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中心 作者:未至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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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已经满脑子性、每天都只想得到更多的刺激的我。
“……已经不一样了,江远。”
他说着,脸上的笑容僵硬浅淡。
那个呈现在世间,被人所喜爱的、被人承认的“自己”是虚假的。
那个最肮脏的,才是真实的自己。
而最被在乎的“自己”,被否定了。
他感到莫名的疲惫,连僵硬的笑也维持不了,眼前的世界更无法映在他脑海里。
他垂下眼睑,然后满是倦意的走了,拖着沉重的步伐,就像看不见旁边还有些无措的江远。
他去了厨房。
江远站在那望着厨房的方向。没一会儿,厨房传来一阵水流声。
接着,厨房门关了。
关后门锁又是“咔哒”一声轻响。
这有些怪异,江远匆忙大步跑了过去。
拧门,发现门不出所料的从里面被锁了。
他神色有些慌乱,使劲转了转门把,接着开始急促的捶门,喊着:“陈一然!你在里面干什么!?”
见里面没任何动静,江远捶了几下门后就放弃了,开始满屋子乱转的找备用钥匙。
一分钟后,里面又传来了水声。
这也算是个动静,江远就再次回到了厨房门口,这回算是温和的敲了敲门,小心唤道:“一然?”
水声没有停,几秒钟后,才听到里面陈一然的声音:“没事。”
很平淡。
江远这回没再记着敲门、找钥匙,他就站在门口静静等着,静静听里面声响。
水关了。
又过了半分钟,门锁咔嗒一声。
江远站直了身,接着就见门被拉开了些,陈一然从里面走了出:脸上带着湿漉漉的水剂,眼圈和鼻尖似乎有些发红,神色却过分的平淡。
“你回去吧。如果觉得今晚上太晚,就凑合一晚上。以后就不要来了。”
陈一然淡淡说着,看也不看江远的就离开了。
江远却跟了两步,轻轻拉住了陈一然的胳膊。
陈一然却皱了眉。
看上去是厌恶,但实际上似乎又是有些吃疼的表情。
可能是上回有了良生——那个“经验丰富”的家伙——的一句“你很容易把他拽疼”的训诫,江远这回不知怎么就很细心的察觉到了不对。他神色有些古怪小心的瞅了眼看了眼陈一然,又低头看了眼陈一然的胳膊,接着神色却变了。
陈一然立刻把胳膊抽走了。
江远却一把又握住陈一然肘关节下方把陈一然又拉扯了回来。
这回是避开了下臂,但刚才被握到的地方红色已经从薄薄的布料上透了出来。
陈一然当然不肯就这样罢休,皱着眉再去挣。
不想让江远看见。
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江远却火气更甚,将他一下顶在了墙上、一直胳膊压着,接着握着他的手腕提起他的胳膊,这边袖子往上一拽。
红的,褐的;新鲜的,结痂的。
江远瞪着他,气得脸都白了说不出话来。
其实是厨房没纸,所以陈一然没擦。而他又不想让江远看见,就直接拉下了袖子。本来险险还没渗出来,想一会儿进卫生间关了门擦一下。结果江远一拉,手在上面一压,就渗了出来。要不然怎么会被发现。
陈一然只觉得丢人。
这是件可耻的事。
如果说劈腿滥交是肮脏龌龊所以可耻,那么自残就是懦弱表现,所以更可耻。
如果对性的不正常的渴望与需求有一天他可以讲出来,那么自残,不可以。
多愁善感是自怨自艾,是自己承受能力太低,是软弱;比这更软弱的是一天到晚放任自流消极下去,是意志力的不坚定;而比这还要过分的是愤怒痛苦却连对外发泄都不敢,只能对自己。
懦弱。
比欺软怕硬还要窝囊。
他自我唾弃厌恶着,同时却感觉到了来自压制着自己的人传来的轻颤。
他看向了江远。江远紧绷着唇,呼吸急促且颤抖着,目光却逐渐不再是气愤,而是夹着着疼痛般的复杂与深切。
仿佛那伤不是在陈一然胳膊,而是在江远的胳膊上。
陈一然心里顿时软了下来,所有斥责惩罚厌恶自己的心理活动都戛然而止。
反而是想去抱着对方、安抚。
但实际上,他与江远的对视仅是短暂的一瞬,接着他就又垂下了眼睑。
江远静静注视了他许久,接着就突然侧过头去吻他。
他本来是恍然沉迷,几秒后却又像考虑到了什么般,转头想避开。
江远就像知道他要逃避似的坚持着,来回不停的强迫他去接受这个吻,最后固定住了他的头去吻他。
他疲惫的放弃了挣扎。最终伸出了手,在不知不觉中抓紧了对方胸口的衣服。
而江远抱住了他。
等他们停下,已是气喘吁吁。
江远捧住他脸颊,注视着他。他听见江远低声缓缓说着:
“一然,不是我,不去原谅和接受你。
“而是你,一直不肯原谅和接受你自己。”
说罢,再一次小心且柔和的吻了他的唇,然后说:
“我爱你。
“但你也要爱你自己。”
像今晚能和江远躺在家里的床上一起睡觉是陈一然近期从未想过的。
陈一然平躺着,挤在床边,和江远空的距离几乎还能睡一个人。
江远在朦朦黑夜中看了看他,在被窝下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拉过去了些:“为什么睡那么边。”
陈一然犹豫了下,手却缓缓抽了出来,拿走,然后背过身,小心翼翼的在床边团成一团。
过了会儿,身后就传来了窸窣的声音。江远靠了过来,抱住了他,低声温和的问:“怎么了?”
陈一然却又往边挤了挤,和江远拉开了点距离——他缩着的腿已经从床边出去了大半,但他仍觉得和江远接触有些,紧张。
就像怕把什么弄脏了般。
静了会儿,他有些局促的说:“我还没检查过……”
说着,又往边挪了挪,身子已经有一半在外面了。
明明之前和那么多人做都无所谓,此时却有些怕了。
“……普通接触又不会传染性病。”江远说,“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没。”陈一然当然清楚普通的碰触不会传染这种病,却仍总担心污染了对方:“你还是稍微保持点距离吧。”
“没事,你别想太多了。”江远把他往回抱了抱。
他再次往边上挪了些,“我明天去做检查。”
江远这回就贴了过去,“但明天是周六,估计查不成。”
“那我周一去。”
“要我陪你吗?我可以请假。”
“不用,不是大事。”顿了下,“……你还是往边一点吧。”
江远却动都没动,牢牢抱着他。
陈一然也不再说什么了,想着随他吧,睡觉。
然而心里还是有些激动,跟情窦初开似的,连眼睛都闭不上,心脏鼓噪着。
又静了会儿,江远突然小心的问:“……一然,你……这会儿,会想做么?”
陈一然心里骂江远脑子缺弦,刚还说了没做检查怎么这会儿就要做了?!
正想着要怎么骂,江远就又说:“你今天,还没发泄过吧?……会不会难受?”
陈一然理解了,没说话。
他今天有些累,并没有想要的想法。
其实有时候生理上并不是那么渴求,只是心理上的需求罢了。
因为太过无趣或痛苦烦闷,所以想获得一些愉悦与刺激。
“……如果你*欲很强,我会去尽可能满足你。如果你想摆脱那些不好的习惯,我也可以帮你。”江远又说。
陈一然无声的笑了,带了些自嘲。
满足。
江远并不知道,他的需求有时候一个人根本满足不了。
他并没有多在乎快感,他更在乎的是高潮。
极乐的巅峰。
一个人很难连续给很多回。
至于摆脱。
说真的他并不想摆脱。
他觉得那很“快乐”。
摆脱了他还能剩什么?
见他半天不说话,江远把身子撑起来了些,在很近的地方望着他,轻喊:“一然。”
温和的气息徘徊在脸颊和脖颈间,他看向了江远。昏暗中只是对方朦朦的样子,也让他脑袋里顿时乱了。
他望着江远,在黑暗中肆无忌惮的表露出恍惚沉迷的神色。
“……让我给你口*。”
他低声说。
让江远属于自己,或让自己属于江远。
让江远臣服于自己,或让自己臣服于江远。
结果并没想自己发泄,反而是让江远去舒服了。
他下半身裸着的跪爬在江远腿间俯身认真着。
江远的手指没入了他的头发,按着或者是抚摸着他的头。他其实很喜欢。
像为了让对方安心,或是为了某种奖励般,松口抬了头,气喘吁吁的说:“……我从来没给别人口*过。”
其实是毫无廉耻的一句话。
江远将他搂了过去,皮肤间的接触让他快要颤栗。
“做吧。”江远呼吸急促的说。
他摇头,“不行,先做检查……”
“我带套子。”
“那也不行。”
他很坚持。
他其实很难忍受让无数个男人插过的地方再让江远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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