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故事 作者：neleta(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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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那给我，我去蒸。”
“我去吧。”古骏拿过来，“几分钟？”
“水开了，大火十分钟。”
“OK。”
古骏去厨房蒸饺子，嬴宗麟按着舒凡真的肩膀把人带到沙发那边坐下，陶显龙去倒水：“乖宝宝，要喝什么？果汁还是茶？”陶显龙记得舒凡真不喜欢喝咖啡。
“水就好，我刷牙了。”
陶显龙倒来了水。闷了一天的心情因为这人的到来而缓解了许多。把水拿给舒凡真，陶显龙在他身边坐下，问：“乖宝宝，那个人明天还来找你吗？”
舒凡真摇摇头：“不来。他是来参加演出的。你能不能不要叫我‘乖宝宝’？”
“你本来就是啊。”笑眯眯。
果然还是没用吗？
无奈地放下杯子，舒凡真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票：“维拉斯邀请我这个週日的晚上去看他的演出，我答应了，你们要不要去？”
陶显龙深笑，嬴宗麟不见白天的阴沉。陶显龙拿过票，问：“我们能和你一起去？”
这句话听得舒凡真很愧疚。他说：“可以啊。小哥说陪我去，但涵涵和恩恩不去，我就不让小哥陪我去了。”他看向嬴宗麟，“你们週日还要训练吧？”
“週日晚上我有时间。”
陶显龙笑着说：“那週日我们去接你吧。去你家还是？”
“要不，我们在中央公园门口碰面吧。”
“也好。”
古骏在厨房里喊：“我蒸上饺子了，你们看时间。”
嬴宗麟看墙上：“OK。”
古骏出来了。三人都穿着睡衣，显然也是洗过澡了，不过都是长袖长裤的睡衣，舒凡真还不是太羞赧，不过也很羞赧就是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深夜独自到不是家人的“纯男性”的房间。
古骏坐下问：“洛洛，你弟弟也要来盛华德读书了？”问的自然是涵涵和恩恩。
舒凡真回道：“没有啊。他们想看小哥打球，这个月会在学校。”
古骏带着几分试探地说：“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真好。你小哥很疼你们。”
舒凡真抿了抿嘴，半晌后，他说：“涵涵、恩恩，是小哥的，未婚伴侣。他们，订婚了。”
没想到舒凡真会说，三人都有明显的惊讶。舒凡真低下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古骏笑了：“难怪。我还以为你小哥手上的戒指只是为了挡蝴蝶的。”
陶显龙马上接话：“咦？那我怎么没见到你弟弟戴戒指？”
舒凡真暗暗鬆了口气，解释说：“涵涵和恩恩的指头还会长，他们的戒指是戴在脖子上的。”
嬴宗麟出声：“凡真，学校每年11月会安排出游，你能不能去？”
“啊？”舒凡真茫然。
“我都忘了。”陶显龙捶了下脑门，“就是年级出游。每年的3月份和11月份，各有一周的出游。通常都是出国。”
“啊……我不知道。”
嬴宗麟的眼神闪闪：“我们三个人都是单独出去。”
咦？舒凡真看过去。
嬴宗麟道：“我们四个人，可以到别的地方去。”
陶显龙的眼睛亮了：“是啊！乖宝宝。我们一起去玩吧。让你小哥和其他人出游。”
呃……
“放心，我们会给你安排单间的。”古骏笑，也期待。
舒凡真抿抿嘴：“要到时候看了，我现在不能答复你们。”
“乖宝宝，我们三个人今天也受委屈了啊，你要补偿我们受创的心灵。”
呃，这话怎么听得有点耳熟。
“你尽量出来呗。就我们四个人。我们绝对不会把你卖了的，你放心。”
“呵，”舒凡真喝口水，“难度有点大。如果是在纽约，可能还有希望。”
“那就在纽约！”三声。
舒凡真笑：“我尽力吧。”
“阿骏，时间到了。”
“噢！”古骏站起来就跑，“你们也来帮忙！”
嬴宗麟和陶显龙站起来去厨房。舒凡真看着他们进了厨房，舔舔嘴，要和他们一起出去，玩一周？爸爸和哥哥，肯定不会同意吧。心跳有点不稳，舒凡真的脚在地毯上搓来搓去，难度係数，非常大。
“洛洛，可以直接吃吗？”
“要调点蘸料，我来。”
“OK。”
餐桌旁，嬴宗麟、古骏和陶显龙幸福地吃着水晶饺子，陶显龙边吃边说：“乖宝宝，太好吃了，下次什么时候可以吃到？”
“这个不难做的。你们想吃就可以吃啊。”
“那明晚好不好？”
“连着吃会腻吧。你们不怕发胖吗？”
“不怕。”
“睡觉前吃东西，不好。我做生的，你们早上蒸熟，可以当早餐。”
“好！”
舒凡真摀住嘴打了个哈欠，三人马上说：“你回去睡觉吧。”
明天还要上课，面也见了，舒凡真道：“那我回去了。”
“我送你。”嬴宗麟站了起来。
“不用了，不远。”
“晚了。我送你。”
“……好。”
和古骏、陶显龙道了晚安，舒凡真跟着嬴宗麟出去。嬴宗麟的步子很慢，舒凡真因为某件事，单独和嬴宗麟在一起有点不好意思。嬴宗麟抬手，放在了舒凡真的肩膀上，舒凡真的身体下意识地紧绷。
“香皂上的话，是你刻的。”
“……”
“我打得很棒？”
“……嗯。”
“我今天，是有点不高兴，不过看到那块香皂，就好多了。”
“是因为……”
“都是朋友，那个人可以坐在你身边和你自然地说话，我们却只能假装不熟，很窝火。”
真的，很过意不去啊……
“虽然窝火，但还是不想你为难。”
“谢谢。”
“凡真。”
“……嗯。”
“我等着你和别人说，我们也是你的朋友。”
“……嗯！”
宿舍到了，嬴宗麟放下手。舒凡真拿出钥匙开了门。回头看了眼嬴宗麟，他推开大门进去，关上、上锁，走到房门外，开门。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又扭头，嬴宗麟还站在那里。
“晚安。”轻声。
嬴宗麟点了下头。舒凡真进去，关了门。嬴宗麟转身，回宿舍。悄声地回到房间，舒凡真走到窗边往外看，嬴宗麟不在了。想到那三位天之骄子为了他而做出的种种让步，舒凡真愧疚，也有感动。那三人对他的态度与一开始所表现出的“恶劣”完全不同。
换了睡衣，舒凡真上床睡觉。睡着前的记忆，是三人在篮球馆里沉闷的脸。
※
尽管窝火，但在舒凡真带着两个弟弟看小哥训练的时候，古骏和陶显龙依然选择的是老位置，並没有来找舒凡真。嬴宗麟也表现得很克制。週六上午没有训练，週五下午训练结束后，舒凡真就和小哥还有弟弟们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舒凡真去了爸爸和爹地的房间。小宝贝弟弟和爸爸、爹地睡在一起，这个时候爹地正在哄弟弟喝奶。
“爹地。”
“洛洛？”虞凡乐抬头，有点惊讶，“你不和你小哥他们一起去学校？今天你小哥不是要训练吗？”
“训练是下午，小哥带涵涵、恩恩出去玩了。”
在爹地面前坐下，舒凡真握住弟弟的小手。虞凡乐看了几眼儿子，问：“有事情跟爹地说？”
“……嗯。”
虞凡乐关心地问：“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
舒凡真深吸了口气，说：“爹地，让小哥，回哈弗中学读书吧。”
“洛洛？”
“我现在，已经适应学校的生活了，而且……我也，交了朋友，就算小哥不在我身边，我也有朋友。”
“朋友？”虞凡乐很吃惊，“是谁？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男同学。是，是嬴宗麟、古骏和陶显龙。”
“是他们？”虞凡乐惊讶地差点掉了手里的奶瓶，“你们，什么时候？你不是说，和他们不熟吗？”
“我是怕，爸爸和哥哥，不喜欢……”舒凡真迎着爹地的愕然与不解说：“他们对我，很友好。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后来，他们在学校里碰到我，就请我喝茶。他们还给了我一把图书馆顶层小书馆的钥匙，要我在那边看书。那里很安静，只有董事可以进入，没有别的学生。他们还把他们专用的洗手间让给了我。
“知道爸爸和哥哥，不喜欢我和他们接触，他们遇到我就总是当作和我不熟。上次，我其实，是和他们一起去看画展的。他们还特别包了一个时段，吃饭、看电影，他们也都是包场的……”
虞凡乐别提多吃惊了。洛洛竟然和那三位少年已经接触得这么深了！
“他们有事情找我，也不敢随便给我打电话或发消息，怕我为难……爹地，他们对我，很好，我也很想，和他们做，真正的朋友。不再，躲躲藏藏的。”
虞凡乐眨了眨眼睛，小心问：“洛洛，你对他们，嗯……”
“他们是我的朋友。”
“哦。”
虞凡乐从快睡着的儿子嘴里拔出奶嘴。舒凡真拿过奶瓶，虞凡乐拍出儿子的奶嗝，把他放到小床上。冷静了一会儿，他说：“那你想爹地做什么呢？”
“我想爹地，能劝爸爸和哥哥，接受我的朋友。我想小哥，回哈弗中学读书，我不想小哥因为我，推迟和涵涵、恩恩的婚期。”
虞凡乐吐了口气，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家里人过度的关心和紧张也会给洛洛带来负担。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很理解儿子。
“爹地，他们知道我想读建筑专业，还特别带我去盛华德的大学部实地考察建筑学院。他们对我，真的很好。”
虞凡乐道：“爹地也听得出他们对你很好。只是，他们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爹地是担心……”
舒凡真低下头：“不知道，也许反而好啊……他们只会当我是，普通的男孩子，不会当我是，可以生孩子的，中性人。”
虞凡乐的心窝疼了下，抱住儿子：“是维拉斯，和你说什么了吗？”
“嗯……他说，他喜欢我，我，拒绝了。”
“不喜欢？”
“不喜欢。”
舒凡真抱住爹地，有点难过：“大家都认为我应该和李哥在一起。现在，大家又都以为我和李哥分手了。爹地，如果我不能生孩子，大家还会这么关心我的感情吗？我知道，自己会像爹地一样，但是，我想找一个，不是因为我会生孩子而喜欢我的人。只是因为，我是舒凡真。我也不喜欢每一人都认为我只能和男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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