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的奴隶 作者:狐狸/fox^^/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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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来了。”军司端着一锅汤从厨房走出。汤品奔腾的热气与缓缓流动的优美旋律十分契合的交融在一起。
“早。”敬之腼腆的向他点点头。
“不早了,去洗洗手准备吃午饭吧。”
吃午饭……敬之“啊”了一声。没想到自己那么会睡,竟然到了中午才醒过来。
“对不起。”他满怀歉意的说。
“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说起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吧,明知道你昨天那么累我还对你……”军司笑逐颜开的细数着昨晚的一切,一点也看不出有任何悔过的意思在里头。
“闭嘴,别提昨晚的事了。”敬之羞得面红耳赤,这种事情应该不适合大剌剌的说吧?
“我去外头走走。”丢下这一句话,敬之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这头熊……这头熊……自己应该好好的给他一次生活教育的。
步出别墅内精致优雅的庭园,敬之尽情的呼吸着山中新鲜清爽的空气,虽然已近中午,但是深秋的阳光一点都不炙热,反而让人有一种舒服温暖的感觉。
半眯着眼望着从树叶间洒落下来的金色光线,敬之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瞄到一个白色跃动的物体。
是兔子……这个地方竟然有小白兔?
敬之弯下身体看着那只小巧可爱的白兔,它是来找食物的吗?或者它是附近人家所饲养的宠物?
小兔子在草丛间跳来跳去,活像只顽皮的精灵。敬之一时兴起也在它的后面跟着,就在小白兔跃入草丛的更深处时,敬之也不由自主地踏了进去,只顾着追寻兔子的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到自己已经闯入了这一大片葱郁的森林。
咦?这里是……也不知道在森林里绕了多久,等到兔子的踪迹像一抹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同时,敬之才发觉自己早已进入这片森林的最深处。
好熟悉的景象?敬之向四方望去,一株又一株相似的树木,幽暗的绿光以及那微寒的风……这不就是昨夜梦中的情景?
琴声……跟梦境中一模一样的琴声隐隐约约的从森林的另一边传来。忽远忽近,刹那间让敬之的心神为之恍惚荡漾,就像是琴声在前头指引一般。他随着盘旋在山谷里的清音一步一步的向前,一点一点的朝有光的方向移动。
仿佛十分迅速又仿佛异常缓慢,敬之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他只是一个跟随着琴音而游移的躯壳,只是一个身上系了千百条丝线的傀儡……
穿越那一片闪着绿光的森林之后,一间完全由白色石头建造而成的石屋就这么出现在敬之的面前,不过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因为自己已经在梦里见过它了,此番再会只是重聚。没有半点迟疑,敬之推开石制的大门走了进去,昨夜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女子一定在里面吧。
才一脚踏进屋子,那缥缈的琴音倏地轧然而止,代之而起的是一阵冰凉的微风,似乎有什么东西侵入了自己的体内,敬之觉得全身上下千百万个毛孔都在那一瞬间起了剧烈的震颤。他不停的喘气,发抖甚至濒临晕厥,仿佛那一团不知名的冰凉东西硬是要跟他挤在同一个身体里,等到敬之好不容易将那股几乎要被抛出体外的感觉压制下去的同时,他定睛细看,这屋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弹琴的女子,触目所及只有摆设整齐的书卷字轴,一座梳妆用的铜镜,一张挂着白色帘幕的红色大床以及一张放置在房屋正中央的古琴。
这张琴……敬之莲步轻移的来到这造型朴实雅致的古琴旁边,拿下那一件覆盖在古琴上头薄如蝉翼的白色睡袍,他动作轻柔的将袍子披在身上。
好软……好凉……
摩娑着质地轻软的衣袍,敬之蜻蜓点水般拨弄了古琴一番,那清澈如水的琴音立刻回荡在整间石屋内,久久不散。敬之娇媚的笑了起来,就算不会弹琴,这张年岁久远已有灵性的古琴还是会为拨弄它的人发出柔美的琴声。
离开古琴,敬之走向那一座泛黄的铜镜。那专供女子梳妆打扮的铜镜上尽是王颜六色的胭脂花粉,随手取了些许抹在脸上,再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唇片,张嘴细细的抿了起来。动作灵巧的就像旧时的闺中少妇一心一意只为良人梳妆打扮。
眼神迷蒙的凝视镜中的人儿,敬之的意识陷入恍惚迷离之中,轻舔唇边那一抹带着香甜气味的胭红,他不由得起身偏头,飘了个凤眼,比了几个手势,神情娇媚宛如戏台上的女伶。走了几步,敬之再度回到铜镜前补扑胭红修饰眉形,专注的就像一个女……不,根本就是一个女人。
蓦地,一声尖锐有如哭号的鸟鸣突然飞过窗口,将敬之朦胧模糊的心绪给刺出一片空白,有如大梦初醒的他惊诧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经过一番梳妆打扮的敬之美艳得简直不可方物,眼波流转之际尽是魅惑的荡漾春情,绯红如血的嘴唇微张,仿佛正等待着情人的撷取深入。
我是怎么了?对于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冶艳且娇艳风情的自己,敬之羞愧憎恶的一把扯下身上的丢袍丢在地上,然后大跨步的跑出石屋,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涂脂抹粉?这不是女人才做的事吗?还有那件透明得简进跟没穿是一样的白袍,自己竟然是该死的合身!
用手背胡乱擦去脸上的胭脂花粉,在敬之跑出石屋的那一瞬间,急促的琴声又在他背后响起,一阵又一阵,拨弄又拨弄,就像是在追赶什么……
不要……不要再弹了……
顾不得脸上还有些许胭脂尚未脱落,敬之痛苦的捂住双耳往方才那一片幽暗的树林里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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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直在弹琴,在行云流水的琴声中,她微笑的注视着坐在床上的男人,仿佛她只为了这个男人拨弄琴弦,她的笑容只为了这个男人绽放。
在满室流动的光影当中,男人从床上走了下来,他来到女人的身边,一边聆听她弹琴,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长发。女人乌亮有光泽的长发缓缓在男人的指间流泻,宛若黑夜中的星河一般,随后女人被男人抱起来到了那张红色的大床,在一阵温柔拥吻之间,两人双双倒卧在床,褪除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彼此交缠相拥……
激情过后男人起身离去,似乎每一次都这般光景,男人在黑夜时来临,黎明时离去,每次与女人的温存都像是最后一回般拼死缠绵,女人毕竟是舍不得男人,但是尽管如此,男人依旧黑夜里来,黎明时去,没有一次例外。
某一天,当黑夜来临,男人并没有如同以往出现在女人面前,然后到了隔天,后天,在后天……男人一直没有现身,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女人也一天天的倚门等待。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琴声始终没有间断,只是原本明朗的曲调变成了哀怨悲伤的旋律,一天又一天回荡在山谷里,仿佛像是指引着迷失在温柔乡里的男人快快回到自己身边。
快啊……快回来啊……女人的琴声吟咏着自己的心愿,一个永远也不会实现的心愿……
当村民发现的时候,女人早已趴伏在琴上气绝身亡,那一头依然黑亮有光泽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膀,就像是囚禁女人的绳索,而那一点一点从口中吐出的鲜血仿佛正是她寸断的柔肠。
他们说她是心碎而死的,为了一个失心的男人。
事后女人被草草下葬,不是明媒正娶当然也没有隆重的葬礼。经过岁月的流转,知道这件事的人老了,死了,没有人记得这个女人了,但是只要到每年的枫红时节,山谷里总是会响起一阵又一阵哀伤的琴音,仿佛在指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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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悲伤……好痛苦……敬之难过的翻滚着身体还不进发出呓语。
“敬之……敬之……”不忍看到敬之如此痛苦,军司试着摇醒躺在床上的他。
“不……不要啊……”像是有什么在背后追赶,敬之秀眉紧蹙,额头也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水。
“敬之……你快醒醒……我在这里。”轻拍着敬之的背部,军司温柔的吻着他的脸颊。
“军司……”在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后,敬之缓缓睁开了眼,但是泪水随即就像掉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滑落。
“怎么哭了?梦到什么难过的事吗?”军司搂紧他,心疼的为恋人拭去眼泪。
“不要离开我!”此时敬之突然伸手抱住军司,他牢牢的,紧紧的抱住,仿佛怕下一刻恋人就会灰飞烟灭。
“敬之……”军司有点惊讶,不过他还是轻轻拍着恋人的背部安慰着。
“我不会离开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嗯……”敬之似乎是安心多了,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他起身离开军司的怀抱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从你散步回来就一直躺在房间的床上,连个午饭也没吃,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军司担心的问。
“我想先洗澡。”毫无头绪的丢下这句话,敬之眼神迷茫的朝门口走去。
那是……就在敬之踏出房门之际,军司看到了一袭白色水袖在他的背后摆荡,隐约间还可看出一个女子的窈窕身形。
这到底是……军司不禁想到昨天当两人缠绵之际,敬之所表现出来的娇媚神态,那根本就是一名女子才会拥有的神情,但是却在敬之的脸上呈现出千百种令人怦然心动的模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像是瞧出什么端倪的军司揉揉自己的眼睛再次望去,房门却早已应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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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逼真的梦……敬之躺在床上不停地回想方才的梦境。他觉得自己好像偷窥了一个女人悲哀的一生以及她最私密的内心世界,但是自己又仿佛就是那个痴情的女子,随着盘旋不断的琴音苦苦等待着那个早已把自己遗忘的情人。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敬之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愈来愈奇怪了,净想些女人家的事,他是一个男人,他可是一个男人啊!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自己并没有碰到什么怪事啊!除了今天踏进去的石屋……
那间白色的石屋……敬之有些疲累的想,那间有着一张古琴的屋子……还有那一间泛黄的铜镜以及许多飘散着香气的胭脂花粉……那香味……那令人心神恍惚的香味……敬之微微阖上眼,他想睡了。
这时一股重量压上了他,军司……敬之闻到了熟悉的体味,感觉恋人温热的嘴唇在自己的颈部游移,他试着放松了身体,等待更为炙热的爱抚,但是恋人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急促的脱掉他的睡衣,只是用那双大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眼睛,鼻子和脸颊,就像是在哄婴儿入睡一般,又轻又细又暖,最后在唇边吻了一计,军司便移开身体在旁边的位置躺了下来。
咦……他怎么……犹豫了一下,敬之悄悄握住恋人的手。
“怎么了?”军司温柔的问。
“你……不想做吗?”敬之怯生生地说。
“想啊,想到都快忍不住了。”军司很老实地回答。
“那为什么……”
“因为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很难过。”
“我的身体……”
“你的身体现在非常僵硬,如果我执意要做一定会弄痛你的。”军司侧身支起头部望着他,眼里尽是深邃无尽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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