笑,心想难道这么久了自己还没清醒过来?
离截止日期,只剩下五天。
容越修改了容氏的投标书,并且婉拒了自己大伯的再一次提议。容东旭的价码越来越低,可容越始终没有透出一丝兴趣。
他这样的态度很快就让容东旭若有所悟,在电话中呵呵笑道:“不愧是我的好侄子。”
容越并不理会容东旭语气里多出的东西,一番太极之后,容东旭感叹:“果然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大伯才是老当益壮。”容越把话丢回去。
容东旭原本还颇为好奇容越的手段,但到底还是没有提起这个话茬。
沈氏不买他的账,所谓合作最多不过用来给容越施压。至于容越,容东旭哼了声,果然是个反咬自家人的狼崽子。
三弟一生懦弱无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儿子?想到自家两个至今无所事事的小子,容东旭心情十分复杂。
不过先下并不是感叹的时候。
多年以来,容氏和沈氏底下的小公司互相抢生意争客户,却仍有种奇异的默契,让两家公司面上始终不见什么硝烟。
业界许多人对这样的现象都颇为好奇,按说容家和沈家的交好只停留在上一辈,如今两个青年掌门的关系并不算好,平常几乎没有见面的时候,用点头之交来形容最为恰当。
那么,这样的默契,还能维持多久?
在容东旭看来,如今的情况,很大程度上都是源于沈流彦对外表现出的态度。他似乎更愿意沿袭父母一辈与各家和谐的关系,有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流彦走到哪里都是一副笑面,明面上从不与人为难。
而容越上位至今,都没有和沈氏有过实质的交锋。
容东旭倏忽一笑。
既然无法从这双方那里捞到好处,不如,把水搅浑。
五天中,李雪每每在梦中醒来,都觉得自己快要想起那件被遗忘的事情。
按说这样执拗的感觉都会随着时间消散,可到了她这里,却越来越强烈。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而沈流彦被各样杂事缠的抽不开身。然而无论他如何肯定这是有人有意为之的,都找不到背后之人的目的。
有的时候,沈流彦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好在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已寄出投标书。
五日时光转瞬即过。
在得知沈氏惜败的时候,沈流彦并未做出什么反应。
在得知容氏的价格只比沈氏稍低时,沈流彦也仅仅是皱了皱眉。
直到,自称容越伯父的人向他透露,一切并非巧合。
☆、7 及防
“……哦?”
沈流彦揉着眉心,转动转移,面向办公桌后的窗外。
是落地窗。
挂着容氏标牌的建筑,就在视野可及的地方。
似乎容氏顶楼也做了这样的布置,可惜方向不同。不然遥遥相望,也有几分有趣。
沈流彦漫无边际的想着,耳边是那男人对自己抛出一个又一个钩子,像是笃定他会咬上。
母亲在世的时候常常会向他灌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沈氏办公楼中总裁办公室的位置装修也受到这个观点的影响。工作疲惫的时候转身就能看到远方伫立的另一家公司,这像是一种异样的鼓舞和压力。
容东旭还在缓缓劝诱,声音低沉,一句一句好似颇为世侄考虑。
沈氏为这个项目进行了大量先期准备,连总裁都亲身参与进去,听说为此还推掉几个条件合适的单。如果真是棋差一招也还罢了,败在内鬼上,怎能让人服气?
沈流彦答:“容伯父真是一片苦心。”
可惜他似乎忘了,与他通话的世侄早已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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