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李总，我听明白了。”安维克回答的很干脆。

    “还有，我们从来没去过那间屋子，即使你去过，我也没去过。”李国雄补充道。

    “是的，李总，我听明白了。”安维克还是那么干脆。

    “好吧，那就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我再强调一下，我是不希望罗妙妙的失踪，牵扯到我们集团公司。”李国雄尖锐的眼神告诉安维克，他要去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了，李总，我会自己做这件事情，今天之内做完。”安维克给李国雄重复了一遍。

    李国雄挥挥手示意安维克快去办理。

    安维克走后，李国雄点了支香烟，将整个身体瘫倒在老板椅上，他在等待另一场“暴风骤雨”的来临，或许也是要看一场天大的笑话，只有他自己才晓得和明白的“笑话”。

    他要想好一切的托词和对付相关部门的问询办法，不能有半点纰漏，他将手习惯性地放在了额头上，陷入了沉思……

    傍晚时分，李国雄的电话响了，是安维克的。

    “李总，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做好了。不过我只是把那里的相关文件、纸张等，感觉需要处理的东西，做了处理，其他东西我并没有动，并将房间简单地进行了打扫，擦去了不该留的痕迹。”安维克的话，让李国雄一头雾水。

    “家具、用具你怎么没要呢？”李国雄急切地想问个原委。

    “我不是不想要，我感觉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如果动了那里的东西，迟早有人会找上门来问些问题的，我并不是害怕事情会牵扯自己，相反，如果您让我有所担当，我会义无反顾的，所以我自作主张，把该处理的都做了处理，不该动的都没动。”安维克想着整个下午，他都跟侦探小说里的“杀手”一样，把那些感觉上有问题的痕迹，做了个彻底清理。

    李国雄这才明白，他觉得大概是自己老了，思维也出现了不缜密的情况：“就这样吧。”他挂掉了电话。

    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啊！安维克真没让他看错，李国雄又歪起一边的嘴角，坏坏地笑着……

    果然，没过几天，市里及相关部门就进驻国雄纺织，查封港雄贸易公司，控制相关人员，冻结所有账户，可他们毕竟还是比罗妙妙晚了一步，不，应该是一大步！

    李国雄这些日子，几乎天天到集团公司上班，他也是想听听丁海茹给他讲那些厂子、公司和市政府那边的情况，但他一直奇怪的是，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在新闻里，没有看到有关国雄纺织、港雄贸易以及罗妙妙的任何情况报道。

    丁海茹这天早早来到李国雄的办公室，神神秘秘地对李国雄说：“市里的贾市长是想捂住这块烂肉，听说这两天集中市里各方力量，在做厂子里的人员分流的工作，承诺绝不让一个工人下岗呢！”

    李国雄想，如果这样，倒是件好事，这些官僚们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啊。

    他原先想，罗妙妙毕竟拿走了六个多亿的钱款，加上从前厂里欠银行的款项，怎么也有7、8个亿之多，即使厂子破产，那也是先破银行，至于那些债主们的款项，看看政府还有什么高招？

    李国雄正在想着，丁海茹却拿了个文件给他看，李国雄没有去接那份文件，问道：“这又是什么啊？”因为他看到了上面政府的“红头”。

    “厂子占的那片地，现在是块风水宝地了，这是政府的邀请函，让去竞标呢！”丁海茹说道。

    李国雄想，政府真是有办法啊，这块地的位置的确不错，便问：“他们想开发什么项目呢？真像唐文博所说的CBD吗？” 

    “目前看是商业住宅类的。”丁海茹答道。

    “那就让大雄置业的相关人员做一份标书，意思一下，我们还是不去趟这道浑水了。”李国雄如是安排，他知道政府是在摸摸市场的底牌，否则不会是商业住宅类的那么简单。

    李国雄还是想再逼一把政府，事情往往到了最困难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也是最好讨价还价的时候。

    “不过，你要密切注意唐文博的动向。”李国雄补充道。

    丁海茹心领神会，准备要走。

    李国雄像是想起了什么：“港雄贸易公司查出什么问题了吗？”

    “据说所有的账户都是个空账，年前所有款项都流向国外了，罗妙妙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她的绝笔信，检方似乎不相信她会自杀，但对外宣称，罗妙妙很可能已经外逃或自杀了。”丁海茹如实汇报着。

    “一种说法是外逃，但不能确定她的逃亡路线。所以就有第二种说法是她自杀了，理由是她的绝笔里提到自己怀有身孕！这个事情谁也没有发现过，也不知道罗妙妙从前有过男朋友，反正是笔糊涂账，齐总也是说不清楚，总嚷嚷我们集团的损失，就那些拆借的款项。”丁海茹详尽地做着汇报。

    “政府那边是什么态度？”李国雄又问。

    “政府似乎更倾向于罗妙妙自杀，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也不好解释和交代。”丁海茹说了自己的看法。

    “好吧，我头都大了。”李国雄对丁海茹苦笑了一下，示意她先去吧。

    后来坊间便有了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版本，说是罗妙妙早有预谋外逃，先把房产变卖，然后出去租住房屋，后来欠了房东的房租，房东等她俩月未归，一气之下变卖了罗妙妙所有的东西抵做租金，这才发现了罗妙妙的失踪。

    李国雄对坊间传闻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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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刘艺红送走了父母和亲人之后，每天都是认真“练功”，她也把很多的精力放在了女儿娇娇的身上，她在和娇娇的沟通交流中，感到了女儿的变化。

    娇娇去了学校之后，她便仔细认真地查看女儿的物品，在女儿留在家里的纸张上，甚至是已经撕碎的纸片中，最终发现了女儿正在谈恋爱的事实。

    刘艺红坐卧不安，联想到女儿最近的花销很大，总以诸如报补习班、购买学习资料等等各种借口，向刘艺红要钱，她也从未在女儿的开销上打过折扣，一向都是尽量满足女儿的要求。

    看到李国雄回来，刘艺红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很慎重地向李国雄讲述自己的“发现”。

    李国雄见刘艺红对这件事情如此敏感，又看到她日渐消瘦的面庞，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他觉得这件事情对刘艺红来说，就像是她的心病，那感觉就像是要交代好她的最后一件事，李国雄心如刀绞，答应刘艺红，由他来做娇娇的工作，一定让刘艺红满意。

    刘艺红对自己的身体情况，的确有一种不祥之兆的感觉，她近来也是对任何事情，真的好像是在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仿佛明天就不知道要去往何方，遇到问题，也马上要求李国雄给她立刻答复。

    李国雄是事事都应承下来，对他来讲，一则都不是什么大事，二来他也感觉到刘艺红不知道哪天会“走”。

    李国雄立刻安排阿骁为他调查这些事情。

    消息马上反馈回来，娇娇的确是在学校里谈了恋爱，那个男孩子是个体育生，最近已不在学校里上课了，到处报考大学院校的体育特招生，因为目前正是各大学录考专业成绩的时候。

    男孩的父母是本市陶瓷厂的职工，家境一般，没什么背景。

    男孩父母的姓名、年龄、住址、家庭成员等等相关信息，都一并被查了个清楚，李国雄看完之后，决定亲自出马，去会会对方的家长。

    这天晚饭之后，他叫上阿骁，带着安维克，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男孩子的家里。

    阿骁敲过门说明来意，大伙被让进屋里入座。

    男孩的妈妈正忙着沏茶时，就见一个人高马大的愣小子冲了过来：“你们休想把我和娇娇分开，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的爱也是神圣的，容不得你们家长们来玷污我们的纯洁爱情。”

    孩子的父亲挥手想揍那男孩，但被阿骁给挡住了。

    “你还不进屋去，尽给我惹祸，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男孩的父亲满怀歉意地训斥着孩子。

    “别训斥孩子了，我们不是也年轻过吗？”李国雄打了个圆场，算是个开场白吧！

    “我并没有反对你们恋爱，你怎么就说我是来拆散你们的呢？”李国雄冲着那男孩和蔼地问。

    男孩显然一副吃惊的样子，很快又通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国雄用他那犀利的眼神看着男孩，男孩开始是怒目相视，慢慢就似乎败下阵来，低头不语，木木地站在一旁。

    李国雄感觉从气势上已驯服了对方，于是接着说：“不过你们的恋爱似乎不是时候，那么你在不对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情，这个事情是不是值得商榷呢？”

    男孩点点头，似乎没怎么明白。

    “我不反对你们谈恋爱，年轻人嘛，青春年少，男欢女爱的，这也是常情，但是作为男子汉，首先是不是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谈恋爱，问问自己有什么资格谈恋爱，你能为那个你爱的女孩子提供什么呢？她从小娇生惯养，衣食无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身的毛病，我作为他的父亲应该比现在的你，了解她多些吧？她的这些毛病，你没看出来吗？”李国雄继续对着那男孩说。

    男孩想要讲话，李国雄并没有给他机会，接着说：“你觉得自己能驾驭这样的女孩吗？你可能因为爱会迁就她，但你能保证可以迁就她一辈子吗？你当然可以保证，我相信你目前内心的决心也是如此，对吗？”

    男孩点点头。

    “据我所知，你目前在省内省外，到处报考大学院校的体育特招生，这个也是我们家娇娇支持你报考的吧？而且你往返的路费花销，也都是娇娇提供的吧？我且不说这样的男人，在社会上是被叫做一个很难听的名字的，但你却是一个院校也没考上，你的专业成绩并不如你所愿。你将面临在家待业的境遇，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男孩本就通红的脸，刹时变得更加难堪，他用牙齿咬着下嘴唇说不出话来。

    那母亲在一旁问道：“你不是说这些都是你和同学打工赚来的钱吗？”

    没等男孩说话，李国雄就接了话：“他在撒谎，包括他的手机、MP4还有单车，都是我们家娇娇给他的。”

    李国雄走到男孩面前：“我说的没错吧？”

    男孩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刚才的威风被李国雄一扫而光。

    李国雄接着说：“我还是要说，我不反对你们恋爱，但这样的开始，你首先已经把我给“打败”了，你如果真的爱着我的女儿，起码得让我看得起你，你现在还说你有资格谈恋爱吗？”

    李国雄想等男孩说话，他想听听男孩会怎么反驳他，但许久男孩也未说话，包括他的父母。

    于是李国雄对着那男孩又开了腔：“我真的很想等你有了资格，还能继续追求我们家的娇娇。”李国雄停顿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