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Tags:情有独钟 种田文 乡村爱情
袁少也不躲,任这孩子疯、任这孩子打,他咬着牙承受。不要让他心理的忧郁积压成病痛就好,他要打就让他打,他要发泄,自己就是沙包,让他打好了。
这会儿也一样,袁少不吭声,任那孩子发\泄。黑夜寂静,灯光下夜是温暖的,团聚的,屋里曾是两人最期待的归处,厨房里的饭香、床上的温暖,都在今晚夏云河狂乱的殴打中,冷清、惨淡,可怕。
整整三天过去了。
袁少失去了耐性,夏云河也因为难受,茶水不进虚火上升,嘴唇脱皮脸颊干燥。
【气消了?】袁少把怀里的男人悄悄拉开,轻轻问了这么一句。看着男人肿胀的眼睛,那张老是害羞、斯文的脸,这会儿狰狞的很。【可以告诉我了吗?】
夏云河一看见这张温和漂亮的脸相,那日凶猛摆动腰部的画面又浮现眼哩,让他更加火冒三丈,那里说的出口来。他知道自己没权干涉袁少的生活。对于一个将他带里苦难,给他尊严,给他生活,给他富裕的哥哥,如今不但没有感谢,没有回报,何来兴师问罪,有啥权力打他。
夏云河流着泪,睁着布满红丝的眼睛,想着今后该怎么办。对哥哥再怨再恨,他不能以爱人的身分要求他。他想找尧明月求救,他想找磊宇主任讨个对策,他想找民叔……然而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狠下这个心去破坏哥哥的名声。
【我心里恶心!】一句话正好戳着心里的酸水,夏云河用力推开袁少的怀抱,厉声大吼:【你知道我恶心啥!你知道……】
夏云河的龟龟毛毛,触及袁少最后一层底线。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他拍一拍弄皱的衬衫袖子,看着夏云河的脸点了点头,转身牵起小沙弥的手,走出客厅大门……。
【哥哥……】
夏云河看着袁少忽地离去,吓得大喊。
【哥哥……】
见袁少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瘫了似的蹲下身子,窝在墙角边儿上大声地哭了起来,他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凄厉地叫着哥哥……哥哥……。
这会儿袁少,完全没理他……。小沙弥也没理他。
☆、恨得咬牙
六十一
夏云河病了。病的昏天地暗,独自躺在宿舍里。他仍旧想念哥哥……。
他给班上请了假,说吃坏了肚子,得休息两天。
他病的严重,头疼得厉害,心里不时升起的怨气,吹鼓的心脏一阵一阵抽痛。身子躺着,浑身的力气到像是被抽干了似的。
袁少跟王八走了,自己不能走。得振作起来才是,小沙弥还要人照顾呀!夏云河愈加想到娃儿在不健全的家庭里所受的委屈,自己所负的责任是个支撑者啊!怎么舍的沙弥,又怎么让他一个人再次面对那王八生活着?他抚着痛不欲生的心脏,自己已经难受的撑不住了。他想起自己在小沙弥心中的分量,他仍然不能离开这个家。
夏云河就这样在宿舍床上躺了二天,不吃不喝,袁少也没来看他,身体一下就瘦了一大圈儿。
***
冷风吹着秋天的黄昏,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北区高中前的莲园湖畔。放了学的学生,下了班的上班族,在冷飕飕的空气里赶路,匆匆的身影、呼啸而过的汽车,更显出黑色别克在道路旁的幽静。
袁少与一台一台的自行车擦身而过,他避开了接送孩子挤在校门口的家长,专门停在往家门方向通行的道路,他不想碰见熟人。
他点燃一支烟,想着见了夏云河该如何说出口……?尧明月说了,大概三四天前那孩子就不寻常,似乎是一种误会,就夏云河那个性,做出这种情况是正常,该是狠狠打他屁股,强迫他说出事情才是,昨晚上就这么离开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是如何度过的,这都甚么烂个性这是!
他望着校门前,鱼贯走出来的学生。
这样的黄昏突然出现在校门口接人,本应该是正常的事情,就像这些家长们一个样儿,一手圈住宝贝儿:怎么样?今天在学校里好不?那会儿,他俩不也是这样?十七、八岁的孩子都不撒娇了,见了爹妈点个头就算最亲密的招呼了,没谁还像云河那样,又搂又抱还悄悄在耳边说道『整天都想着哥哥』。哼哼,这孩子真是……真是招人疼。袁少扬起嘴角。
夏云河出来了。
袁少看着他一脸沮丧、魂不附体的样子,他看了难受。打开车门的当儿,他一抬眼,一个男孩随后追上了夏云河。对方一把搭上他的肩,
袁少重新进入车哩,躲避着夏云河的视线,还未来的及生气,云河这是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袁少看到夏云河不寻常的举动,好奇的跟了上去,
街道很静,秋风吹的树叶沙沙的响。
夏云河扶着陌生的男人进一个陌生的地方,当袁少抬眼看见楼顶上那鲜红色的大字『春风hotel』,心里就失望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袁少第二次看见了,说要和他生活过一辈子的孩子被判了他。
他心碎了,却没有激动。
这是他猜忌过但不敢面对的问题。都一样,差不多的年龄,相同的背景,相同的手段。
他们和我都不过是玩玩,我却当真了。他至今身上的血液和灵魂全都给了他,难道就一点也不稀罕?
袁少甚么也不再想,他盯着那红艳艳的大字清清楚楚看见夏云河那张曾经使他心动的脸,此刻变得十分讨厌。
袁少啥也不想,车身慢悠悠的使出了巷道。
这一夜,换成袁少没回家了。
***
夏云河回到家的时候十点刚过。这些天放了学,他就待在宿舍里写功课,晚上七点,他就参加晚自习,看书,一直待到九点半,下了自习才走路回来。
过去,不管他如何闹藤,袁少始终在一旁守护他,至少在夏云河的视线范围内,袁少的身影都在。但是这会儿,小别墅漆黑一片,甭说没了昏黄灯光,就连车库里的车子都不见踪影。
哥哥从来不曾这样!
夏云河沮丧的心更添一级。他没有想到袁少不在是因为工作或是应酬,而是直接联想到了仓库的小床上与李因勋乱搞。夏云河的脸堂随即变得灰白,他走到饭桌上,一拳打翻了袁少用惯了的水杯。磁盘破碎,散在客厅的地板上。
而今,他恨袁少恨得咬牙。
☆、厘清这件事儿
六十二
深秋的满月,在莲园湖水的上空霸道的一扫众星辰的美丽,独自发着光,照的夜晚祥和、朦胧。尧旭东家的舞会;已经开场。人们的谈话声,伴着西洋音乐远远飘来……I was dreaming all the past,and my heart was beating fast………
袁少避开人群独自待在前院,依着栏杆,望着月光洒在湖面上,他抽着烟。尧旭东兄妹俩教他明白处里这事儿,照他的个性,该是当着夏云河的面把话说清楚。都说夏云河那双眼睛是干净的,清澈明亮就像小沙弥那样,整天干干净净,对屋子要求干净,对食物要求干净,不管怎么累怎么不舒服,都干干净净的,这样一个有洁癖的人,连很要好的民子王二家的筷子都不敢用……他能轻易脱了衣服跟人睡?
袁少心理纠结。他想起了夏云河刚住到他那个小瓦房家里那会儿,于某个吃晚饭的傍晚,那天的晚餐里有一盘木耳笋丝炒蛋,他看见小沙弥一筷子夹起一片黑黑的东西就往嘴里塞,才咀嚼一口,就张着嘴『啊啊啊』地叫,夏云河随即站起身,把手掌接在小沙弥的下巴上,边骂他偏食边喊着让他吐出来,小沙弥闭着眼睛,用舌头轻轻一推,把那片木耳吐到了夏云河手上,袁少不否认,当他看到那一幕场景,心里是何等感动、何等感激,他认为夏云河这举动就像为人父母会对子女做出的关爱,毫不嫌弃地以手接住孩子吐出来的东西……那一剎那,他对夏云河产生了无限喜爱,但是,下一秒当他看到夏云河直接将沙弥吐出来的东西扔进自己嘴里的时候,让他一阵恶心!他知道那是夏云河把沙弥当作自个儿亲人的表现,但当时他还是觉得很怪。
袁少熄了烟,他又点燃一只,望着天边的明月,吹出一口烟圈儿。
昨晚躺在床上的时候,想了很久,有了云河之后才发觉自己身体的变化。抱着那孩子的时候,睡得格外好,跟了自己近乎十年的失眠症,不药而愈了。懒散的精神也变得格外有劲儿,这跟当年认识李因勋的时候不一样。两者根本不能比较,截然不同啊!
云河……袁少在心地轻轻地唤着对方的名字,没发现心上人此时正轻手轻脚走向草皮,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夏云河看着月色下,依着栏杆的男人背影,披着月光的昏黄,袁少的衣服漆黑漆黑的分不出颜色来,只有腰臀上扎着的白色皮带,格外抢眼。哥哥是迷人的,夜风送来桂花的香味儿。活着能遇见哥哥,多么有意义!夏云河伸手摸出了手机,按下袁少的号码……。他仍旧没法面对哥哥。他没法接受……
这边,袁少也从牛仔裤后边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久久没反应,像什么也不知道,也像什么也看不到,丝毫没有动作,嘟嘟嘟的铃声就这么持续响着。
有人向他的身后靠近,他盯着手机上夏云河三个字,没有转身。听着那脚步声察觉出,来的人相当谨慎。他收起电话,慢慢地转过身来。
是夏云河。
对方动也不动,双眼痴痴地看着他,那样子更加显得可怜,袁少走了过去,腰挺着很直,一手插在裤袋上,这姿势让夏云河感觉到袁少面对的是农村里的工人,是威卡公司里的员工,有点生疏,有点诚恳,看着他的时候,明显消瘦的脸上还显现了不在乎。
夏云河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袁少没回应,他在等待夏云河开口。
他又叫了声『哥哥』。
袁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轻轻吹出一条笔直的烟线。
这是他两相识整整一年的秋天。在他的照顾下,夏云河已整个儿的脱胎换骨。高挑漂亮,害羞沉稳,闪亮亮的眼睛,独特的气质……浑身上下都让袁少喜欢。
为他人作嫁衣的心情自然是难受,但必须说清楚。袁少弹了弹手上的烟灰,用鞋尖将烟星踩熄。缓缓抬起头来,对他说:
【夏云河,我想把事说明白……】
夏云河吃惊了,瞅着哥哥魅力俊气十足的脸蛋,从没听过他这样连名带姓叫他。血液忽地由脸部下沉,没了先前的温顺可怜兮兮样,他对着袁少吼道:
【说吧!给我生命的哥哥,有权利摧毁我的生命……】
【摧毁?】
【说!】夏云河青筋暴露,更大声吼道。
【我……我没有摧毁你…我只是看到你跟人开房。我不能接受……我没权利管你…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夏云河瞪大了眼,没有开口。
【如果你真喜欢他,我会祝福你,但是……你得离开…我……】袁少一下子绝望了。这个曾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死活黏着他;就怕被抛弃了的夏云河,在听到要他『离开』这句话的时候,充耳不闻、无动于衷,没有一丝辩解。【昨晚上,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了那一幕,我怎么也不会相信……我只想厘清这件事儿,让咱俩分的明白点……。】
【啊?】夏云河疯了,他的哥哥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说出分离的话。他气得咬牙切齿,怒吼道: 【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袁少答道。
【那件……该说清楚的事情你根本没说!】夏云河瞪大了眸子,当他再次开口,眼里没了最先的温柔、胆怯。【昨晚上我是去了春风宾馆,把王栓扶到二0三号房;交给他男人虞先生,五分钟不到,就离开了春风,往回走三十分钟回到天皇小区。这事儿我有三个以上的证人,还有春风宾馆的录象带……】
袁少听了啥表情也没,直愣愣杵在那儿,但是他的心里可是一阵喜悦,一阵呼天喊地的叫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云河呀云河,我的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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