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鹰 作者:一枝花骨朵儿儿
Tags:虐恋情深 相爱相杀 报仇雪恨
身上的伤口大概疼的麻痹了,所以被魅狐扶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如果有一天他成长到能把我杀了的地步,我大概也心甘情愿死在他手下,甚至是由衷的为他高兴。”老头突然冒出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这句话是你哥曾经对我说的,而那个他就是你。我知道他做法偏激让你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即便你认为他不可理喻,蛮横无理,但他始终都是为了你。你不准恨他更不准伤他,否则我一定会活刮了你的皮。”
老头眼里的锋芒乍现,他是认真的。
我苦笑道:“我不会恨他更不会伤他,这条命都是他给的,他随时都可以取走。”老头怔怔的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真是造孽啊,要不是上一辈的变故,你们兄弟俩何至于如此。”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人的一生不可能倒退,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只能徒增伤感而已。我没有接话,跟魅狐回了房间。他将我轻轻的放在床上,便去拿来了伤药,一双手抖个不停。
“我没事。”大概冷汗流的太多,嘴里干燥的几乎能冒烟了。伸出手擦了擦他脸颊上的泪痕,“你一天为我哭那么多次,不累吗?我现在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安慰你。”
魅狐摇了摇头,我放下手,双眼一闭直接昏睡过去。
两年后。
“抱,抱。”一岁半的小孩摇摇晃晃的冲我伸出粉嫩的双臂,圆嘟嘟的脸上睁着又大又亮的双眼看着我。我蹲下身体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来,笑道:“溪儿今天有没有乖乖?”小孩咧着嘴笑起来,“乖,溪儿乖。”
他叫苍墨溪,我和魅狐的儿子。自从两年前古安奕离开深渊岛后,我和魅狐就开始了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偶尔会和其他学员们说会话。苏离则经常来我们家做客,一来二往的就相当熟了,我们也把他当作亲弟弟一样对待。
“老哥,我回来了。”苏离从我身后蹿了出来,把溪儿吓一跳。溪儿见来者是苏离,相当兴奋的扭动着小身躯,朝苏离前倾着身体,伸出双手。“叔叔,叔叔抱。”稚嫩的声音听的人一阵酥软。
苏离抱过溪儿,兴奋的逗着他。
“任务完成了?又长高了。”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快要成年了,最近开始单独执行任务,很难见到一次。他不满的打开我的手,道:“哥,摸头会变矮的。嫂子在哪里?”他扯着头四处张望着。
“家里,进去吧。”刚说完,他就抱着溪儿冲进了屋内。我坐在大树下呆呆的望着不远处训练的学员们,“你明天跟魅狐离开这里吧。”老头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两年了,我能教你的都教了。”
我语气清淡的答应了一声,换做以前我听到能离开的消息一定会很兴奋,如今却没有太多的感想,一年前古安奕抱着还是婴儿的溪儿来到我们面前时,内心的某处角落出现了松动,难以名状的绝望感来自我对苏布离的情感。
作者有话要说:
☆、失去真实感的生活
第二天我们便整理好了所有行李,跟苏离交代了下苍家的地址,让他有空经常来玩后,就带着魅狐和溪儿重新回到了大陆上。看着车流不息的街道和人身鼎沸的闹市,有种我已经脱离世界很久的感觉,溪儿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车流和这么多人群,一路上在魅狐怀里兴奋的手舞足蹈,好几次因为挣扎的太厉害了差点从魅狐怀里摔下去。
我黑着脸呵斥了他好几声,他才委屈的撇着小嘴,一脸你是坏蛋的表情看着我。魅狐倒是宠溺的很,舍不得说他更舍不得骂他。
“干爸,干爹。”一进屋,魅狐就笑着喊莫霖清和苍墨凉然。我舔了下嘴唇喊了声爸并没有理会苍墨凉然,说实在话,两年里除了莫霖清和古安奕经常来看望我外,苍墨凉然几乎没怎么看望我,一年也就那么一次来过岛上见我们。我对他的感觉很是陌生。
苍墨凉然也没有计较,只是冲我们点了点头。莫霖清一脸慈爱的朝溪儿走来,将他从魅狐手里接过来抱。
“别老提行李了,去放好吧。”莫霖清一边晃着溪儿一边对我道。我摇了摇头,道:“我们今天就是来看看,外面我们也买了房子。爸,你们有空来我家坐坐吧。”
“这样啊。”莫霖清有些失落,魅狐赶紧开口安慰他:“爸,我们会经常带溪儿来看你们的。要不,我们这几天就住这里了,反正家里还有些家具要买。”魅狐转过脸询问的看着我,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喜欢就好。”
于是,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过了几天,这几天里我充分了解到了小孩子不能宠的道理。不知道为什么,他比同龄小孩要成长的快,无论是心智还是身体。所以,当家里所有人都视他为宝,为皇帝时,他基本就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势,放开了的玩闹。
大概因为在岛上没什么可以让他玩的,回到苍家了,他对什么都感到新奇好玩。尤其是喜欢玩电子游戏,一个才一岁半多点的小孩,拿着平板电脑自己玩的不亦乐乎,胖乎乎的手指头在屏幕上滑来滑去,有时候玩不爽了他就直接撅着嘴把电脑朝地下一摔,气呼呼的鼓着脸颊。
莫霖清还乐不思蜀的夸他,说他很聪明。
吃饭时,他要是不乐意吃,直接将魅狐端来的碗给打翻,然后继续玩自己的玩具。好几次我都想发火,被莫霖清拦住了。就连一向严肃的苍墨凉然也将他宠着,他摔坏了什么玩具,苍墨凉然回家时就会带新的玩具给他。
“我不要了。”魅狐不小心把他堆起来的积木弄倒了一小块,他就发货的把手里的积木用力向魅狐丢去,积木砸到魅狐的身上。我眼睛一瞪,直接将他从地面上拽起,厉声道:“你再给我发个脾气试试。”
他瞬间红了眼,扭过头去不看我。
“看着我。”我吼道,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手捶着我,哭叫道:“坏,我不要爹爹,不要。”我抬起手一巴掌直接扇在他的小屁股上,他大概是疼了,声音顿了下,随后哭的更响亮了,一个劲地喊爸爸抱。
魅狐心疼了,他过来想要劝我,我没理他。“看着我,不许哭。”我厉斥道,溪儿才不管这么多,只知道哭喊。我抬起手又是几巴掌下去,六分的力道别说一个一岁半的小孩了,恐怕十几岁的小孩都疼的不行。
溪儿的小身体抖得厉害了,使劲扑腾。我的手放在他慢慢肿起来的小屁股上都感觉到了热量。“我要爷爷,你打我。我要爷爷。爸爸,爸爸抱。溪儿疼,疼。”他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求救撒娇似的看向魅狐,圆圆的脸塌着,一副让人心疼不已的可怜样。
“我让你看着我,不准哭”我再次抬起手,他猛地一哆嗦,不敢再倔,昂着红红还留着眼泪的眼睛望着我,满脸无辜,停下哭声软着声音讨饶道:“爹爹不打,溪儿乖乖。”我心里有些软,但依旧冷着脸道:“我告诉你苍墨溪,你给我听好了。不准给我乱发脾气,你自己玩不爽了就一边儿呆着去,要是又摔东西又朝长辈扔东西,你就给我等着挨揍。还有,你不吃饭打翻你爸给你端来的碗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一顿不吃,你就一天都给我饿着,零食碰都不给你碰。”
他听我这么说嘴更加瘪了,想哭又不敢哭的点着小脑袋。“爹爹不打,溪儿痛痛。”
“现在给你爸爸道歉。”
溪儿转过身体,带着哭腔道:“爸爸对不起。”我摸了摸他的头,魅狐赶紧把他抱在怀里,拔了他的裤子就查看他的屁股。他的小屁股肿的很高,红的通透,魅狐一碰,他就哇哇痛叫起来,“不碰,不碰,痛痛。”
魅狐很是心疼,赶紧抱着他去房间上药,我坐在沙发上倒是没跟上去。晚上躺在床上时,魅狐跟我说:“你不去看看他吗?他哭了一晚上,眼睛都肿了。”我转了个身,道:“都是你们宠的那么娇气。”
“他还小,你跟他好好说话,别打他行吗?”
“你觉得跟他好好说话他会听?我不知道怎么教小孩,我也没什么耐心跟他慢慢讲道理,我是他爹,他要是不听话给我闹腾我就揍到他听话为止。现在不驯服了,等他长大了要是性格随我那么倔,恐怕就不那么好管了。”魅狐沉默了会,道:“你越来越像哥了。”
“睡吧。”我没再答言,闭上了眼睛。时间静静的流逝着,等到半夜我都没睡着,就起床去了溪儿房间,想看看他有没有踢被子。
借助昏暗的光线,我推开了他的房门,他趴在小床上已经熟睡了,脸上还有一些泪痕。大概被子压得他有些疼了,所以被子被他一脚踹到床尾去了。我把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他不舒服的直哼哼,又作势要踹,我就小声骂了句:“还闹。”骂完,他就乖了,也不闹腾。我在他床边坐了会,看着他睡。
他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遗传魅狐的,挺挺的鼻子则是有些像我,当初第一次抱起他,我根本体验不到真实感,到如今我都觉得我在做梦,或许潜意识里我希望自己在做梦吧。这样一醒来,我依旧单身,依旧可以满世界的追着苏布离跑。
作者有话要说:
☆、刺杀钟离安的任务
古安奕给了我短暂的适应期后,我便回到了集团上班。两年多的时间里,孙立给人感觉成熟了不少,他见到我兴奋的又是搂又是抱的,“老大,这么久不见,我可是想死你了。没有你吃饭不香,喝水塞牙。”
我笑了下,推开他,“你的这招留着对付女孩子吧。”继孙立之后碰见的是昔景阳,他正乐此不疲的给古安奕打着下手,做着本该是秘书做的事情。对于昔景阳的大材小用,就连孙立都有些惋惜了,“好好的一个高富帅,精英特种兵怎么就甘愿替你哥当跑腿小弟。我要是有他这身手,身份背景,我早就名扬立万后宫成群了。”
昨天晚上,我瞒着所有人去了昔景枫的店里,昔景枫的店里装修的比以前更为有档次,而他本人并没有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仍是花花公子一枚。昔景枫告诉了我苏布离的情况,两年前苏布离在林夕的精心照料下身体逐渐的恢复后,在出院的当天就被强制的送到了美国纽约昔景阳的师傅手里接受训练,期间他多次反抗并且企图逃跑,都被压制了下去。折腾了几个月后,他似乎认命般的接受这种状况,直到几个月前他才带着林夕回了国。
“你不去找他吗?”昔景枫问我。
“不了,他有他的生活,而我已经成家了。”我无法形容那个时候说出这句话的感受,身体只像是被瞬间抽掉了所有力气。
“我不会笑你的,你已经憋了两年多了吧。”此时的昔景枫收起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他把一杯伏加特递给我。我昂着头一口气全部喝掉后,本就控制不住红了眼的眼睛,此刻眼泪就如同那照烧胃部的伏加特,不停息的刺痛脸颊。
痛苦的,绝望的,无力的等压抑了许久的情感一同倾泻而出。
“我何时这么脆弱了。”想要笑,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昔景阳叹了一口气,伸手顺了顺我的背部,“现在没人会因为你的脆弱而失望愤怒或者惶恐不安。”那晚,我喝了很多酒没有回去,在昔景阳那里住了睡了一夜。
“老大,想什么呢?”孙立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挡开他的手就朝古安奕的办公室走去。
整洁的办公室内,古安奕正坐在桌上阅览合同等一系列文件,见我进来,他便放下了手,对我道:“钟离安还记得吗?”
我目光一冷,这个杂碎我怕是永远都无法忘记,我们家的悲剧都是他造成的。古安奕站起来,将一叠文件丢给我,“他就是那阴沟里的老鼠,两年多来都被他逃过了我们的追杀。”我低着头快速的浏览了下资料上的内容,无非是钟离安的种种想要重新起步的事迹以及每次追杀他都被他逃脱的报告。
“入狱了?”我一惊,资料的最后一面赫然显示他因为故意杀人而被警察逮捕入狱,审判结果是判处有期徒刑25年。古安奕冷笑了下,“他认为他躲到监狱里就没人杀得了他了吗?如果不是父亲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早就亲自进去解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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