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中心 作者:未至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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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距离第一次一夜情的这段期间他去过那个酒吧两次,专门挑江远不在的时候,还给江远脸不红心不跳的在电话里撒了谎。
每次他都窝在角落,点最便宜的不易醉的啤酒喝。一次是没合适的,他时间差不多就回了;另一次一个差不多的来找他聊天,之后他们就开了房。
说真的,前一次那种心理上莫名不适并没有减弱,连酒精的麻痹以及生理上的快感有时也很难遮掩住那种不安,他总是有想逃走的冲动。
然而他还是像在喝苦涩的药般的坚持继续着,尽可能的不去感受那种慌恐,而去放大那些兴奋的刺激体验。
他觉得这种“治疗”很好,能让他对江远的事平静些。某种角度而言这让他很轻松。
他就是担心这样乱交会得病,所以他尽可能的避免和减少与江远间的性,也不再因个人想法而不让江远戴套。
他怕如果出了问题会给江远染上。
也许他真的该把实情说出来,或者断绝某一方的关系。万一真出了什么岔子他就害了江远了。
忙碌之中,平安夜到了。
他为此和郑晓允琢磨了一周了,卖什么、怎么卖。
平安夜的前一天夜里他告诉江远明天过节所以花店会晚点关门。
朦朦夜色中江远在他旁边望着他,问:“我怎么办。”
“你们难道不去聚餐吗?”他看向江远,不解的问。
江远静了会儿,“……难道不应该是我们出去么。”
陈一然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江远说的那意思感觉像是约会。
节日,不管是外国的还是传统的,对陈一然而言意义都一样——好赚钱。
半晌他有些犹豫的再一次道:“但我明天要在花店……吮吮一人忙不过来。”
江远对此也不再反对,只是叹了声,搂着陈一然拍了拍,缓声道:“那我明天下班去找你,你让吮吮不要做你那份饭,晚上我们去吃好的。”
陈一然从初中后就对这种节日没什么感觉了,一是学校管的严,专门会让他们上晚自习,二是他觉得这些东西和他没太大关系。
尽管如此,江远的一番却打算让他心里柔软起来。
那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计划,任何一个有点情商的人都会想的比这更好,但他还是为此动容。
“……会很晚。往年起码要到九点半。”他不确定道。怕到时候耽误太久江远会饿。
江远摸了摸他的脑袋:“算了,我明天订好然后送过去大家一起吃吧。”然后笑了笑,“咱俩只能改天吃‘独食’了。”
陈一然也忍不住弯了唇角。
平安夜晚上,江远如期而至,拎着个纸袋,里面不知道是什么。
陈一然正在里面整理,就听见靠近门口的郑晓允招呼道:“江先生!好久没见了啊!来找老板的吗?”
江远笑着嗯了声。这时陈一然转过头,对江远随意的打了招呼:“来了啊。”接着又忙自己的了。
“我把饭订好了,他们一会儿送过来。”江远走到陈一然旁边,搂过陈一然的肩然后笑着亲了下陈一然的脸。
“靠,正忙着。”陈一然有些尴尬的推开江远的脑袋。
他往郑晓允那边看了看——那姑娘正兢兢业业的忙着。
接着他就在江远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你怕吮吮看见?”江远笑着低语。
“当然不。”陈一然低声道,“我是嫌重招店员麻烦。”万一郑晓允看到后不干了要辞职再招人太麻烦。
没多久,一个陌生的小伙就拎着装着餐盒的袋子送货上门了。郑晓允兴高采烈的蹦跶了过去接了过来。
“江先生人真好啊!”郑晓允叹着把袋子放到了桌上,然后又幽幽的看向过来的陈一然,鄙视的嘟囔道,“哪像老板,每年就一个苹果。”
“那是平安果,我包装好的第一个就给你了!”陈一然一边鄙视的看向郑晓允反驳,一边把袋子里的餐盒拿出来。
“得了吧老板,那玩意成本多少钱你最清楚了。你包装完随手就撇了过来——啊!太没诚意了!”郑晓允收拾着桌子,给餐盒腾出地方。
“那你给我,我再重新给你。”
“不要。”郑晓允傲娇脸。
“不要算了。”陈一然学郑晓允的表情道。
因为郑晓君提前给郑晓允说了放学后要和同学出去玩,三人就准备妥当后直接开吃了。
陈一然八点多的时候就让郑晓允提前回了,毕竟今天郑晓君不在,郑晓允一个姑娘家,回的太晚不安全。
郑晓允刚走,江远就把之前的纸袋放到了桌上:“你的。”
“什么。”陈一然哗啦哗啦的扒开纸袋,里面是个硬纸盒。一看那盒子的材质和外面的花哨的颜色,他就心跳一顿,接着立刻兴冲冲的拿了出来,透过盒子中间透明的壳子,他看到了大胸细腰长腿穿着暴露的波雅?汉库克的手办,其精致程度不是那种山寨版可以匹敌的。
他眼睛亮了起来,在店里大呼小叫着,就差狂奔了。
“卧槽啊江远你太没节操了这是成人手办衣服可以脱掉的你知道吗!”这句话明显不是批评而是表扬了。
“……不知道,我只觉得你会喜欢这种没节操的。”
“对!我就喜欢没节操的!你太聪明了!”
说着他搂住江远狠狠在对方脸上亲了口,然后哈哈大笑。
江远也愣了下,然后在一旁露出舒心满意的笑容。
陈一然拿着带着包装壳的手办傻乐呵,半天不拆包装。
“为什么不拆开?”江远问。
陈一然对着里面的手办露出贪婪又遗憾的目光,“舍不得。”
虽说他很想试一下怎么脱那衣服。
……这种东西果然应该买三个——实用、观赏、收藏。
“有什么舍不得的。”江远笑。
“磨损、落灰、坏了,怎么办。”
“你总不能就这么看着。”
“我可以看着YY。”
“……那和看图片有什么区别。”
“看得见摸得着,而且有所有权。”
在一堆废话之后,陈一然还是没有拆开。他把它连带着那个包装盒摆在桌上,以便随时观赏。袋子也放旁边,等一会儿再装起来带回去。
他轻飘飘了一会儿后渐渐回到现实,意识到了某件事后他有些尴尬起来——他没给江远准备任何礼物。
这不是过不过这个节日的问题,而是对方专门为他送了礼而他没为对方考虑的问题。
也许别人的话他并不会太在意,但因为是在一起相处了很久待他很好而且如此体察入微的江远,所以对比之下,他认为自己连考虑都没考虑显得有些冷漠。
太自私了,昨晚江远说要请吃饭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要准备些什么才对。
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江远,他显得有些局促,摸了摸后颈干巴巴道:“……我没给你准备东西。”
在柔和明亮的灯光下,在这满眼尽是浪漫的鲜花和温馨的礼品的小店中,开了花店几年常给顾客挑选或推销出一堆玩意的他,此时却选不出一件称心如意又适合的东西给江远。
没有一件是能完全真实表达他心意的。
江远却笑着默默他的脑袋,“没事,只是我想送了而已。”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两人在店里一直呆到九点半。街道上的人渐渐稀疏下来,也没什么客人。两人就收拾收拾准备关门。
陈一然一直在考虑要给江远送个什么。
最后在在收拾剩下的几个平安果时,他给江远扔了个。
“给你。”他很是淡定。
江远手忙脚乱的接住那红圆圆的东西,定睛去看。
“我这里实在没什么合适的给你,先拿着吧,改日给你个合适的。”他有些尴尬道。
江远笑了,“没事,这个就可以,我觉得很好。”
“滚你的吧。一个破苹果就把你收买了?你也太容易满足。”
离开店,橙色的路灯灯光与昏暗的阴影交错着,街边一些店面已经关门或正准备关门,还有一些店正明晃晃的亮着,里里外外贴着绿色圣诞节环或发福的圣诞老人的图片,上面写着中文或英文的圣诞快乐,还有彩带等一系列装饰的东西。透过玻璃门看到的带着圣诞帽的员工、街上三五成群或成双成对的人们,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
柔和的灯光映在江远脸上。江远转过头看着他笑。
他也不由扬起唇角。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他瞥到门口结账台旁的货架,他想着是否该送江远一盒安全套。
但他还是和没看见一样的继续朝前走了。赤裸裸的的性暗示在此时简直是太破坏气氛。
最后他这天除了那真身只是个廉价苹果的“平安果”外,他什么也没给给江远送。
他到睡前都在想着给江远送什么,然后想着这个问题睡着。
没几天后又是元旦。
陈一然这回是记着了,礼物礼物礼物,连带上回圣诞节的,这回一次买个好的。
至于买什么,简直跟和给送自己爸妈生日礼物一样发愁。
他想起江远经常穿西装,于是挑了个时间去买了个藏蓝色丝质领带,价钱足够顶两三个正版手办,疼的快让他“撕心裂肺”。但想着江远戴着去上班后别人能羡慕嫉妒的夸两句,他就跟自己也沾了光一样喜滋滋。最后他痛并快乐着的,以一种微妙心态买了。
十一
那条领带送了后,成了江远最常用的领带,就算解下来不戴也会仔细的整理放好,小心翼翼,看上去简直就差供起来了。
江远元旦假后第一天就戴着它。陈一然那天早上睡懒觉不知道,所以晚上才发现,当时高兴的亲了江远一下,然后胳膊搭在江远肩上,有些得意的笑问:“怎么样?”
“当然人见人夸。”江远又笑着凑过去亲了下他。
陈一然不知道是否真是如此。但江远这么说,的确让他很满意。
公历的新年过完后,眼见着就要准备春节了。
像这种具有重大含义的节日,当然要回家。
只是回哪边,是件很头疼的事,无论过多少年也没法改变。处理不好就会被某一方认为很无情,连年都不愿意回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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