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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歪史 作者:木几纹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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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了些距离,来不及赶到,只得高呼:“小心。”默公子被惊醒,百忙中横棍一挡,只见那熟铜棍跟筷子一样,被一脚蹬成了两截。黑袍人那一脚去势受阻,力道却是不绝,仍把默公子踹飞两丈。默公子摔落在地,瘦黑袍不依不饶,跃上半空,冲躺在地上的默公子屈膝压下,其力道之猛,就是块青石板也得给压碎了,更别提默公子柔软的胸口了。
有资格当钱多多老子的只能是钱雄豪,要为子报仇的自然也是钱雄豪,不过更重要的,能施展如此腿功的却只能是我在千金赌坊见过的神秘人。
“原来钱雄豪会武功,原来他身材这么好!”两条线索串联起来,隐隐勾勒出一个大阴谋的轮廓:杜沛书口中的二哥多半就是钱雄豪,现在看来,两位魔教要人莫名其妙地对赌定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魔教启动资金,时辰耗得久些,却十分安全,毕竟那时的魔教仍在隐忍,大数目的金银转移难免会引起余皮一类人的警觉。难怪心知必胜的杜沛书赌得兴趣缺缺,不过他再是好赌成性,也不敢坏了黑眼的崛起计划,只是没料到稳妥的“化整为零之计”被还是江湖散人的我窥出端倪···
都说心念电转,但我心思转得再快,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也是来不及的,所以上述精辟结论都是事后整理得出的,当下的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要阻止凶杀,留下当事人才能理清事件的来龙去脉。
内力被提到了极致,我几乎是贴地飞过,生生挤进了钱雄豪和默公子之间,然后就看见一双狂猛的膝盖当空压来。
“老小子不给活路走啊。”我咬咬牙,决定跟他硬拼一记。做这个决定主要是因为先前帮不上忙憋了一肚子火,然后又觉得自己苦练几年的内力怎么着也得找机会展现一下,于是我双掌平推,稳稳抵上了对方硬硬的膝盖。
实话实说,我若是姿势正常点,应该吃不了亏,可我眼下身子大半平躺,发力十分困难,结果就是手肘关节“咔咔”直响,大有抵挡不住的意味,我只好很无奈地分掌错力,将偌大力道向旁里一引。一声闷响,地砖不知碎了几块。钱雄豪变招极快,招式落空的同时足尖点地,轻飘飘地弹出五丈。
“神使作甚?可知那贼子杀了我的儿!”钱雄豪悲哀依旧,“真的假的?”我死盯着钱雄豪,朝默公子传音入密。“四弟的确伤在我的手下。”默公子嗓音嘶哑,我一惊,难道默公子真能狠心弑弟?
“还我儿命来!”钱雄豪又冲了过来,似乎想绕过我致默公子于死命。
有一瞬间我真想撒手不管,钱多多毫无心机,不论如何都不至落得如此下场,借钱雄豪之手为钱多多报仇似乎也不错。
钱雄豪越来越近,我的心情和他的表情一样悲痛,可他眼神不对啊,里面只有异常的冷酷,这种眼神我在哪里见过,是了,和诸葛暗的眼神一模一样,诸葛暗谈到自己大哥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诸葛暗淡淡说出要宰了余皮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
归尘出鞘了,挥出迷蒙的光华,光华之下自成天地,铺天盖地压向钱雄豪。江湖财神觉得自己表现良好,十分不解神使为何翻脸,但他无暇考虑,他已一头闯入归尘的世界,他看不到神使,也看不到默公子,眼前只有光怪陆离的画面。既然看不懂对手招数,那便说明自己不是对手。江湖财神何等聪明,知道自己危在旦夕,于是他运足毕生功力合身扑出,以期突破幻境回到那朗朗乾坤。
黑袍带起旋风,袍下的两条腿仿佛钢铸一般,纵横捭阖挡者披靡,相较之下,流光溢彩的剑下世界似乎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听说武技大成便显境界,那是无数武者一生所向,可钱雄豪觉得神使剑界中看不中用,吟诗弄月助助兴是极好的,江湖厮杀嘛还是软了点。
“凭自己神教潜行者的高贵身份,凭自己韬光养晦的半生苦修,难道还不是王云木一合之将?”
潜行者向来谨慎,轻易不下论断,可一旦认定了什么,那便是十拿十稳的。这次呢?这次也不例外。
毫无阻碍地,钱雄豪眼前一清,视野里的桌椅摆设五一不是自己密室布置。如此轻易便突破了神使剑势?潜行者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觉周身莫名地有些痒,痒很快变成了痛,入骨的痛,好像有什么油滑的东西嵌入了自己的身体,虽然自己体格精健还有内力护体,但对方以无间入有间,却是半点抵抗不得。“自己何时受的伤?难道神使的剑···”思绪被自己的惨叫打断,钱雄豪身下开始滴血,脚步也虚浮起来,不过潜行者就是潜行者,四十余载的精纯功力到底不是白练的,能够让钱雄豪暂且不倒,能够让他记起逃生的密道。
我确实不打算收了江湖财神的性命,归尘故意避开了钱雄豪几处致命要害,不过也足以让普通一流高手翻身倒地再起不能,还真没料到钱雄豪尚有余力掀开一旁的花瓶机关。所以当财神脚下地板猛然下沉的时候,我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竟让他跳入了逃生密道。看着已然恢复平整的地面,我知道等自己破开入口时,财神爷恐怕早就不知所踪了。
我不知道钱雄豪在行者中的排位仅在秦老之下,所以对“人神共愤”没能留住敌人一事有些耿耿于怀。
“你没能杀他。”默公子坐在地上,低头看着钱多多,嘴里喃喃地说。我阴着脸,想去把钱多多的脉。默公子拦住我,低声道:“四弟已经咽气了。”
额头的青筋全部暴起,我没有收起归尘,“你说钱多多伤在你的手上?”
默公子指了指钱多多的背后,那里有个杯口粗细的凹洞,和默公子的铜棍粗细相仿。“这里,是我打的。”归尘高高悬在默公子头顶,默公子恍若不察,又指着钱多多的胸口,那里有个深陷的脚印。“这里,是被钱雄豪伤的。”手臂僵住了,我咬牙切齿地说:“虎毒尚且不食子。”
默公子仰起头,呆呆地说:“我不是钱雄豪对手,出手不能留余地。钱雄豪欲致我于死地,下手也是不能留情的,四弟却突然插了进来。我和钱雄豪都来不及收手···你说,四弟是不是来救我的呢?你觉得,是我杀了四弟,还是钱雄豪杀了自己的儿子?”
“你,你们···”归尘掉在了地上,我蹲在地上扯自己的头发。默公子看着我,道:“王云木,你杀我不杀?”我没有回答,默公子背着钱多多的尸体站了起来,道:“你不杀我,我就走了。”我用力揉着眼睛,道:“你不报仇了?你要去哪里?”默公子向来木然的脸上,现出茫然的表情:“仇,我不报了,你若想报就去报吧。仇人的儿子救了我的命,报仇什么的,也没意思了。五行者血洗欧阳世家的时候欧阳沉璧死了,江湖多了个默公子。默公子活着是为了报仇,不报仇的默公子算是死了。现在我都不知道我该叫什么了···”
默公子喃喃地说着,开始慢慢地往回走。我问道:“你叫欧阳沉璧,你和欧阳家什么关系?”默公子并不理睬,自顾自叨念着什么,身影渐行渐远。
我躺在地上,用手臂挡住眼。暂时不想动了,躺一会儿再说。密室里静悄悄的一片祥和,只有血迹和折断的铜棍还忠实地记录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躺着躺着,唯有心脏还在跳动。以前在后山,碰着雨天,我就这么躺在床上,醒了,只是不愿睁眼,不同之处就是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不过那时候内力还不够深厚,自己的心跳可能不易听清,二十余丈外的阵阵脚步声估计也不太可能听到。
“唉···”我默默地叹气,用手撑起身子,一眼就望见了冲入密道口的人群,为首的是师兄和两个徒弟,明珠也紧随其后。他们发现了我,呼啦啦地围了上来,天生道:“师父,你···”明珠插嘴:“王二,你受伤啦?”坐在地上确实不太雅观,我起身:“我没事,坐地上休息一下。”余皮自人群中现身:“一切办妥?”我点点头。余皮问:“叶大夫为何执意离开?”我意兴阑珊地摆摆手,表示不愿详谈。余皮再问:“钱雄豪?”我指着地上的点点血迹,道:“受伤跑了。”余皮转身,道:“搜!”盐帮人手呼啦散开,我道:“从暗道跑的,追不上了。”余皮头也不回:“知道,我叫兄弟们找找有没有剩下的金银财宝。”
师兄上前:“阿木,四公子在外面,你要不要去看看?”师兄神色戚戚,想来已然知晓钱多多身死一事。我没脸见唐砚和彭明良,开始打马虎眼:“嗯,我一会儿再去找他们。”师兄点点头,走开了。我开始无所事事地四处游荡,荡啊荡的,天色就暗了,然后庄子里的烛台就被点亮了,然后余皮在主厅里开了个庆功宴,说是找到了不少遗留的财物,群雄欢欣鼓舞在大厅闹腾着。我也去了,我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是时候见见四公子了,不对,现在应该叫三公子了···
厅里的汉子们大多很兴奋,大家端着酒杯高谈阔论。我穿梭在人群中,终于在角落发现了唐砚和彭明良,默公子不在其中。彭唐二人守着一张小小的方桌,桌上点着一根白色的蜡烛。我走近坐下,低头道:“王某无能···”一个大碗递到了眼前,里面飘出烈酒的气味。彭明良说:“喝。”我喝了,第二个碗递了过来,唐砚说:“不怪王兄。”我揉揉眼,喝了。彭明良把碗满上,说:“我替大哥敬王兄一杯。”我一饮而尽。唐砚把我们三个的碗都满上,说:“大家一起喝!”
我很喜欢这个节奏,没人谈论钱多多的事,我们只是不停地喝。彭明良今晚的状态很好,几大碗下肚也没有神志昏聩,还能很清晰地说:“老大往西北去了,我明天去找他。”唐砚抬碗的手顿了一下,轻声道:“兄弟就不去了,三弟一路顺风。”彭明良愕然,旋即释然:“是了,二哥毕竟不是闲云野鹤,唐门陷落,二哥不宜离开。”唐砚用力搓了搓脸,道:“咱哥俩的饯行酒今晚一并喝了吧。”我说:“以后还能见面吗?”唐砚和彭明良一齐道:“喝。”
一碗又一碗,没人过来敬酒,宴席热烈的气氛浸染不到这里。我刻意放松了内力对烈酒的排斥,于是第一个倒下了。第二天醒来,发现有人躺在地上,却不是彭明良,而是双目通红的唐砚。彭明良的位子上放着一个空碗,人却不见了。唐砚说彭明良一直没醉,喝酒的神情像极了老大。
天亮了,该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还得挣扎。唐砚挣扎着钻出了桌底,然后踉踉跄跄地向别处去了。我坐在桌边,用内力压下酒劲,明珠凑了过来,天生天德小心翼翼地跟在明珠身后,明珠说:“王二,咱们打赢了,你怎么不高兴?”我打了个长长的酒嗝,道:“你们三个以后不要跟着我到处跑了,我让丑叔叔给你们找个好地方,你们在那儿呆着,哪儿都不许去。天德,师弟师妹的功夫你先带着,尤其看好明珠,别让她到处撒野···”
“当着小辈儿的面,你别一口一个‘丑叔叔’的,我好歹也是一帮之主,风气被你叫坏了,以后还怎么御下?”在天德领命和明珠抗议之前,倒是余皮先搭腔。余皮面上微有倦容,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我盯着余皮的脸看了半天,硬是没发现喜悦之色,于是问道:“财神山庄被破,魔教无异断了根大腿,余帮主釜底抽薪的计策进行得顺风顺水,板着脸干嘛?”余皮不答,递来一个红艳艳的册子,上面烫金的囍字十分耀眼,好像是张喜帖?我接过展开,只看了一眼便觉天旋地转,东西也掉在了地上。
东西的确是喜帖,喜帖应有要素都有:时间——季秋之月乙卯巳时,地点——豫州摩天崖,人物——神教教主南宫墨、青霄掌门谢云瑶,事件——双方谈婚论嫁喜结连理。
季秋,季秋,不就是三月之后吗?我好像被天雷击中,整个人陷入混乱。
明珠眼尖,捡起一看便叫道:“王二,青霄掌门怎么要跟魔教的人成亲了?”天生天德闻言和我一样傻了。余皮在我对面坐下,道:“我就奇怪南宫墨怎么舍得放着财神山庄不管不顾,原来后手在这里。王兄,调匀呼吸,先冷静冷静。”我喃喃自语:“不会不会,师妹她一定是被逼的···”余皮按住我的肩头,道:“魔教奇军突起,根基终究不稳,时日拖得越久对魔教越是不利,再给余某一段时日,魔教必败无疑,眼下时机却尚不成熟,南宫墨此举无非想迫王兄出头,以便破去正教最后的杀招。王兄责任重大,务必忍一忍···”我反手抓住余皮手腕,声音打着颤儿:“若是杜慧改嫁,余帮主能忍?”余皮郑重地说:“我能忍。”我一怔,松开余皮的腕子,说:“不行啊,王云木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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