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的倒影 作者:良心吃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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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对了,阿郎,那首‘你知道吗’?你再唱给我听听,那首歌经常会回荡在我的脑海里,那首歌真的很好听,阿郎,你就在这里清唱给我听,好吗?”安维克觉得田业郎的话,简直就好像到了世界的末日,让他心里恐慌的要命,他也无力去承担这么多的负荷。
“那首歌名叫‘思念谁’……”田业郎的脑海里响起了那歌的旋律,他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喝一杯冰冷的水
????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
????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你知不知道 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你知不知道 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
????你知不知道
????忘记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
????然后用很小很小的声音?
????告诉自己坚强面对
????你知不知道 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你知不知道 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
????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你知不知道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喝一杯冰冷的水
????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
????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你知不知道
????忘记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
????然后用很小很小的声音?
????告诉自己坚强面对
那歌声嘶哑而沧桑,在凤凰山顶上抑扬飘荡,像是万只蝼蚁在噬咬着安维克的心,田业郎那撕心裂肺的感觉,顿时让安维克与他心灵相通,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田业郎。
“阿郎,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你……”安维克任泪水肆虐,不再顾忌什么。
“你很好,阿社,别去自责,我是自己活该,这怨不得别人的。”田业郎轻轻地推开了安维克。
“你看这夜晚多好啊,记得我们曾经来这里玩的时候,你说,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做出一个飞翔的动作,那感觉一定很好的。”田业郎沿着围栏走了几步,和安维克拉开了距离,安维克扯下了自己的围脖,用来擦拭着不听话的眼泪。
“那时候,我们太年轻,想的问题也是荒唐。”安维克附和着田业郎说。
“可我却觉得那个时候的我们是真诚的,所以一直记得那些话,而且越来越深刻了!阿社,你今天带来了我送你的那条围巾了,真好,老天眷顾于我,我们的一切都会有个重新的开始。”田业郎又向前走了两步。
“是啊,这个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平时也没机会戴着,每年也就这个季节可以戴戴,所以我要抓紧时间戴戴。”安维克笑了笑说。
“阿社,你就要离我远去了,其实我也想去个很远的地方,一个根本没有人打搅我的地方去,如果我走了,你还会像上次一样到处去找我吗?”田业郎转过身来看着安维克。
“阿郎,你以后可不能那样开玩笑了,都要急死我了,我才不想你总是让我去着急地到处找你呢!”安维克抱怨着。
“阿社,你看!”田业郎说着,就跨到了围栏的横杆上,展开了双臂。
“阿郎,别开玩笑,那样危险,赶快……”安维克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田业郎一个纵身,保持着飞翔的姿势,跳了下去。
“阿郎,阿……郎……”任凭安维克如何呼喊,田业郎恐怕再也听不到他的阿社的声音了……
☆、第八十六章
田业郎的葬礼上,人潮攒动,不仅有死者从前的同事、亲朋好友,而且还有很多田业郎的歌迷“发烧友”,自发组织来参加田业郎的葬礼。
李国雄和安维克也是一身素装,站在队伍里,表情哀伤。
只是李国雄一直在搀扶着安维克,很明显,安维克在极度悲泣,早已不能自控了。
一片哀鸣声中,不知是谁放了田业郎的主打歌曲“思念谁”,在天空中哀怨悠扬,久久回荡。
林紫洋和唐文博也来到了葬礼的现场,他们正在和丁海茹说话,李国雄看到后,就拉着安维克走了过去。
“丁主任节哀啊!我们为此都感到十分惋惜!”李国雄对丁海茹说道。
“文博和紫洋也来了啊!小田他太年轻了,这真是个意外啊!”李国雄转过脸来看着唐文博和林紫洋。
“哥哥……”林紫洋突然上前抱住了李国雄,并连续叫了好几声哥哥,便大哭起来,却也不知道她这是在哭死者还是在哭她自己呢!
“紫洋,别伤心了,要注意身体啊!我母亲还让我常去看看你呢!”李国雄拍着林紫洋的肩膀说。
“看你们这对兄妹,也不能找这个葬礼来相认啊!”唐文博在一旁说了话。
林紫洋曾对唐文博轻描淡写地讲过自己的身世,也告诉唐文博,其实他们兄妹各自都知道实情,只是没有合适的时间和机会来相认,并对唐文博说了“水岸风吟”别墅,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李响在临终前送给她的,所以唐文博是略知这些情况的。
“洋洋,哥哥说的对,我们还是要注意身体,可别哭坏了自己。”唐文博补充说。
“是啊,紫洋,看在你肚子里的,我的小外甥的面子上,我们不哭了,好吗?”李国雄劝着林紫洋不哭,自己却流下了眼泪。
“丁主任,阿郎他……”安维克想说田业郎就是在他的眼前“消失”的,他有着无限的愧疚,但却因过度悲哀,而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小安不必自责和伤心了,小田他有抑郁症已经很久了,而且是极度重症,我一直休假在家里照顾着他,也是生怕着有个意外,但你们知道,我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实在熬不住了,才让他去了他母亲那里,本也是千嘱咐万叮咛的怕他离开了我们的视线,会出什么意外,但还是……我们都尽力了,总是这么熬着,也会把全家拖垮的,现在他应该是解脱了,我们也解脱了。”丁海茹流着眼泪把话说的很完整,她的确是个很理性的女人。
“只是麦堆儿和豌豆儿都还那么小就没了父亲,我这心里啊……哎!或许这就是命,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丁海茹突然大哭了起来,她实在是“兜不住”自己了。
“快扶丁主任回房歇息一会儿,丁主任可要保重身体啊,我们不为别的,也应该为两个孩子着想啊!”唐文博在一旁提醒着扶着丁海茹的两位亲朋。
丁海茹向大伙点了点头,捂着嘴巴就被搀扶进了房间。
“紫洋,你什么时候生产啊?”李国雄看着林紫洋问道,他想起了母亲的嘱托。
“快了,再有两个月就到预产期了,可我真怕洋洋的身体是否能顶得住,医生也说按洋洋目前的身体状况看,很可能会提前生产呢!”唐文博不无担心地抢先说了话。
“文博也不用过分担忧,我看紫洋应该是吉人天相的,不过的确要小心保重才好啊!”李国雄接着说。
“哥哥,我生孩子的时候,你最好也去啊,你看我在这里就你这么一个娘家人,也好给我壮壮胆子。”林紫洋抹掉眼泪对李国雄说。
“那是当然的,紫洋,你只要说一声,哥哥我啊,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敢去替你冲的,有你叫我一声哥哥啊,我这心里……”李国雄也哽咽了起来。
“我这心里啊,真是又敞亮,又幸福,我这辈子还以为没有这个当哥哥的命呢!这不,老天眷顾我李国雄可怜,给我送来你这么个亲妹妹,我本来是这几天就想去看看你们的,却不想在这里先碰上了。”李国雄整理了一下情绪,把话说流畅了许多。
“哥哥,妹妹我年轻不懂事,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现在想想也是懊悔,我同文博说了,我要在家里养孩子了,那些个企业,就让文博抽空和你再签些法律文书,还是你去打理吧!”林紫洋说着又哭了起来。
“紫洋啊,你没做什么错事,只不过你自己觉得心里不舒服,咱爸在临终前,就我一个人在他老人家的身边,这你是知道的,他说要我帮他好好照顾你呢!别说是给你个别墅、大厦的,就算是要了哥哥的命,你现在的哥哥李国雄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李国雄停顿了一下,他又有些哽咽。
“哥哥就要出远门了,我已经办好了移民的手续,恐怕看不到我的小外甥出生的那一天了,就当是我这个做舅舅的送给他的那些礼物吧,紫洋不要多想了,好好保重身体,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才是我们大家所期盼的呢!”兄妹两个哭作一团……
结束了葬礼后的李国雄和安维克回到“家”里,安维克还是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之中,李国雄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戴维,你重情重义的固然很好,但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的,不能重蹈那些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日子,身体重要,我们还是吃些饭再说吧!”李国雄好生劝慰着安维克。
“我真的吃不下,阿郎他就在我的眼前跳了下去,你说那该是多么大的勇气和决心啊?他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为什么还要去跳崖呢?”安维克的脑子里一直摆脱不了田业郎跳崖的那一瞬间的情形。
“他或许是真的解脱了,你没听丁主任说,大家都解脱了吗?”李国雄继续安慰着安维克。
“可是,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为此会有多么的伤心呢?”安维克好像永远也解不开心里的结。
“好了,人世间的生生死死每一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版本’,那么活着的人都应该跟着去死吗?快起来吧,我们去吃饭,我今天带你去个你想不到的地方去,我还有事和你商量呢!”李国雄不由分说地拽起了安维克就走。
李国雄开着车子,带着安维克来到了一个他觉得很熟悉的地方。
进门落座后,老板娘亲自过来问候了。
“李总,您有很久都没有来我们这里了,我们小店的生意还仰仗着您的照顾呢,今天想吃些什么啊?”老板娘看来对李国雄很熟悉。
“还是那个手工面吧!就吃个便饭,再随便弄两个你们最近上的新菜吧!”李国雄简单地说。
安维克突然想起,这个地方曾经来过了,也多少转移了些他适才太过集中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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