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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中心 作者:未至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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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简直就和小朋友要补习班一样的不情愿。
    一边想着“真的要去么”一边却依旧上了公车。就连坐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灯火通明的熟悉的街道都还在想“这会儿后悔还来得及”。
    尽管如此,身体却很镇定的按照计划在该转车的地方下车、再上车,到站后在另一处灯火通明却陌生的街巷中寻觅。
    接着他找到了。起码从外面看起来像个古朴田园风格的小西餐厅,透过窗户看里面也是如此,只是不过不是餐厅而更像个会客厅。不是像他想的那种……混乱妖娆乌烟瘴气。
    但他还是紧张。
    他在门口——甚至还不敢直接在门口——徘徊着。来来回回在左右各二十多米的地方走来走去,时不时窥探着里面的情况。
    他想起小时候有个亲戚请他吃汉堡,但要求他一人走在前面主动去推快餐店门的场景。
    那会儿他在快餐店门口纠结了半个多小时。
    对现在的他而言那已经不是问题了,他甚至不知道那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推个门而已。
    就像此时,只是推个门而已。
    他却总觉得很怪、别扭,觉得自己进去好像就变成了其他东西。
    人们常常如此,尽管觉得某些人、事、物伤不了自己要不了自己命也不会有危害,却总是怕的要死。
    他现在甚至满脑子想的都是江远。都是江远在家里的样子。
    他想回去。
    好吧他应该想清楚江远今天不在家。
    他在大脑里不断地碎碎念,骂着陈一然你要不然进去要不然就滚回家!别在这里磨磨蹭蹭优柔寡断浪费时间!
    妈的去找江远啊!给江远打电话啊!你就靠着他吧,总有一天他一走你就该傻逼了!你就该和个女人一样在你们共同生活的小屋里捂着脸痛哭流涕了!
    ——天啊那是个多么愚蠢恶心矫情的场景。
    在不断地自我激将后陈一然不禁在心中感慨。
    但他还是不敢进。
    这种矛盾的状况持续着,他在酒吧门口的街道上徘徊了尽十几分钟。
    在再次路过门口时他万分厌恶不耐烦的想“直接回家算了”,然而此时对立的那个念头顿时就如要强般猛地强烈起来。
    那是种冲动。他被自己激了一下。
    于是他直接一鼓作气,走到门口,推门。
    那一推的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他腿迈不动,甚至觉得自己快连那门板都撑不住了。
    后悔涌了上来。
    并不是因为其他人怎么他了,而是来自他自身的怯懦。
    “哦。欢迎,请随便坐。”不远处的一个店员发现了他,自然的招呼道。
    他脑子还有些没转过来,朝看也没看清的对方干巴巴嗯了声。脸不知是因为室内的温暖还是因为尴尬和紧张而烧了起来。
    这种情况也没法再退出去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第一件事就是找角落。
    阴暗的小角落,谁都别看见他的那种。
    操蛋的他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他在心里悔恨的咆哮着,扫了圈环境,接着又痛呼:
    坑爹的为什么角落都会有人!
    角落是个弧形的沙发,有个人很浪费空间的坐在中间。但不管怎么说这看起来比坐在人群较多的中央要好些。他没得挑,只好过去了,然后就跟在大学食堂一样问对方“请问这有没有人”。
    “没有。”似乎有些冷漠。
    他就坐下了。
    很靠边,极力想表明他不想和对方有任何交流。
    没一会儿之前的那个店员过来了——这会儿镇定了些,看清了,是个年轻的小伙——对方递过来了酒单。
    他接过了单子。看了看。
    价格其实没他想象中那么贵。但他不喜欢喝酒,所以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喝什么。
    他想喝白开水。
    这话当然没法说出口,太蠢了,到酒吧喝白开水,那白开水还不知道得多钱。
    他脑袋里迅速的转着,里面全是不着边的内容。
    最后他点了个他没见过的看起来很洋气的玩意。
    他觉得自己有点蠢,连名字都念不顺。
    有点贵,就是图个稀罕。难得来次酒吧又这么艰难,他得犒劳一下自己。
    他在脑子里和自言自语着,在这种其实比他所想象要简单舒缓的多的环境中渐渐放松。
    这时店员把酒名重复了遍,然后报了价。他听得出来这是要先付钱的意思,这才有些局促的掏出钱来。
    店员走后他渐渐镇定下来,心里自言自语着“这里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当是在个普通餐馆吃饭”,情绪在不知不觉中调整了不少。
    至于“其他”的,他不想再考虑了。
    就光消停的坐在这他就觉得耗光自己所有精力了。
    等酒端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能很镇定礼貌的笑着对人道谢了。那酒看起来和雪碧没差,他微微尝了口,在舌尖时还不错,滑到舌根时,俩字——
    难喝。
    陈一然看着酒,很装逼的看似平静沉稳的只是微皱了眉,把那口酒咽了下去。
    咽的时候还不忘在心里骂一句“妈的难喝死了”。
    看看才喝了一口的酒,陈一然觉得肉疼。
    抱着不能浪费的心态,同时为了转移对这苦的要死的酒的注意力,陈一然就把那玩意真想象成雪碧,一边听着舒缓的音乐慢慢喝着一边打量酒吧的环境。再稳下来看看这里面的人,也比他想的要正常正经点。
    里面是有合他胃口的,但他不奢望更多。他现在的心态和参观没什么区别了。
    等像雪碧一样的那玩意有点喝不下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已经喝了一半。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坐着头都有些晕。
    他没想到这酒酒劲有点猛。
    傻逼了。他心里骂着,皱着眉矛盾的望着酒杯。然后拿出手机看时间。
    上面是不知何时打来的两个未接电话。
    是江远的。
    他注视着手机屏上的那两个字许久,眼中只映着“江远”两个字。
    他心里复杂又苦闷。
    时间也不早了,他决定再喝两口就回家——毕竟贵的要死,他不想浪费太多。
    他打算出了门再打电话。因为这里有音乐声,不好说。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大可不必掩饰隐藏。
    他又喝了两大口酒,那架势和喝白水一样。
    放下杯子,他缓了十秒,却只觉得晕的似乎更厉害了些。
    毋庸置疑的作死,但他这才觉得好受些,不论是感情上的还是价格上的。
    他晃了晃又沉又晕的脑袋,觉得自己昏沉的好像快睡着了一样。
    不行,必须回去。
    他还在心里这么说着,然后默默的数着“一,二,三,起——”。接着吃力的扶着桌面,左摇右摆的就起来——
    失败了。
    刚站起来,就又晃了两下坐了下去。
    他手撑在桌子上,皱着眉,一副不站起来不罢休的样子。
    他稳了稳神,又试了次。
    很好,他这才站起来了,虽然有些摇。
    接下来的要走出去了,稳住。
    他在心里自我鼓励着。
    他迈了步,头重脚轻。
    不远处坐在吧台那和调酒师聊天的年轻店员看了过来,对没人陪伴还喝的晕晕乎乎走路不稳的客人有些犹豫苦恼。正准备起身,就往一旁望去,接着又放心的坐了回去。
    ——陈一然被人扶住了。
    他感觉到的那瞬间心里犹如被吓到般的顿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就要往反方向避。
    这一幅度有点大,他晃得更是厉害。他被人牢牢拉着,听见一平稳的男声在旁边说:“我扶你出去。”
    “谢谢,麻烦你了。”他自知这样肯定出不去,于是垂着眼睑点点头,连对方什么样都没去看。虽然感觉到口腔肌肉似乎有些不受控制而导致语言有些含糊,但语调却保持着礼貌客气。
    陈一然在对方的搀扶下两摇三摆的出了门。门外是与室内巨大温差的冷冽,陈一然不由缩了脖子,脑子也被冷醒了不少,才意识到自己还被旁边的人暖暖和和的扶着。
    他有点尴尬站直了些,想对方稍微保持点距离,但实际上他只是重心不稳的晃了晃。对方微皱着眉。稳稳的扶着他。
    陈一然会儿他才看清对方——好像是刚才角落旁边的哥们,看起来跟他年龄差不多,可能比他大一些,一副全世界都欠他一样,正看着他。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对方问。
    陈一然勉强站定了:“回家。”接着他朝对方笑了笑,“抱歉,实在麻烦你了。我没想到这酒有点猛。我自己回就行。”
    可能是喝了酒,莫名的胆大了放松了。他这会儿坦然的就和在花店跟客人聊天一样。
    其实他也不知道在这已经没有公交车的时间怎么回。他不想打出租车,这离他家太远了,想想那到家时那计价器上的价格他就心疼。
    那哥们顿时像被噎着了一样。接着扶着陈一然的手松了些、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问道:“你来这就是喝酒的?”
    陈一然看看对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微张着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啊……”了一声。
    对方盯着他半晌,再一次别有深意的问:“你还要不要回家?”
    陈一然感觉自己似乎清醒了些,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别有“内涵”。为了和对方问题照相辉映的隐晦一把,他琢磨了下,然后不确定的回答:“不回了……?”
    简直像对暗号。
    男人虽还皱着眉,但表情有所缓和,一副孺子勉强可教也的样子。扶稳了陈一然,直接下巴往巷子的里不远处的酒店扬了下,“走。”
    似乎因为陈一然这种智商而放弃山路十八弯似的隐晦说法了。
    也不知是因为喝酒胆肥了还是本来就很没节操,陈一然只抬眼只看了下不远处的酒店,就没有任何想法的“嗯”了声,然后晃晃悠悠的在男人的搀扶下跟着去了。
    在短短的路上陈一然晃呀晃的跟在摇篮似的,神经又松弛了下来。整个人软绵绵,东倒西歪。思维也变得乱七八糟,搅成一团。
    他脑子里满满念的都是:江远,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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