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二家租客 作者:安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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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哈哈一笑说:“你是说你小表弟吧,还你男人。他还能——”
小溪的话戛然而止,就转了过去,在自己脸上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说,低声骂道:“叫你反应迟钝,叫你反应迟钝。”
陆灏既然在工作室里这么说了,也就表明了他以后不打算在隐瞒这件事了。当然除了小溪这种神经大条的人,其他人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些不对的,只不过是既然没有正式,那就帮着陆灏一起隐瞒罢了。
既然这个事情已经说说开了,那大家也就没什么好忌讳的了,小溪、东子等几人围坐在一起,一脸凝重的讨论着一个严肃的问题。
下次霍峰再来的时候是该叫弟妹,嫂子还是妹夫。
总觉得叫哪个都别别扭扭的,最后还是叫继续之前的叫法,叫他小表弟吧。几个人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到GAY,怎么看也不像是影视作品中表现出的那么夸张。再加上霍峰小表弟确实是贤惠又会赚钱。也就难怪陆灏放着大把大把的女人不要,而选择霍峰了。
这里面打击最大的怕就是董雨涵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喜欢自己,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居然喜欢男人这本就是两件事情,不过还好这董雨涵也是个想得开的主儿,她对小溪说:“这其实算是件好事,至少说明我不是没有魅力,而是灏哥他根本不喜欢女人。
“我觉得灏哥也不喜欢男人,他只是喜欢霍峰而已。”小溪说,然后顿了顿补充道:“我觉得霍峰可以自成一个种族。”
董雨涵:“……”
……
陆灏的父母才在这里住了两天,霍峰却感觉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一样,陆灏比较忙一天到晚的泡在工作室里,霍峰就借着去送饭的借口跑去和陆灏一起吃饭。
眼瞅着就要过除夕了,工作室那边的人却忙的四脚朝天,陆灏已经连着两天没回家了,按理说是即使对方公司将最后的日期提前,工作室里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紧张,不过对于陆灏来说,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将时间浪费在工作上。
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打赢眼下这场婚姻保卫战,否则自己家的男人要是都没有了,就算工作再好也都白搭。
陆灏的工作室在大年三十的凌晨正式告一段落,铃声四点,陆灏带着一身的凉气回到家里。家里非常温暖,陆灏甚至觉得自己能看到躺在被窝里的霍峰就像一个刚刚出笼的包子一样,腾腾的冒着热气。
陆灏心里微微有些不平衡,他快速的脱掉所有衣服,用整个冰凉的身子贴上霍峰的,把正在睡梦中的霍峰吓的差点叫出来。
在确定身后的人是陆灏之后,霍峰才浑身颤抖的在陆灏怀中软了下来。翻了个身抱住陆灏狠狠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作为报复。
“工作结束了?”
“没有,剩下的就都是明年的事情了。”
两人躺在被子里聊天,直到疲惫的陆灏朦朦胧胧的睡去,霍峰才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等到两人自然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霍峰一个激灵做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午饭的东西都没有准备,一会儿一准被你妈念死了。”
陆灏看着霍峰手忙脚乱的样子,觉得好笑,但又觉得心酸。
从床上爬起来,安抚了一下炸了毛的霍峰,帮着霍峰将家里收拾干净,准备过年的东西。
如果不是陆灏的父母到来,霍峰和陆灏的大年一定会是这样过的,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两个人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谁都不愿意去做饭,最后推推搡搡,两人一起简单的做些吃的,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去看那些已经老掉牙的相声小品,然后笑成一团。晚上他们会跑去包租婆家里去蹭年夜饭,然后一群人打麻将打扑克打游戏。
当然既然陆灏的父母在,他们就不能做这些了,陆灏的父母认为,年轻人就应该有些更加高雅的追求,而不是坐在桌边活动手指。
“大过年的,不打麻将,难道去跳芭蕾?”包租婆听过之后如是说。
陆母来的时候表情非常难看,霍峰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来,是什么导致她在大年三十这么生气。
陆父是一个非常沉默的男人,基本上也不说什么话,总是一杯茶一份报纸坐在那里发半天的呆,好像神游去了一般。陆母说什么,边点头答应什么,从来也不曾与陆母有过什么争执。
陆母叫了陆灏去说什么,留下陆父和霍峰在客厅。陆父坐在那里看着报纸,那一面已经看了进一个小时了。客厅里静的诡异,霍峰甚至能听到时钟秒针的滴答声。
“霍峰啊。”陆父突然张口说。把同样在神游的霍峰,叫了回来。
“我们,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是他这辈子都太顺利了,所以才眼睛里揉不下一点沙子。”陆父说话的声音不高,而且非常慢,好像不是在解释什么而是在娓娓道来一个故事。
“生活美满,家庭幸福,事业有成,儿子孝顺,这些就是对我们生活的全部概括,在我们学校问一问,谁不羡慕我家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再延续下去,就是儿子取个贤惠的儿媳,生个乖巧的孙子,然后继续被人羡慕着。可是这样的生活在小灏告诉我们,他喜欢你之后,整个方向就变了。我们怎么都无法容忍,我们的同事、邻居、亲戚在背后指着她说,就是她,她儿子找了个男人。”
“嗯。”霍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就是嗯了一下,哑着嗓子说:“大过年的,我们别聊这个话题了。”
陆父笑了两声说:“怎么害怕了?”
“不是,既然这个话题,说到最后也不能达成共识,还总是搞得大家都不高兴,又何必在在这种喜庆的日子里谈起。”霍峰说。
陆父:“其实有的时候你并不太明白,很多时候父母和孩子有了冲突,最终妥协的一定会是父母。”
嗯?霍峰抬头看着陆父,觉得这句话后应该还有些什么话,结果发现陆父端着坐在那里开始继续发呆,报纸也换了一版。如果这是一出电视剧的话,那么现在屏幕上一定是飘着全剧终三个大字。
霍峰现在真相怒吼一声然后冲过去用他的犬牙撕开陆父的喉管,你这说话说一半算是怎么回事,你要么就掐死我,要么就放了我,这样吊在半空算怎么回事。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让我顺心一点啊。
霍峰在心里嗷嗷的干嚎了两声,像火车一样冲进厨房,一刀一刀的开始砍着案板上的那块肉,把菜板砍得木屑纷飞。
☆、三十章
邵谊坐在桌边,看着一桌子的肉,无声的叹了口气。牧区的羊肉,鲜嫩可口,膻味也不重,邵谊前两天吃的太多,结果早上起来,脸红的就像关公一样。谢宣华二话不说,向格日乐图借了车,带着邵谊去了市里的医院。
最后医生给出结论:“少吃肉。”
从此就谢暄桦就像是接了圣旨一般,对邵谊的吃喝管制到了极致,那些个猪牛羊肉真是一口都不许多吃,比之前的包租婆有过之而无不及。搞得邵谊对他咬牙切齿,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制止力不强的人,自己无法控制,那么我们就得多上心了。”谢暄桦终于还是了解了包租婆的心情。
邵谊自己对谢暄桦说:“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与其战战兢兢的活过百年,还不如痛痛快快的享受今天。 ”
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搞得谢暄桦简直想要抓住他揍他一顿,这个小子真是一点都不珍惜自己这条小命,简直就是上赶子的给阎王去拜年。
今天格日乐图一家要去拜敖包,他的妻子一大早就准备了各种祭敖包要用的东西,羊肉、马奶酒、黄油和奶酪,还有三色的哈达,邵谊随便吃了些便急急忙忙跑去凑热闹。
敖包本是草原上的一座锥形实心塔,最初是作为指路,后来演变为是用来祭祀以表达对高山和神灵的崇拜。邵谊和谢暄桦两人在格日乐图的指点下,围着敖包顺时针转了三圈之后,又在敖包上添上了三块石头,然后许愿。
“蒙古族的年青年女以前都是在敖包这里谈恋爱的,也就是咱们所说的敖包相会。”谢暄桦将最后第三块石头垒在上面,双手合十,说:“保佑我能够把这个小祖宗平安的送回家里。”
邵谊将最后一块石头扔上了敖包,也学着谢暄桦的语气说:“保佑他能顺利完成任务。”
谢暄桦趁着站在敖包后面的机会,将邵谊冰凉的双手揣在口袋里,握住。邵谊挣了几下没能挣脱,也就任由谢暄桦去了。
前两天刚刚下过雪,草原上一望无际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车子驶来时的轮胎痕迹。
“我定了大年初二的火车票。”
“这么早?”邵谊还没玩过瘾,他一直想要骑马,但是由于这边一直下雪,谢暄桦怕出事,一直拦着不让。
“蒙古族过年的时候要百年,这和咱们那边的拜年可不一样,不是只给自己家的亲戚拜年,而是邻居家每一家都要去,基本上直到正月十五之前他们家都会一直为这件事情忙碌,咱们在留在这边就是给人家添乱了。”谢暄桦解释道,二来是邵谊每个月一次的例行检查也快到时间了。
邵谊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冰凉的鼻头,摸了摸被冷风吹的发麻的脸,说:“咱们回车里吧。”
祭过敖包之后,他们就回家准备各种过年的东西,谢暄桦帮着格日乐图的妻子包饺子,邵谊则是和他的儿子在外面堆雪人,用硬纸壳给雪人做了个鼻子,又用蓝色的哈达给系在雪人的脖子上。傍晚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雪,
晚上一群人围着电视剧看春晚,虽然节目无聊,但还是将所有的人都逗得前仰后合,虽然格日乐图的小儿子并不能听懂那些相声小品中的笑点,但是看到其他人都那么高兴,自己也乐的在床上打滚。
邵谊一点也不想睡觉,便裹着被子坐在窗边,用手摸开玻璃上的雾气,看着外面。因为是大年三十,所以院子里的灯并诶有熄灭。
谢暄桦看到邵谊没有睡,自己也就坐在邵谊身边陪着。
谁知道邵谊越坐越精神,竟然就这样坐了一整夜,就像曾经的很多个夜晚一样。直到肩头一沉,他才看到旁边的谢暄桦已经睡着了。借着晨曦微弱的光芒,邵谊仔细的看着谢暄桦。可能是最近他不用再装老学究了,也没有带着那副茶色的眼镜。他的眼底一片黑青,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想来是这些天累坏了。
邵谊伸手摸了摸谢暄桦的下班,胡茬硬硬的,就像一把小刷子一样。摸着摸着,邵谊突然笑了,多少个夜晚,都是自己裹着被子独坐到天亮,现在觉得有个人陪自己也是不错的。
“喂,压死我了。”邵谊不客气的推了谢暄桦一把。谢暄桦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着邵谊双眼无神。
“看什么,快睡觉,困死我了。”邵谊把谢暄桦按倒,自己爬了上去抱住谢暄桦的背说:“小样儿,让你给我暖床,真是便宜你了。”
谢暄桦伸手拍拍邵谊的头,说:“别闹,乖。”
……
大年三十的中午。
“我哥和我爸听说我过年不回家,就过来了。”楮墨挂了电话对耿萧说,此时他和耿萧两人□□的相拥在被窝里。
“什么时候?”
楮墨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我猜,他们应该是在一小时以后就会来敲咱家门了。”
耿萧:“……”
两人一个打滚从床上,开始穿衣服。
楮墨:“我的袜子呢?”
耿萧:“阳台的架子上。”
楮墨:“把我的拖鞋踢给我。”
楮墨:“把我的衣服都收拾出来,挂回我屋子的柜子里去。钥匙呢?我房间的钥匙呢?”
耿萧:“抽屉里。”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将楮墨的东西搬了回去,还好前两天为了过年,他们将这边的屋子已经打扫干净了,否则今天就要抓瞎了。
耿萧刚刚一出楮墨家的门,就听到这个楼层的电梯发出了叮的提示声,身后的楮墨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耿萧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转身回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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