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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中心 作者:未至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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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江远低着头。
    陈一然不禁笑了笑。
    “你也先回吧。各自平静理理头绪……”他平缓的低声道。本来还想补充些,但张张嘴,却挪开了视线,望着路面,只说了,“之后再好好谈吧。”
    他说着,手在江远手中轻动了下。他脑子里在思考着要不要轻轻回握一下,然而在下一秒,他还是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
     
十六
    
    目送了两人离开,陈一然那会儿才发现江远配了车。想来江远没准就是开着车跟他的,要不然他怎么会没发现被跟了。
    到了花店附近取了破旧的面包车,陈一然终于回了家。
    大概收拾洗漱了下,坐回床上的时候,陈一然才发现手机上来了信息。
    打开,是良生的,说是如果遇到什么状况就联系他。
    江远似乎被划分到了变态、暴力、偏执、跟踪狂等等的非正常、不可靠的区域。
    面对对方的提醒,陈一然只回复了“谢谢”就躺下休息了。
    之前说是要好好考虑下他和江远的事情,其实也并没有再怎么想。
    在与江远拉扯之间,他就已经想清楚了。
    虽有眷恋、可惜,与歉意,但理性就像把磨得锃光瓦亮的刀,一刀剁下去,像被切的蔬菜一样断的干脆整齐。
    他不觉得这种选择有任何的不对。起码在他认为,这是最合适的。
    于是他没心没肺心安理得的照样睡,睡的沉到连下雨都没听见。
    蒙蒙细雨一直断断续续持续到第二天的傍晚。江远在那会儿来了,没任何提示预兆,还给他带了他喜欢喝的粥。
    两人在桌前坐下来的时候,陈一然找借口将郑晓允支开了些,接着有些拘谨的挪开了目光,低声说:“……今天要谈吗。”
    “今天只是来看看你。”江远笑了笑坐了下来,也有些拘谨。他把粥拿了出来,搁到了陈一然跟前,“刚买的。”
    陈一然却把粥推过去了些,“在谈妥前还是泾渭分明好些。”
    江远原本就淡的笑容更是褪了不少。
    沉默了会儿,江远挪开了视线。
    “……我不知道。”
    犹豫了半晌,江远开口道,
    “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为此之前你的那些事我都可以一笔勾销。
    “但我无法像昨天那个人说的一样:
    “容忍你和别的人在一起,纵容你偶尔去尝个鲜、和别人上床……
    “……我不行。
    “我看不了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受不了。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没到那么大彻大悟的境界。
    “……他也许是个圣人,但也许就是个骗子。”
    江远说着,语气顿时沉了下来。
    “你们这会儿约法三章。但你怎么知道你有一天不会着了他的道,而他不会把你一扔了之?”
    “——但和谁在一起没有这个风险。”
    陈一然突然淡淡开了口。
    江远盯着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接着,挪开了视线,又沉默了。
    陈一然知道江远为什么沉默。
    因为江远字里行间里透露出的意思很清晰,只要他不达到江远的要求,他们就不可能再像复合。
    他对自己没信心。
    他对自己的一切都没信心。
    而良生,在这些事上,起码是知根知底的。
    就算他真的某天着了良生的道,然后被一甩了之,但以他此时的心态去思考,却毫不在意。
    静了许久,江远起了身。
    “我改天再来。”江远说着,语调有些复杂。接着,似乎又抱了些希望般缓和了不少,“如果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然后站在那,注视着陈一然,似乎在等陈一然给个反应。
    于是陈一然只是垂着眼睑,“嗯”了声。
    就又没了下文。
    半晌,江远说“我走了”。
    然后看了看陈一然,见陈一然没再说话,就离开了。
    陈一然连抬头也没有抬,只是僵硬静默的坐在那。
    说不出口。
    一刀两断的话,说不出口。
    连看都不敢看江远。
    脑海里总是不断想起之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日子,只让他更想和江远继续,而不是断开。
    但他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天被发现的结果了。
    尽管如此,也没想好要什么时候表态。
    那晚粥最后他还是悄无声息的默默喝了。反正扔到垃圾桶和装进自己肚子此时也没多大区别,又没人看。
    打烊后锁了店门,郑家姐弟和陈一然道别后离开了,而陈一然站在门口,出神的静静的平视着前方。
    眼前是昏黄的路灯下湿漉漉的车来车往的马路、街边零零散散的行人。
    他发着呆,表情像不知要去哪般茫然,但实际上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过了会儿,他默默的将视线挪回了跟前,然后转身不疾不徐往自家方向走去。
    路上他还是边走边神游太虚,走过那一家家还灯火明亮的店铺。
    在商家店铺灯火的笼罩下,他莫名的停下了脚步,站在了那。
    不能说是感觉到了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东西般,有种微妙的感受。
    他站在那,然后转过身,向后看。
    他看见在距离他十米的地方,江远站着——光明正大的站着,毫不躲藏,在零零散散行人中,在影影绰绰的光影下,有些复杂矛盾般的,望着他。
    他有些诧异。
    他只是突然想起来江远这近一个月似乎断断续续的有跟过他。于是带着“会不会今天也是这样”、“刚才会不会没回去”的念头回身去看,结果还真看到对方了。
    按理来说被跟踪这种事怎么都应该感到毛骨悚然一下,然而也许是因为江远跟的太过磊落根本没有隐藏的意思,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甚至还有闲暇心思腹诽:怎么跟变态跟踪狂一样。
    但他们就这么的望着,搁着那么些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任何一个想要往对方那继续往前一步,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过了许久,江远的目光不再是一副复杂,而是平静,好像隔着那些人和距离,也能一眼深深望到他眼里。
    他迅速在这场对视的比赛中先败下了阵来,挪开了视线。
    接着他回身,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般继续往前走。
    但心里却风浪大作起来。
    身体无意识的紧绷了,脚步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悠哉。
    并不是因为真想到什么变态跟踪狂而害怕,而是,单纯的紧张。
    就像青春期的小孩,看到自己喜欢的男生或女生在附近就会全身不对劲一样。
    他现在当然不是青春期的孩子,这个反应自然也不会仅限于青春期,只不过表现没青春期明显而已。
    他不知道江远还在不在后面,但他觉得在的。
    回到了小区。高大的树木上的树枝和嫩叶纵横交织的将暗色的天空隔开。这个季节温度里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散步乘凉,道路两旁停着一辆辆颜色款式各异的汽车,路上没人。大多数楼房的窗户亮着,朦朦胧胧照着昏暗的路。虽还未到夜深的地步,道路上基本也快人静了。
    在夜色中陈一然尽可能的放轻呼吸和脚步声,走着,却是竖着耳朵将所有注意都集中在去听后方是否有脚步声上。
    这是他十几年前在黑暗的回家路上遭遇到那种事后养成的习惯,当他晚上孤身在外、四周无人、身边黑暗时,他就会很谨慎的注意身后是否有人。
    虽说一个大男人这样有点自作多情,但他的确心有余悸。
    而此时他在听身后有没有动静。
    在这种环境被人跟,不论是谁,都会让他不安。
    这已经不局限于刚才的人和事了,而是其他的、更多的。
    其实后面没有任何声响,可能是江远见他回小区后就没再进来。
    但之前的感受已被影影绰绰扭曲。他的思维有点乱,心底开始涌动惶恐。
    开关莫名的被开启。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的不再和江远相关,却和眼下的环境与感受相关。
    ……是他自以为早已不在意的,很早的以前,除了隐约的月光外什么都没有的夜晚。
    他克制不住的去想黑暗中是否有人影,而那人影从后赶过来后会干什么。
    他尽可能的在心里安抚自己,然而说来惭愧,他的腿只是越发的无力了。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着,而他却只能捂着嘴,站在路边,盯着地面,急促的大口呼吸着。
    什么要再遇到了绝对要连踹带骂往死踩,当初的那些种想法现在一个都没了影,他头脑里空荡荡,连当年的跑都做不到。
    这时身后有汽车开来的声音,车灯的强烈的光打了过来,驱走了所有的黑暗。
    连他的脑子里也一瞬间不再黑浑,清醒了过来。
    他缓过了神,有些狼狈的、缓缓放下了手,向身后看了眼,往旁边又让了些。
    那束光伴随着汽车的声音,从他身旁过去。近了,又远了。
    他望着已经远去的明亮光,渐渐镇定了些。
    尽管仍有些浑浑噩噩。
    拖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回了家。开了灯,暖色的光驱走了外界的凉意和与黑啊中隐藏的不确定。就刚才那么一会儿,使他的情绪不是很好。他换了鞋脱了外套就窝在大床的半边,不想再动了。
    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不是身体上的,也很难说清原委。就是全身与周围的一切接触的都感到不适,哪怕只有空气。
    厌恶。
    他一直消沉着,中途上了个厕所,之后又窝了回去。
    没一会儿,来了短信。
    打开,是良生的。
    问怎么样、他找你谈了吗。
    陈一然想了想,回:算谈了,但也不算。
    没过一会儿,良生把电话打了过来,他就把和江远的谈话内容告诉了良生,顺带着也说了回家路上江远在他身后的事。
    “他干什么了?”那边语调有些严肃的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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