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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成名就 作者:Invocant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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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娱乐圈 都市情缘

他知道自己并不体贴,更没有爱过谁,所以自从知晓自己心意后,他总担心自己做得不好,没有给予齐乐天足够的爱。可齐乐天那么好,他不愿对方再受一点波折委屈。他选择把心底模糊的感情,以及期望的一切,全都讲出来,讲给这个世界听。
他希望,在力所能及之外的部分,有这个世界可以给齐乐天足够的爱。
张嘉明眼中又出现了齐乐天的脸,一个明晰的形象。他试图去寻找一个词汇去形容齐乐天,可那实在太困难了。越是了解一个人,便越发难以使用某些刻板的词汇对这个人加以界定。张嘉明删除了那些赞美对方的词汇,他发现任何言语在那个人面前都如此苍白无力。从别处看来学来的情话,更不足以表达。
他想起曾经爬在医院的桌板上,用有些漏油的原子笔给齐乐天写一封信。他那时还不清楚内心涌动为何种感觉,他只清楚要把这些话写下来,写给齐乐天看。
如今,他所做不正是相同的事?
张嘉明重新将光标移到文档开头。他敲下自己的思念,敲下一个人抱着罐罐瓦瓦走进他的房间,自此也走进了他的生活。他感谢对方自始至终相信自己,没有放弃自己。张嘉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了濡湿的痕迹。他摘掉眼镜,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继续敲击键盘。他与齐乐天之间的回忆镀上一层金色,填满心中的空荡,仿佛乌云尽头的金边,那之下就是万丈金光的太阳。
他感到胆怯,却充满力量。
他写道——
我有一次邀请你跳舞,你没有答应。我看到你自己一个人在月下独舞,就想为你补偿一支舞。
后来我们在停车场,下大雨了,你在雨中独舞。我非常后悔,当时手里没有摄像机,因为那是我今生所见最美的风景。我想邀你跳一支雨中曲,可是我没忍住,最后亲了你。
那支舞我至今还欠着你。
后来我在电话里对你哼唱我们的旋律,你答应我愿意与我共舞,我非常开心。
如果你跳得还不满意,我愿意教你,教会你为止。以一生为界限。
 
早些时候,周正以个人名义在景城美术馆举办了摄影展。展品里有他跟《孤旅》剧组去加拿大所拍摄剧照,便就肖像权等一系列问题联系了嘉明公司。念在影片本身快要上映,多些露面机会未尝不可,公司答应地颇为爽快,作为回报,周正送了嘉明公司一叠票,管月转头送了张嘉明两张,让他随意带谁去。
他联系了宋亚天,对方接起电话声音不对,腻得发慌,答一句“我和一川去过了”都断断续续。张嘉明送了他几句国骂,让他下次别大白天就办事,当心肾虚,便挂了电话。
无人陪伴,反倒落得张嘉明自由。他开展首日一大早就去了。那时人还不多,周正站在一张照片前和人聊天。见张嘉明来了,他上前欢迎,脸上一副玩味的表情。他讲了好几遍,不知那阵风把张嘉明吹来,张嘉明答,是为了看看自己拍摄现场的场照。
周正展出的作品都是人像,为《今夜星光》所拍,最能吸引人的那些,莫过于未刊载的照片以及拍摄幕后花絮。
其中几张,是从未在杂志上出现过的《孤旅》的场照。张嘉明一般在现场穿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或者一身牛仔服,衣袖挽到手肘,头发乱蓬蓬的,一副耳机挂在脖子上。齐乐天在一旁听着,神情专注,张嘉明这才发现,齐乐天那时已经面容消瘦,只剩眼中的狂热和火焰。
张嘉明记得在昏暗的屋子里,他抱着齐乐天,让齐乐天别走。
他记得齐乐天在酒吧里对周正说“我不爱他”,然后他灌醉了自己。
他还记得在噩梦重现时候,与齐乐天在狭窄的副驾驶位上相抱相拥。他也记得自己漫无目的逃开,齐乐天也在陌生的世界中找到他的踪影。
张嘉明一张张看过去,仿佛每一张照片变成影像,回忆的洪流随画面滚动,最终流入海洋。他被彻底包围住,越来越满,齐乐天曾对他讲过的字句裹在氧气中,钻入他体中,流进他心里。张嘉明想,自己是否在那时那刻,就已爱上了齐乐天。但他不愿承认,不愿明白,他害怕被拒绝,也担心若万一真的与齐乐天一起,最终会变成自己父母的模样。
所以他情愿糊涂度日,多一晌醉梦贪欢。
 
按顺时针方向,张嘉明走到展厅内侧。正中那面墙,挂着张巨大的照片。这张照片他认得,拍摄《孤旅》时,有个周末他带着齐乐天去城里拍写真集,周正非得跟着。当时张嘉明拗不过对方,只能任他一同前往。
可张嘉明对周正的拍摄分外不满,他觉得对方拍得不好看,根本拍不出齐乐天的美好。他当时直接要过周正相机,为他“做示范”,示范之后,周正也在同一角度拍摄了同样的照片。
“想起来了?”张嘉明猛地回头,发现周正就站在他身后。周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递给张嘉明,“我一直想找机会给你。”
张嘉明打开来看,文件夹里是两张照片。都是齐乐天的。
其中一张,和周正墙上挂着的那张背景角度都一样。当时齐乐天心情大好,排队买冰激凌,是张嘉明为了安慰他而买的那一家。他一口气要了四个球,黑白粉绿,叠得比他脸还高。
看着齐乐天的样子,张嘉明小声叫了句“乐天”。他声音根本不高,周围那样吵杂,居然也被齐乐天听到。
齐乐天猛地回过头,脸上混杂着惊愕、欣喜,和难以置信。他鼻尖沾着冰激凌,嘴周更是夸张,一圈巧克力色的印子。他看到张嘉明举着相机,笑得弯了眼,用小勺每个球挖了一点,伸向张嘉明,冲他比“要不要吃”的口型。张嘉明告诉他“不用了”,右手手指按下了快门键。
周正当时看到,气得直摇头。他不愿别人在自己相机上留下的印记,本打算删除,可是他没忍住,还是碰触三角键。
展开在他眼前的,是张嘉明所拍摄的齐乐天。
自己镜头下的齐乐天,眼里是景色,是物体,是某个人,是一片空荡,是普通的拍摄者对被拍摄者,是近乎于套路和模式化的关系。
而张嘉明镜头下的齐乐天,眼里装着一个世界,有柔情,更有世间万物。
这张照片,配得上天下所有美好的词汇。
 
这另一张,周正压根不清楚它的存在,后来准备摄影展时候,他筛选自己照片,无论如何也没拍摄这张图的印象。他对比了时间,他突然想起,这张照片不是自己拍摄的。
摄影者是张嘉明,被拍摄对象是齐乐天。
他盯着照片,盯着看了好久,盯得双眼发酸。他小心翼翼,连带另外一张张嘉明拍摄的照片一起,以近乎虔诚的姿态,将原片拷贝到一张新的闪存卡中。他犹豫片刻,在彻底从自己电脑上删除之前,打印了两份,一份自己留底,另一份连同闪存卡一起,装进文件夹中。
后来他终于得见张嘉明,将如此珍贵的影像记忆,交还给本应拥有它们的人。
齐乐天站在山崖边,他的身后是拍击海岸的潮水,是被夕阳燃透的火烧云,是无穷无尽的地平线。风扬起他衬衫下摆,吹乱他的头发。他张开双臂,像随时都会飞走,也像披风斩雨的雄鹰终于归巢。
这张照片物归原主,被原主放大,印在画布上,挂在电脑的显示器后。张嘉明写完了那份稿件,抬起头,眼中就是齐乐天拥抱世界的模样。
他突然想知道齐乐天好不好,疯了一样。可他一直担心打扰对方,他知道齐乐天忙,即使放了假也没空理他,现在夏季学期开学了,齐乐天更是抽不开身。他本想等齐乐天放暑假,自己去找他,或者等他回来。可他这份心境像是要飘出来,扩散到大气中,随着风随着洋流,散布到这个世界。
真想给齐乐天打个电话。张嘉明想。
“正在呼叫齐乐天……”
张嘉明没料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了口,而手肘刚好压在手机上,现代科技听从了他的心迹,为他拨出一连串数字。他手忙脚乱要挂断,结果这回电话接通倒是快,听筒里的人抽了抽鼻子,用英文说了句“你好”,嗓音沙哑。
 
张嘉明听齐乐天声音不对,问齐乐天怎么了。齐乐天也不答,哼哼唧唧,呼吸声音都比平时粗重。张嘉明下意识开了视频通话,喊齐乐天接。齐乐天倒是乖乖应了,文字排布的屏幕霎时被一张脸取代。房间不亮,齐乐天看似躺在床上,将醒未醒。他脸通红,眼角也是红的,面色憔悴,样子看上去特别糟。
张嘉明连忙问:“你怎么了?”
“张老师,是张老师?”
“是我。”
“张老师!”
“我在。”
齐乐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脸突然放大数倍,显示在屏幕上,伴随“啵”的声音,时进时远。张嘉明注意到,齐乐天居然在亲屏幕。他觉得特别好笑,笑着笑着,一抹脸,手心全是水。他也学齐乐天,嘴贴在屏幕上,想想自己这是第二次做这种无望又可笑的事情,偏偏隔着半个地球的异国他乡,有个人和他一样笨。
齐乐天亲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他拿远手机,眯眼盯着屏幕上的张嘉明,忽然用手弹了一下,嘴里嘟嘟囔囔“怎么这么冷这么硬,不好亲”。
他说话声音哆嗦着,含糊不清,样子像醉酒,也像刚从几尺寒冰下的水里捞出来。他问齐乐天干了什么,是不是喝酒了,怎么变成醉醺醺的样子。
像暗涌寻到冰川裂缝,喷薄而出,齐乐天一打开话匣,就停不下来。
他说自己最近每天早早起床,去那个人家门口的公园演独角戏,那部戏十几分钟,他连演五遍,因为那个人每天早晨会跑过他面前五次。张嘉明猜到那个人是让齐乐天尝到失败滋味的开工作室的演员,便问齐乐天结果如何,这回有没有被接受。齐乐天说自己连着已经演了一个多月,每天人家该怎么跑步还是怎么跑,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即使狂风骤雨,无人晨跑,齐乐天依旧独自站在空旷的草地上,一遍遍孤独地诉说着同一个故事。偶尔会有观众为他驻足,看完之后为他鼓掌,甚至也有要他再来一次的,这样齐乐天会演久些,直到观众散去,才拖着疲惫的步伐钻进图书馆,继续写他的论文。
齐乐天继续说,自己前两天把论文提纲交给助教,助教不满意,说他的内容太多,一定会爆页数,让他回去改,而且资料部分太多私人引用,完全不专业。助教直说这样的大纲不行,按照这种方式写下去,最后恐怕不能过。他今天刚改完大纲,又交了上去,助教勉强同意了他的构思。这样一来,距离论文的死线只剩一周,先前写过的东西大多都要推翻。
张嘉明听他这样连轴转,简直比演戏还要累,劝他休息一下,养好身体。
齐乐天死撑,说没关系,说只是最近天气冷,天天下雨,接连淋了几天雨,大概有些感冒。他头疼得没法写论文,也睡不着,正灌着酒,就听到了电话响。
“你这个人……自己怎么不注意。”张嘉明听齐乐天讲话连咳带喘,嗓子哑得不像样,要他别说了,他还不听。见齐乐天这样子,张嘉明真想立刻飞到他身边,堵住他的嘴,把他压到床上,让他好好睡一觉。
“张老师,我只是想做好。”
“你按你自己的想法做,量力而行。”张嘉明生怕齐乐天压力太大,抑郁复发。
“张老师,我在想啊,我的力气到底有多少?一个月,那个人不看我一眼,那两个月呢?或者三个月?你说那人会不会看我一眼?如果不看我,我是不是该放弃。张老师,在英文里面,梦想和做梦都是dream。你说我的梦想是不是到了头,不该继续做梦。张老师,你说是吗?”
“不是。”张嘉明听了齐乐天的话有点急。这种话齐乐天原来不会对他说,死也要闷在心里,现在肯说出来,算是好的。他清楚齐乐天会钻牛角尖,心里更急,声音便拔高了些,“你不是说过,你最大的梦想是拍我一部片子?”
“是。”
“你已经实现了。”
“是啊,张老师,你说得都对。”
“那还有什么,能比最大的梦想更难实现。”
齐乐天讲,是有的,是最大的梦想实现之后,应运而生的梦想。简直如梦一样,不可思议。张嘉明问他是什么,齐乐天答——
“你。”
 
“我,是你的梦想?”
齐乐天点了点头,眼睛亮了一下,又暗回去。张嘉明没料到齐乐天这样讲。他晓得齐乐天对自己电影格外中意,可他以为那只是事业上的追求,再普通平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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