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是总裁 作者: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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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之前,他还和容越相谈甚欢。
容越笑盈盈的模样犹在眼前,现在想来,满心讽刺。
李雪:“那个时候我对伯父说,流彦不需要依靠联姻来获得利益。可是……如果是我的话,不但帮不上你,还会害你失去很多。”
沈流彦放松了语气:“小雪,这不怪你。”
李雪摇了摇头,想起对方看不见,又开口否认:“不,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最近几天容氏拿到的项目就要开始施工,听人说这几天董事会一直在给你压力……我会越来越难过。是我太轻信容越,你为了这个项目付出多少我都看在眼里。”
她好像是彻底平静下来了:“正好我的辞呈已经递了上去。今天我想了很多,也许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友。这次是我在逃避没错,再想一想,明明做了错事,却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这么懦弱的我,又怎么配得上你。”
李雪语气里的坚定太过明显,一字一句都显得毫无余地。
沈流彦认真的听了下来,最后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下定决心。
他看着自己搭在阳台围栏上的手,一边剖析自己的心情,一边柔声回答:“如果你这么决定了……我尊重你。”
李雪终于轻松:“谢谢你,流彦。”
通话结束,沈流彦犹在出神。
他想了很多。
李雪在项目组只能说是个新人,几乎没有和上层接触的机会。连她都能听到的传言,只有两种可能。
整个公司都知道了,或者,有人专门透露给她。
前者的话林青不可能没有察觉,那么就是后者。
会是谁?
再想一想,他的父亲已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私下动作整整三年。虽说随着沈瑞泽回到江城,他肯定会再次浮上水面,但是从他毕业回国至今,沈家振做的事里,于他来说唯有和李雪见面及最近对小股东的拉拢值得一提。
拉拢小股东很好理解,沈家振一直不忿祖父所持股票在他之上。至于李雪……
沈流彦依旧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许外人无法理解他们这样的父子,他的父亲在李雪面前夸赞着各家交好的小辈女,其中缘由怎么可能和口上说的一样大义凌然。
难道只纯粹为了拆开他和李雪?
真是荒谬。
唐家宴会结束,已是深夜。沈流彦送林晓至楼下,林晓眸光一闪,半开玩笑道:“这种时候,不都会上去坐坐吗?”
沈流彦笑了下:“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去片场?”
林晓弯了下眼睛,语气里很有几分真心:“沈总,你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沈流彦滞了一滞:“……承让。”
附近一片都是高档小区,新建不久,位置略偏但环境十分优越。
司机缓缓开着车,沈流彦的手支在车窗棱上,指尖轻轻按揉太阳穴。
容越自阳台走后,一直到宴会散场,都没在他眼前出现。这样也不错,那样的人,前一刻还在笑盈盈的与自己交谈,下一刻就被告知是他在背后捅了沈氏一到。
商业间谍在沈流彦眼中一直属于存在即合理,他并没有容东旭和李雪想象的那样无法接受。
和容东旭的交谈中,让他感兴趣的是所谓容越商业犯罪的证据。李雪要分手,既然心意已决,他便也不挽留。
能心如止水到这种程度,大概也不容易。
……但是,沈流彦想,的确不在乎。唯有淡淡的可惜,浮上心头,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寂静的车内,心绪蓦地就到了某一点。沈流彦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整场晚宴下来他只喝了两杯香槟,此时此刻,突然很想让血液里多些酒精
他并不是嗜酒的人,家里虽有藏品,也是他人赠送居多。
烟更是少抽,沈流彦自认无法做到保质保量的进行一日三餐,那么不良嗜好还是越少越好。
犹豫过一番是回家开酒还是到酒吧放松,心思翻转间,话已说出口。
“去华灯。”
华灯是少有的令他满意的地方,安静且舒适,最重要的是保密性。有人戏称这地方根本不像是酒吧反而更像咖啡厅,沈流彦觉得挺有道理。
初中开始周围的人就在缓缓划分圈子,哪怕大家都家境丰厚,性格总各有不同。渐渐的,聚在沈流彦周围的一群人都各自潜心读书,而挑灯夜读的回报自然丰厚。
也是这样一群人,读到研究生了,才在国外第一次踏入酒吧。
沈流彦始终不喜喧闹,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心念一动就将华灯二字吐出。
他从不在酒吧寻找艳遇,去酒吧的意义也只局限在与人相约叙旧。
华灯内部,小夜曲悠扬,灯光幽幽。
沈流彦坐上吧台,调酒师推过一杯泛着蓝色光晕的液体。
“海洋,给调好后第一个来的客人。”调酒师笑了下,“喝完以后一定能做个好梦。”
沈流彦端起抿了一口,味道很柔和,只是在华灯内第一口是这样的酒往往都有着十分凶猛的后劲。他有点头疼:“明天还要上班啊。”
调酒师耸了耸肩:“楼上有旅馆,一觉到天亮。”
沈流彦轻轻的笑了声,一言不发。
“……或者试试这一杯,星空。”调酒师又推来一杯鸡尾酒,色泽与前一杯“海洋”相似,只是色泽更为深沉。他擦拭着手中的杯子,问:“一个人?”
沈流彦正要点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两个人。”
沈流彦:“……”这已经不是能用巧合来形容的了。
又是他。
容越。
容越坐在沈流彦身侧的吧椅上,十分熟稔的开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沈总。”
沈流彦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没想到。”
容越定定的看着他,眸中略有些意外。但他好像真的把这当作巧合,偏过头对调酒师道:“一杯威士忌,”想了想,“开个包间吧。沈总?”
沈流彦完全跟不上容越的回路,从觉得相交恨晚到得知对方做了什么只用了短短的时间,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不过,都和他没关系。
沈流彦微笑着婉拒:“不劳了,我就要走。”
容越依然在看他:“外面没有沈总的车,我送你回去?”
这样的气氛,称得上诡异。
沈流彦不甚明白对方究竟想做什么。从方才在唐家到现在,或许还有更早之前,都是容越迎上自己。
难道是还没有放弃一个月前提出的合作?
沈流彦的眼睛眨了一下。
他对上容越的视线,心尖蓦地一跳。
……总不会,是他想的这样?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一手支着额头,像是困扰:“容总见笑。我很少喝酒,酒量不太好……那杯‘海洋’的后劲好像挺大的?”
容越表现的很有耐心。眼前的沈流彦像是思维受阻,而对方少进酒吧这点他也知道。
一眼扫过吧台上几乎没动过的两杯鸡尾酒,容越像是感叹:“的确。”嗓音低沉,带出低低的磁性。
这几乎是在调情了。
有服务生来说包间已准备好。容越又问了一遍:“沈总,请?”
沈流彦看了眼前的人一会儿,缓缓的,点了下头。他还穿着方才宴会上的衣服,只是领带略为松动,整体看上去依然是一本正经。
容越闭上眼睛,再睁开,心头的麻痒一如猫尾巴在到处扫动。
进了包间,容越叫住服务生,又点了两杯酒。看沈流彦现在的表现,他突然有些拿不准,晚间对方收到的那条短信是不是李雪发出。
不过那个时候他特意关注着沈流彦的手机屏幕,再加上之后对方在阳台上呆着的那些时候……
难道那女人没告诉沈流彦价格是她透出的?
容越心下各样思绪纷飞,面上仍是笑着对沈流彦道:“不尝尝‘星空’?这是华灯的招牌。”
等到几杯酒下去,沈流彦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似乎使不上劲,用了很长时间都没能解开领带,最后缓缓滑落在身侧。
容越在一边看他,许久后终于忍不住凑上前,咬住对方带着酒味的唇瓣。
他坐的近了些,一只手撑在沈流彦身侧,另一只手渐渐往对方脑后去了。起初是浅尝即止的轻吻,见沈流彦没什么反应,便一点点加重。
沈流彦本就是全身无力的样子,连唇瓣都是微微开启的。容越很快就将手按在对方脑后,将人按向自己。
舌叶轻而易举的探入对方口中,沈流彦也许真是太容易醉……他一边想,一边试图卷起对方的舌叶,与自己纠缠。
舌尖点过对方腮侧的软肉,将整个口腔都扫过一遍后,容越终于稍觉满意,转作吮吸唇瓣。
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容越抬起身,指尖碰了碰被自己吻到艳红的唇瓣,轻拢慢捻。
另一只手攀到墙上,点开了小包间里的小夜灯。
欲望上头的男人往往毫无理智可言,哪怕容越自认自制力极好,此时此刻看着身下的人,也颇为按捺不住。
上,还是不上?
上了对不起容氏,不上对不起自己。
脑内还在艰难的拉锯,手指却已经按向大灯开关。
“啪嗒”一声,屋内骤然暗了下去。
容越的唇角还没来得及翘起,就有一股极大的力道将他掀开,再反压在沙发上。
对着光线昏暗暧昧的小夜灯,沈流彦抬起头,眸中毫无醉色。
“……偶尔也要陪客户喝的。”沈流彦看出容越的诧异,微微一笑。
容越顿了顿。
沈流彦松开掌心里容越的衣领,叹口气:“既然我的车走了,容总,劳驾送我回去吧。”
容越看着沈流彦,对方的唇还是方才亲吻过的红润,眼里也没有类似厌恶的情绪。
一边想,也就一边问出口:“为什么?”
沈流彦从容越身上下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居高临下的看容越,这样的机会好像很难得?
他顿了顿:“我想确认一下,容总三番五次的作为,是为了什么。”
容越拧眉:“我问的不是这个。”
从沈流彦的角度看他,领口经过方才的动作已经完全敞开,连两点都若隐若现。唇色很艳,发丝凌乱,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气。
他想了想,避开话题:“容总大概还是为了容氏居多。不过先前还弄到沈氏的价格,现在就这样子,不太合适吧?”
“……容总,请。”
沈流彦用了方才容越对自己说的话。
容越的司机不知是不是得了吩咐,竟真的一直停在外面。只是在看到容越时还是有些惊讶。
容越问过沈流彦的住址,算算时间还充足,便拉下遮挡板。
难得的开诚布公,容越接着方才的话题:“可沈总看起来并不介意。”
沈流彦没有反驳。
容越再接再厉:“既然不在意,为什么还要拒绝?”
沈流彦侧过头看窗外迷离的夜色,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
容越笑了声:“人生得意须尽欢,既然能做到,何苦过的那么寡淡?”
沈流彦:“并不是寡淡。”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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