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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里灯色昏暗，夜越深，人越来越多。那边一群人围在一起做什么？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谷德文看向关山的方向，直觉告诉他不要过去，刘芝朝谷德文使了个眼色，谷德文乖乖过去。

　　扒开人群，只见关山打着赤膊对着一帅气男子做着夸张又猥琐的动作，两手不停地大力挥舞着变换姿势：“机关枪机关枪、迫击炮迫击炮、机关枪机关枪、迫击炮迫击炮——”

　　那男子不像我们公司的人，长相帅气，面色铁青。废话，谁被人这样对待脸能好看到哪里去，周围人群早已哄笑一片。

　　帅气男子气得肺都炸了，抄起一杯酒水泼向关山。谷德文却抢先一步，抓住男子的手腕，不过，酒水还是撒了一些到谷德文的身上。

　　男子一愣，没想到关山还有帮手，谷德文连连跟男子点头哈腰道歉，男子脸色稍缓，关山就像是被人拧开了开关般不停地在那儿：“机关枪机关枪、迫击炮迫击炮……”谷德文赶紧捂住关山的嘴，拉出人群，但是关山的身体重似灌了铅，挪不动。谷德文想叫人来帮忙，奈何酒吧里面声响大，卡座离的远了，不在跟前叫不动，人群中一高个男子冲了出来。谷德文定晴一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王嘉志！

　　不过这话怎么感觉不太对啊，不管了，他赶紧朝王嘉志招招手。王嘉志却走到帅气男子身旁问道：“怎么了？”随即看到旁边的谷德文，谷德文扶住关山，赶忙解释道：“我也才来，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嘉志点点头，叫来身边几个好友驱散了人群，在帅气男子耳边交代了几句，便带扶着关山来到了后门口。

　　Ｆａｌｌ　Ｉｎ　Ｌｏｖｅ的后门口位于一个隐蔽的巷子中。巷子口只有一盏路灯亮着浑浊的光，地面湿漉漉地像是刚下过雨，有两个保安守在门口，见到有人出来也不作声，王嘉志给他们一人点了一根烟，两人便走到门里头不再出来。

　　原本一口一个机关枪的关山被冷风猛地一吹，人打了个冷颤，清醒了些，可全身无力，口齿也不太清楚，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谷德文的身上。谷德文一个踉跄，王嘉志在一旁抱住关山的胳膊往后掰，谷德文这才得以解脱。

　　王嘉志翻翻关山的眼皮，捏住关山的下巴看看口腔，对一旁还在喘气地谷德文说道：“被下药了，不过没什么大碍，回去洗个澡睡一宿就没事了。”

　　谷德文对这种事完全没什么经验，从前也是在网上看到这些事情没想到居然真碰到了。

　　“哈，这就、被下药了？刚刚，刚刚还好好的呢？”谷德文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按我说的做，算了，你知道他住哪里吗或者他家里其他人，叫他们来接一下？”

　　“他住我们公司宿舍，就他一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送他回去。”

　　王嘉志皱着眉头，“我和你一起送他回去吧，你一个人搞不动他的。”

　　后门开了，有人过来，是刘芝。刘芝担心地问道：“我说你们两怎么不见人影了，他怎么了，没事吧。”刘芝把关山的衣服递给谷德文。

　　“这样，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去和我朋友说下。”王嘉志托着关山的身子移到墙角处靠着，关山脚跟没站稳顺着墙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哎，没事，不用了。”不等谷德文说完，王嘉志已经进去了。

　　“关山被下药了，你别跟他们说，你就说关山喝醉了，我送他回去。你一会儿也别呆得太晚。”谷德文给关山盖上衣服。

　　“要不要送”“不必了，我一会儿和我朋友，就是刚刚那个人送他回去，不用担心我们，我没喝酒，你知道我沾不了酒的。”谷德文打断刘芝的问话。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一群大吃货……

 

　　☆、第5章 关山搞什么谷德文不想知道

 

　　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ＪＥＥＰ停到巷子口，王嘉志出了驾驶座，小跑而来，和谷德文一起架起关山走出巷子口。

　　随着路灯的后移，车子缓缓开上了公路。酒吧离公司宿舍有段路，上了绕城公路开车十五分钟左右就能到，谷德文搬出来之后就再没去过宿舍了，也不清楚原来住宿舍的那些人现在还在不在。

　　谷德文这边刚喘口气，关山那边就不安稳了，一个人坐在后座中间，双腿大开，打着小呼。谷德文转过去，不放心地说道：“你坐好，别给我找茬。”“要不我坐后面去。”谷德文不想给王嘉志添麻烦，好像自从碰到王嘉志就处于不断给对方丢篓子，一丢一个准儿。

　　王嘉志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关山，轻松地笑笑：“没事儿，你坐好，安全带系上就行。”

　　谷德文还是不太放心，但也不好说什么。这车是他的吗，他不是还是个学生？

　　“这车挺贵的吧？”谷德文觉得车内光听呼噜声有点尴尬。

　　“不贵，也就二三十万，还没正式工作，正式工作要换车的。”王嘉志今晚感觉话不太多。

　　“哦。”谷德文觉得王嘉志有心事，不过他也不好多问什么，算起来，这应该是他们第四次见面了。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王嘉志不知怎地主动开口：“我以为你不喜欢酒吧这样的环境。”

　　谷德文这才想起之前王嘉志是有邀请过他，讪讪地说道：“我的确不喜欢，但是今晚特殊情况，我们分开之后我和他们就赶到这边来了。”谷德文觉得自己越说越乱，还想开口解释的时候，后面一阵骚动，关山似乎醒了。

　　“呕～”不会吧，谷德文头大的盯着内后视镜。

　　果然，关山连呕了两下，没呕出什么物体，倒是呕出很多气体，一股浓浓地酒味儿挥散不去，王嘉志摇开所有的车窗。

　　冷风吹地关山一个抖机灵，眼睛闭着，两手下意识的去——拉！裤！链！

　　谷德文反应过来，大叫道：“关山你醒醒啊，这不是厕所啊，喂——”

　　车子已经快开下绕城公路了，这个时候哪儿也不是停车的地方，王嘉志加大车速。谷德文想爬到后座阻止关山，安全带的扣子却在这个时候卡住，而关山已经掏出来了。

　　车内兵荒马乱：“喂，你等下”

　　“不是，马上就到了，不是”

　　“快阻止他呀，我马上就停”

　　“关山你个龟孙你给我，啊！！！”

　　“嗞——”一道水声冲破天际。

　　车停了，世界安静了。

　　“嗝——额——嗝”裤链没拉的关山满足地砸吧砸吧嘴，头一歪继续睡。

　　谷德文撇开脸看向窗外的风景，王嘉志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

　　车内一阵静默，谷德文的内心早已举起四挺加特林机枪对准关山的裤裆疯狂扫射。过了一会，王嘉志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道：“之后你去哪里，回家吗还是”“和你一起去洗车。”谷德文赶紧接上话，心中对着关山的头部再来一枪。

　　车开过几个弯，在一幢五层楼高的公寓前停下，大门没锁。谷德文先上楼看有没有其他人在喊下来帮忙，王嘉志没让他上去，“已经到这一步了，我和你一起抬上去吧。”谷德文打开后座门，实在是没眼看，那家伙上面睡着了不说，下面也睡着了，还是在外面睡的。要把他塞回去吗，他活了二十六年里只塞过自己的没塞过别人的呀，大男人有什么好扭捏的他有的我也有又不是没有，谷德文的手伸向关山的下面，中间被王嘉志一把打掉，“我来吧，你闭着眼睛弄也不怕夹到他，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

　　夹断了才好！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关山跟王嘉志的第二次见面啊，谷德文深深地觉得他们两上辈子肯定有一腿，第二次就来了个亲密接触。

　　王嘉志一手扶着关山，把关山的另一只手搭在肩膀上，一个人这样半扶半拖着和谷德文上了楼。

　　许久没来过这里谷德文差点儿摸错了门，幸好关山的门卡上有标准门牌号。

　　谷德文敲了敲门，没人应。他是一个人住吗？好像之前听他说过还有一个室友这个月刚搬走。谷德文拿起门卡直接刷卡进入。

　　如果再给一次机会给谷德文问他要不要进去，谷德文估计会掂量着回答，因为门内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散落一地的袜子、内裤和稿纸，桌子上的方便盒堆积成山，筷子发黑到已经看不出曾经是放在嘴里的筷子，跟谷德文的宿舍不一样的是他分到的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那种，之前关山的室友是后来的睡客厅，关山睡卧室。

　　室友走的时候搬走了一些家具，不过那些本来就是室友买的，所以现在的客厅除了一地狼藉之外也只有一个塑料小矮凳，要下脚都要考虑下看踩哪里。

　　谷德文不管这些，咚咚咚地跑到卫生间拿个毛巾把浴缸擦一遍，在铺上毯子，让王嘉志直接把人放到浴缸里，等会扔个被子给他，要吐要睡请随意，方便。

　　王嘉志本来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看到关山家里这么个情况，只想赶紧走人。

　　“他一个人在这里不要紧吧。”走之前也要问下确保不出乱子。

　　谷德文给关山盖好被子，确定关山睡的安稳，手机电量足够他下半夜醒来打电话叫妈之后，便拉着王嘉志出了门。

　　“走吧，我陪你去洗车，洗车钱我出。”

　　“哎，我不是这意思，没事，喝酒嘛谁没喝吐过。”王嘉志又开始嘿嘿嘿地傻笑。

　　问题是他不是吐在你车上的好吗，谷德文真想再拉几个一起在王嘉志的车上尿，反正这钱他出定了干脆尿个够。

　　路上王嘉志的表情比先前要放轻松的多，至少谷德文是这么感觉出来的。

　　“爱听什么歌？”这小子话匣子开了。

　　“什么都可以，不太喜欢摇滚。”真说起来的话更偏向老歌。不过谷德文觉得跟王嘉志年纪差了好几岁，说老歌他肯定没什么兴趣。

　　“为什么，摇滚挺够味儿，你是不是喜欢老歌，我还好吧，之前唱的黎明的那首也是小时候听多了，我就会那么一两句。”他怎么还记得那破事儿啊，谷德文欲哭无泪。

　　“是的，我很喜欢老歌，觉得那种旋律一放出来就想站起来晃几下腰。呵呵，这么说好像过时了是吧。”一不小心暴露了年纪。

　　“是的，老歌的旋律里都有一种淡淡的浪漫情怀，喜欢老歌的人很多都很念旧的，你呢？”

　　“我还好。”这个问题谷德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念旧吗？还好吧。

　　“本来想放歌，不过我这里都是摇滚，你听了头会大吧。”

　　谷德文笑笑，王嘉志开车的速度不快，小风吹的脸清爽，车里的怪味儿也淡了许多。他猛然发现这是回他家的路，他诧异地问道：“你洗车的地方是这个方向吗？”他没有车，所以也很少在意洗车店啊之类的，可是记忆中这一带压根儿就没什么洗车修车的吧。

　　王嘉志没直接回答，而是问起了其他的事：“你们同事几年了？”

　　“你说谁，关山？哦，我在他后来的，你别看这小子没皮没脸的真做起事来认真的狠，对了，你别嫌我啰嗦，今晚的事情我还是要和你道个歉，好像从我们两第一天认识起我就老给你添麻烦，要不这样吧，你定个时间，我请你吃饭，我说真的。”谷德文说的真切，不管之前的事儿怎么样至少今晚的人情是欠下了。

　　“那肯定啊，一顿怎么够。”王嘉志笑地一脸灿烂，可惜现在在开车，不然谷德文肯定能看到王嘉志一口的白牙，噌地雪亮。

　　谷德文吞了口口水摸摸口袋，有种待宰的羔羊说不出的难受之感。王嘉志随后说道：“也没那么夸张，大家这么有缘就算认识了，当个朋友，还行？”王嘉志是疑问的口气，谷德文笑笑地回答道：“嗯，在家靠亲友，在外靠朋友嘛。”谷德文不是自来熟，跟人交友也谈不上谨慎不谨慎，他只是很少会和只见几次面的人交流的这么热络，不过打心里说，他不讨厌王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