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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熊和我 作者:gayr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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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冒金星,无力的任由自己身体往下滑,我瘫坐在地上,后脑勺传来阵阵剧痛。不是说酒能止疼吗?喝着酒能取子弹,能刮骨疗伤,可是我真的很疼,疼的整颗心都在碎裂。他说我恶心,我最好的朋友、兄弟,他说我恶心。看来他我之间也就缘尽于此了,这辈子怕是连朋友也没得做了。我不恨他,也不怪我自己,只怨苍天,为何让我生来就是个同志。
    再到后来就毕业了,大学同学离校以后都各自返乡,散落在全国的各个角落。一开始还会在人人网相互留言问候,偶尔也会去他的农场偷偷菜,再到后来几乎都不再通信。他不联系我,我也不骚扰他。就这样静静地结束,我觉得蛮好的。
    犹记得,毕业离校那会,在火车站送别的男男女女抱头痛哭的情景。然而时间是把杀猪刀,杀掉的不只是我们单纯稚嫩的容颜,顺带着也抹淡了同学之间那层深厚的友谊。
    工作以后,由于性格原因,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在同事的眼中,我也充其量就是一个心眼还不坏的闷葫芦。唯一关系好点的,也就是吴云那小子了,那家伙老爱开我玩笑。刚去公司那会儿,我比现在胖,他就成天戳我肚子,调侃我,小胖子,几个月啦,什么时候生啊?话说我住院了他也没来看看我,我真想好好骂他一顿,记得有一次他缺钾在办公室走不动路,还是我背他去的医院。想着,要借钱也只有找他了。于是就去摸电话,糟糕!我电话卡还在他那里呢,我一挠头,这怎么办,该死的当时也忘记互留联系方式。想想算了,明天到公司再说吧。?应该明天他想起来,就把电话卡给我送来了。
    第二天,回到公司。才知道在这短短几天,公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董事会决定,将远程办公管理模式改变,所有人分到各分公司所在地的办事处任职,这边只留信息部一个部门。很多人不愿意离开这座生活多年的城市,纷纷都递交了辞呈。听前台小赵跟我讲完,我惊讶的半天没缓过神来,是啊!人生如戏,世事更是多变。
    “那吴云呢?”我急切的问。“吴云去哈尔滨了”,同事小浩在一旁插话,“他说打你电话关机了,走的急就没去看你,估摸着,你这一出院该没什么钱花了,留了2000块在我这,我这就拿给你”。说着打开面前的抽屉,把一叠钱递给我,一阵暖流从心底升起,这小子到底还是想着我的。
    还是像那天一样,我早早下班,怀着热切的心情坐在一楼大厅的休息椅上。遗憾的是依旧没有看到陆熊的身影……一天,两天,三天,一周,最后半个月都快过去了。再热的心也会慢慢变凉,我知道我不想再等了。或许人家根本就是躲着我,怕我揪着车祸的事找他麻烦,之前的种种只不过是怕我起诉他,才故作热情罢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些天生出的种种情愫,只不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意yín罢了。
    “嘿,饶越安,最近总部在上海筹备了一家分公司,现缺个管理你愿意去么?”“好啊,待遇怎么样?”,“待遇嘛,肯定比在成都高一点,不过那边消费也高些就是”。“让我想想”。
    晚上回到家,我找了一个本子,写下成都、上海。就开始盘算,我虽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可遇到需要决策的大事还是很理智冷静的。然后就从气候、饮食,娱乐场所,朋友,家人等等等等,一一列举下来仔细斟酌比对。
    首先饮食习惯这一条pass,全国各地哪里都能吃到川菜,再说我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娱乐场所,pass,上海的夜生活肯定比成都丰富多了。我要求也不高,有几个秩序好点的酒吧,一家配套齐全的健身房就OK了。至于朋友,同事吴云已经去了哈尔滨,也不在这里。
    家人,我的家人早已离我远去,本来差点就有了一个哥哥,可是到头来却也是一场空。那个不小心开车撞倒我的家伙,他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前一天还对我关怀倍至,后一日就消失无踪了。我走了他会想我么,应该不会,要出现早出现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住哪,真是人心难猜啊。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执念太深,到头来伤的是自己,我默默的劝诫自己。可是这世上的事,一旦你用情,就再也割舍不下,要坦荡放下又谈何容易。
    唉,离开也好,最后我还是做了决定。我孤身一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这座城市,此时此刻,于我并没有什么留恋。就让自己的那些臆想,慢慢的变成回忆吧。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留恋,但就在踏上飞机的一刹那,回头看看这片热土,我竟热泪盈眶。我在这座城市上学,在这座城市工作,她足足陪伴了我近8个年头,到今天却说走就要走了…… 
 
  ☆、第九章 离开~
 
我踟蹰不前,呆呆的望着来路,多希望电视剧里的,那种狗血剧情会出现,多希望他此刻就出现在我面前。该死的家伙,他竟成了我此刻,心底最后的留恋。“先生!舱门即将关闭,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请您抓紧时间登机”。“先生?”,我回过神来,拖着疲惫的步伐,进入机舱。冥冥中,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我一定会再回来。
    “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现在由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请您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妥善安放在头顶上方的行李架内或座椅下方。本次航班全程禁烟,在飞行途中请不要吸烟。谢谢!”我系好安全带,坐直了身体,努力驱赶悲伤的情绪,准备迎接下一段崭新的人生。
    “各位乘客,飞机还处在上升途中,气流不稳,请您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不要在机舱内随意走动。”我望向窗外,这座城市华灯初上,这一刻,远离了车流的喧嚣,从高空俯瞰,她如此静美。望着这万家灯火,我终究还是止不住内心的牵念,此时此刻,他会在哪一盏灯光里呢,是否能收到我浓浓的思念?我叹了口气,悲伤过后也就释然。
    我这一生,总是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编织着自己的美梦,从没想过美梦终究只是美梦,梦总有醒的时候,收获的是一场又一场的空欢。都是我自己陷得太深,怪不得老天也怨不得别人,我这是木匠做盘头架,自作自受。
    飞机越飞越高,终于这三万英尺的距离,让整座城市都消逝于黑暗中。与这无边的黑暗相比,飞机真渺小,而坐在机舱内的我们就显得更微不足道了。机舱内异常的安静,星星点点的小灯自顾自努力的亮着,时不时就会有只手伸出来将它熄灭。大多数乘客都在闭目养神,有人取出平板电脑开始玩游戏,有人在翻看充斥着广告,没有丁点营养的杂志。2个多小时的旅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百无聊赖,随手抽出小桌板后面的安全手册。坐了那么多次飞机,这还是头一回认认真真的把这小册子看了一遍。期间,有空姐送来简餐,我没什么胃口,随意要了杯甜品作罢。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 收起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所有个人电脑及电子设备必须处于关闭状态。请您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谢谢!”终于要到了,我有些激动,俯瞰窗外,身下的城市同样灯火阑珊,一直延生到与天相接的地方,恰似一块硕大的楼盘缩略图。这块色彩斑斓的油画,由这个城市善良的人民共同绘制。每每当机身倾斜的时候,这楼盘缩略图就会跟着一起翻转,我强烈地让自己相信这真是一座美好的城市。因为她马上就要和我的人生交集到一起了,然而我却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两年之后就又会离开。
    到达虹桥机场T2航站楼已经是晚上23:45分,公司派了车来接我,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生的俊秀干练,随便客套了几句,就上了车,我实在有点困了,就闭上眼睛养神。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平淡而忙乱,新官上任,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期间吴云打来几通电话,问我的近况,随意寒暄几句。类似上海怎么样啊,呆的还习惯不啊,有没有去东方明珠啊。“最近都忙死了,玩游戏的时间都没有了,哪还有时间出去玩啊,你呢?最近怎么样啊,我还你的钱收到了吗?”还真是应该出去转转了,挂了电话,我不禁自语,这个将来打算要一直生活的城市,我还没有停下来好好看看呢。
    后来我就每个周末都坐车出去玩,什么外滩,东方明珠,城隍庙,南京路,上海科技馆,七宝,朱家角,豫园,崇明岛,野生动物园。我唯一没去的景点就是欢乐谷和锦江乐园,因为那是恋人,家人聚集的地方,我打从心底里害怕这个。没有人陪伴,快乐无人分享,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只随手拍了些照片发给吴云,他也把他在哈尔滨的生活,记录一些发给我看。其实大城市的特点都是一样,就是车多,人多,房子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我看来成都的景点要比这些有味道多了。 
 
  ☆、第十章 糊涂的背叛
 
公司最忙的阶段过去了,所有事情都慢慢走上正轨,心突然就歇了下来,我又开始了那种重复、而单调的生活,每天准点上班,到点下班,吃饭,跑步,玩游戏。寂寞的时候,就放部熊片,练练手速。时间就这样在平淡中慢慢流淌,慵懒、而惬意。
    “嘿,小胖子,我想你了,马上就要过中秋节了,你来我这边玩吗?”“不来,你怎么不到我这里来,就只会口头上想!”“我这不是假期太短没时间嘛,你现在是中层,公休比我多啊。”吴云的一个电话,让我心里一阵温暖、感动。是啊,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上,在这样稀松平常的日子里,又有谁会如他这般想起我呢?孤独寂寞的时候,陪伴我永远只有我的“家熊”和我的左右手。
    我走在路上,不悲不喜,情绪淡然。抬眼望去,道旁的银杏早已满树金黄,迎风摇曳,一时间落英翻飞,身在其中,我不禁驻足流连,细细感受这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情景。突然,风有些激动,将地上的落叶也卷了起来,一时间似漫天振翅的黄蝶,此时的上海,秋意正浓。上海的市花是玉兰,记得上次去动物园玩,路边全是那种树,长着似橡皮树又好像枇杷的叶子,开着大朵大朵的白花。但是在莘庄这边,路边却多的是银杏,成熟的果实掉了一地,也没人捡。
    马上就要过中秋节了!吴云的话在耳边回响,每逢佳节,倍思亲,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哪些被暂时封存的感情,瞬间又决堤而出。家人辞世,哥哥没成。如果说记忆是一片深彻的海,那这会儿,我的心底正波涛汹涌。然而并不会有人安慰我,也没人会管我的死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存在是那么的无足轻重。人情绪低落的时候,就会没有胃口,这一夜,我喝了杯水就早早的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和他相处的画面,终于,我感到好累、好倦……心里空荡荡的,寂寞如潮水般涌来,我顺手从床头柜,抽出一卷纸巾,默默的打开电脑。然而,激情过后,心里不但没有满足,反而被掏的更空了。这在没有遇到陆熊之前,从来没有过。我受不了了,我想他,我要他,我想回去找他。“大笨熊……”随着一声撕裂的哭喊,我再也忍不住了,嘴角抽搐起来,连鼻孔都开始痉挛,一直牵扯到眉心,我奋力地将“家熊”紧紧的拥入怀里,任眼泪肆意的流淌。
    周日的晚上我没有去健身房,而是去了网友推荐的黄浦的某酒吧喝酒,蛮多熊,也有狒狒和猴,期间不乏U壮帅气的,很养眼。可惜并没有一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在我看来这些熊和陆熊相比总有不尽完美的地方。带着失望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座位,默默的喝酒,跟酒吧喧闹开心的气氛有点格格不入。要是之前没有遇到陆熊,在这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熊堆里,恐怕我早已不能自持了罢。坐了一会,有人走过来请我喝酒,我也不拒绝。然后就有人陆陆续续上台点歌,敢上台的通常都还唱的不错,每每曲终,都会赢得台下阵阵热烈的掌声。
    喝着喝着,我有点醉了,周围的音乐变得模糊起来,耳朵了嗡嗡作响。我站起来想去卫生间,对面的熊很热情地过来扶我,我站在便池前解开裤袋就开始放水,末了刚要提起裤子,却被一只大手从前面抓住了。我往后躲了躲,却刚好入怀,大手并没有拿开,它迷恋、肆意地揉捏着,我感觉很热,很涨,终于喷薄了出来。他凑上来,吻了吻我的脖子,柔软的唇,带着火热的气息,一时间我有点迷乱,转过身没有提好裤子就抱住他,我感觉我回到了出院那天,我、陆熊两具紧紧相拥的熊体就站在喜悦的暖阳下面。他一边吻我,一边带我进了一个包间,一切好像都早有安排,暧昧的灯光,炙热的熊体,还有他动情的吻,我已然分不清幻象和现实了。我终究还是没有把持住,狠狠地进入了他,“陆熊,笨熊,坏熊”,我呢喃着,狂摆壮臀,疯狂的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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