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Tags:情有独钟 种田文 乡村爱情
那个时候,张生就已经在房里,他就趴在床底下,听着外边小厅里袁少抽打他们的声响,他趴的多安心,多心安理得,每一声、每一鞭,抽在儿子身上,难道不是抽在他心口上?他动都不动,吭都不吭一声啊!直到儿子昏死过去,袁少走出了大门,他才爬出来,蹲在她面前看了看,试了试她还喘气儿不?然后,没有任何动作,他又进屋,拿了他的衣物,走出小厅,走了……
这是她睁着眼睛,看到的最后一幕。
但是苍天有眼啊!一天不到的功夫,张生这王八就回来了。哈哈哈……
张生就躺在王二家的后院哩,秀儿嫂把张生的『归来』视为她如今落难之后唯一的欣慰。袁少一顿板子,打得他还没复原的腰椎又散了骨,残了。张生走不动了,袁少把他扔给王二,一个没注意,他爬着、拖着身体,又『跑』了。
『废了他一只手。』
袁少留下这句话就离开青梅子部落了。张生的手是王二替他废的。但是,这丝毫没有让秀儿嫂有一丁点解气感受……
【我跟这瘸子不得毕!】秀儿嫂一拳,更加用力砸在水泥地上。
***
喜悦咒骂不管喳呼到甚么极限,那也不过三天闹腾。时间久了众人也就渐渐会忘了,就如同夏云河的事件一样,一个星期后,一年一度除夕到来,家家户户为年夜菜忙,大清晨地到洛阳镇采买,欢天喜地讨论的话题无不绕着年夜菜打转,夏云河怎么样了?早已提不起兴趣谈论,就如同秀儿嫂悄悄地又住回了自个儿屋哩一样,没几个人关心;也没几个人知道……。
后院破旧的柴房里,清晨天都还没亮透,秀儿嫂黑青着双眼,缩卷着身子在水池里洗菜;猪肉、鱼、鸡、鸭,各式青菜……一点一点洗干净了,该腌渍的腌渍,该切的切,该卤的卤,一双手冻红了,就很快到炉灶边填柴、烤烤火,顺便翻搅一下大锅里炖煮的东西……她忙着这些,都不是自己的东西!
【欸,那个谁……先煎蛋、煮稀饭,早饭先弄出来!】王二『碰』地一声推开了后门对着秀儿嫂喊。
【欸。】秀儿嫂皱眉,放下手边的活儿,到厨房里把昨晚上剩下的米饭,舀进锅里,加上半锅水,端到小灶上煮。
这房子是卖给王二他一家子了。王二收留了她,让她打扫洗衣煮饭伺候他们一家人。就像当年夏云河伺候她和胖儿子一样,夏云河干过的活儿,吃过的苦,现在全都由她来重复了。
王二将这间柴房让给她住,所有活动都在后院,她不准许外出或到前院去,这些都可以接受,但是,她经常饿肚子,有一餐没一餐地,昨天王二还把张生给拖来了,现在他就躺在竹床上,瞪着眼珠,喘着粗气儿。
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王二说了,张生不可以挂,挂了,她也得跟着挂。她心里明白的很,这是袁老板的威胁。
天亮了,秀儿嫂把煮好的稀饭、煎蛋,一一端到小厅哩,王二和老奶奶以及他那屋里的,都坐在那儿了。伺候一窝子工人吃饭,这是她一辈子都没想过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可仔细了哟!做饭得干净,不能使坏。那不,前天她在汤里加了肥皂,让他那屋里的民子拉肚子拉了整晚……这只眼睛差点被王二给打爆了,还让她饿了两个晚上没东西吃,要不是她在菜园里挖了些红薯果腹,怕是早饿昏了!
秀儿嫂憋着一口闷气,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饭吞了吞口水,低着头,回到了后院。
竹床上的死鬼,并不是一个累赘,按她此时的感受,该是一项喜悦,是一项报复的最佳时候。她走进了柴房。
竹床上的男人睁着担心害怕的眼神儿,秀儿嫂的心里忽地高兴了。因为个年轻姑娘,他抛妻弃子,因为年轻姑娘,他害她家破人亡。一辈子就没受过他的帮助不说,没让他满意还换来一顿毒打……现在……
秀儿嫂看着这双惊恐的眼睛,扬起了嘴角,思绪里酝酿的前仇旧恨,忽地飞涨,她火起,一拳砸上了张生的鼻梁骨。
【啊……你他妈的!】
【王八羔子,你致死都休想离开老娘视线。】
秀儿嫂一扬手,由墙边抽起一根木棍,手一挥,打得在床上没法动弹的男人大吼了起来,惨痛而压抑的叫声,让他死命翻滚……
☆、白金戒指
八十三
夏云河脸红到了耳根,处处显得害羞拘束。像所有外国影集里的结婚喜宴一样,牵着袁少的手走进层层迭迭由白色花环装饰成的拱门,缓缓地走着,接受两边站着一溜的嘉宾们的祝福言词。直到今天,夏云河都没有从这婚礼的虚幻里走出来,让他从头到尾都觉得这是一场梦呢!
结婚的仪式,是前天上午在R山赌城郊外的教堂举行的。现场除了牧师,就是袁少的一个远房表叔、小沙弥;以及特别由中国飞来的尧旭东、磊宇、尧明月,几个非常亲近的朋友。
而今日,大宴宾客的豪华婚宴,则是选在袁少位于加州圣荷西南湾的住家后院举行。他请了威卡油漆工厂墨西哥籍主任替他张罗,对方还帮夏云河选购黑色的名牌BURBERRY西装,粉红色衬衫以及同色系的手绢儿别在胸口。不论这身高档的衬衫有多娘味儿,夏云河终究还是一副最俊俏的新人样儿。
因为同性婚姻法案国会才刚刚通过,直到今天,美国国内虽然有成千上万的恋人曾经举办过婚礼,但是,正式开放公然举办的婚宴,实在少之又少,使人生这件摸不透看不清的神秘色彩婚礼,更增加了他人的好奇心,前来参加的宾客络绎不绝。
平常就害羞不多话的夏云河,在异国春天午后的阳光照射下,似乎变得更加的害羞不语。连那双老是带着没自信的眼睛,这会儿甚至连袁少的脸都不敢直视,害羞的跟棵含羞草似的。
美国的朋友跟他拥抱,表达他们的祝贺,和他亲昵问候,有的甚至开出黄颜色的笑话,调侃,夏云河都保持羞涩笑笑,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懂英文。他只能红着脸,遵照司仪的结婚礼仪以及听着袁少在他耳边给他翻译,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
是的,他结婚了!
他跟袁少在美国合法合理名正言顺的结婚了。
那是一个多星期前,袁少带着他们由农村回到了北边。那次的绑架事件,别说自个儿心理受了伤,就连哥哥,在心理上也受了不小打击。毅然决然回北边的那一夜,两人之间还因为一件小事,吵得脸红脖子粗。
午夜,准备上床那会儿,袁少忽地说要出去一趟!在死里逃生之后,再度被『抛下』独自一人守着屋子的事情,对当时的他来讲是多么可怕;多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他的哥哥却执意要出去。问他去干啥,他都不说。为此,他使出了浑身解术;又哭又闹又吼,为的就是要把哥哥留下来……当然,最后他还是留下来没出去了。
他记得的相当清楚,当时,哥哥被他闹腾的心软了,轻声细语对着他又柔又抱又亲吻,并且脱了衣服上床睡下了都。但是接下来,他的记忆似乎就这么从中截断了一般;兩人抱着躺下没几秒钟睡着之后,再次睁开眼睛,已是早上五点多了。当中,一夜无梦,一夜没有记忆。因为那几天哩,即便是在医院哩,他都没能睡上好觉更甭提还能一夜到天明整夜没有醒来的纪录了。但是,那一夜即便是那样多疑问,他还是独自压下来,没再与哥哥讨论,因为他知道,就算真的有问题哥哥也不会跟他说的,再加上,隔天醒来,哥哥忽地说道:【咱们回北边过年去。】他听到着句话的当儿,似乎觉得哥哥在他心裡安装了窃听器。哥哥是这样的看透他,明白他。
就彷佛跨入了一道时空,当飞机离开东部海岸,离开洛阳镇、李花村,他的心情也一下由那段可怕的记忆里解脱了,心情上好了很多。对于第一次在大城市里过年,也沉醉其中……于除夕夜端出雞湯火锅,一家三口围炉,他问过哥哥,是吃冬粉好还是吃面?是刷牛肉还是羊肉?哥哥都笑笑地说道:【云河喜欢吃啥哥哥就吃啥。】
与哥哥相识的第二个新年,也是他体验人生幸福的第二年呀!
接着三天之后,发生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大年初三上午,在所有人都沉醉在与家人同乐的节庆里,没有谁还会想着工作生意上的事的时候,家里却来了个陌生人。
【袁先生,一切都安排好、搞定了。只是时间上有些赶……】
来人单刀直入,也没喊哥哥『袁董事长』『袁少』,而是客气地如陌生人称呼他一样的称呼袁先生。这让他疑虑,但是那个人接下来的话语,确实把他吓傻了……。
【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婚礼仪式在后天;也就是到达之后的隔天上午十一时,地点选在R山赌城郊外的教堂……明细到时会再跟你详述……至于婚礼晚宴,则是……】
【爸爸,咱们要回美国啦?】小沙弥这么问的时候,他完全头昏脑胀了,连个六岁娃儿都听明白了……哥哥是满了他多少事?
【哥哥,你这是说的啥事儿!】他激动了。
【哎?你是夏云河?】那个人翻着手上的资料,似乎由上边找到了他的名字,爽快地笑着说:【你不知道吗?美国法案通过了同性婚姻法,只要是美国公民,同性都可以结婚了呢!恭喜你了,你俩真是幸运的一对儿呢!】
就这样,他飞来了美国。现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已经套着哥哥买给他的白金戒指,他俩套着的是一个儿样式的白金戒指,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梦中呢?还是……
哥哥就站在他身旁,现下还紧握着他的手,耳边不时传出他和女人们嘻嘻哈哈的对谈,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俩呢!
***
袁少与夏云河十指交扣着,尧旭东喳呼着朋友们围在他两周围。小沙弥和一群小朋友挤在外围,不分种族,任何人都使劲儿给他两出点子,并且要求他俩当众表演。而这些点子,几乎绕着挑逗二字打转。
夏云河是尝过情\事滋味儿的人,宾客要他两亲吻,喝交杯酒,喂香槟到对方嘴哩,他俩都接受,都照做了……可以了吧!
但是尧旭东又搅和了: 【当众来个法式舌吻。】
夏云河听不懂英文,只是垂着双眼红着脸。但是袁少迟疑了。
他知道,所谓『法式』,就是深入口腔舌头缠绵地在嘴里舔吮,他就是经过这方式打开封闭三十年的『闸门』的,那会儿要不是现场灯光昏暗没看见他那帐篷顶破天,不然有他出糗的……
众人看他慌了,哄哄闹闹推着他和夏云河抱一块儿,有人以手抵着他俩的后背,不让他俩分开……袁少捧着夏云河的后脑勺的时候,云河有了警觉,【不,哥哥不行呀!】脸上轰地一热,让哥哥『硬梆梆』的方式忽地闪现脑海,只要舌尖触碰,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每次都是这样的……这就是为啥他俩从不在家里以外的地方接吻。这时候?万万使不得呀!
【舌吻】【舌吻】【舌吻……】
喳呼声响彻云霄,夏云河羞愧得更加抬不起头,哥哥抱着他的腰的手紧了紧。似乎也想到他的顾忌,忽地一下,猛力挤开人群,拉着他朝屋里走了。众人吹着口哨,嘲笑欢呼,在他俩背后放手拉炮……
【云河,生气了?】进了新房,袁少一把搂住夏云河,又亲又抱地这么问他。
【那儿呢!】夏云河回应着袁少的亲吻,【怕是哥哥生气了。】
【是生气了。】说完,腰部一挺,把『生气的家伙』往夏云河身上磨。云河感受到了,心里也痒的舒服,主动吻上袁少的嘴,袁少响应,激动地将人压倒在大床上……
***
加州的阳光,似乎就如传言中来的更加柔和,照耀着San Jose南边的小小山谷,晴朗的天空一片湛蓝,连片云都没有。
新房里,新婚的两人没有贪睡,晨光中,夏云河微闭着双眼,身子被袁少撞击的上上下下摇晃,脖子被袁少轻轻咬的让他浑身发麻,想喊,根本没力气,大张着一整夜的\双腿,被压的并不拢了……他的双手却紧紧抅着猛力抽打动作的人的肩膀,手指上,那只白金的戒指,在灰蒙蒙地房里,闪闪惹人爱……。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深深对不起这篇文,多么地喜爱农村爱情,却没有尽心……很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看文的你们……所有理由都是借口,所以不说了……番外会补上,内文得空会再修再补,新坑已挖好在做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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