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适爱+番外 作者:叶微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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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过了半小时,迟恒还是感觉口渴得很,只好静悄悄地下床,喝了杯水又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这才回去睡觉。他是“母体”,小结晶在他肚子里,只有他才能感知。而手术和疗程有多痛也无人能像他那样深刻感受,所以他会更紧张,他的不安和担心会比陆铭衍多。
而且程医生跟他三令五申,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算是高危人群,不能承受激烈的动作和情绪波动,行房应该禁止,实在不行分房睡。
迟恒觉得不能再缓了。
第22章
不知道那晚的争吵被苏锦凡听进去多少,但迟恒心里已经有了防备。
交接会议那天他正式升职为总监,并且有两个助理分担他的工作。按职场规矩必须请客,他在这方面一向慷慨大方,自然不会柔弱到拿身体不舒服当借口推脱,必然去。这种宴席上肯定要喝酒助兴,迟恒给他们开得是干红,但他自己不喝,为了不引起猜测,他私下里知会服务员,给他上葡萄汁,并且塞了几百块钱小费让服务员保密。
葡萄汁的颜色和干红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在场的人都热热闹闹的,也没人注意到那一丁点细微的差异。
迟恒中途去了几趟洗手间,回来后继续和同事吃饭。
碰杯庆贺时,所有人都站起来一饮而尽。迟恒却在喝了一大口后停住,突然皱起眉。
其他人都在等总监大人一饮而尽,但迟恒的脸色却微变,他歉意地摆了摆手,一把推开凳子立刻跑去洗手间。一关上门,他就冲到洗手台那儿,一口吐出嘴里的饮料。
那里面被掺了酒,而且不是一星半点。
他以前应酬的时候没少喝,因此酒精的味道瞒不过他。
他用凉白开反复清洗口腔好几遍之后,重新回到包厢,大家都问他怎么了,迟恒避重就轻地说,只是因为喝急了有点反胃,扰了大家的兴致,非常抱歉。其他人客套关心了几句,迟恒说没事,并且拿起筷子开吃,于是其他人也很快重新投入饭局,没人继续追问。
迟恒不动声色地端详每个人的脸色,没有任何异常。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太过警醒和多心,毕竟圆盘这么转着,杯子容易弄混,酒倒进他杯里也还算正常情况。但必须更加谨慎才行。
还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迟恒在办公室每天都会收到花,而且各种花样换着来十分殷勤。他起初以为是以前的客户送的,毕竟他们帮人答疑解惑做咨询,收到花和礼物什么的也算正常,他把这些花分给同事,其中有人看了看里头贴着的标签,惊喜地说,“哎呀这些花都是从英国空运过来的!太棒了!什么人送的?这么大手笔!是不是……”一阵内涵的笑声。
还不等同事套问各种八卦,迟恒就平静地说:“你们喜欢那就都拿去吧,正好给我省事。”
他潜意识里对过度的好和过重的礼是排斥的,所以这种“好”无法让他冲昏头脑。后来助理每次喜滋滋地捧着花进来,迟恒看都不看就让他拿出去给同事分了。
而后的某一天,迟恒在重要会议上讲完三小时的工作汇报,然后又跟合作方谈判并顺利签下几个大单,这么紧密的议程下来他感到有些累。
回到办公室,迟恒单手扯下领带扔到椅背上,然后脱下严实的西装,靠在宽大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助理说有人来找,迟恒略微点头还以为是哪个客户,结果来的人是苏锦凡。
迟恒撩起眼皮子,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重新穿上,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找我什么事?”一副公事公办的精英派头。
男人都会有几面截然不同的样子,工作状态下和到家后不同,对待朋友、情人、床伴也会不同。迟恒在苏家总是沉默寡言、不争不吵甚至有些木讷。与之相反,工作状态下的他,截然不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强硬利落的气势。
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也是最精彩的样子,他一个人就能达到这种状态,什么豪门圈子、三少爷的身份、财产权继承权等等对他来说其实都是多余的,甚至还会成为负担。
苏锦凡多花了几秒打量眼前的人,习惯性地笑了笑,“现在正好是午餐时间,一起去吃个饭,顺便有事跟你说。”
“不必,你就在这说。”
苏锦凡意味不明地勾勾嘴角,“你确定要在你工作的地方说这件事?我们还是去餐厅吧。”他刻意顿了顿,“嗯……为了避人耳目。”
迟恒的双手落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敲了敲,稍作思索后,他往椅背上一靠,“如果还是谢棠的事,不用说了,而且用不着避人耳目。”
一下子被戳破,苏锦凡难免不满,轻哼一声,“是,我就是来跟说这件事。”
迟恒平静地问:“你还想问我什么?”
这种侧过脸略微冷硬的样子让心高气傲的苏锦凡心中不悦,他挑挑眉,带刺地说:“既然你自诩清高孤傲,那你告诉我,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你自己解决不了这笔情账,他却三番四次来找我,给我很多困扰你知不知道?”
“是困扰,还是好处?”迟恒回了一句。
苏锦凡眯起眼,嗓音低沉,“迟恒,你这是在质问我?”
“这也算质问?”迟恒脸上淡淡的,深棕色的眼底罕见地带了些锐利的锋芒,但下一刻他便敛下眸子,徐徐道:“既然结婚的事已经定了,那就安分点行吗。陆家也给了你们那么多利益,有时候最好不要太贪心,想两边都要,到头来恐怕什么都得不到。”
他利用迟恒在谢棠那边拿各种好处,再反过头来把“滥交”的罪名扣到迟恒头上,自己全身而退。之前在苏家就是这一套,只是迟恒虽然冷冷的,但始终没有发脾气,苏锦凡便以为迟恒没有察觉到,他是个可以揉搓的人。
迟恒原本不是这个圈子的人,的确不擅长这些精明的算计,但并不代表看不破,他只是不想费心理会罢了。
迟恒很平静,似乎并没有质问的意思,语气也不激烈。苏锦凡觉得迟恒是不敢“犯上”的,心中又稍稍满意了些,他转移话题说:“该不会是因为谢棠的缘故,你怕这婚结不成,所以才马不停蹄地提前?”
“不是。”迟恒给了否定答案,但并不去解释。
“难道还真是因为急着度蜜月不成?”苏锦凡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这婚事是该顺利点,否则苏家丢不起这个脸。而且,他总不会无缘无故盯上你吧?你们多少有点牵扯,据我所知,谢棠在英国呆过好几年,你不是也曾经去过?”
“是。”
“那你们到底有没有一段?”
“没有。”
“你不要瞒着我,我单独来找你就是为了搞清楚这摊烂账,解决不必要的麻烦,保住苏家的名声和脸面。”
“没有。”
“迟恒啊,我真是小看你了,外人都说你不识趣,看来是错了,你很有‘情趣’,特别是在私生活上,这种条件的备胎可不好找,你真是比想象中精明得多啊,退路都给自己留了好几条呢。”
模糊重点,把错误转移给迟恒,几乎说的人百口莫辩,迟恒索性不解释,在刻意要抹黑你的人面前,所有的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迟恒一直平静地接受各种质询,像个尊重兄长的晚辈那样,这一点让苏锦凡愈加满意,他享受这种类似高高在上的快感,尤其对象是迟恒,会让那种感觉加深。
苏锦凡的语气终于和缓了些,“其实大哥也不是怪你,但你总得把感情的事都处理好,婚前婚后你要怎么乱来我不管,但总得把这个契约绑上才行。谢棠现在都找到我头上了,我也没有办法,又怕你们是两情相悦,和陆家的婚姻才是错的,所以这件事很让我操心。前几天在本宅……那些话我的确不该说,但是牵扯到我们苏家的名誉,我总不能放着不管。”
迟恒打断他,忍下心中的烦躁,“这件事情我会解决,不会影响到你们。”
苏锦凡看了迟恒一眼,心中很满意这个答复,当然面上还是佯装不在意。
其实苏家大多数人并不讨厌这个继子,除了极少数像苏钰那样骨子里跋扈胡闹的,只要有点理智的成年人稍微动脑一想,都没必要和迟恒势不两立,或许还得保持必要的友好关系。
迟恒不争财产、不添麻烦,不玩逆袭,而且帮苏家解决联姻一事,顺带着几千万的签单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搞定。
陆家给的巨额礼金、花销等等全部被转到苏家名下,迟恒自己拥有的仅仅是那套房子。还是因为房子由小俩口共同所有,无法转出去。
苏锦凡断不会委身自个,反正就让迟恒去和陆家联姻,之后,他坐收两家的财产和好处,还不用付出身体和感情。
付出的是迟恒,但他苏锦凡才是利益的获得者,而且迟恒始终不要苏家任何弥补,更不用担心他会玩野心抢了继承人的位置。零付出,零风险,无可比拟的高收益,而且源源不断——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交易吗?
那个圈里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是双,男女通吃,苏锦凡也是,时不时会和鲜嫩的男孩玩玩,但从不做底下那个,而且他从没打算找个男人回来。
“如果你不想和陆家,想换人,我倒是可以帮你,你也不必对大哥遮遮掩掩,其实谢……”
“别再说了。”迟恒发自心底地厌恶这个话题。
苏锦凡看了看迟恒,终于肯收敛,“行,那好,既然你的决定已下,那我就当做从来都不知道谢棠这个人,但你一定要把他处理好,可不要以后突然冒出来。”
“会。”
“那你就先跟谢棠谈谈怎么样?”苏锦凡笑着问他。
迟恒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苏锦凡指了指外面,“他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很想见你,怎么样,你们谈一谈吧。”
这些天他就没和谢棠联系过,这通电话显然是苏锦凡特意打的。
迟恒低下头,皱了皱眉。
苏锦凡却觉得很有意思,“我刚刚就让你去餐厅谈,是你自己不去,那你就在办公室见他吧。哦,你不是刚升职了吗,总监大人的舌根,下属应该不敢乱嚼吧。好了,我先走了。”他愉悦地转身离开,带上门的时候还意味不明地看了迟恒一眼。
面前的人又换了一个,迟恒本来不想见,但谢棠挡在他面前,“都这么长时间不理我,已经把我晾够了吧,坐下来谈一会儿都不行吗?”
迟恒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什么目的?”
谢棠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把你抢回来。”
迟恒拧起眉,“你应该去看看精神科!”
“我就知道你不信,反正你已经先入为主觉得我是坏人,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说过真话!”
“我的目的就是你,这是真话!”谢棠竟比他更理直气壮。
迟恒的目光变得有点冷,“那请你转移目的!我不想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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