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砺金(金玉王朝第二部)+番外 作者: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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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岚见他这星眼微饧的样,魂魄已飞了大半,低笑着说:「做了你不就知道了?」
宣怀风被他摸得浑身又痒又软,缩着脖子,腰肢微扭,见白雪岚笑,他也懵懵懂懂地呵呵笑,两片薄唇带了酒色,胭红莹透,诱人地半张。
白雪岚忍不住凑上去吻住,舌头探到宣怀风嘴里,缠着柔软的丁香,慢慢吸香甜的津液,大手顺应着心情往下摸,满掌滑如脂玉的触感。
把宣怀风吻得胸口微痛,哼哼着发出轻微的抗议,这才松开。
不一会,连宣怀风下面的布料都褪尽了。
宣怀风本来觉得热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觉得凉了,赤着的小腿有半边肌肤贴着大床的黄铜镶边,打了个小小的冷颤,将醒未醒地,往自己身上瞧了瞧,痴痴地问:「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白雪岚柔声说:「冷吗?我来暖和你好不好?」
把宣怀风抱起来放到床中央,手掌伸入两个膝盖中,缓缓往上。
两腿一被打开,宣怀风眉头就蹙起来了,他虽然酒沉,可隐隐约约还是知道一点事的,在床上摇摇晃晃地想坐起来,被白雪岚含笑轻轻一按,又倒了回去。
见不得人的地方被人肆意轻薄抚摸,宣怀风心跳得越发快了,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勉强按住在自己两腿间殷勤的手,半闭着眼睛,低喘着乱问:「谁?你要做什么?你是谁?」
白雪岚笑道:「小东西,醉得我都不认得了。」
伏下半边身子,在他额上、鼻尖、唇上、脸颊上乱吻了一气。
宣怀风吁吁地喘了一会气,发现那手又在自己身上乱动了,而且竟有要更放肆的意思,赶紧又按住,若在梦中一般低低声地问:「奇骏,是你吗?」
白雪岚脸色刷地一片灰白。
就像大热天的,原本浑身淌汗的人,忽然掉进了严冬的冰窟窿,一下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点不剩地冻住了。
浑身发寒。
冷到骨子里。
什么都不能想。
脑子稍动一个念头,这硬成寒铁的四肢身躯就要裂了,碎了。
化成一地渣子,碾成灰。
一瞬间,温柔的眼神变得令人可怖的扭曲狰狞,他直想一耳光甩在这张他最爱的俊美而毫无瑕疵的脸上,把这该死的混账打醒,打懵。
揍得他嘴角鼻子一起淌血。
揍得他痛哭流涕,为自己这样伤他的心而痛苦,而跪下苦苦求饶。
如果不是寒冷仿佛千斤罩一样笼住了自己,如果不是身体僵硬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白雪岚觉得,自己一定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恨不得……杀了这无情的。
他连鼻子里喘出的气,都是冷的。
死死盯着躺在床上,刚刚还带给他无限欢乐甜蜜的人。
宣怀风却丝毫不察,他只恍惚知道在身上乱摸乱碰的顽皮的手终于停下了,掌心老老实实地贴着自己的腿侧,只是为了担心它忽然又动起来,宣怀风还是拿手轻轻按着,含混不清地喃喃:「是你吗?你来我姐姐家做什么?这大半夜了……」
像是自言自语。
醉沉了的人的话。
白雪岚听着他低微的,好听而温柔的声音,一股酸涩忍不住涌上来。
他知道,这些话不是对他说的。
是对林奇骏说的。
宣怀风,就算醉死了,嘴里还是只有林奇骏。
他白雪岚呢?连轻烟,连灰,都算不上!
白雪岚越想,酸涩便越重。
酸涩越重,越无法压住心里那无可发泄的羞辱和恼恨,眼神渐渐邪鸷起来。
对。
白雪岚恶狠狠地想。
林奇骏算个屁!
竹篮子编得再好,也捞不着月亮。
镜花水月再漂亮,也只是镜花水月。
这精致难得的人,从头发到脚趾尖,每一点肌肤,每一滴甜液,都是我白雪岚的。
他吃的、穿的、碰的、玩的、睡的、看的,都是我白雪岚的。
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我白雪岚公馆里的空气。
离乱世道,自由恋爱算个屁!柏拉图算个屁!
从今以后,调三倍的人来守着公馆,不许宣怀风接任何的电话,不许宣怀风告假出门,连一个时辰的假也不准,连去她姐姐家也不准。
林奇骏休想碰他一根头发,连隔远瞅他一眼也是做梦。
往死里隔断他们,这辈子也不许他们挨一挨边。
这人是我的。
一年、五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天天抱,天天亲,强来就强来,我白雪岚的气味,溶也把他给溶了!
一点渣滓都不会给林奇骏!
白雪岚凌乱而邪戾地思忖着,无声地磨牙。
他的血原本是冷的,结成冰,心要变成灰烬了,这一刻,又蓦然因为嫉恨不甘而沸水般的呼啸滚烫起来。
忽然,他又伏下身,兴致加倍似的,贪婪急切地爱抚,低头吻咬宣怀风结实的腹部。
方才片刻的安静,宣怀风几乎要在醉乡中入眠了,现在被抚弄得半醒过来,犹不舍得睁开眼睛,蹙着眉说:「做什么?姐姐,我困了……」
白雪岚眼里透着冷意,声音和动作却越发柔缓,把他轻轻翻过身去。
舔着覆在后腰上美得惊心动魄的蝴蝶形胎记。
指头翻弄着入口,一点点潜到里头。
宣怀风似乎因这动作受到一点惊吓,背上肌肉紧了紧,要翻身,却被白雪岚用一只手掌按在肩上压着无法翻,别过脸,又看不见身后的人,迷糊而不安地问:「谁?是谁?奇骏,是不是你?」
酒精的作用太大了。
微微张开眼,视线还是模糊的,像浮在湖上一样轻轻晃动着。
此刻,还有在姐姐家地窖的那一晚,林林总总,仿佛十几种洋酒混在一起,都倒进来,和脑浆混出一股熏人的错觉。
白雪岚一言不发,牙关咬得紧紧,娴熟地翻着手腕。
心里难受得像肠子搅在一处。
不过反正,他也不是头一遭假冒林奇骏了。
只要抱着宣怀风的是他白雪岚,假冒又怎么样?
「奇骏,是你吗?」宣怀风因为他的举动而频频甩头,发出小小的嘤呜,犹在说:「不对,这不对的……」
白雪岚将他打算蜷缩起来的身体拉直,握着纤细白皙的腰肢,往上提了提,自己褪了裤子的身体挨上去。
刚一触,宣怀风仿佛被烫到似的,猛地挣扎起来,摇着头说:「不要,我不要。」
他自喝醉了,一直软软的,偶尔不耐烦,也只是小动小扭,不知道一下子从哪找来的力气,竟从白雪岚掌下挣开了去,往前手脚并用地爬了几步,跌到床边。
但他也没全醒,一跌,就坐住了,也不动弹,半仰着项颈,失神地喘息着。
星眸半睁半闭。
两条修长好看的小腿玉色光鲜,自然而然地打开着。
白雪岚恨得他咬牙切齿,见他跌了一下,不免又心疼,赶紧下床把他抱起来,又放到软软的床垫子上。
翻了翻背上,没什么瘀痕。
又挪着手看,倒是右上臂后侧一块皮肤,可能是跌下去时撞到,倒擦得红通通的。
白雪岚心里悻悻道了一句,活该。
却又不禁抚着那地方问:「疼不疼?」
这么多心思,对着一个喝醉的人有何用?
宣怀风压根没答。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或者是酒意又上来了,犯了头疼似的,发出含混的声音,蹙着眉,把额头往白雪岚肩上乱抵乱蹭。
白雪岚心里狠狠的,没办法,只能还是把他摆布得平躺下来,抬起他擦到的手,低头帮他呼了几口热气,又伸舌头在上面舔了一番,权当消毒。
这么一弄,宣怀风倒颇舒服,闭上眼睛想睡了。
白雪岚不肯饶了他,转过去吻他的唇,滑下来,边吻边小力咬他的喉结。
两手扳开柔滑平实的大腿,将臀部微微往上托。
宣怀风隐隐约约也知道男人想干什么,摇晃着头喃喃:「不要,不要。」
白雪岚气极反笑,说:「这由得你吗?」
宣怀风并不和他对答,只管自说自话,糊糊地说:「不要,白雪岚会知道……」
白雪岚怔了。
心脏猛地一顿,然后疯了似的狂跳起来。
他把宣怀风抱起来,长臂缠着赤裸香滑的身子,一边轻吻着肩膀上的肌肤,一边居心不可告人地问:「白雪岚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宣怀风睡意浓浓,挨在白雪岚怀里,感觉也很不错,眼睑垂着要睡。
白雪岚问了几次,他都没声儿,急得白雪岚在他肩膀上咬一口,把他咬得无法睡了,不解地睁开眼,半醉半惺地偏过脸看着白雪岚。
白雪岚知道他虽然看着自己,但多半糊里糊涂,早把自己当林奇骏了,故意问:「是我好,还是白雪岚好?」
等了片刻,见宣怀风还是怔怔的,又换了个问法:「你要离了白雪岚,跟我一道过,会不会舍不得?」
又问:「怎么我们做这种事,你现在怕白雪岚知道了呢?」
一连问了好几个,宣怀风这种状态,哪有余力和他动这些脑筋,迷迷糊糊地眼帘又慢慢下来。
白雪岚又急了,大手抓着他的肩膀摇了摇,唤道:「怀风,别睡,不许睡。」
好不容易,宣怀风轻轻「嗯」了一下。
白雪岚忙哄着他说:「乖宝贝,略告诉我一两个字,我就让你好好睡。」
问宣怀风:「白雪岚对你好不好?你喜欢不喜欢白雪岚?那你讨不讨厌白雪岚?你到底是,讨厌他多一些呢?还是喜欢他多一些?」
生怕宣怀风又睡过去了,一边问,一边把他搂在怀里不断地摇晃。
宣怀风三番两次睡不成,被搓揉得睡意混沌,浑身说不出的又松懒又难受,生起气来,满口乱嚷嚷道:「我们俩的事,和你有什么干系?陪你的白云飞去吧!」
啪地一下,在白雪岚胳膊上甩了一掌。
手抵在白雪岚身上,用起劲来,要把两人贴一块的身体分开。
白雪岚这一喜,如从十八层地狱骤然直升天堂,心脏的甜蜜满得几乎炸开来,抱着宣怀风不许他挣开,疯了似的在他脸上身上乱亲,眉开眼笑道:「我们俩的事?哪个我们?你和白雪岚怎么就成了我们了?叫得这么亲密的。你一向最爱我的,怎么又叫我去陪白云飞呢?难道你打算以后就跟着白雪岚了?唉呦,你这么狠的打我,你也舍得?」
宣怀风对林奇骏压抑已久的郁怨头一次爆发出来,酒后带了气,拳头巴掌颇重。
白雪岚却是挨一下,乐一下,伸着脸让他拍,一个劲说:「来,乖乖,打得再用力一点。尽管打,把林奇骏捶死,以后你好好跟着白雪岚就对了。」
此时夜已极深,寻常人都早睡了,何况宣怀风喝了酒的?
闹了一会,宣怀风力气用完,渐渐手不动,身子也不挣扎了。
头往前靠,半边俊脸贴在白雪岚热乎乎的胸膛上。
就这样沉沉实实地睡过去了。
 
 
 
 
 
第八章
 
 
第二天宣怀风和白雪岚在一张床上醒了,睁眼一看,枕边就是白雪岚的脸,唬了一跳,脱口就问:「出什么事了?」
白雪岚苦笑道:「你还问我?昨天你到底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宣怀风惊诧得瞪大了眼:「我弄的吗?」
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坐起来,发觉被子下身子竟然是光的,一愣,瞥一眼白雪岚,双颊顿时红了。
白雪岚也坐起来,有趣地问:「你喝醉时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宣怀风仔细回忆昨晚,自离开年宅大门,接下来就水影梦痕般,偶尔一闪的模糊影子,居然真的醉到万事尽忘的程度,尴尬起来,悻悻地说:「喝醉的人,如何记得这么许多?倒是有人,没有喝醉,却趁人之危。」不满地瞪着白雪岚。
白雪岚薄唇扬起,微微地一笑。
宣怀风更气了,责问他:「你得意什么?这样的行为,难道值得你高兴吗?怪不得你脸上身上有这些伤痕,原本就是你该得的。」
白雪岚好脾气地说:「你以为我昨晚趁着你酒醉,就占了你的便宜吗?非也,非也。再说,你又不是没有经过这些事的人,难道我昨晚有没有做那种事,你身体上会毫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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