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心病狂一万二 作者：国王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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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的神态和动作让齐华度想起自己家附近的那只黑色野猫，它老喜欢跑来他家里寻吃的，每次看见它过来齐华度就会拿出吃剩的食物给它投食，有时是三文鱼，有时是小牛肉或者兔肉鹿肉什么的，每次黑猫遇到自己没吃过的东西都会先用鼻子闻一下气味，然后再用舌头试试味儿，接着再小口吃，到最后变成放开肚皮大口大口吞咽。眼前的九零简直跟那只黑猫一模一样，齐华度忍俊不禁，而且他的头发是黑色的，看着看着感觉更加像了。想伸手去摸摸，还是算了，不要作死。
“你笑什么？”九零听见笑声抬头问道。
“咳咳，没什么。”齐华度摆出正经严肃的样子，他指了指九零的唇角，“你那里，沾了点东西。”
九零用手擦了擦。
“没擦掉，还在那。”齐华度抽出一张纸巾倾前身子替他将嘴边的吞拿鱼酱汁抹掉。
九零微怔了片刻，然后用那双褐色的眼睛似怒非怒地瞪着齐华度。
齐华度又干咳了几声，略显尴尬，他把纸巾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
九零没有说话，继续低下头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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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42
? 麦昆看着面前对着一堆机械零件进行装卸的穆特里问道：“你平时接活儿得到的酬劳不少吧，怎么非要窝在贫民窟这种地方？”
“人各有志吧，我已经习惯了这的生活，环境条件确实不好，但离不开这里了。”
“有想过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吗？”
穆特里笑笑，“眼睛看不见东西，到外面有什么用，哪里都是一样的。”
“肉眼看见的不一定真实，真实存在的东西不一定非用眼睛去感受。”
“咱们别说那么悬的玩意儿了。”穆特里摆摆手，“最近咋那么有兴致老是跑来我这儿？”
麦昆笑呵，“自打知道你工作打交道的对象是武器枪支，我就对你感兴趣了。”
麦库说的是实话，穆特里之所以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一方面是他的工作领域，而另一方面则是由于他的生理缺陷——失明。在麦昆认识的众多军械师中，最令他刮目相看的可要数先前那位来自以色列的家伙，他技艺超凡，任何不起眼的零件经过他匠心独运的重组都能成为无与伦比的致命武器。但是跟伍莱不一样的是，他有着健康的视力，倘若除却这一点，恐怕那位以色列人还真的略逊一筹。
“麦昆，你上次不是说想看那个成品么？我已经完工了。”穆特里从桌底下拿出一个皮革手提箱放在桌面上，这是之前他应某位客人的特殊要求，专程为其量身设计打造的一款枪支。
麦昆灰色的眼眸中大放异彩，“哟，这么快就搞定了？快让我看看，都等不及了。”
穆特里把手提箱打开，里面躺着三个部件，那位买家此前一再强调枪支必须便于拆卸携带，于是穆特里将其分成了三段式设计，分别是枪支的上下以及靠胸｀部分，他从箱中拿出那几样怪模怪样的部件动作麻利地组装起来，不消一分钟，一把黑色的短管轻型狙击枪摆在了麦昆面前。这把枪支口径大约在2.5英寸左右，枪管很短，顶多也就12英寸，无论是枪身的烤漆还是枪栓尾端部位焊工，都制作得天衣无缝。只要再装上消丨音器和瞄准镜的话，那么它绝对是一把无与伦比的刺杀武器，不，麦昆心想道，这不仅仅是一把武器，从设计和外观来说更是一件令人折服的艺术品。
“Fuck！”麦昆狠狠地赞道，“真他妈是件漂亮的杰作。”比上次那位以色列军械师为他打造的枪支还要完美。
“谢谢，这是对我予以的最高肯定。”
“我说穆特里啊，下次如果可以的话，我要指明你来当我的首席军械师。”麦昆说。
穆特里听罢哈哈大笑，“万分乐意，到时我保证给你个优惠大折扣。”
“一言为定。”
麦昆从穆特里的屋子里走出来便看见肖恩倚在对面街道的灯柱边上朝自己这儿看。麦昆带着嘴角浅淡的微笑走了过去，“给熊孩子上完课了？”
“早就上完了，老子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
“花儿有谢吗？我来检查一下。”麦昆一手勾住肖恩的要带到自己跟前，另一只手从后面伸进肖恩的裤子里，往下，再往下。
“手往哪儿摸！”肖恩把不规矩的爪子揪出来。
“帮你检查菊花啊。”麦昆一脸无辜的说。
“麦昆·里维斯，你找打是不是？”肖恩拽着他的衣领眯起眼睛压低嗓子对他说。
“如果我的一顿挨打换来你的一顿挨操，也是蛮划算的交易。”麦昆挑眉笑嘻嘻的。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肖恩啧了一声将他推开。
两个人肩并肩在安静的小路上行走，麦昆主动将肖恩的手牵了过来。
“怎么了？”
“牵你的手。”麦昆握着他的手晃了几下笑道。
“你就不怕别人看见了笑话。”肖恩斜睨道。
“怕啥，反正没人认识咱。”麦昆耸肩。
“对了，过两天回国的手续准备好了没。”
肖恩点头，“搞定了。”
“嗯，除了提前离开的拉辛格和费南以外，到时还有谁跟我们一起走。”
“布冯和齐华度是肯定的了，另外还加上亚菲特和伍莱。”
麦昆知道伍莱事先跟肖恩有约，牛牛目前还在康复期，而伍莱是当初的主刀医生，肖恩希望直到狗狗痊愈之前都让他负责跟进，此行是肖恩主动邀请他的。
“话说亚菲特为什么也一起去？”
“她有着顶尖的伪造技术，回去芝加哥以后我可能还会需要她的帮忙。”
“她答应帮你了？”
“不是义务的，我需要支付她酬劳。”
嗯，想想也合情合理。“我有个主意，再另外多加一个人如何？”
“再加一个？”肖恩有点不解。
“我需要一个技艺高超的军械师，以前我苦苦寻找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不过如今我心目中已经有最佳人选了。”
肖恩马上想到是谁，“穆特里”
“没错”
“呵呵，我就知道是他。”
“哟~”麦昆笑看他，灰色的双眸似乎在问为什么。
“其实我也想要他。”肖恩说出自己的想法，穆特里的本领明摆在那，这个人技术够硬，眼瞎心却不瞎，人格和品质更是没的说，肖恩喜欢这样的人。穆特里窝在这个小地方实在是浪费人才，这儿根本没有足够的舞台让他大展拳脚，肖恩希望能够将他收纳入古斯曼家族，但始终有所顾忌，他觉得穆特里未必愿意跟他离开。
麦昆拍拍肖恩的脑袋，“游说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我来搞定。另外到时我找穆特里帮忙定制枪支，工本费得由你来支付，记得啊。”
“你就看上我的钱。”肖恩板起面孔冷声道。
“别这样子，没有你，钱再多我也不踏实，所以我只要你就好了。”
“此话当真？”肖恩将信将疑。
“当然，有了你就我等于就有了个移动大金库，你说还需要钱来干嘛？……诶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呀，你咋那么暴力……好了好了，我让你打还不成，但不能打脸……等等我不是说了别打脸好么……”
当了杀手那么久，麦昆还从没试过这么窝囊被一个人如此搞笑地穷追猛打，也就只有跟肖恩相处的时候他才会享受这般‘待遇’了。
“宝贝，打我那么多拳，这下你该舒爽了吧。”麦昆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蛋。
肖恩歪歪嘴巴瞅着他，突然猛地一愣，这才发现麦昆刚才对自己采用了某个从未出现过的特殊称谓，“等一等，你之前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我有叫你吗？”
“有”
“唉，你下手那么重，打得我都记不起来了。”麦昆摆出促狭的笑脸，硬`挺的眉峰轻轻往上一挑。
“切，记不起就算了。”肖恩甩开他加快脚步往前走，麦昆见状赶紧追上去。
“走那么快干嘛，脚底抹油了嗯？宝贝。”最后那两个字，麦昆故意凑到他耳边用沉沉的语气呼唤，这给肖恩带来的冲击简直比千斤炸药还猛，他的耳根瞬间红透了，脑袋有种飘飘然的轻快感，肖恩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
“宝贝”又是一声唤道，肖恩的手腕被杀手先生拉住，力道还有点儿紧，但肖恩的心弦更加打紧。
“怎，怎么了？”
“宝贝，刚才走错路口了，你知道吗？”
“……”
***
齐华度坐在桌子对面看着九零，“我过两天要回芝加哥了。”
正在嚼着汉堡的九零一边吞咽一边问道：“然后呢？”
“我是来告诉你，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过来找你。”
“哦”
就这么ok了？齐华度盯着他。
九零默默吃着东西，直到吞下最后一口汉堡，他慢条斯理地喝下一大杯开水，这才开腔道：“你最近瘦了一点。”
“那是给折腾的。”
“瘦比胖好看。”九零看着他，“你的骨架很硬朗，以前当过运动员？”
“挺有眼光嘛，我大学时候可是校橄榄球队的四分卫兼队长。”
“是么，那你这里的腹肌一定很不错。”九零看着齐华度小腹的部位，曾经的傲人腹肌如今变成了隆起的肚腩，九零把手放上去压了压，软绵绵的。
“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齐华度低头看着放在自己肚皮上的那只手，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为什么不减肥？”
“没那必要，我又不是橄榄球打一辈子。我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满意。”? ? ? ??
九零笑笑，他的手沿着腹部开始往下面游移。
对方的动作让齐华度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齐华度的后背不禁哆嗦，他清了清嗓子干咳几声，“我去倒杯水喝。”刚想站起来却被对方拉下，齐华度踉跄跌倒在床上，一脸惊愕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九零。
九零看他的眼神跟往常不大一样，齐华度很为自己的人身安全担忧。
却不料九零道：“我不想欠人情，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请求。”
齐华度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九零的脸猛地一沉，黑的相当难看。
这个人那么危险，齐华度巴不得赶紧从他身边离开，再说，当初他是被逼才硬着头皮给他当护工的，你以为他愿意来着？但话又不能这么直接，他赶紧说道：“那个真的不用了，我啥也不缺，也没什么非达成不可的愿望。哦对了，虽然你的伤势已经逐渐愈合，但还是需要好好再休养个三两天，不适宜幅度过大的走动，养了那么多天的伤万一伤口又裂开了，可是会前功尽弃的。”
“你在担心我的身体？”褐色的眼眸眨了眨，那股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柔和了不少。
“咳咳咳……”齐华度为难地抓了抓头发，“……嗯，就是这样……”
九零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害得齐华度一片懵然，咋回事啊这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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