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 作者:lyrelion
Tags:三教九流
胡堡主?我小小抖了一下
对面那男人声音居然软绵绵的:“久闻圣手大名,不想竟是如此年轻的姑娘,还生得这般美貌。”转身对她身后那男子道,“这位当是佛手了吧,也是青年才俊呢。胡逸然三生有幸,竟然能见到二位真人!”
胡逸然?!
我差点儿栽倒,真是他乡遇故知——仇人!自从遇到大色猪,我就没遇到过好事儿!
那男子声音好熟悉:“胡堡主客气了,谁不知道胡家堡在你手上,蒸蒸曰上,隐然有超越少林武当之势?”
胡逸然柔声道:“佛手佛手,心怀苍生,竟然也会关心那些虚名麽?”
那个佛手身子一颤,却被圣手抢了先:“胡逸然,你找我们究竟甚麽事儿?”
胡逸然瞅她一眼,才轻笑道:“家母生病了,想请二位相助。”
圣手嗔道:“呦,堂堂的胡家堡堡主也会求人麽?倒是稀罕。”
胡逸然只一笑,并不答话。
倒是那佛手轻轻一拉她:“音姐,若只是看病,也没甚麽要紧的吧。”
圣手一跺脚:“你就是心太好!”
胡逸然插口道:“两位若是不介意,请随我来吧。”
我连连摇头,看吧看吧,两只小白兔进了狐狸的口袋喽。
接下来的发展出人意料。
小美女居然喜欢了这只大狐狸,但是大狐狸似乎对那个佛手有兴趣得多,不过佛手总是不理他,闹得急了,大狐狸也没办法,只能暗自叹气。
我不同情你,特别是因为你是胡逸然!
觉得没劲儿,念个咒儿,往后多走一阵,看你们这样多别扭!
诶?怎麽小美人嫁人了?等等,等等——新郎官是大狐狸?
我揉揉眼睛——还是看不清,但是耳朵听得明明白白的,宾客都嚷着:“恭喜胡堡主娶了江湖圣手”!
唉,唉,唉!
时不利我啊,早生几十年,我一定比大狐狸先娶美人回家!
不爽不爽,不看了,念咒走人!一不留神,看见那个佛手正和一个年轻人聊天,那男子长得真像小美人!
可惜转得太快,没看清就溜过去了。
接着过了多久看不出来,却是胡逸然正和美人吵架。
头晕,走人!
再来,美人挺着大肚子上了…栖霞山?!!!
我眼睛瞪地快掉出来了!
美人站在松风洞前哭:“闻弟,闻弟!是我错了,你见我一面好不好?”
我心里那叫一个难受,那谁,就是占了我师父洞的那个,你快出来啊,人家一个美女哭得伤心,你还真听得下去啊?何况她还挺着个大肚子的!
美人又哭了一阵,把两人小时候受的苦都说了一遍,里面终于有点儿反映了。
走出来一双草鞋:“音姐,事到如今,还有甚麽好说的呢?我早劝过你,你不听。现在找我,我又能怎麽办?”
美人啪的跪下来,抱住他双腿:“闻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姐姐求你最后一件事!就当是…”猛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血。
闻弟慌的拉她起来:“怎麽病成这样?你自己就是大夫,有了身子,还不当心?”
美人摇摇头,紧紧拉着他的手:“闻弟,我没几曰就该生了,孩子求你养大吧!”
“那你呢?”
“我?”美人苦笑道,“自然是去见他最后一面!”
“这又何苦?你我姐弟二人隐居于此,不也是好?”
“闻弟,你看得透,我却看不透…”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猛地一阵逆风斜来,吹得我灰头土脸,眼前一黑,竟然五色斑斓,耳边钟鼓齐鸣。
糟了?莫非进来太久,到极限了?
慌的闭目结印,口里念个“开”!
耳边瞬间静下来。
再睁眼,又是东方勖巳家的客房了。
我定定的躺着。
身:不是我偷懒,真的。
嘴:我也说不出啥来了…
心:酸溜溜的,今天没吃啥怪东西吧,胃!
胃:我觉得很不好过,有点恶…
心:别恶我!!!
脑:别吵了,我够乱的了…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师父,叫,林闻。
他的洞里,有很多占卜的书。
刚才的逆风,不是我的极限…
老猴儿,你果然没死!躲在哪个猴山上,等我找着你,不把你毛拔光,我就不是林子潇!
原来你年轻的时候真在少林学过武,还混了个“佛手”外号是吧?你哪点儿像佛了,真是!
不过胡逸然,你不是被胡青杀了麽,怎麽脸会看不清?难道又是个诈尸的?
再有啊,美人,难道你叫林音,就是那个甚麽名动江湖的“圣手”?不是说你嫁了胡逸然之后,幸福美满,生下了胡青他大哥胡酃麽?你果然命不好,儿子老公都死在胡青那黑皮猴儿手上。莫非胡逸然真有外遇?看来胡青杀他也算帮你报仇了。
那还有甚麽不满的,装死吓人就是你不对了!
突地眼前又是一黑,身子倦得不行。
苦笑一声,没武功的坏处,用入梦法消耗大…
挣扎起来胡乱嚼了几块糕饼下去,扎回床上,又一头睡死过去。
第 32 章
饿醒过来,太阳公公也快下班了。
我抓抓头,翻身下床,找点儿吃食先。咬了一口点心,觉得不太新鲜,就又扔下了。
拉开门,外头居然没人守着?怪事怪事!
我摇摇晃晃往外走,口里唱着:“一摸啊,摸到小美人的长发边儿,二摸啊,摸到小美人的…”
猛地墙角射来一条黑影扑将上来,将我按在地上,又亲又舔的,呼噜呼噜的热气直往我脸上喷!
“喂,喂,我说…喂——”翻个白眼,听不懂人话是吧,那就给你点儿厉害瞧瞧!
猛地抓住一拉尾巴:“死大黑,还不滚下来!”
大黑被我揪着尾巴甩到一边,还不死心,上来又咬又拖的。
我挑挑眉毛:“最好你真的埋了甚麽宝贝要给我看,不然我林铁嘴要打牙祭了!”
大黑摇摇尾巴,兴高采烈的带路去了。
跟着大黑晃啊晃,溜到了东方勖巳家的后院,路上遇到几个小厮,盯着我眼光奇奇怪怪的,我只嘴里打个哈哈:“大黑好可爱,我和它交流交流感情,培养培养默契——”
他们当我闲得无事,逗狗玩儿呢,只管掩嘴偷笑。何况我现在又是他家楼主的贵客,哪个吃菌中毒的敢来拦我?
越走越静,原来东方勖巳家后院那麽大。
我东瞄瞄西瞅瞅,不错不错,可惜太大,地契不知被东方勖巳藏在哪只鞋底里头儿,不晓得能不能偷来卖。
大黑呜呜叫两声,咬着我衣服下摆就要往西边去了。
翻个白眼,死大黑,你天天儿看的,当然不觉得有甚麽啦,难道还不准我看看?
前面一座二层小楼,下面有两个护院看着,模样倒也轻闲,说说笑笑的咬耳朵。
我躲在一排竹子后面,歪着脖子打量一阵。
“喂,你不是叫我看你家奴才怎麽聊天儿吧?”
一低头,这死狗又跑哪儿去了?
好吧好吧,来都来了,总得进去看看不是?东方勖巳那麽有钱,要是个藏宝楼那我不发啦?哈哈——
扬手拉下一根竹子来,绑块石头压住,想打个活扣儿,四处找不到绳子,只好把裤带解下来替用。
奶奶的,平时只有人拿草绳当腰带的,今儿我林铁嘴可是拿腰带当草绳,真缞!
小心拉着腰带一头走远些,才猛地一抽!
石头猛地一松,被竹子一甩,啪的就往小楼东头儿飞过去了。
哗啦啦的一阵乱响,还夹杂着石头破空之声,吓得两个护院腾的跳起来。
一个道:“我去那边儿看看!”说着飞身往东去了。
另一个连连点头:“我叫人去!”
两人都走了,我才拍拍手上的土,一手提着裤头儿,一手捏着腰带,慢悠悠晃到小楼前。
鼻:上好楠木!
眼:雕工少说也有二十年的手艺!
左手:撬块门板去卖,也能挣不少钱不是?
右手:瞧你那点儿出息!要偷就偷大点儿的阿!
心:重点不在这里吧…
脑:我就说了这帮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就是不信!
心:怎麽说也是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弟,明明知道他们是笨蛋,怎麽好舍下他们?
脑:唉,你也是个软不拉的笨蛋…
众一起谄媚:大哥,你最好不是?!
脑:我抖…
上下窗户从外面用木板钉死了。我抓抓脑袋,好!唯一一道门还锁着。我摸摸下巴,很好!
绕着小楼晃了一圈,看见大黑伏在楼后一个小洞前冲我摇尾巴。我连连点头,非常好!
只是,大黑啊,你确定那个洞我能进去?
找把花园里的锄头,我挖我挖我挖挖挖!
也不能动静太大,要是把那帮蠢货又叫回来了,我就惨了。虽然没偷到宝贝,可是把他家房子墙根挖个洞,总是要赔的嘛。
好容易挖开了,擦擦汗,大黑那狗崽子早噌的窜进去了。
翻个白眼,你去你去啊,我没拦着你!要是有危险,你可千万支会一声儿啊!
没动静?好,我也试着往里一伸脑袋——
一股冷飕飕的气息擦着我脖子:“别动!”
这声音?
我勉强抬起头来一看,激动得热泪盈眶:“小美人啊——”
“你怎麽来了?”东方亟忙把我拉进来。
“想你呗!”我一只手拉着他站起来,一只手拍拍身上的泥。
“你…”东方亟说了一个字,突地脸色一红,移开眼睛。
诶?
我不就是身上有点土,脸上有点儿泥嘛?低头一看,啊,嘿嘿,嘿嘿...裤带早不知扔哪儿去了,裤子被刚才在洞里东擦西蹭的,早褪到脚脖子上了。
难怪这麽清爽凉快,不过小美人,我真不是故意耍流氓。
我一挺腰杆,大大方方调笑道:“都老夫老妻的了,害臊啊?”
东方亟脸上一红,扔件衣服过来。
我嘿嘿一笑,也就换上了,顺道用脱下的衣服擦擦脸。
“你怎麽在这儿?”
异口同声,偷笑一个,这默契好的真是没话说。
我捏捏他的手:“你先说。”
东方亟反手拉我坐下:“你从青城山跑了,我快急死了,就怕你被胡青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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