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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也是总裁 作者: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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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打压了他这么多年,逼的他无路可退的同父异母哥哥,居然被看作是容越的女人……这样的耻辱,他半点都不想受!
  可嘴被堵住,手脚皆被绑起,能做到的只有喉间发出莫名难辨的声响。沈瑞泽尝试良久,都无法将自己的意思传递给沈流彦。
  反是听到了容越对沈流彦说的话。
  “流彦,想看吗?”问得言简意赅。
  沈流彦像是沉吟了下,道:“我只是个商人……”看眼容越,眉眼弯了弯,“不过,我不还是你的人吗?”
  容越闻言,面上的笑意深了些,在唯有他们二人能发觉的角度对沈流彦做口型:“玩上瘾了吗?”
  当他转回去看仍跪着的沈瑞泽时,神情霎时间又变作冷漠。
  容越慢慢地,慢慢地说:“流彦还是心软,原本只打算让你进监狱。可惜,沈瑞泽,你实在是好大的胆!”
 
  ☆、第97章
 
  一句话说完,容越倏忽笑了笑。桃花眼内没了片刻之前面对沈流彦时的温情,只剩下残忍狠绝。鲜红的唇瓣勾起一个弧度,发丝被夜风轻轻吹拂。
  见他这副神态,那群人显然更加兴奋。沈流彦将一众人的模样或多或少收入眼中,再去看容越,不由叹一声对方的演技实在登峰造极。
  他突然觉得很可惜。自己与容越相熟相知的时候,两人都已是近而立的年纪。年少时再如何轻狂,也都成了过去。容越早已是运筹帷幄的存在,耍狠这种简单没有技术含量的事哪轮得到他去做。就算此刻,对方也不用动手,一句话下去,自有人教训沈瑞泽。
  实在是错过许多风景。
  沈流彦思绪放开,视线越过眼前的人,往更远处的海面去。地平线隐在黑暗里,遥远的地方有一点亮光,不知是星星还是灯塔。海浪翻滚,空气里尽是湿润的气息。
  容越往前走两步,到沈瑞泽身前,抬起脚,踩上对方的腿,声音悠悠沉沉:“你不是很好奇,男人和男人,是什么感觉吗?正好,这儿还有你的几个朋友。”
  沈流彦再看了他一眼。
  事实上,人已抓住,对于容越接下来要对沈瑞泽做什么,沈流彦半点都不好奇。
  他做事向来是重结果。至于过程,在这样的场景下,不妨端看容越的心情。
  正如方才所说的那样,他是个商人,如此而已。不过既然当初容越愿意尊重他、顾及他的想法,从而给薛岚一条生路,他就不会让容越有为难或者其他。
  毕竟薛岚是路人,沈瑞泽却是仇人。
  然而……沈流彦不知识想到了什么,一拧眉,紧接着就上前几步打断容越。他的手搭上对方的肩,自容越身后贴过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四哥四嫂秀恩爱,周围人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深觉沈瑞泽在一边太煞风景。啧,四嫂居然挡住四哥去教训那个小白脸……
  容越面不改色:“什么?”
  沈流彦的声音是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是谁联系你的?”
  医院。
  何崇的手术终于结束。在此之前,何白氏接到了外孙报平安的电话。悬了一晚的心总算放下,何白氏的嗓音也带出些困倦的意思。那边沈流彦大概是察觉到,还劝她:“外婆,我真没事儿了,沈瑞泽能把我怎么样?您快休息吧,我马上就赶回去了。”
  何白氏在应了之后才想起来,外孙好像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所用号码直接就是自己方才联系容越的那个。
  是容越把外孙救了出来……何白氏的心情有些复杂。却更加感慨,如果容越是个女孩儿,眼下这一切该有多完满。
  想着想着她又摇摇头。就容越那性子,哪有女孩儿那样。
  何白氏将电话拿远了些,斟酌着言词:“流彦,容越在你旁边?”她听到了海浪声。
  沈流彦好像是走动了几步,才道:“对。”
  何白氏拧眉的样子和沈流彦如出一辙:“流彦,你真确定,他是收心了?我看先前几年的那些新闻……”
  沈流彦哭笑不得:“外婆,怎么突然说这个。”
  何白氏:“我不还是怕你吃亏啊。容氏和沈氏的关系又不好……”
  “吃亏?”沈流彦重复了句,倒是听懂何白氏话中的不解来自何处。想想自己与容越的关系,在外人看来,的确实很奇怪。
  不久之前还在那样抢生意,现在,连合并两家公司都提上日程——虽然只是两个总裁私下里的想法。
  只能说一句,世事无常。
  通话过程中,沈流彦一步步远离了容越所在的地方,最后干脆走到方才下的车边,靠上车身,视线扫过容越和沈瑞泽,若有所思。
  外婆的态度很是出乎沈流彦的意料。原本他以为,哪怕老人家容易心软,真的待见起容越,也会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外祖父母是多么严谨的人,或者干脆说一句保守,可现在看来,最起码是外祖母,接受的很快。
  让他不由就觉得,其中是否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沈流彦又劝何白氏快去休息,何白氏道:“我哪里睡得着。”
  沈流彦问:“爷爷进去多久了?医生有没有出来说过什么问题?”
  何白氏:“几个小时,医生出来的时候都还说好……”
  说到最后真挂了电话时,沈流彦已经上了车。
  车窗被拉了下来,他远远看着容越那边的情况,心底还在重复方才外祖母的话。
  虽不知道沈瑞泽具体是给外祖父看了什么东西,但前些日子沈瑞泽跟着自己时,沈流彦是多多少少察觉到的。甚至有的时候,他还是靠相机来发觉对方的方位。
  外祖父气到心疾发作,外祖母却平静如斯,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空气里传来一点血腥气,将沈流彦的思绪打断。他抬眼,恰好容越往这边看来,两人视线对上。
  容越正慢条斯理的卸下一个手套。距离摆在那里,沈流彦看不清手套上是否沾着什么,只觉得对方浑身上下充满了衣冠禽兽的气息。
  看得他的喉结不由地动了动。
  沈流彦将手机放在一边,单手撑住下颚。
  天一点点的亮起。
  与容越同来的人走了七七八八,留下几个继续看住已不更能虚弱的沈瑞泽和其余绑匪。
  沈流彦正在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打。沈瑞泽现在这副模样,若是直接丢进监狱……倒也不是不合适,他想,不过昨夜让警方白跑一趟,总该表示些什么。
  何崇住的是vip病房。何白氏睡在病房内的另一张床上,又梦到女儿将哭不哭的看着自己的画面。
  可这一次,梦中的角度一转,眼前的人就成了长大成人的外孙。而外孙身边还有另一个人,何白氏细细看去,第一眼,好像是许清清。
  醒来的时候,何白氏想,原来不只是外孙的样貌与女儿十分相似。容越的眼睛,和许清清简直一模一样。
 
  ☆、第98章
 
  何白氏觉得,大概再没有什么说法,能比“宿命”二字更恰如其分的解释这一切。
  她睡着的时间不算长,醒时一看表,不过十点。护工轻手轻脚的打扫着房间,见她睁眼,便走过来,小声说:“沈先生来过,现在还在外面。”
  何白氏下意识地往老伴病床看了一眼。
  早在几年前,何崇的头发就开始变白,后来就定期去染。可这一夜过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何白氏只觉得老伴的发根又是一片雪色。
  她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将头发打理好,才对护工道:“你让流彦进来,”停顿了下,“他一个人来的吗?”
  护工迟疑了下,道:“刚才沈先生敲了门,我去开,说您们还在睡,沈先生就说没关系,他可以等……门只开了一条小缝,不过,好像还有一个人和沈先生一起。”
  何白氏微微颔首:“如果还有人,也一并请进来。”
  何崇的麻醉效果早该过去。可大概是受到打击太大,心力憔悴,才至今没醒。
  但医生说过手术成功,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睡太久……何白氏垂下眼,她是实在不希望当年的悲剧再次重演的。
  三十余年前,老伴一手毁掉女儿的幸福,她却只能扮演一个旁观者。原本事情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埋在记忆的角落里,只要不去刻意回忆,也就不会想起。
  偏偏沈瑞泽太不让人省心。
  护工将门打开,半个身子探出去,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窗边的沈流彦。对方身边果然还站了一个人,与他一般身高,连身量都相仿,可惜是逆光,看不清究竟是谁。
  没等她开口,那与沈流彦在一起的人已经看到这边。
  护工做了个“过来”的手势,站直身子。
  等到两人进了屋,何白氏随意找了个理由将护工支走。她靠在床头看着外孙,对方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皱,沾着灰,不难想象昨晚发生过什么。
  随后,她的视线往上移,定格在外孙颈上。
  何白氏又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在场的人段位都不低,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冷场。何白氏神色淡淡的和容越打过招呼,接着招沈流彦坐在自己床边,拉起外孙的手,眼泪就“刷”一下流了下来。
  沈流彦揽着外祖母的肩安慰:“爷爷手术成功了,我这不是也没事儿……”
  自始至终,容越都没插话进去。他站在沈流彦身后,听着那祖孙二人一句句情深意重的对白中间或夹杂的试探,时不时递上一张纸巾,确保何白氏看过来的每一眼自己的神情都是忐忑交织着紧张。这又是一场礼尚往来,不出所料的话,沈流彦方才会那样配合,就是在这里等着。
  不过无论如何,这也算是在为两人的以后打算。容越可以不在乎何崇与何白氏的看法,于他来讲沈流彦不再是沈氏总裁反倒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伤脑两家公司合并的具体流程。
  可沈流彦不能。
  他的一只手放在沈流彦肩头,保持这个姿势不动。像是某种无言的支持,也似乎只是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中寻找慰藉。
  等到何白氏冷静下来,拭掉眼角的泪正眼看容越时,已经十点半。她的嗓音有些哑,声音飘忽:“容总见笑了。”
  容越回想着来前沈流彦给自己传来的一本电子书,神情带出几分局促:“怎么会?流彦的事就是我的事……”说着说着,好像记起什么,霎时间顿住。
  何白氏的眸中划过一丝恍然,眼神柔和了些:“你是个好孩子。我年纪大啦,但也看过报道上说容总如何年轻有为,怎么到我这婆子面前就成了这样?”
  容越这才舒出一口气,道:“何老夫人,我还是那句话,流彦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本书有一个极其鸡汤式的名字,大意是讲作为新婚妻子如何与丈夫的家人相处。看到标题的瞬间,容越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沈流彦果真是故意的。
  可怒意已通过各样渠道宣泄干净,想想方才沈流彦在自己身上起伏情动的模样,再看对方正以再温柔不过的眼神望着自己……容越扯住沈流彦的领子,将人拉向自己这边,咬上对方唇角,恶狠狠道:“流彦,你不该再有些表示?”
  沈流彦的手顺着他的脊柱抚摸,加了价码:“容哥哥还记得先前那场国王游戏里,你最后提的要求吗?”
  容越的舌叶重重扫过沈流彦舌根,算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开车回江城的路不算长,路途中剩下几个与容越一起来的人彻底分散,只留容越与沈流彦开一辆车。短暂的亢奋过后,两人很快疲惫起来,干脆将车停在路边,睡上一觉。
  沈瑞泽被警察带走,容越象征性的给他留了件衣服。来的警察早被打点好,只当作没有发觉沈瑞泽身上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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