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鸟 作者:安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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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庆怒道:“谁他妈给谁道歉,我朋友伤成这样,我们不走,谁也他妈别走,等警察来说个明白吧。”
正要闹起来,餐馆老板赶来了。他却认得韩庆,赶紧跑上前说:“韩老板,这.....这有什么误会吧。您先坐着歇歇,我去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韩庆气得不轻,心情糟的很,他一推老板说:“您这规矩真大,动不动就亮家伙。以后还要开门做生意的话,先教教您那些小的,有多大的脾气,就要有多大的本事。让开!”
他懒得跟他们继续吵,拉着林若凤推门出去了。
颜止和何末也跟了出去。到了门口,韩庆让颜止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给他处理伤口。
伤口倒是不深,但无数细碎的玻璃碴子插在手上,很难清除。
韩庆又是心疼,又是气愤,默默地用指甲刀把玻璃□□。颜止发现韩庆情绪不对,也不做声,只有何末还在一边骂骂咧咧的。颜止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冷静下来,他却大声道:“你干嘛不打丫的,手差点让人废了!”
韩庆冷冷地道:“闭嘴!”对上韩庆的眼睛,何末害怕了,终于把嘴合上,气鼓鼓地去买矿泉水给颜止冲伤口。
韩庆蹲在颜止身边,花了好长时间才把玻璃全都摘出来,鬓角都湿透了。林若凤在旁边看着,好几次想上前劝他们去医院,但她跟韩庆很久了,本能地感觉到这时候的韩庆不能惹。他平时嘻嘻哈哈的,但要对什么认真起来,却是见神杀神、遇佛杀佛地疯魔。
她不由自主地端详着颜止,心想庆哥对这男人是出奇地上心啊。
仔细地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后,韩庆也没说什么,直接把颜止和何末送了回去。
车里剩下韩庆和林若凤两人,韩庆一直不说话,林若凤深吸一口气道:“今晚没别的安排?”
韩庆答道:“回家。”
林若凤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要一个人的话,去我那儿喝一杯吧。”
韩庆有点惊讶,他侧头看了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前方,简洁地答道:“我没心情。”
林若凤脸挂不住了,语带怒气地说:“你一个电话我随传随到的,现在一句没心情就把我打发走啦。”
韩庆也不客气:“所以我是你老板呢。”
林若凤被噎住了,一口气堵在心头,却又无法反驳。
韩庆皱着眉,没想到林若凤存了这样的心思,本来约她出来是因为三个男人吃饭挺单调的,她又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儿,正好调剂一下。不料还没怎么玩儿,就无缘无故被人搅了局。
--无缘无故可哪有无缘无故的事儿?韩庆一想就心烦,颜止在眼前受了伤,还在自己眼皮底下搭上了一个女人,而他竟什么都做不了。失控的感觉让他焦躁不已。
林若凤服了软,说道:“别不爽啦,你那哥们儿就擦破了点油皮,可是把人老婆泡了,还把人给揍了,算起来还是占了便宜。”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韩庆叹了口气道:“姐姐,你别说话行吗?”他越想越气,一拍方向盘,“操,这叫擦破了点皮吗,手上都没一块好肉了!”
林若凤冷冷地道:“那你想怎样?你那哥们儿这点出息,要撬墙角,也别在别人地盘上啊。
”
韩庆怒道:“石头没那么不要脸,他......你别说他了,平时他有谱得很。”
林若凤忍不住说:“这石头你打哪儿认识的?以前没听你提过。”
韩庆在红灯前停了下来,问道:“有烟吗?”
林若凤从手袋了拿出了烟和火机,递给他。韩庆抽了两口,说道:“我在追求他。这也要跟你报备?”
林若凤如遭雷击。
她想说话,一开口就咬到舌头。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道:“这不能够。我没看错,他是个男的。”
韩庆淡淡地说:“我喜欢他。我知道他是男的,不用你提醒。”
林若凤不知道该吃惊还是愤怒,最后只好笑道:“大少爷,你是没东西可玩了吗?”
韩庆吐了口烟圈,道:“我不是玩,我是认真的。”
林若凤只觉心里一抽,她知道韩庆要“认真”多不容易。她酸涩地说:“好啊,你放着那么多正经事不做,去认真地泡一个直男。”
韩庆眼眉一挑:“你管我那些正经事就行,我爱泡什么人,谁都管不着。”
林若凤不说话了。她点着了一根烟,慢悠悠地放进嘴里。车驶进了她居住的小区,在单元门口停了下来。
林若凤轻叹一口气:“你的破事我是管不着。我就问你,你认为他能从了你吗?”
韩庆:“不能。”
林若凤简直哭笑不得。他看着韩庆,心里一阵酸,一阵软的。她凑过去抱了抱他,柔声说:“你要跳坑里,我阻止不了。你.....保重吧。”
韩庆知道她是好意,又觉得直接拒了她挺过意不去,于是拍着她背笑道:“你在心里骂我傻逼,我听见了。上去吧。你家我想上去好久,没敢。唉,你不早点邀请我?”
林若凤下车,甩给他一个婀娜的背影,嘲弄道:“你不敢?你要真想的话,爬水管也上来了。”
她转头笑了笑:“再见!”
韩庆一摆手,开车走了。
过了一星期,颜止手上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他不敢闲下来,一没事干,就觉得伤口痒得不行,经不住要使劲挠。更难受的是,韩庆自那天以后就没来找他了,颜止只要坐下来,就会数数日子,纠结着要不要给韩庆打电话。
他知道韩庆那天生气了。为什么生气,他只隐约想到是因为自己“惹事”了。这事儿颜止挺冤的,无端挨了揍,而且挨揍还不还手,也算忍让到极致。他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回想,琢磨有哪些地方犯了“正常世界”的忌,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末了只得出一个含糊的结论:韩庆看上去不像个怕惹事的,不过他确实给韩庆带来了麻烦。
想到可能被韩庆嫌弃,颜止郁闷得不行,连饭都吃不下。何末眼巴巴地看他坐立难安的样子,好心说:“你是不是手疼拿不了筷子,我喂你吧!”
颜止闷闷地说:“我不吃了,去外面抽根烟。”
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韩庆的电话。
“喂?”那头传来韩庆的声音。
颜止的心狂跳,差点把电话给扔了。他硬着头皮说:“庆哥,最近很忙?”
那头的韩庆也没好多少。电话响时,他一眼看到是石头来的电话,立马从沙发跳了起来。他想颜止快想疯了,今天一早流鼻血,一直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韩庆:“嗯,挺忙的。”
“哦。”颜止说完了,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说的,于是他轻声道:“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韩庆急忙道:“别挂!”
“嗯?”
“你....你手好了吗?”
“好了,都结疤了。远看跟戴了手套似的。”
“虽然伤口小,发炎就麻烦了。”韩庆打蛇随棍上:“今晚来我这儿,我看看伤口长得怎样。”
颜止爽快应道:“好,我关了店自己过去。”
颜止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地回到饭桌。
何末:“你要不吃炖豆腐,我给你抄个木须肉去?”颜止说:“不用。”夹了豆腐大嚼起来。
何末怎么看颜止怎么不对劲,他关心地说:“石头,你病啦?没事不是唉声叹气,就是自己笑。”
颜止:“庆哥今晚让我去他家。我还以为他不理我了呢。”
何末笃定地说:“怎么会呢,他把你宝贝的,就差放在案上供奉了。”
“靠!我又没死。”颜止笑骂,心里却美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喜欢轻收藏。
☆、自行车
晚上颜止特地回家洗了澡,去剪了头发,还把胡茬剃干净。穿上薄薄的墨色毛衣和卡其长裤后,他就觉得没什么能打扮了。颜止还没老,自然还是爱美的,不过来到城里后,就一直因陋就简。他拿起桌上一条红绳戴上,以前绳子上系着爹娘留给他的玉,后来为了在城里生活下去,他把玉卖了,在红绳上穿了一个贝壳来做纪念。
他把贝壳塞进领口,上下端详一会儿,觉得还过得去,就欢快出门了。
韩庆打开门时,一阵饭菜香味随之飘了出来。颜止好几天没见韩庆,见不到挂念,见到了却有点紧张。
“做饭了?”颜止笑问。
韩庆不答,抓起颜止受伤的手左右翻看,皱眉说:“这些疤要好几年才能下去了。还疼吗?”
“不疼,痒的厉害。”手握在韩庆温暖的掌心里,又不争气地痒了起来。颜止把手一抽,大力抹擦了几下,“能吃了吗,好饿。”
桌上有蒸鱼、白切鸡、豆腐紫菜汤和炒苋菜,都是清淡又不花时间做的菜肴。颜止看得饥肠辘辘,一坐下就埋头大吃。
韩庆笑道:“你几天没吃饭啦?”
要坦诚自己这几天茶饭不思,颜止觉得太丢脸,于是他含糊答道:“你手艺好,吃不够。”
韩庆温和地说:“要不你搬来一起住,我能天天给你做饭。”
“啊?”颜止抬头看着韩庆,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
韩庆心里柔情似水,冲口而出这句话后,也觉得不妥当。于是找补说:“小河不是说要找免费的地儿吗?免费不能够,你们帮我擦地洗衣来抵消房租吧。”
颜止认真想了想说:“太远,骑车去店里得一个多小时。”
韩庆:“我送你去。”心想天天能见到石头,这日子是不能再好了。这一星期他本来想晾凉颜止--其实主要是晾凉自己对颜止再也止不住的渴求,没想到越要放开,越是憋的慌,现在他恨不得把颜止放碗里,一块块地吞进肚子。
颜止摇头道:“麻烦。”
他觉得可惜,也觉得自己拒绝得没道理,但这事儿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答应了老金能把他揍一顿。
吃完饭没事,他们坐在客厅里玩X-box。颜止喜欢玩电子游戏,一玩好几个小时,等他们觉得手酸,已经接近午夜了。
韩庆说:“晚了,别走。”他挪到颜止身旁,倚着他肩膀说:“陪我睡。”
颜止摸了摸他的头说:“你一沾枕头就能睡着,雷打都不动的,还要人陪?”
韩庆赖道:“正因为这样,才要人看着,别让老鹰把我给叼走了。”
颜止看他小猫似的,答应道:“好吧。老鹰来了我给你打下来当早饭。”
韩庆觉得幸福极了。一抬眼看见颜止脖子的红绳子,抽出来看,是个扁扁的扇贝壳。他把玩着说:“你在大排档捡的吗?”
颜止:“桦姐的店里扔出来的。”
韩庆觉得颜止的品味真奇特,一时手痒,拿了枝笔,在上面画了只小鸡,又签了名。
颜止笑道:“干嘛呢?”
韩庆:“给你写上主人的名字。”
“操。”颜止把他脑袋推到一旁。
韩庆又凑过去,觉得情难自己,忍不住抱住了颜止,在他耳边道:“石头,我好想你。”
这话再直白也没有了。颜止只觉心酸酸软软的,韩庆的气息笼罩着他,逼得他只想躲。但要真的躲,他又不落忍。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颜止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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