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是总裁 作者: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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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了数次后,容北昭终于渐渐放松身体,靠在座椅上,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在一处,点了点额角,对司机道:“开车吧。”
当年她能救薛岚一次,现在,也能让他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容北昭蓦地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眯起。
沈流彦松松领带,将公文包递给林青,侧身时顺便低声道:“你先走,叫司机送你回去。”
林青:“……好。”
眼前这一幕,未免太过熟悉。
同样是停车场,同样是竞标结束。林青看着不远处靠在车上的容越,对方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桃花眼弯了弯,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自从知晓了这层关系,容越像是越来越不避讳他在场。
甚至,林青偶尔觉得,对方面对自己时,总会透出若有若无的敌意。但一旦转眼面对沈流彦,又会将一切收敛,各样正经的不正经的都信手拈来。
再想想,林青也有些悟,谁让他是待在沈流彦身边时间最长的人。
他也算看出几分门道。关于自家上司兼好友与容越之间的关系,那样微妙的,有种说不出的张力的暧昧,实在挺一言难尽。
林青依言离开,临走前还是不太放心的开了个玩笑:“不会过几天就在报纸上看到沈氏总裁出柜吧?”
沈流彦笑了声,没有直面回答,只是轻飘飘地说:“想什么呢。”
林青:“咳,别忘了查收邮箱里的东西。”
大概是看容越身上没什么花边新闻可挖,八卦小报的记者慢慢就将容越拉下常客名单。而容越在察觉到这点后,还借向沈流彦邀过功。
结果自然又是来一遍各样情趣。
此外,还要加上见面次数减少、在外时到底还算低调等因素,他们从未被人拍到。
虽说哪怕真有那么一天,两人也有能力将一切压下。但这种麻烦,还是没有最好。
眼看着林青离开,沈流彦终于迈步上前,走到容越身边。对方还是方才的姿态,十分悠闲的望着他。
明明是一身正装,偏偏就能被容越穿出些轻佻不羁的味道,和方才席上的容氏总裁判若两人。
沈流彦抿抿唇,被自己的思绪弄的失笑。他抬手在容越颊侧虚虚的拂过,口中道:“上车说。”
话音落下,便转过身,往另一边副驾处的车门走去。
容越叹道:“流彦,你今天真是冷淡。”
沈流彦侧头看容越:“是吗?”
容越眨了下眼睛,睫毛扇动:“听你的,先上车。”
已经过了寻常晚餐的时间,容越问过沈流彦,得到并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的答案后,沉吟片刻,又问了句:“明早有安排吗?”
沈流彦顿了顿,略一思索:“都是些普通的事,往后推一推也行。”
容越勾起唇角,斜眼看过:“我原本以为,流彦你若生在古代,一定是日日上早朝的君主。”
沈流彦的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语气淡淡的:“容哥哥说笑了,”带了点漫不经心,“再说,哪怕是真的君主,也有封玺的时候。”
一路闲谈,容越手握方向盘,开往郊区。
万家灯火被抛却在身后,窗外路灯绵延的成一道荧光河流。
这晚本该轮沈流彦坐庄,可容越竟这样有兴致,自会面那一刻起,就牢牢捏着主导权。
他便静观其变。
路线很熟悉,在最开始的时,他们也玩过这一套。去郊区的小山坡,在星幕下看城区夜景。最近这段时间,容越很明显是在有意增加两人见面的机会。沈氏与容氏挑上同一客户的几率未免太大了些……实在太没效率。
沈流彦一面想,一面与容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容越似乎是还在想着什么,竟几次走神。
他的眼神暗了暗,到底没有点出。
等到了地方,容越先下车,又绕到副驾一边拉开门,对坐在车里的人伸出手。
一如在邀请某家的名媛,要对方与自己来一曲华尔兹。
沈流彦挑了挑眉,倒也没有拒绝对方此番动作。他将手搭过去,毫不意外的发觉容越在暗暗使劲,第二条腿也迈出去的瞬间,他就直接被拉到对方怀中。
灼热的呼吸洒在颈上,耳边是容越沉沉的笑声:“流彦,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车停在一片空地上,足下就是浸在湿润水汽中的草丛。有虫子在不知疲倦的鸣叫,月光皎洁又冰凉。
沈流彦笑了笑,手搭上容越的肩,身子向后靠去,腰抵着车前盖,手中把玩容越的领带:“说你今晚是不是太逾越吗?”
容越的声音带出些哑意:“不生气?”
沈流彦:“……为什么要生气?唔,你不妨当作,我心情不错。”
“所以呢?就愿意宠我?”
沈流彦:“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声音带了慵懒,却依然十分优雅好听,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向下滑了些,在容越的胸口处慢慢徘徊摸索,指尖微微用力。
已是初夏,夜风都是温热的。有粘稠的水声传来,间或夹杂了几声喘息。
有人发出低低的惊叫,紧接着就被尽数吞没在亲吻当中。
多余的衣服被顺着车窗扔进车内,车前盖传来吱呀吱呀的响动。车轮压在地面,略有滑动,留下一串深深的印记。
等到情`事结束,石楠花的味道依然散在空气中。容越身上还挂着凌乱的衬衣,扣子早被尽数解开,下摆也被揉弄的乱七八糟。
他并不在意,自身后搭着沈流彦的肩,不怀好意的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沈流彦身上,咬着对方的耳朵低声说着什么。沈流彦静静的听,偶尔插口询问一句。
等到容越说完,沈流彦沉思良久,才道:“这样也好。”
容越的手在沈流彦身前缓缓滑动,问:“你呢,要什么回报?”
沈流彦答:“我再想想。”
语气还是平静的,但稍有收紧的喉咙到底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此刻,两人都面朝江城城区的方向。沈流彦站的略往前些,也就无从注意到容越此时的眼神。
容越在看他,视线自耳垂一点点向下,滚烫到几乎要穿透那层薄薄的布料。
他已经太熟悉沈流彦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光是这样看,都能想到对方蝴蝶骨的线条。方才下手有些重,对方的背上,大概还带了几条划痕。
下一次,或许可以试一试不同的姿势。
容越的视线一点点转暗,这个晚上,收获实在太多了些。
他早就发觉,沈流彦的防线在一点点垮塌。
稍微逼的紧一些,结果就是这样令人满意。
再有就是,他大致讲了遍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关于容北昭、容南驲和容非。
容非的势力虽已跨台,但容越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在他看来,能从容非身上压榨出的价值远不止几分股票那么简单。以薛岚为引,自能逼的他彻底鱼死网破,拉垮容北昭也并非没有可能。
连刘向晨的部分也略有提及,说到自己找了一个和容非很有些接触的人,恰好对方也是今年国王游戏的重要策划者。
沈流彦听完最初几句就拧起眉,但容越只当未曾察觉,一路说了下去。
最后,他问沈流彦,愿不愿意来当其中的诱饵。
在原本的计划中,本没有这样一项。
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是别的什么……但开了口,就顺畅的说了下去。
有些事情,一直放在那里,是不会有答案的。
不如创造机会,试上一试。
当年沈流彦说他们之间没有信任,但事实是,两人从未面对需要在纯粹利益与对方之间选择的时刻。
平心而论,容越自己也十分好奇,如果真的面对那样的情景,他会如何选择?
他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
赢了,他与沈流彦之间的心结就能被解开。
输了,也不过是再来一回两年前的局面。
……而在方才,沈流彦虽未明确指出,但显然,也很明白这一点。
☆、第67章
整个五月,容北昭都没有去过薛岚那里。薛岚的住所衣物乃至一切零碎物件都是用她的钱操办,后来甚至在她眼皮子底下开了一家书吧,与人见面时。
这样的白眼狼,再看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先前一场竞标,政府又在策划一座跨海大桥,自江城起,往横塘岛。
横塘岛位于东海,是建国之初整个华国对外开放的重要支撑。到今天,华国沿海地区港口林立,横塘岛已失去当初的重要地位,但岛上进行转型多年,旅游业极为发达,便仍繁华如昔。
如果这座跨海大桥建成,大陆至横塘岛的陆上路段将首次被打通。与此同时,这也会成为华国乃至世界最长得跨海大桥。
而中标的,是沈氏。
容北昭很快也就没有心思去考虑如何整治薛岚。她并不将此时已是败家之犬的容非放在眼中,对薛岚如何,也纯粹是为了出一口心中恶气。
这显然没有放在眼前的好处重要。
两年的疏离之后,沈氏再次对耀容递出橄榄枝。跨海大桥工程之下有无数繁琐小事,沈氏对比四年前的长沙岛大桥策划,这次也选择将一些步骤承包出去。
与耀容谈的正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项,说是此次工程的半个核心都不足为过。容北昭狂喜之后就是犹疑,沈流彦就这么甘心让利?
她自问无数次“为什么偏偏是耀容”,米睿终于看不下去,一句话砸来:“哪有那么多原因?耀容规模不大,但重在精。沈流彦想花最少的钱做最好的事,又到底有两年前牵连了小璐的关系在里面,能找上你,不足为奇。”
容北昭稍稍放心,转念一想,沈流彦在此事上连走个流程都不去做,直接点上耀容,可见决心。
她并非目光短浅的人,面对这样的情景,却还是忍不住心动。
和耀容谈的人是沈流彦麾下要将,容北昭见到那人时就再次确认,这一次,沈流彦的确拿出十分诚意。
她松一口气,拿出架势,开始在细节上与人死磕。薛岚的糟心事被她抛在脑后,有这么一个理由在其中,也不怕那白眼狼起什么戒心。
不能放着到手的钱不要,但也不能不给沈氏面子……其中的度不好把握,容北昭全副身心都扑在上面。
忙碌间隙,容北昭也有些感慨。有朝一日,自己将整个容氏捏在手心时,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面对沈流彦的手下人都得打起全部精神。
到那时,更进一步,也并非没有可能。
不知不觉,也就过去半月时间。合同终于被敲定,容北昭几乎将整个身家都压在上面。看眼日历,已经快到六月。
将薛岚送进普通的风月场所对她而言并非难事,但容北昭并不甘心就这样简单的放过对方。
手下人很快送上消息,六月里,江城那帮纨绔,要玩一票大的。
容北昭唇角勾起隐秘的笑容,能一把拉更多人下水,她自然乐意。真出了事,也自有人冲在前面帮她分忧。
刘向晨是没心情找游轮了,变声器的主人却轻飘飘的来了句:“刘少真不打算去公海?”
刘向晨顿时无言以对。
那人又仿佛好心的提醒他:“虽然也不知道刘少到底是什么打算,但想来……”
刘向晨磨了磨牙,用尽全力,才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过咬牙切齿:“这么叫,我真担不起。”
那人笑了声。
事情在紧锣密鼓的筹办,一帮人在各样社交场合见面时对视一眼,便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刘向晨跟着笑,却没有往日打打闹闹的心思,更多时候只沉默的看着眼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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